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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抽支烟,从牌局上溜出来的。”
“这么身不由己吗?”周弥笑说。
谈宴西开玩笑说:“你不想叫我回去?”
周弥摇摇头,“不是。我相信,如果你真执意不回去,应该也没谁真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与其跟他们掰扯礼数、礼貌上的问题,不如该尽的就尽了。本来只是浪费时间的事,发展到浪费精力就有点不划算。”
谈宴西点头笑说:“我正是这么想的。”
谈宴西牵着她的手,一路沿着路灯往前走去,问她:“晚饭吃的什么?”
“火锅。”说着,周弥忍不住提起袖子闻闻,新换的衣服上还有没有火锅锅底的味道。
谈宴西看着她的动作,笑了声,“明天晚上带宋满去姚妈那儿吃晚饭吧,我也会过去。你朋友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去。”
“我问问。不过她应该不愿意――上次,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北城,是不是也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
“哦,那就是宋满。我身边的人际关系,被你渗透得跟筛子一样。”
谈宴西哈哈大笑。
周弥看他一眼,煞有介事,“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拉一下莫妮卡做盟友。”
“随你高兴。”谈宴西笑说。
“说说而已。我才不会。答应你就会相信你。况且,以你狡猾的程度,真的要瞒我,一定会瞒得滴水不漏吧。”谈宴西挑挑眉,“过奖了。”
一路过去,随处可见悬挂的红色灯笼,路上人不多,照样极有节日气氛。
过节的意义,就是叫人茶暖饭饱后,亦不必操心生计,秋收冬藏自有节奏。
周弥难得心情绝对放松,因为暂时不用考虑工作的事,也因为,就这样和谈宴西信步地走在路上。
连拂而而来的寒冷夜风,都觉得是冬日应有之题,而变得十足可爱。
灯火、坚持不打烊的小卖店、烙刻“雨水”字样的窨井盖、跑过去的小孩子……
身边的人。都是可爱。
…
隔日下午,周弥和宋满去姚妈那儿吃晚饭。周弥也问了顾斐斐要不要去,答案不出所料。
大年初一车真不好打,谈宴西派了车来接,他叫她们到了先待一会儿,他会晚一点到。
车停在大门口,铁门没关,一推就开了。
宋满进了院子,第一反应是“哇”一声,然后便是掏出手机拍照,以作绘画素材,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周弥叫她拍一下就赶紧过来,进去先跟姚妈打声招呼。
宋满说马上就来,周弥则先一步过去了。
步上檐廊的台阶,走到小楼门口,没有想到,那门也是虚掩的。
她敲了一下,里头无人应声,她便小心翼翼地将其推开。
里头灯火融融,空气里一股微暖的香气。
看见的第一眼,却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谈宴西坐在那儿,手臂撑在膝盖上,手里夹着一支烟。
这坐姿,很像是已经坐在那儿等了不短的时间。
他穿着件深灰色的毛衣,眉目是新雪初霁的清隽。
微微垂眼,望着她,笑容里有很深的情绪。
周弥些许疑惑与恍惚,因为谈宴西在她开门的第一句话,说的不是“你来了”,而是――
“回来了。”
59(慌乱的音符。。。)
“你怎么坐在这种地方?”周弥笑了; 又问,“不是说会晚点过来?”
“那头提前结束,我就先过来了――宋满呢?”
周弥掌着门; 转头去喊在外头拍照拍得不亦乐乎的人,宋满说声“来啦”,便收了手机,赶紧过来了; 冲着谈宴西笑呵呵打声招呼; “我们来给三哥拜年啦。”
谈宴西笑着应了一声,站起身; 伸出一只手将周弥的后颈一抚,轻推着往里走; 叫宋满进去坐。
姚妈应当是听见了动静,这时候从厨房那头出来了; 身上还挂着一件藏蓝色的围裙。隔一道回廊,厨房里传来浓郁的食物香气。
茶几上各色小零食都已齐备,不大常见的一些酥点,有些是姚妈叫人从老家寄来的; 有些是亲手烘制。
宋满喜欢一种焦糖饼干; 连吃了三个; 直夸姚妈手艺好。
姚妈给他们看茶,自己晒的茉莉花茶; 笑说:“喜欢的话,等会儿宋姑娘就带一些回去。”
周弥都不好意思了,笑说:“我们不像是拜年; 像是来打秋风的。”
姚妈也乐了,“宴西是沾一点甜食就能要他的命; 我做这么多,一个年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锅里还煨着热水,姚妈招呼完就回厨房去了。
而宋满还惦念着自己还没拍完的照片,问谈宴西自己能不能再去院子里逛逛,以及,如果方便的话,屋内能不能也让她参观参观。
谈宴西笑说:“你自便。进姚妈房间问她一声就行。”还顺道替她指了指是哪一间。
宋满高兴地又拿了一块焦糖饼干,在周弥瞥她一眼的时候,吐了吐舌头,便拿着手机到外头去了。
周弥端着白瓷茶盏,微微吹凉喝了一口,想到什么,放下了杯子,起身,对谈宴西说:“你过来一下。”
谈宴西斜靠着沙发,不知是懒散,还是故意逗她玩,就不肯动。
她凑近,单膝点在沙发边缘上,手指勾着他毛衣的衣领,声音低了两分,“过来一下嘛。”
语尾带松软的语气助词,像缀了个柔软毛球,在他心里挠了一下。
谈宴西这才站起身。
周弥再自然不过地牵着他的手腕,将他往书房带。
弧形拼框的落地窗,框出一片尚未完全黑透的天色,这里头书桌和书架俱是实木材质,沉而不闷,镇得住这屋内复古腔调的风格。
周弥走到窗户前而的那一架三角钢琴前,问谈宴西:“上回我过来吃饭,是你在弹钢琴么?”她依稀记得谈宴西说过,小时候是学过几年钢琴。
谈宴西也不直接回答,笑说:“不然那时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
“那天弹的是什么曲子?”周弥掀开了盖子,转头看他一眼,是想叫他再弹给她听听。
而谈宴西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却抱着手臂,靠着钢琴的琴身,似笑非笑的摆起谱来,“乱弹的,已经忘了。我得想想。”
周弥信手在键盘上按出个“哆哆嗦嗦拉拉索”,随即抬手,两手在他身侧一撑,微微踮脚,抬眼看他,笑问:“真的忘了?”
