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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怎么开了?”她推开,进去一瞧,“干嘛呢,老太太?”
秋花老太太抱着床棉被在院子里头:“今儿个天好,我把被子抱出来晒晒。”
院子里用电线拉了一条晾衣服的绳子,她把被子搭上面,铺开晒着,掸了掸灰。
王月兰说:“你一把年纪就甭折腾了,又没人住。”
老太太前几天又掉了颗牙,笑着说:“戎黎晚上就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还以为再也不回来了呢。
“这不回过年嘛。”
王月兰的儿子王小川把头钻进门里:“秋花奶奶,关关他回不回来?”
小孩子不记仇,虽然以前打过架,但戎关关走了,戎小川还是想他的。
缺牙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缓慢地说:“回,都回。”
王月兰傲娇地哼了一声:“这才去多久就回来,大城市里不好混喏。”
王月兰这个嘴啊,一天不逼逼它就痒。
逼逼完,她回去拿了块腊肉,挂在了戎黎家门上。
她这人记仇也记恩,戎黎救过她家戎小川,这事儿她还记着。
“笑笑。”老太太在院子喊。
廖招弟在门口答应:“哎。”
她提了半桶水进了戎黎家院子。
老太太心惊胆战地过去帮她:“你肚子不方便,放着我来吧。”
廖招弟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比寻常孕妇要大上许多。
因为怀孕,她吃得多了,脸上比刚来祥云镇那会儿胖了些:“没事儿,我没提多少水。”
老太太担心磕着孩子:“我来就行,你去外边晒太阳。”
她把袖子撸起来:“我擦完桌子先。”
老太太见劝不住,就由着她了,祖孙二人一起,在戎黎家屋里忙活打扫。
祥云镇有风俗,过年了要除旧迎新,要扫去地上的尘土,要拂掉梁上的蜘蛛网,要把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前。
傍晚六点,徐檀兮和戎黎还没下高速。天快黑了,戎黎看不清,换了徐檀兮开车。
戎黎给李银娥打了通电话。
“喂,戎黎啊。”人老了,讲电话的声音特别大。
戎黎说:“路上堵车了,不用等我们吃饭。”
“堵车了?”李银娥问,“你们现在到哪了?”
“还在高速上。”
“那八点能到不?”
“不一定。”
那得晚点做饭啊,李银娥晓得了,大着嗓门嘱咐:“不着急,你们慢慢开,路上注意安全。”
“嗯。”
电话挂了,睡了一路的戎关关醒了,因为要系安全带,他是坐着睡的,脖子上套了一只“甜甜圈”枕头。
“哥哥。”
他还没怎么睡醒,有点迷糊。
戎黎应:“嗯?”
他揉揉眼睛,看窗外:“到了吗?”
“没有,再睡会儿。”
“哦。”
他头一歪,继续睡。
徐檀兮的手机来电话了,戎黎帮她按了接听,是温照芳女士打来的。
“你人在哪?”
徐檀兮没有回答:“请问有事吗?”
“你爸让我问问,你晚上过不过来吃饭。”
她语气淡淡的,礼貌而冷漠:“不了。”
温照芳也不假意强求,口吻很随意,提道:“刚刚我让司机去给你送年货,他说你家里没人开门,你不在南城吗?”
“我在外面。”徐檀兮没说在哪。
温照芳念了句:“怎么过年了还往外跑。”
她说完挂了,起身去了洗手间,按一串号码,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去查一下,人应该在祥云镇。”
说完,她回了大厅。
佣人从厨房出来,说:“太太,刚刚先生来电话了,说晚上不回来。”
上周他们刚搬了新家,地址还是和风公馆,现在住的别墅比先前差了很多,但这边好的房源早就没有,只剩二手的别墅。
搬新家一周了,徐伯临就回来了一个晚上。
温照芳打了电话过去,语气不悦:“今天小年夜,你也不回来?”
徐伯临在电话里说:“有点事。”
温照芳追问:“什么事?”
那边很敷衍,还很不耐烦:“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徐伯临直接挂了。
徐檀灵从楼上下来:“爸他不回来吗?”
温照芳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徐檀灵坐过去安慰她:“妈,你别担心了,姐姐休了年假不在公司,爸爸肯定要多操一点心,是在忙工作啦。”
“忙工作?”温照芳冷笑,“你知道他上次说忙工作是什么时候吗?”
徐檀灵被问得一愣。
“是二十四年前。”温照芳目光骤然冰冷,“结果忙出个你来。”
徐檀灵眼眶一红:“妈……”
祥云镇的晚上星星很多。
徐檀兮和戎黎他们快九点才到镇上,车还在老远,车灯就照亮了熟悉的脸。
是李银娥和秋花老太太,两人站在路边,来一辆车就探头看一次,见到熟悉的车牌之后,李银娥脸上一喜,冲车里挥手:“小徐!”
