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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周弥要找房子,周鹿秋第一个找过来。
房子装修、地段、附近地铁线和房租,基本都符合周弥的预期,就很快跟她定下来了。
后续的事情,就是定机票,打包行李。
抽空,周弥还去见了顾斐斐一面。
顾斐斐还在恢复期,固定带每天得戴三小时以上。
她也是闲不住,已经撑着腰,坐在画板前面做速写练习恢复手感了。
梁行给她打开了一条路,后头她按部就班走下去,多少能成个小画家,只要不胡吃海喝随意挥霍,经济上用不着发愁。
这么骨折一回,顾斐斐也算是脱层皮,瘦了整整一圈。
她当时为了梁行烫的一头棕色波浪大卷,剪掉了。目前及耳长的公主切,做了一缕灰白色挑染,耳骨上一排的耳钉也都戴回去。
变回了那个周弥熟悉的顾斐斐。
顾斐斐得知周弥要离开北城,后知后觉地:“……怎么还叫我一语成谶了。”
当日她说,我要是知道你爱上这么个男人,我绑也把你绑离北城。
如今,用不着她绑,周弥自发地走了。
周弥没法违心说,自己离开北城,这里头没有谈宴西的因素。
和他厮混一年,好像这繁华又荒凉的地方,处处都能勾起她的回忆。
往后推五年、十年……她也一定会承认,这是她此生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段日子。
最后,顾斐斐说:“那就祝你,工作顺利,早日发大财!”
…
机票订好,出发的前一天,周弥收拾自己明日随身携带的行李箱。
其余不好带的,已用纸箱打包,叫快递寄送到了周鹿秋那里。
周弥特意选的宋满上学不在家的时间,要让宋满在跟前看着,不免会觉得有几分伤感。
她要带的东西也算不上多,一身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笔记本电脑……等等。
冬日寂静的午后,窗户紧闭,屋内暖和而干燥。
但外头天色却是灰白,一眼即见的阴冷。
天气预报说今晚又有寒流,明天极有可能下雪。她有些担心,雪下得大了,有可能导致航班延误。
正一边往行李箱里叠放东西,一边胡思乱想,忽听见手机响了。
周弥赶紧起身拿搁在床上的手机,接起来。
对面说:“我是闪送的,有您一个同城快递,您在家吗?我现在给您送过来。”
周弥:“在家,麻烦您送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倍感疑惑。
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打开门,快递员递来一只文件袋,叫她签收。
周弥看地址栏,收件人确实是自己。
至于寄件地址,好似是某个写字楼,寄件人是……Monica?
周弥一下愣住。
签了字,关上门,她拿着文件袋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上,撕开文件袋的密封条。
里头是一份文件,还有一把黄铜色的钥匙。
她觉得这钥匙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不管,先去看文件。
文件全是法语,抬头是二号字加粗的“TRAT DE BAIL(租赁合同)”。
再往下看,是房屋租赁合同,adresse(地址)那一栏,先是公寓名、房号、街道名,紧跟其后的是“75016,Paris”。
周弥下意识去用手机搜索。
果真,“75016”是巴黎第十六区的邮编。
这地址,这“503”的房号,指向的便是那一处南洋风格的小公寓。
她和谈宴西巴黎之行落脚的地方。
周弥心口一紧。
指尖微颤,匆匆往后翻,一目十行地获取关键信息。
三十年。
房租已一次性缴清。
最后一页的落款处,承租人后面,笔走龙蛇的签名:谈宴西。
日期为两天前。
周弥坐在寂静的房间里。
她把那枚黄铜钥匙紧紧攥入手掌,像是所有的声息,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冷静,一瞬间都遽然离她远去。
唯独一阵隐痛清晰可感。
心中轰然,几如垒高的建筑一瞬坍塌。
她片瓦不存。
――我是为你造了一座笼子,可是我也把钥匙交给你。
你可以随时离开。
但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43(我的绿山雀飞走了【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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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西清早醒来便觉有几分头重脚轻。
前一阵行程急鼓翻钲似的; 催得他连喘口气的工夫也无。
先是老爷子那头,原定了出院时间,临了状况又恶化了; 现今只能躺在特护病房里,药石济命,好一阵歹一阵的。
再是那项目即将召开招标会,事关重大; 他作为投标方之一的主要负责人; 很多事情都得亲临坐镇。
此外,新年前后; 婚丧嫁娶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因谈骞北的身份在那儿; 很多他不便出席的人情场合,还都得谈宴西露面。过去寒暄两句; 饭也不及吃,就得转场下一家。
这些都是他惯常的工作,忙归忙,倒也应付得及。
谁想到; 这种局面下; 再给他添一把火的人; 居然是卫丞。
谈宴西一通电话过去,气都不打一处来:人工作干得好好的; 你在这里头掺合什么,嫌我这儿不够乱是吧?你这么能,怎么不去做猎头!
