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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说:“路上捡的。”
戎关关好吃惊:“哪条路上捡的,我也要去捡。”
“给你就吃,不要问那么多。”
“哦。”
戎关关把糖纸剥掉,糖放进嘴里,甜得眯眯笑:“哥哥你等我一下,我要去拿书包。”
他噔噔噔地跑进了秋花老太太的院子,不一会儿,又噔噔噔地跑出来,到外面一看,他哥哥哪里还在!
他生气,边跑边嚷嚷:“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呀!”
戎黎已经进院子了,他把门口和走廊的灯都打开:“自己不会走啊,几步路还要等。”
戎关关也就气了一下下,就端着隔壁奶奶给的夜宵,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献宝似的说:“秋花奶奶给了我一盘红糖糍粑,你吃不吃?”
戎黎瞥了一眼盘子里黏黏糊糊的东西:“不吃。”
戎关关端着盘子,像个小跟屁虫,跟那糍粑一样,黏黏糊糊地说:“吃嘛,很甜的。”
戎黎搁沙发上窝着:“不吃。”
“糍粑里还有红豆沙呢。”
戎黎掏出手机,开游戏:“不——”
戎关关塞了一个到他嘴里,然后头一歪,脸凑过去,眨巴着眼睛邀功:“甜不甜?”
戎黎“勉为其难”地吃了,舔了舔唇上沾的红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戎关关,你洗手了没?”
戎关关眨眨眼,很无辜的表情:“没有啊。”
戎黎腿一收,起身,上楼之前把戎关关的糍粑整盘端走,并且凉嗖嗖地扔了一句:“你不能吃了,别忘了你外号叫什么。”
外号叫胖墩的戎胖墩:“……”
九点,戎黎洗完澡,吃了安眠药,刚准备要睡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随后把手机一扔,屏幕摁桌子上。
手机响了半晌才挂断。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打过来了,这次响了很久,戎黎接了,一副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样子:“什么事?”
徐檀兮在电话里询问:“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戎黎拒绝得很干脆:“我要睡了。”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失落:“抱歉,打扰了。”
戎黎没说什么,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一扔,躺下睡觉,眼睛大概闭了几分钟,睁开了。
他分明吃了药,可依旧毫无睡意,翻来覆去了很久,还是伸出手,摸到手机,又拨回去了。
“怎么了?”他烦躁地问。
徐檀兮声音很小,响在耳边,像小猫的爪子在轻轻挠着耳膜:“房东太太去打麻将了,我在楼上洗澡,修水管的过来了,人在外面,我有点害怕。”
戎黎掀开被子坐起来:“等我一下。”他起床,外套都没穿,一身睡衣就下楼了,“手机别挂了。”
徐檀兮小声说好。
去的中途,她叫了他一次:“先生。”
戎黎应:“嗯,”
她说:“没什么。”
又过了片刻。
“先生。”
“在。”
戎黎走得很快,传进电话里的声音微喘。
修水管的也是戎村的,叫戎大富,他白天没时间过来,李银娥出门前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这门原本徐檀兮给李银娥留的,倒方便了直接上门的戎大富。
“哪里的水管坏了?”
“厨房。”徐檀兮问,“你到了吗?”
“嗯。”他把电话挂断,上了楼,撞见了正在东张西望的戎大富:“厨房的水管坏了,你到楼上来干嘛?”
他眼神凌厉,里面仿佛有刀子,能把人凌迟。
戎大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是戎黎啊,你怎么也来了?”
戎黎没搭腔。
戎大富解释:“厨房的水管我刚刚去看了,是接口老化了,李婶家的水管都是我装的,楼上楼下安装时间差不多,所以就上来看看这边的老化情况。”
理由听着很合理。
戎黎阴着一张脸,语气虽淡,但毫不客气:“楼上住了女孩子,没有请示就自己上来,懂不懂礼貌?”
戎大富四十出头,面相憨厚,他尴尬地笑笑:“乡下嘛,规矩哪有那么多。”
戎黎言简意赅:“下去。”
戎大富说了声抱歉,拎着工具箱下去了。
戎黎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可以出来了。”
下一秒门就开了,徐檀兮穿着浴袍出来,头发还没干,整个人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脖子和锁骨都有点发热泛红。
“那个人有点奇怪,”她小声地说,像在同他告状,有些心有余悸,有些委屈气恼,“他在我门外站了很久,有好几分钟了。”
她先是打了李银娥的电话,一直不通,才找了他。
她身上正穿着白色浴袍,是很保守的款式,看不到锁骨的全貌,只有藏在头发下若隐若现的一抹白。
戎黎转过头去,看别处:“你先去穿衣服。”
徐檀兮觉得失礼,也侧过身去:“那你能不能等一下再走?”
