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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檀灵没有回答,蹲下去,把车底查看了一遍,确认车里没藏人之后,催促助理:“快开车!”
助理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在主干道没跑多远,发现不对劲。
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
徐檀灵立马往后看,看到后面的黑色轿车之后,整个人都焦躁不安了:“是温照芳雇的人来了。”
是那个跑腿人来了!
助理超了几辆车,但后面那辆车还是跟着:“怎么办啊,麦姐?”
麦婷思考着要不要报警:“先把车甩开。”
助理连踩了几下油门,后面的车还是紧紧跟着:“越跟越近了。”
这时,后面的车突然加速,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了,徐檀灵崩溃地大喊:“开去警局,快开去警局!”
半小时后,徐檀灵的保姆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乔子嫣的车停在对面,她摘了口罩,拨了个电话:“六爷,鱼上钩了。”
很明显,徐檀灵知道温照芳的把柄,知道很多内情,这一吓就原形毕露了。她知道的太多,太心虚,自然怕被灭口,接下来肯定会自保,会先下手为强,会狗咬狗。
塑料母女情就是这么不经拆。
“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乔子嫣盯着警局的门口,眼里怒火翻涌,“我母亲的事,这对母女一定都知情。”
徐檀灵不是说了吗,温照芳要灭口。为什么要灭口?肯定是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初春的日头暖洋洋的。
戎黎挂了电话,坐到徐檀兮身边:“徐檀灵说,温照芳两次对你不利是要灭口,你有她什么把柄吗?”
戎关关明天就要开学了,徐檀兮在给他包书皮。
她把书放到一边,摇了摇头:“我很小就跟姑姑住了,对她没有很深的印象。”
戎黎问:“那你认不认识乔梁田?”
她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在我家工作过的人,但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乔梁田是乔子嫣的妈妈,十三年前无故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而且还同时牵扯到了徐檀兮和徐檀灵。
徐檀兮不常在徐家住,对乔梁田的失踪并没有什么印象:“那乔子嫣是故意接近我爸的?”
戎黎说是:“她也是职业跑腿人。”
他和乔子嫣是合作关系,他想搞徐家,乔子嫣想知道她妈妈的下落。
“我怀疑,”戎黎猜测,“乔梁田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还以为温女士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目前看来不是,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戎黎亲亲她的脸,抱了会儿,去拿车钥匙:“你留在家里,我去一趟警局。”
徐檀兮起身跟着他:“我也去。”
“你别去了。”
他怕她心里不舒服。
徐檀兮不喜欢稀里糊涂,想去弄明白:“逃避没有用,你不让我去我也会胡思乱想的。”
戎黎纠结了会儿:“那等我一下,我先把关关送去程及那里。”
“嗯。”
戎黎去敲了戎关关房间的门,领他去了程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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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自称老公程及定情(一更
程及不在家,在纹身店;戎黎就把戎关关送去店里了。
程及叼着根棒棒糖,站在楼梯口:“戎黎,老子是你保姆吗?”跑完腿还要奶孩子?
戎黎直接把戎关关的恐龙书包和恐龙水壶放下:“中午带他去吃主食,不要给他吃垃圾食品。”
这熟练到理所当然的口吻……
程及舔了舔牙,把棒棒糖咬碎:“滚吧。”
戎黎抓了把糖,揣兜里,走了。
程及捏着棒棒糖的塑料棒,随意一扔,投进了垃圾桶里:上辈子欠他了。
“程及叔叔,”戎关关歪着个西瓜头,“我想上厕所。”
一楼店里有客人,王小单在忙,程及领戎关关上了二楼,指了扇门:“那间,自己去,不够高就踩凳子上。”
戎关关飞奔过去了。
二楼也有客人,是位女客人,是位身材火辣、长相妖媚的年轻女客人。
二月底的天才十几度,她大衣里头就穿了条布料很少的裙子,好身材一览无余。
女人很自然熟地半躺在沙发上,丝袜下的腿修长又纤细,她下巴朝洗手间的方向抬了抬:“你儿子?”
程及笑笑:“是啊。”
女人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不碰脖子以下、膝盖以上,是要给你老婆守身如玉啊?”