卫丞一派幸灾乐祸:你也不是人什么正经的家属; 她想换什么工作,还得经你批准?你勒不住你这小金丝雀; 也别胡乱撒泼啊。
于是,这事儿倒压过了那些人情关窍,成了他最难受不过、又捋将不清的千头万绪。
他叫莫妮卡去打听打听,法国置办房产送人,得有什么流程。
莫妮卡汇报说:门槛倒是没什么门槛,但手续流程多少有点繁琐,而且公寓单间只租不售,那产权是整栋楼的,要买就得都买下来……恐怕,价格不低。
谈宴西:那就买整栋。
莫妮卡大为震撼,转头又去协商,然后再告诉他:业主不肯卖。我恳求了几次,他都一口回绝。他的房产都是经理人在打理,如果很着急,就只能租了,经理人那儿有托管协议,租赁合同代签即可。
谈宴西吩咐:租吧。
于是,便由莫妮卡两头飞,领了这租赁协议回来,他在连轴转的行程里,签了这协议,再由莫妮卡送过去。
兴许莫妮卡都瞧不过眼这纯属烧钱玩的行径,这太不是他一贯讲求投资回报比的做法了――房子买了是投资,放那儿终究能保值,租赁却只租了个有限的居住权,到期了什么也捞不着。
她便在他签订合同之前委婉提醒,找个独户的别墅,买了可再照那公寓的样子做装修,只是会耽搁一点时间。
谈宴西似没听见,眼也不眨地签了字。
…
今日天色灰青,倒没刮风,只是干冷。
谈宴西去阳台那儿,开了窗,点了支烟,正心神不宁地抽着,目光瞥见什么。
脚步一顿,退了半步。
他往地上一蹲,朝地板上看一眼,一时间哑然失笑。
瞧瞧小姑娘的乌鸦嘴――这泡过水的木地板,还真翘起来了两片。
他深深地抽了口烟,一时间更觉烦乱。
家里头太多周弥的东西了。
衣柜里给她备的几身换洗衣服,浴室的牙刷、洗面奶和整套的护肤品。
前几天,他还在沙发的缝隙里摸出来一根黑色的发圈儿。
那时,他刚从卫丞那儿得知,人飞东城的机票已经定了。
撂下电话的时候,心里想着,得叫家政过来,把这屋里彻彻底底收拾一遍,不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打包扔了!
然而等这狠冷的心情一过,终究也没这么去做。
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是谈宴西头天叫莫妮卡帮他预定的早餐。
谈宴西冲了澡,坐去餐桌旁边,却不大有胃口,只喝了半杯柳橙汁。
他今日没什么安排,难得空闲,但或许没这享受清闲的命,待屋里焦躁得很。
又点一支烟,想着找点什么事情做。
客厅里转一圈,看见楼层管家前几天就帮他领回来的一只包裹。
挺大一个纸箱,及膝盖那么高,靠客厅的墙壁放着,也怪碍眼。
最近忙得一回家倒头就睡,始终没空拆。
他去书房里,找到一柄美工刀,回客厅,把纸箱子拆开。
但只看了一眼便关上了。
真不觉得意外,这就是周弥的性格干得出来的事。
他只是觉得无奈,叼着烟,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弥弥,这就矫情了啊。”
她要“两袖清风”地走。
可他也算不得一个好情人,名分一样都给不了。
她既没求着名,连实打实的利也没捞到。
这傻姑娘啊,到底图他什么。
…
中午,谈宴西往姚妈那儿去了一趟。
他左右是闲不住,过去给姚妈解解闷子也好。
姚妈知道谈老爷子在病重,儿孙子女轮番孝敬,照理谈宴西没空往她这儿来,食材都比平日备得少。
今天他临时过来了,她叫他先坐着,自己马上出去买个菜。
老城的好处,生活设施齐全,外头走不到一公里就有菜场。
姚妈去了没二十分钟就回来,拎着条鲜鱼,喜滋滋说,今日炖豆腐鱼汤来喝。
姚妈手脚麻利,半个多钟头,三菜一汤就端上桌了。
谈宴西实则没什么胃口,嘴里觉得淡,尝不出来什么味道,只喝了两盅鱼汤。
姚妈打量着他,“祖宗,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放了碗,起身离开餐厅,一会儿折回来,手里拿了支耳温枪。
给谈宴西量了量,385℃。
姚妈知道谈宴西的性格,除非自愈不了的病,他轻易不爱去医院。
也不劝他,等他吃完了饭,拿了温水和退烧药来,叫他先服了,上楼去睡一觉,看看烧退不退。
她又念叨着:“要不把周姑娘叫过来?我看她在你总能好受点儿。”
谈宴西淡淡地说:“她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