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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亭是敌是友、是正是邪戎黎还不知道,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
徐檀兮摇头:“暂时不用。”她解释,“江醒说想跟我做个交易,用一个秘密作为条件,让我抹掉他职业跑腿人的档案。”
看来他想“上岸从良”。
“整个锡北国际见过江梨亭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很不简单。”戎黎把挂在冰箱旁边的围裙取下来,放到徐檀兮手里,“你下次不要单独见他。”
他低下头。
徐檀兮踮起脚,给他系好:“好。”
晚饭后,戎黎去了程及那边。
“你对江梨亭的了解有多少?”
程及闲得无聊,在卷烟:“完全不了解。”他把卷烟纸对折,压出一条痕,然后从中间撕开,“江梨亭进LYG比我还早,不露脸,任务成功率很高,价格很贵,但不是什么都接。”
戎黎腿伸着,坐姿很糙:“没了?”
“没了,你可以问棠光,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程及把烟丝铺在卷烟纸上,“干嘛突然问起他?”
锡北国际其实有派系之争,比如四爷官鹤山就一直把六爷戎黎当成眼中钉,但江梨亭不站队,自成一派。
程及呢,是半隐退的状态。
戎黎半靠半躺着,姿势随意,慵懒起来有点颓:“徐檀兮跟他碰上了。”
先是傅潮生,现在是江梨亭,越来越多人知道棠光和徐檀兮是同一个人。
“我有预感,你假死的事瞒不了多久了。”
锡北国际就是一张网,徐檀兮还在这里面,戎黎就不可能脱得了身。
程及把烟卷好,扔给戎黎一根,他弯着腰去茶几下面摸打火机:“祥云镇送来的烟丝,你尝尝。”
戎黎懒着骨头没动:“我戒烟了。”
是很久没看到他抽烟了。
程及调侃:“备孕啊?”
戎黎没说。
程及架着腿坐着,嘴角混着点坏气的笑:“真戒了?”
他说:“徐檀兮不喜欢烟味。”
行吧。
戎黎已经没有自我了,风骨也折了,徐檀兮喜欢怎么样的,他就是怎么样的,哪里还有戎六爷踩着残肢大杀四方的样子。
程及不管他,自己抽,可烟才刚咬上嘴,火还没点上,烟就被抽走了。
戎黎表情冷漠,眼神有点野,面露嫌弃:“别抽,沾我一身味儿。”
程及一个枕头砸过去:“滚回你自己家去。”
戎黎打掉丢过来的枕头,起身就走。
门啪的一声,锁上了。
看看,就是这么塑料的关系。
程及咬着烟,把打火机的盖弹开,刚要点——
咔哒一声。
程及吐出烟,用枕头盖住,把打火机扔到茶几下面,并且坐直,一套动作只用了三秒,连贯又迅速。
“你在抽烟吗?”林禾苗从房间里出来。
茶几上还有几根卷好了的烟,以及一些烟纸和烟丝。
林禾苗也不喜欢程及抽烟,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
程及面不改色地否认:“没有,卷着玩的。”
他干嘛要撒谎?
干嘛要做贼心虚?
干嘛跟戎黎一样怂?
程及转移话题:“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过来,有件事跟你谈谈。”
林禾苗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粉色的信封:“我在沙发上捡到的。”
信封上面写了林禾苗收。
这不是普通的信,因为信封是粉色的。
程及把信往茶几上一扔:“谁给你的?”
他严肃起来,大家长的架势十足。
林禾苗坐姿很乖巧:“我没看过,不知道是谁。”她伸手去拿信封,想打开看看。
程及先一步拿走了,语气带了点儿调侃,眼神很危险:“你还想看?”
林禾苗思维有点直线,木木的、老实的样子:“我看看是谁。”
“你管他是谁。”程及把信封揉成了一团,眼底没了笑,“以后在学校不要跟男同学说话。”
他养的花,自己都没舍得碰一下,怎么能让外面的猪拱。
林禾苗的世界里只有程及、学习、天文,男同学在她这里不是什么特殊的物种:“要是他们问我问题呢?”
“让他们去找老师。”
“好。”
“好好学习,不准早恋。”程及起身,看见她乖巧圆乎的脑袋,手没忍住,等反应过来,掌心已经罩上去了。
林禾苗这时候抬头,脸与他掌心一般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她动动脑袋,像猫咪那样,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程及,我不会早恋的,我只跟你谈恋爱。”
直白大胆,却毫无杂念。
勾人而不自知。
程及拍了拍她的头,满意地扬起嘴角,他去了浴室,拆开情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越看脸越黑。
信上面还留了号码,他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你好。”
是少年的声音。
“尹同平?”信上的署名是这个。
“我是。”尹同平同学很有礼貌,“请问你是谁?”
