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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赶来。
“杳杳,你在哪?”
“还在御阁公馆。”
戎黎说:“刚刚路上堵车了,我现在赶过去。”
“不用过来,我马上要去医院。”
他那边车开得很快,窗户没关,吵闹的风声跟他的声音一起传进手机里。
“你舅舅怎么样了?”
徐檀兮说:“不太好。”
“我有你的定位,你不用管我,我去找你就行,有事给我电话。”
“好。”过道里很安静,听得到她走路的声音,她嘱咐戎黎,“天黑了,你不要自己开车。”
戎黎说:“我叫了代驾。”
又说了几句,他才挂掉。
徐檀兮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正要下楼,忽然听见一阵声音,她停下脚步,细听。
声音是从楼梯口旁边的那间房里穿出来的。
老刘解释:“应该是哪位来吃酒的宾客喝多了。”
刚说完,又是一阵声音。仔细听,还有男人的吼声。
“吃啊,你给我吃下去!”
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正处在极度亢奋当中。
“放心,死不了人的,只会让你更嗨。”
“张嘴!”
“吃啊!你给我吃!”
徐檀兮听清楚了,她问老刘:“这是谁的声音?”
老刘支支吾吾了一番,知道徐檀兮是裴家的贵客,不敢拂她的面子,只好如实回答:“是我家二爷。”
裴二裴子峰。
徐檀兮没见过他,但听过他的名声,听说他玩出了好几次人命,不过都被裴家用钱压了下来。
关于名流世家的传闻,通常来说,好的可能是作假,但不好的多半不是空穴来风。
徐檀兮深思了片刻,吩咐老刘说:“开门。”
裴二的状态应该是嗑了药,容易出人命。
老刘为难:“徐小姐,”他只是裴家的佣人,没那个胆子,“这不太合适,要是怪罪起来……”
性命攸关,徐檀兮没办法视而不见:“开门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老刘左右斟酌了一番,折回去开了门。
里面是裴家二爷,还有萧既。
徐檀兮一时错愕,稍稍愣住。
他额头上出了血,流得半边脸都是,唇色发白,明显状态不对。他被裴子峰压着头部摁在地上,手腕上也有几道勒痕,床旁边的地毯上全是白色的药丸。
裴子峰捏着他的下巴,在给他灌药。这药要是灌下去了,得出人命。
徐檀兮走进去:“需要帮忙吗?”
萧既应该是被喂了什么东西,浑身没有力气,躺在那里,像个被人操控的傀儡。他看着她,好久好久,空洞呆滞的眼睛才慢慢聚焦。
“需要帮忙吗?”徐檀兮再问了一次。
每次都是她。
怎么每次都是她来救他?在暗黑里的人最见不得光了,因为不适应,因为见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暗无天日。
血流到了他眼角,他紧握的手松开了,伸向她:“需要。”
徐檀兮往前一步:“裴先生,请你放开他。”
好漂亮的女人。
裴子峰松了手,站起来,目光像毒蛇,盯着徐檀兮:“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蹲下去,问躺在地上的萧既:“能站起来?”
他吐掉嘴里的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用猩红的眼睛看着她,里面有泪,有绝望。
“医院大火,我救过你一次,你可不可还我一次?”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徐檀兮伸手,掌心里都是血,“徐檀兮,救救我。”
医院大火,医院大火……
徐檀兮一时失神。
裴子峰出声威胁:“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老刘上前去,低声提醒:“二爷,这位是徐家的大小姐。”
裴子峰药劲上头,哪管她什么徐家大小姐:“这是我裴家的地盘,我管你是谁。”他嚣张地晃了晃手里的药瓶,挑衅地瞥了徐檀兮一眼:“萧既,你好好想想,出了这个门,你还能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徐檀兮视线越过裴子峰,问萧既:“你要跟我走吗?”
温暖、善良、磊落、温柔、干净……他所知道的所有好的词语,都不够来形容她。他这短短一生,真的很倒霉,只运气好了一回,认得了徐檀兮。
他点了头,重重地点了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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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顾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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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暴打渣男萧既生母重大发现(6更
他点了头,重重地点了头。
徐檀兮明白了:“刘先生,再帮我带句话给裴爷爷,人我先带走,改日再登门致歉。”她没有牵萧既伸向她的手,而是给了他一块干净的、洁白的手帕,“跟我走吧。”
“好。”萧既说。
他小心握着那块手帕,没敢用力,怕手上的血弄脏它。
他跟着她走了,脚受了伤,一瘸一拐。
“你个臭娘们,给我站住!”
裴子峰正要冲上去,被老刘拉住了:“二爷!”