程及还是笑,风流俊雅,像个多情公子:“是啊。”
“那你开什么纹身店。”女人拿了包起身,“关门大吉算了。”
他认真思考的模样:“看来得转行了。”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肢走到程及面前,仰着下巴朝他抛了个火辣辣的媚眼:“帅哥你真有意思。”她从小巧的手包里掏出张名片,两根手指捏着,插进了程及胸前的口袋里,“离婚了联系我。”
就这时——
“程及。”
是少女闷闷的、不开心的声音。
程及立马把女人推开,动作快得跟条件反射一样。
女人后退的步子有点狼狈,不过她不生气,一副看好戏表情:“你老婆啊?”她笑了笑,“你口味好嫩哦,成年了吗?”
程及一时无语,又怒又窘、想发脾气又有点理亏,像只想龇牙咧嘴但在主人面前不得不放乖的、非常毛躁的狗。
罪魁祸首偏偏还要煽风点火:“小美女,看好你老公哦,他有点勾人。”
说着她还扔了个引人遐想的眼神,然后扭着腰“恋恋不舍”地走了。
“你怎么来了?”程及问。
林禾苗今天有开学考试。
她棉袄里穿着校服,拉链拉到最高,头发扎成马尾,背着双肩书包,是标准的乖巧学生:“我提前交卷了。”她把书包放下,脸皱着,似乎很纠结,“她是谁?”
“客人。”
程及这样回答。
“她为什么说你是我老公?”
她目光非常单纯干净,没有一点绮念。
程及不自然地低头,拿杯子:“她瞎扯淡。”
他突然有点渴,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少女认认真真的表情:“她是想泡你吗?”
程及一口水呛进喉咙:“咳咳咳……”他脸被呛红,茶水滚过喉咙,他急躁地擦了一把,“什么泡不泡,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她表情木木的,说话一本正经:“她摸你胸口了。”
程及否认:“没摸。”
她咬了下唇:“摸了。”
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唇上的牙印上:“没摸到,就放了张名片。”
她眼皮耷拉下去,很难过的样子,犹豫了半天:“那你会给她打电话吗?”
语气带着点儿委屈的乞求。
她藏得好,委屈得不明显,失落更多。
程及喝了口水,把喉咙的痒意吞回去,他想摸摸她的头,忍住了:“不会。”
他把口袋里的名片拿出来,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前一秒还皱着脸的小姑娘立马眉目舒展了:“我去倒垃圾。”
像是怕他后悔似的,她拎着垃圾袋就跑了。
真是……好容易满足。
程及摸了摸耳钉,笑了。
倒完垃圾回来,林禾苗捧着物理书坐在沙发上,戎关关坐在旁边,用程及的手机看动画片。
她看不进去书,就抬头看在画纹身图案的程及。
他抬头。
她就立马低头,呆呆的表情,红红的耳垂:“程及,”她问他,“你可以给我纹身吗?”
程及放下笔:“纹哪?”
纸上的图案是星星,他最近疯狂迷恋星星。
林禾苗说:“胸口。”
跟第一次在祥云镇见的时候一样,她想纹身,在胸口的地方。
程及依旧不同意:“不行。”
她才十九。
她是很惋惜的表情:“哦。”惋惜完,她又很坚定,“那我找别人纹。”
“更不行。”
为什么要加个更?
程及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凶,像个古板不知变通的老家长。
平时林禾苗都很听话,但纹身这件事她很坚持,有点固执:“可是我想纹。”
“想纹什么?”
她突然笑了,眼睛很亮:“你的名字。”
她的欢喜和喜欢总是纯粹又直白。
程及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地砸着胸膛,他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很轻:“等你考上大学,我给你纹。”
等那时候,他就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林禾苗开心地点头:“好。”
她不爱笑,一笑就很漂亮,程及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疯狂迷恋星星了。
因为她喜欢啊。
刚才那位女客人进门就问:“帅哥,有介绍的图案吗?要野一点儿的。”
本该介绍图案的,他却问:“纹哪?”
“后背。”
他是这么回答的,用最不正经的语气:“脖子以下,膝盖以上,我这里不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店里有了这条规矩,这么下去,真要关门大吉了。
十点半,警局。
王刚和胡表国一起,给徐檀灵录口供。
徐檀灵说要报案,说有人要杀她,她要申请警方的保护。
王刚问:“谁要杀你?”
徐檀灵惊魂未定,头上冷汗不停:“温照芳她要杀我。”
王刚追问:“她为什么要杀你?”
徐檀灵右边脸还没拆纱布,两鬓都是冷汗,短发黏着,脸色狼狈又苍白,她几日没睡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因为我知道她的把柄。”
最近怎么回事?徐家大房的炸弹一个接一个被引爆。
是谁在点火吗?
王刚短暂地走了一下神,问:“是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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