就是这个家伙,字丑到爆还敢给女同学写情书,狗胆包天的东西。
程及胯部抵靠着洗手台,镜子里照出他的侧脸,是轮廓分明的一副风流皮囊,他面不改色地扯谎:“我是教务处的老师,让你爸妈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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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什么时候开始备孕?
顾某:快了。
顾某:真的!
。
209 联姻温时遇自杀自虐
“我是教务处的老师,让你爸妈接电话。”
这语气,威慑力十足。
十八岁的小伙子哪里是他的对手,立马就慌张了:“您、您等一下?”
等了一会儿,那边换人接电话了。
“你好,我是尹同平的妈妈。”
程及打开水龙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水流:“你儿子在学校往女同学书包里塞情书,给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尹妈妈立马扭头问儿子:“你给女同学塞情书了?”
少年躲开目光,憨憨地摸摸后脑勺,结结巴巴地坦白:“我我我我就塞过一回。”
“你个兔崽子!”
电话那边传来少年嗷嗷乱叫的声音。
尹妈妈尴尬地赔笑:“对不起啊老师,是我管教不严,这次一定好好教育他,绝对不让他再犯了。”
程及嗯了声,挂了,关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失笑,真跟养了个闺女似的,操碎了心。
连着两日都是阴雨天,年底将近,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超市门口的红灯笼、绿化树上一闪一闪的小灯串、路灯杆上的彩旗、车水马龙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路人,还有小儿手里香甜的糖葫芦,无不透着年味儿。
因为前段时间的丑闻,徐檀灵待工在家。
温照芳闲暇时,会带着她插花煮茶、陶冶性情:“停了工作也好,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学学珠宝和刺绣,徐家是做这个起家的,你要是不懂,以后家里的生意交给你了你都不会。”
桌上散落地摆放着各种花卉,温照芳耐心地修剪青瓷花瓶里的花枝。
徐檀灵心不静,一直在看手机,消息声一响,她立马点开屏幕,看完消息后,脸色阴郁。
“怎么了?”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砸落了几瓣玫瑰:“试镜没通过。”
温照芳放下剪刀:“温时遇他真是……”
她气得无话可说。
徐檀灵替温时遇辩解:“小舅舅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神情失落,“应该是姐姐还没消气。”
提到徐檀兮,温照芳眉头便拧了起来:“你试镜跟她有什么关系?”
“祁导请了她做戏服指导,负责剧组女演员的旗袍设计,我试镜的时候她也在场。”她言辞犹豫,脸上不无委屈,“上次我不小心连累她上了热搜,她心里还怨我。”
温照芳神色不悦:“我去找她。”
“找她没有用的,上次医院的事情,爸都出面了,也没能阻止她。”她坐到沙发上,挽着温照芳的手撒娇,“妈妈,你帮帮我,这个角色对我很重要。”
祁栽阳的电影一向很受各大电影奖项的青睐,官宣的两位男主又能保证票房,她想要的那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人设很讨喜,只要不出大错,她肯定能靠这个角色翻身。
温照芳不是不想帮她,是没辙:“我还能怎么办,找徐檀兮没用,找温时遇更没用,他一向不给我面子。”
徐檀灵小心试探:“你希望我嫁到温家吗?”
她不是温照芳所生,和温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温照芳也知道她喜欢温时遇,当初她想去流霜阁学唱戏就是因为他,但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明明白白。
“我希望有什么用,他又看不上你。”
徐檀灵见温照芳松了口,开始软磨硬泡:“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是夜,星辰与月隐于云层,天空像泼了浓墨,黑得化不开。
独栋的别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窗户没关,风卷着窗帘偶尔晃动,地上的影子跟着慢慢摇。
“喵。”
“喵。”
柔弱的橘猫缩在桌角,细细叫唤。
“你叫什么?”
萧既摸了摸它脑袋,它乖顺地蹭着,又喵了几声,仰着脸去舔他的手掌。
他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不是刚给你喂过了吗?”
在祥云镇的时候,他只不过喂了它几次,它就跟认了主似的,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他开车回南城,它跟着车一直跑,他没办法了,才将它带了回来。
“喵。”
“喵。”
比在祥云镇的时候好了一些,它长了一点肉,看上去没那么可怜兮兮了。
“咔哒。”
门开了。
橘猫立马站起来,警惕地盯着门口:“喵。”
“这猫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扔了吗?”
是萧既经纪人,王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