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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最爱这样的静夜了,能吟出满页纸的愁思。
迷迷糊糊间,有双手伸到了腰上,姜灼睁开眼,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助听器戴上:“昭里。”
也不知道是几点。
秦昭里嗯了声,往他怀里钻。
姜灼摸了摸她的脸,很凉:“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她软绵绵在他怀里扭:“因为想你了呀。”
姜灼把她搂紧。
她身体突然僵硬,倒抽了一口气。
姜灼瞬间睡意全无:“怎么了?”
她侧躺着,一动不动:“没什么,你抱得太紧了。”
他立马松手,坐起来,把灯开了,紧张兮兮地去掀被子:“给我看看。”
秦昭里支起下巴,目光逗着他:“看什么?”
“后背。”
他刚刚抱她的时候,只碰到了她后背,没有很用力,但是弄疼了她。
她可能受伤了。
他借着灯光看她的脸,她脸色不太好,嘴上却笑着:“那你求我。”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毫不犹豫:“我求你。”
秦昭里很吃这一套,立马乖乖趴好。
“看吧,随便看。”
姜灼动作轻缓地把她衣服掀上去,她皮肤白,拳头大小的淤青特别明显。
他看得心疼:“怎么弄的?”
秦昭里扯了个谎:“来的路上太黑了,摔了一跤。”
他把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后背的伤处,没有动她,只是那样用皮肤轻轻贴着,她身体很凉,温度从他手上渡到她身上:“下次你想见我就跟我说,我会去找你。”
本来没什么,他一哄,她眼睛就有点酸:“姜灼。”
“嗯。”
她趴着看他:“如果我爷爷给你一个亿,让你离开我,你怎么办?”
当然了,秦延君不会给一个亿的,她在秦延君那里不值这么多。
姜灼没有当玩笑话,而是仔细思考之后,回答她:“我会收下那一个亿,然后拿来给你。”
秦昭里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乖。”
“家里没有药,去医院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揉,怕越揉越严重。
“不去。”她有点累了,趴着不想动,“不要紧,没伤到骨头,你给我吹吹,吹吹就好了。”
姜灼在吹吹和去医院之间纠结不定,看她眼皮越来越重,他撑着身子俯下去,对着淤青的地方耐心地吹着。
风凉凉的,化作一根羽毛,搔着秦昭里的神经和心脏。
“我困了。”她伸手拉了拉他的睡衣,“你抱着我睡。”
姜灼把她的衣服拉好,躺下抱住她,盖好被子。
“昭里。”
“嗯。”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问她:“你后背的伤,”他手放在后背,用掌心盖着,“是因为我吗?”
温羡鱼可能知道什么了,他不捅破窗户纸,说明了一件事,他不打算退婚。
秦昭里继续扯谎:“是啊,要不是来见你,我也不会摔跤。”
姜灼还是很不安:“如果我让你很为难……”
她抬起脸:“怎么,要我放弃你吗?”
影视剧里不都这样演嘛?
他摇头,说了一句他认为很自私的话:“可不可以坚持一下?别轻易放弃我。”
怎么不按剧本来?
秦昭里捏捏他的脸,眼里盛了十六的月光:“不得了了,我家小情人学会得寸进尺了。”
“不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她,因为不确定,期盼的目光里还带着不安。
他是很内敛的人,若不是很喜欢,不会这样乞怜。秦昭里从来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纯粹,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原原本本的她,没有任何目的和野心。
她想任性一回。
“可以。”灯没关,她眼里凝着光,“姜灼,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再重新回答一次。”
她看着他,专注而郑重:“你可以违约,也可以喜欢我。”
秦氏集团,她不要了……
他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松开,终于笑了。
第二天是周末。
秦昭里起床后直接去了徐檀兮那边,戎黎还在做早饭,她把徐檀兮拉到阳台。
“杳杳,能不能给我弄个药?”
“什么药?”
“让人管不住下半身的药。”
徐檀兮猜得到这个药是要给谁吃的:“你要做什么?”
“温羡鱼可能知道姜灼的存在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原本她打算在商场上打压温羡鱼,好让她家老爷子去悔婚,现在她等不及了,温羡鱼比她想象得还要卑劣。
徐檀兮想了一下,语气认真:“我觉得你可以从沈湘君身上下手,除了你之外,她应该是最希望解除婚约的人。”
“只要有同一个目的,就可以成为盟友。”
秦昭里呀了一声,作出惊讶状:“我们杳杳学坏了,谁教的啊?”
谁教的?