徐檀兮脚步停顿了一下。
老刘立马道歉:“对不起徐小姐,我们二爷他喝醉了。”
她没说什么,缓缓下了楼梯。
裴子峰不甘心猎物就这么被人截了:“还不给我松手?”
“二爷,”老刘都想打死这畜生,小声提醒,“你收敛一点,这位徐大小姐是老爷子也得罪不起的人。”
徐檀兮和萧既下了楼梯,没有走正厅,而是走了后门。别墅后面是花园,有假山,有喷泉,灯光如昼,景色宜人。
徐檀兮走在前面:“为什么不反抗?”
萧既在后面,脚踝被裴子峰用烟灰缸砸了,走路有点跛:“因为不能反抗。”
他突然停下,徐檀兮回头看他。
他在看着远处,喷泉池旁的葡萄架下,有位穿着昂贵的妇人,妇人在与裴家的二小姐说话,妇人面带笑容,温柔婉约。
“是她吗?”徐檀兮低声问,“你不能反抗的理由,是她吗?”
萧既点头:“她是我养母。”
陈微箐这时抬头,脸上的笑僵住了。
裴家的二小姐没有注意,在同萧齐嬉笑。
陈微箐看见他头上的伤了,下意识地站起来,轻喃了一声:“阿既……”
她的丈夫萧镇南立马拉住了她,小声警告:“阿齐第一次来裴家,别丢了我们萧家的脸。”
陈微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低下头,慢慢收回了脚步。
萧既擦了一把头上的血,红着眼笑了:“她也是我生母。”
徐檀兮没有再问。
两人从裴家出来,没有立刻上车,徐檀兮站在墙院外面:“医院大火的事,你再叙述一遍。”
萧既身上穿着衬衫,地上的影子长而单薄,他头上的血已经干了,呈暗红色,没沾到血的那部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起因好像是医闹。”他目光与徐檀兮对视,“当时我在虹桥医院住院,在你病房隔壁。”
徐檀兮什么都没问,就听他说。
“火烧着了你的房门,我听见声音后踢门进去,问你站不站得起来。”他停顿了会儿,似乎在回忆,“我抱你出来的时候,你问了我姓名。”
他的本名叫萧容离,徐檀兮也知道。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戎黎来警告过我。”
徐檀兮哑口无言了。
他说的与她记忆中的完全吻合,更让她意外的是,戎黎居然知道。
“你和戎黎交往,”萧既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那场火吗?”
徐檀兮没有作答。
若没有那场火,她根本不会去祥云镇。
“如果一开始,是我先找到你,”人果然都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比如他,“你会不会——”
徐檀兮打断:“不会。”
她毫不犹豫,没有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萧先生,先上车吧,我正好要去医院,可以送你一程。”
萧既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后背弓着,把情绪藏好,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脚早就麻木了,僵硬地坐进去。
徐檀兮走到主驾驶,刚打开门,突然有人冲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徐小姐,你可不能带走——”
她眼底神色骤变,回头,看了一眼肩上那只手,什么也没说,肩膀下沉,躲开的同时,捏住了那人手腕:“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她用力往后一掰。
骨头响了一声,王邱生惨叫:“啊啊啊!”
她抬起脚,怼着王邱生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滚。”
王邱生一屁股摔在地上,胸口疼,屁股也疼,他嚎了一声,爬起来:“妈的,你个臭婆——”
话没听完,她往前一步,一个回旋踢过去,踹在了那张正在破口大骂的嘴上。
那张嘴还要张开。
她拔下盘头发的簪子,对准王邱生的眼球戳过去。
他叫了一声,死死闭上眼。簪子尖尖的尾端就停在他眼皮上,再往前一寸,能把他的眼球刺瞎。
“你敢再骂一句吗?”
不敢。
王邱生闭嘴了,呼吸也屏住了,嘴角破了皮,冒了点血出来,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滚下来。
因为受了徐檀兮情绪的影响,棠光整个人都处在暴躁当中,体内的暴力因子在叫嚣,她努力克制着,忍住想把人戳穿砸爆的冲动。
她深呼了一口气,收回簪子,把头发重新盘了上去。
王邱生立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哆嗦着腿往后退,逃离之前撂了一句狠话:“萧既,你给我等着!”
欺软怕硬,怂货。
棠光拍了拍肩膀,拉开车门坐进去,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人,她认得,大明星嘛。
见他身上一身伤,棠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还会打架?”
萧既看着她,目光带有探究。她不太对劲,性格变幻无常,在祥云镇他就撞见过。
前后是同一张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棠光伸手,从后座拿来一个拆开可以当毯子的抱枕,随手扔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