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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的糕点他没动,只是看了几眼。
没多久戎关关就飞奔下来了,圆润得像颗球:“哥哥~”他开心得声音都飘了。
“东西都收好了吗?”戎黎问徐檀兮。
戎关关抢着说:“收好了。”
戎黎把杯子里的茶喝完:“我带他回去了。”
戎关关才在这里住了一天,行李就有一大包了,光是儿童霜徐檀兮就给他买了好几瓶。
她把帆布袋递给戎黎:“那日晚上,谢谢。”
戎黎接过东西:“没什么好谢的,那几个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打人,你善后,我们两清了。”
又是两清。
他似乎很喜欢同人划清界限,像只不合群的狮子,圈了一块领地,盖上一个笼子,自己不出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
徐檀兮走神了,她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撬掉他的笼子。
戎黎把包给了戎关关:“自己的东西自己提。”
戎关关用两只手抱住:“徐姐姐,我回去了。”
她说:“明天见。”
戎关关抱着行李跟哥哥回家了。
进了院子,戎黎问:“你这衣服哪来的?”
戎关关身上穿了件粉色的卫衣,他是一件粉色衣服都没有的,戎黎不可能给他买粉色。戎黎自己的衣服基本只有黑灰白,他给戎关关买也一样,永远的黑灰白,有时候为了省事,同一个款式他能买一打。
可能粉色显胖吧,戎黎觉得他更圆了。
圆滚滚的戎关关放下他的行李:“是徐姐姐给我买的。”他还原地转了个圈,“徐姐姐人可好了,给我买衣服,给我做饭,给我洗澡,还给我讲三只小猪的故事。”还有还有,“徐姐姐还会弹古筝,会做绿豆糕,可厉害了!”
戎黎去拿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戎关关跟在他后面,使劲儿往前伸胳膊:“哥哥你看,我袖子上有一只猪,是徐姐姐绣上去的,你看你看,可爱吧?”他眨巴眨巴眼:快夸夸呀!
戎黎把外套脱了,扔在木质的老沙发上:“你洗漱了吗?”
“洗了。”还擦了宝宝霜!香!不!香!
“洗了就去睡。”
本来还想让哥哥闻闻宝宝霜的戎关关:“哦。”他刚走到门口——
“戎关关。”
戎关关立马扭头:“嗯?干嘛呀?”
戎黎从帆布袋里拎出来袋东西:“这是什么?”
“是泡脚的中药,徐姐姐给的。”
应该有十几贴药,占了戎关关行李一半的位置,药包上面还放了一张纸,纸上面写道:“大火煎沸,改小火,三十分钟后兑热水使用。”后面还有一句话,“外用驱寒,不治本。”
是徐檀兮的字,她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字如其人:笔锋温和,秀雅端正。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写毛笔字,信纸的右下角还有一朵黑色墨水描摹的花。
戎黎把纸折好,扔回袋子里:“戎关关,你困不困?”
戎关关很精神:“不困。”
戎黎去拿了张卡,往他兜里一揣:“去帮我跑个腿。”
弟弟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打和使唤的。
“徐姐姐。”
“徐姐姐。”
徐檀兮听见外面的声音,放下绣绷去开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戎关关进屋:“没有落东西。”他把卡从兜里掏出来,“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他说是药钱,还有我上次烫伤的医药费,都一起结,密码是六个0。”
徐檀兮收好卡:“你在这等一下。”她去把桌子上的糕点打包好,还放了一盒榛果巧克力进去,半蹲下,递给戎关关,“给你带回家吃。”
戎关关笑出了一脸奇奇怪怪的褶子:“谢谢。”
“我送你回去。”
“好。”
徐檀兮牵着戎关关出去,一开门,还来不及看铺天盖地的夜色,就先看见了走廊外的戎黎。
他先的开口:“我怕又有流氓路过,不放心,过来接他。”
徐檀兮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走了。”戎黎先走。
戎关关跑着跟上去。
徐檀兮站在门口,目送那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大的那只穿着很薄的黑色卫衣,手揣在兜里,拖着慢慢悠悠的脚步,晃晃荡荡地往家里走,他没打灯,脚步像踩在云上,偶尔踩个水坑,偶尔踢了石子。
小的那只腿很短,身体很胖,像只企鹅。
“哥哥。”
戎黎没搭理,看了一眼戎关关手里拎的吃食。
空气里有一股牛奶味,还有一股戎黎很陌生的香味,徐檀兮这才养了一天,戎关关就变了个样。
戎关关话是真的多,语言天赋又好,操着奶声奶气的一口童音说着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你以后会娶老婆吗?”
这是该四岁孩子问的吗?
戎黎:“不娶。”
戎关关很一本正经:“那你是不是要娶一个老公啊?”