也不知道两人在冷风里等了多久,脸都被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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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腊肉拿去!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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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你跟我睡(两更合并)
也不知道两人在冷风里等了多久,脸都被吹红了。
徐檀兮下车;借着路灯的光,缓缓走上前:“李婶,秋花奶奶。”
车里有暖气,她的外套还在手上拿着。
李银娥搓了搓手,堆了一脸慈爱的笑容:“晚上很冷,赶紧把衣服穿上。”
徐檀兮把大衣穿上。
戎黎去后座把戎关关抱了下来。
他还在睡。
“关关。”
“唔……”他不睁眼,趴在戎黎肩上扭来扭去。
戎黎说:“到了。”
他把戎关关放下地。
戎关关打了个哆嗦,醒了瞌睡,揉揉眼睛,刚睡醒,奶声奶气的:“秋花奶奶,银娥婶婶。”他作了个揖,“新年好。”
秋花老太太笑出了牙龈:“新年好,新年好。”
戎关关打了个哈欠,风很大,吹得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李银娥帮他把帽子往脑门上推:“都饿了吧,走走走,先去吃饭。”
徐檀兮说:“我去拿一下东西。”
她买的礼物放在了后备箱。
戎黎把她大衣的扣子扣上:“你带关关先进去,东西我拿。”
她说太暗了,担心他看不清。
“我有手电筒。”戎黎催她,“风很大,你快进去。”
李银娥说走吧走吧。
徐檀兮嘱咐戎黎小心些,随后牵着戎关关,沿着狭窄的小巷,往李银娥家里去了。
李银娥走在前头,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冲院子里喊了声:“老四,人来了。”
李银娥的丈夫在家中排行老四,叫戎必福。
徐檀兮以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李银娥说叫四叔就行。
她喊了声四叔,上前问好:“您好。”
戎必福生得黝黑健壮,样子很憨厚:“外面冷,赶紧进来。”
徐檀兮牵着戎关关进了屋。
堂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听见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李银娥乐呵呵介绍说:“这是我儿子狗蛋。”
戎狗蛋急眼:“妈!”
狗蛋是外号,李银娥的儿子大名叫戎马生,他是马年生的,李银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戎马生平时都不在家,他在外地上大学,前几天刚回来。他没见过徐檀兮,有点紧张:“你、你好,我叫戎马生。”
“你好,我是徐檀兮。”
李银娥平时没少夸徐檀兮,戎马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可见到真人,还是被惊艳到了,眼睛都看直了。
李银娥一巴掌呼过去:“还看,赶紧起开!”
戎马生脸爆红。
戎黎进来了,徐檀兮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递给李银娥:“李婶,新年好。”
李银娥刚刚倒茶洒了水在手上,她擦了擦手,把东西放到桌上:“你买这么东西干嘛,多费钱。”
她嘴上这么念叨着,心里欢喜得很,把徐檀兮买的丝巾围在脖子上,也不会系,随便打了个结,问戎必福:“好看不?”
戎必福憨憨地点头。
李银娥摸了摸丝巾的料子:“这个很贵吧?”
徐檀兮说:“不贵。”
除了丝巾,还有一个包包,徐檀兮特地选了容量大的,可以背着去买菜,另外还有一些营养品和两瓶酒。酒包得很严实,大红的包装看着就很喜庆、很昂贵,李银娥没看出来是啥。
“这是什么呀?”
“是用中药泡的酒,喝了对身体好。”
徐檀兮先前住李银娥家的时候,李银娥就经常念叨丈夫,说他血压高还爱喝酒。
这个酒是方盛盛推荐给徐檀兮的,说是好东西。
李银娥把丝巾叠好装回盒子里:“下次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了,你和戎黎有钱就攒着,趁着年轻多存点钱,以后养孩子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徐檀兮笑着点头。
已经快九点半了,别人家的小年夜饭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外头不少人家在放烟火。
“我去把菜端出来。”戎必福去厨房张罗了。
“看我,尽说废话。”李银娥把徐檀兮买来的东西收好,“赶紧先吃饭。”
那瓶中药泡的酒也上了桌。
戎必福有酒瘾,让李银娥拿了几个酒盅过来:“戎黎能喝酒吗?”
“能喝。”
戎黎开了酒,给戎必福倒了一杯。
戎马生也把杯子放过去,李银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没大没小,自己倒!”
李银娥家的酒盅很大,一盅有二两,戎黎喝了三盅酒,戎关关吃了两个红烧狮子头。
饭后,李银娥烧了一盆碳火,泡了壶茶,端了一盘干果糕点出来。电视放着,李银娥拉着徐檀兮围着火盆、磕着瓜子、话着家常,多数时候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