戎老师咯。
三月二十一号,秦延君七十八岁大寿,原本没打算大办,临时起意的。
但即便是临时起意,秦家的排面依旧不简单,来了很多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
寿宴是在秦家老宅办的,因为时间赶,也没什么花样,摆了十二桌,旁边再放两排长桌,上面摆放各种甜品、水果和酒水。秦家的园子够大,桌子与桌子之间隔着很宽松的距离,方便宾客走动,开席之前,没几个人落座,都在相互“嘘寒问暖”。
徐仲清夫妇在应酬。
徐赢赢避开张归宁的视线,拿了一块甜点,提着裙子坐到徐檀兮旁边:“姐夫,你怎么还戴个口罩啊?”
戎黎胡诌了个理由:“感冒了。”
人多眼杂,他怕宾客里有锡北国际的人。
徐放把凳子放到徐檀兮和徐赢赢之间,他硬是挤进去了,也不管他亲姐的白眼,就要挨着堂姐坐。
“戴着好,省得招桃花。”他语气好绿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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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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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杳杳身世戎黎起疑(一更)
“戴着好,省得招桃花。”他语气好绿茶呢。
徐檀兮看向他。
徐·钮祜禄·绿茶立马告状:“堂姐;你是不知道,每次下课都有人管姐夫要微信。”
他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不守夫道!配不上品德高尚、温柔优雅、高风亮节的堂姐!
戎黎穿着一身正装,他身形挺拔,个子又高,把正装穿出了一股子禁欲感,黑色口罩遮住他的脸,只露出眼睛,他用眼尾扫了徐放一眼:“别瞎扯淡。”
话才刚落——
“容老师?”
桃花来了。
是林家的小千金,穿着一身碎金色的露背晚礼服:“真的是你啊,容老师。”
有点眼熟,但戎黎不记得:“你是哪位?”
林家千金:“……”
徐放都替她尴尬:“林菲菲,你学生。”
“没什么印象。”
管戎黎要过微信的林菲菲同学:“……”
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即便戴着口罩都封印不了他的颜值,只可惜,长了张嘴。
林菲菲无中生友:“我朋友在叫我,失陪了。”
林菲菲一走,徐·钮祜禄·绿茶上线:“堂姐,那个林菲菲——”
戎黎一个眼神过去。
徐放立马抬头,装模作样地吟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徐赢赢骂他抽风。
开席还没那么快,戎黎拉着徐檀兮去了别墅后面。
“别听你堂弟瞎扯,没有的事。”
徐放说,有很多女学生管他要微信。
徐檀兮话里混着笑:“没有吗?”
好吧。
“有。”戎黎解释,“但我没给过。”
徐檀兮没有不开心,语气和平常一样:“她们不知道你已婚吗?”
“应该知道。”他当众说过好几次。
“哦。”
哦?
戎黎原本还担心她生气,这一通解释下来,反倒自己有点气不顺了:“徐檀兮,你都不吃一下醋的啊?”
已经吃过了。
徐檀兮挽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快开席了。”
月亮像孤寂的诗人用笔画上去的,月亮下的美人也像行走在画里。
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两鬓的头发编成了蓬松的两股,在颈后扎成低马尾,额头和耳边都留了碎发,烫成弧度随意的卷。耳环是红色的珠子,她妆化得淡,在双眼皮的眼尾描了一点点红。
她在旗袍的外面搭了一件米色的披风,裹着肩半挽在手上,鞋跟不高,铂金链子贴着白皙的脚踝,链子上串的平安扣在走动时微微摇晃,玉质莹白,像揉小了的月亮。
纤腰楚楚,婉婉动人。
“你冷不冷?”
她的外套放在了椅子上,身上穿得薄,戎黎摸了摸她的手,跟冰块似的。
“有一点。”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想脱给她。
“不要。”她鼻头被冻红了一些,“不好看。”
戎黎发现了,他家这个是真爱美,天还没热起来,她就穿起了旗袍,柜子里添了很多新衣,大多是裙子。
两人刚走到别墅前面,迎面而来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定住。
“苓仪。”
他神情怔愣恍惚,目光炯炯地盯着徐檀兮。
徐檀兮认得他,是洪端端的父亲洪景元,他是艺人,徐檀兮在电视里见过他。
洪景元的妹妹是祁栽阳导演的妻子,祁栽阳第一次见她也失了态。
她猜到苓仪是谁了:“洪先生,您认错人了。”
“徐医生。”
声音很欢快。
洪端端拎着裙子跑过来,淡紫色的纱裙,仙气又少女:“你也来了。”
徐檀兮对她点了点头。
她挽住洪景元,介绍说:“爸,这是徐医生,我跟你提过,那位跟我长得很像的医生姐姐。”
洪景元还呆呆地看着徐檀兮,喃了句:“真的很像。”他把目光挪开,收拾好情绪,“不好意思徐小姐,刚刚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