徐檀兮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戎黎推开院门,单手把戎关关拎进去:“谁跟你说的这些?”
“村里的婶婶们说的,她们说大东爷爷家的二儿子带了一个老公回村,说不娶老婆的可能是外面有老公了。”戎关关一脸的好奇,“哥哥,你外面有老公吗?”
戎黎有点烦躁:“小孩子不要问这些。”
“好吧。”
安静了十秒。
戎关关捂住嘴,缩头缩脑、悄咪咪地用气声问:“你有吗?”
戎黎推开楼下房门,一脚把他踹进去,倒没用力:“没有。”
戎关关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那你娶徐姐姐吧。”
戎黎把他脑袋摁进去:“再啰里啰嗦,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
被徐檀兮宠了一天,戎关关也有脾气了,他居然哼了一声,还甩给戎黎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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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关关:“哥哥,你以后会娶老婆吗?”
戎黎:“不娶。”
顾总:“娶了你就是狗子!”
后来——
戎黎:“汪!”
。
029 最懂戎黎的徐檀兮
又到周末了,戎关关不用上幼儿园。
这小镇的村里啊,坏事能传千里,平时务务农、采采茶的妇人们得了空就喜欢唠唠别人家的那点事。
“那天要不是被人看见了,戎黎指不定就要杀人了。”王月兰站在戎金琦家屋檐下,和几个村妇绘声绘色地说着那日晚上的事,“你们是没瞧见,他都拿刀捅人了,地上全是血。”
戎金琦的媳妇邹进喜说:“对方不是小混混吗?听说是想非礼银娥家的租客。”
王月兰接话:“就算是混混,那也不能下手那么重啊。我就说戎黎像他爸吧,看看他那脾气,动不动就动手,我看呐,早晚得出人命。”
祥云镇最主要的产业是茶叶,村里的妇人大多是采茶女,除了务农就是采茶,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大世面,更别说见血了,妇人们胆子小,听王月兰这么一说,都很惶惶不安。
“那以后拿快递怎么办?我都不敢去他店里了。”
王月兰嗓门洪亮:“可千万别一个人去,多危险啊,谁知道戎黎会不会突然发狂。”
她刚说完,脆生生的小奶音就吼过来了:“你们不要再说我哥哥了!”
是戎关关跳皮筋回来了。
他都听到了,要气死了:“警察叔叔都没有说我哥哥不对,你们是警察吗?你们凭什么说我哥哥!”
王月兰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谁教出来的啊,这么伶牙俐齿。”
戎关关还不是很懂大人们话里的褒贬,可他听得出来语气好歹,这个婶婶好讨厌,他不要忍了,凶巴巴地说:“以后你再说我哥哥的坏话,我就打你儿子!”
王月兰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你这死孩子!”
刚把车停好的何华英正好瞅见这一幕,立马拍了车喇叭:“你骂谁呢?!”她瞪着王月兰就下车了。
“二姑姑。”
戎关关过去车那边。
何华英把他抱起来,怼着王月兰说:“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四岁孩子对骂,老脸要不要啊?”
在外人面前还想要老脸的王月兰这才闭上嘴,村前村后的,大伙儿都认得,脸还是得要。
何华英抱着戎关关回家去了,临走还给了王月兰一个死亡凝视。
深秋的白昼很短,不到六点,夕阳就缓缓西落了。
戎黎六点多才回来,一进门,戎关关就跑过来说:“哥哥,我二姑姑来了。”
戎关关看上去无精打采。
戎黎进屋:“什么时候过来的?”
何华英是一个人来的:“刚来没一会儿。”
戎黎去倒了杯水:“戎关关,你先回房间。”
戎关关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回屋去,他垂头丧气,背影很悲伤。
等戎关关关上了房门,何华英才说正事:“领养的事你跟关关说了吗?”
“他知道。”
那个孩子很会察言观色。
“我等会儿先帮他收拾行李,明天下班后再过来接他。”何华英是大专毕业,在县里的一家旅行社工作,她买了车,不住镇里。
戎黎长话短说:“我还有个要求。”
“你说。”
“不要让何家人单独见他,尤其是令堂。”
何家人不待见苏敏,觉得是她克死了何家的儿子,连带着也不喜欢戎关关,尤其是那位迷信封建的老太太。
何华英没多思虑,先应下:“这个我会注意。”
戎黎纠正:“是必须做到。”
何华英思索了一番,答应:“行,我保证。”
保证?
戎黎可不信什么保证,他见过太多善变、阴险、自私的人性,与其信别人,还不如用手段。
他在桌上放了一张卡:“密码是关关的生日。”
卡里有三十万,是苏敏留下的钱。
何华英的丈夫是个高中老师,家境不错,她推拒:“钱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