“嗯。”
她这才回房间。
浴袍只到她膝盖,戎黎一回头,看见了她那双纤细的小腿,白得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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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采访一下,第一次见到你媳妇出浴,有什么感觉没?”
戎黎:“想睡。”
。
058 戎狗~
浴袍只到她膝盖,戎黎一回头,看见了她那双纤细的小腿,白得发光。
他很快挪开眼,低头,耳尖略红。
“先生。”
徐檀兮在屋里叫他。
戎黎垂着的眼睫毛动了动:“嗯。”
她只是叫了一句,没有说别的。
一会儿过后,她穿戴整齐了,开门出来,手里拿了一床毛毯,递给他:“晚上天寒,先生小心着凉。”
戎黎没接:“我不冷。”
他先下楼了,徐檀兮抱着毯子,失落地站了须臾,才随着下楼。
戎大富在楼下堂屋坐着。
戎黎问:“修好了吗?”
“已经修好了。”戎大富看向徐檀兮,目光停留了几秒,弯下腰去收拾工具包,“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徐檀兮只道:“慢走。”
戎大富搓搓手,抱着他那个很大的工具包走了。
戎黎去厨房,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我回去了。”
徐檀兮颔首,道谢:“谢谢。”
戎黎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走人。
刚刚在徐檀兮门外,他在想一个问题,他怎么就穿着一身睡衣来了,怎么就忘了徐檀兮还有一双可能很擅长刀枪的手。
“先生。”
文文弱弱,她很像旧时的闺中女子。
戎黎还是停下了。
她手里抱着毯子,走到院子里,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小心又轻缓地把毯子披在他肩上,灯光碎在她眼里,映出最温柔的影子:“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外面风很大,先生不要嫌弃,披着吧。”
她怕他再拒绝,说完就先转了身,回屋去。
戎黎的睡衣是黑色的,与她暖色的毛毯反差很大,毯子毛茸茸的,淡淡杏粉色披在他身上,柔和了几分他轮廓里的冷硬。
其实戎黎的骨相很温柔,如果他眼里的防备能卸下,他会很像她舅舅唱过的戏曲里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俊儿郎。
“要把门锁好。”戎黎走到院门口,说了这么一句。
徐檀兮停下脚,回头:“好。”
谁那么狠心啊,毁了她戏里的翩翩儿郎。
浓浓夜色渐昏沉,小巷灯火熄,戎黎没打灯,跌跌撞撞地沐着月色回了家。
怎么出门时连手电筒都忘了带呢?
戎黎拧着眉头进屋,把那条毯子扔在了沙发上,毯子的一角绣了竹叶,徐檀兮似乎很喜欢在她的私人物品上绣花,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头越拧越紧。
怎么回事?
看眼睛的是庸医,看心理病也是庸医吗?他不是共情能力几乎为零吗?到底是哪里来的同情心和怜悯心,居然跑去管一个“嫌疑人”的闲事。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把毯子揉成一团,粗鲁地塞进茶几最下面的抽屉里,眼不见为净了,才上楼睡觉。
安眠药也失效了,他心静不下来,又烦又燥,索性把被子一扯,将整个人盖住。
妈的,热。
他踹了被子,起来喝了杯冷水,继续躺着,继续踹被子,就这么反反复复、辗转反侧了半个夜,他才入睡。
结果呢,徐檀兮穿着旗袍入梦了。
“先生。”
“先生。”
“……”
她喊个不停,声音娇娇软软的,问他:“先生,你热不热啊?”
戎黎出了一身的汗。
次日是周六,阴云密布,戎关关已经连着好几个周末都去秋花老太太家吃早饭,他哥哥通常会睡到很晚。
今天奇怪了,戎关关醒来就看见了他哥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窝在堂屋的沙发上养神。
戎关关打了个哈欠,顶着一头鸡窝,用刚睡醒的小奶音问:“哥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戎黎精神不好,像没睡饱,整个人恹恹的。
他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嗯。”
戎关关自力更生地把毛衣和棉袄都穿上,巴拉巴拉他东倒西歪的头发:“今天都没有太阳,哥哥你怎么洗床单了?”
好奇怪啊。
他哥哥突然好凶:“走开,别在我面前晃。”
戎关关噘噘嘴:“哦。”他去刷牙了。
早饭吃的土鸡蛋和玉米,戎关关不开心,因为没有肉包子,他悲伤地蹲在院子里啃玉米。
啊,玉米真香。
啊,他变得好幸福。
“戎关关。”
一坨戎关关扭头:“嗯?”
戎黎提着个黑色袋子出来了。
戎关关以为他哥哥是让他去扔垃圾,因为那个黑色袋子是垃圾袋。
戎黎把袋子甩给他:“把这个拿去还了。”
哦,不是垃圾。
戎关关看看里面,是毯子,他一手拿玉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