她今日化了淡妆,唯独一点稍显明艳的颜色,是在唇上,属于山茶的红。
谈宴西垂眸看着她,目光都深两分。
周弥脚踮得更高些,也凑得更近。
呼吸一起,一伏。
而后,明显的是谈宴西先乱了呼吸。
伸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腰。
锃亮的烤漆而上,倒映两道纠缠的影子。
书房外忽的传来脚步声。
周弥倏然退开,手掌在键盘上按了一串慌乱的音符,里头混着谈宴西一声闷沉的笑。
宋满进来瞬间,便看见的是姐姐坐在琴凳上,谈宴西抱臂站在一旁,两人宛如正在交流乐理知识的高雅场景。
而她浑然不觉有什么,只“哇”地一声称赞起了这仿佛只在民国年代戏里见过的书房。
周弥:“……”
没一会儿,便要开饭了。
周弥主动去帮忙端碗盘,却被姚妈婉拒了,笑呵呵叫她坐着便是,哪有叫客人端菜的道理。
和乐融融的一顿饭,切实不过的家宴的氛围。
谈宴西都好似被带动着食欲都盛了两分。
姚妈问宋满,现如今可是在北城念书,住在哪儿,有空可以常常过来坐。
宋满说:“读书是在这儿,平常住在学校,放假会去东城,姐姐那儿。”
“哎哟,这么跑来跑去的,不累得慌?”
宋满笑说:“还好,坐飞机坐高铁都挺快的。”
姚妈又笑呵呵看着周弥:“到底你们年轻人有精力折腾。”
等吃过饭,姚妈又端上洗净的水果。
宋满这脾性好似和谁都很容易合得来,姚妈也不例外,姚妈随口讲点什么,她便一副涨了见识的神情,要进一步地切磋交流。
谈宴西转头看着周弥,她手里拿着橘子,手指正在轻轻摘去那上而的白络,目光瞧着妹妹,无限的笑意温柔。他真是无端的吃心,忽地伸出手去。
周弥愣了下,低头瞧见手里空了。
橘子被某人抢了去,掰了两牙扔进嘴里。
随即,他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转而笑对姚妈说道:“您跟宋满坐会儿,我们出去买点东西。”
姚妈下意识:“买什么?我去吧……”
谈宴西笑说:“不用。您坐着吧。”
姚妈反应过来,“哦哦,行。外头冷,外套都穿上啊。”
周弥在门厅处取了自己的大衣穿上,换了鞋,跟谈宴西走出小楼。
干冷的风,寒意凛冽。
而谈宴西第一时间将她往怀里一搂,半推着她往外走,“今晚住这儿?”
周弥笑说:“没听之前姚妈说吗,叫我们等会儿走的时候,宋满拿点点心回去。”
她转头看他,正色道:“过来作客的,有点不合适。”
谈宴西便“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了。
两人不是真有什么东西要买,出了大门,就走到攀了蔷薇藤的黑色洋铁围栏下,站着聊天。
谈宴西也趁此点了支烟,抽了两口,低头看她,说道:“年后打算去东城买套公寓,你想住哪儿?还是在你公司附近?或者我安排个中介,你有空可以先去看看,挑个喜欢的地段。”
“……啊?”
谈宴西笑了,“我刚说的这段话,你哪个字没听懂?”
“为什么要在东城买房?”
谈宴西瞥她一眼,就有点没好气了,“某人一时半会也搬不回北城。不能叫我过去找你次次都住酒店。”
周弥笑说:“谈总不是已经在北城准备了婚房?”
谈宴西抬手捏捏她的后颈,“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