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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是他哥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进屋去了,
戎关关跟上:“哥哥,你怎么湿了?”他去拿了抽纸过来,“你淋雨了吗?”
戎黎抽了两张纸,擦脸上的雨水,伞被他弄坏了,没有理由,纯粹手痒。他问小团子:“晚饭想吃什么?”
提到饭,戎关关就很幸福:“李婶婶家炖了猪脚,叫我们晚上过去吃。”
戎黎把用过了的纸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要去你去。”
他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戎关关跟在后面,“兢兢业业”地把湿衣服捡起来,全部放进桶里:“哥哥,你还在和徐姐姐闹别扭吗?”
戎黎把浴室的门关上,声音很淡,事不关己似的,但门关得很响:“这么喜欢她,你就去跟她过。”
戎关关觉得今天的哥哥好丧。
最后,戎关关还是没有去吃猪脚,在红烧猪脚和饭票哥哥之间,他忍痛割爱地选择了后者,然后晚饭化悲愤为食量,吃了三个大狮子头。
下了雨,路上还是湿的,村头村尾跳广场舞的妇人们都没有出门,晚上格外安静。
十点左右,戎关关已经睡了,戎黎开着烤火炉在打游戏,一局中途,有人来敲门,他一开始没理,听到喊声才去开门。
“戎黎!”
“戎黎!”
是李银娥女士。
戎黎开了门,站在门口问:“有事吗?”
李银娥跑着过来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小徐她生病了。”
走廊的灯没有开,光线有些暗,戎黎脸上的神色被昏暗模糊,只见他垂下眼:“找我没用,要找医生。”
徐檀兮自己就是医生。
“她吃过药了,但没什么用,还是烧得很厉害,得送去大医院。”李银娥急得不行,“小徐病着,我这又不会开车,一时也找不到人。”
戎黎一副拒人千里的口吻:“我晚上开不了车,找别人吧。”
这语气淡得跟没良心似的。
李银娥听得恼火:“你这人!我们小徐怎么着你了?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好端端的人都被你给折腾出病来了。”
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戎黎就是茅坑里捂不热的臭石头,说他对人姑娘没意思吧,他又频频去人家姑娘的闺房,还隔三差五地“夜会”,说他对人有意思吧,他又一副看破红尘、不理俗世、无欲无求的样子。
李银娥极其不满地甩了戎黎一记眼刀子:“你就可劲儿作吧,作死你得了!”
她气呼呼地走了。
戎黎关上门,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破了。
他回堂屋,拿起手机,关掉游戏,给程及打电话:“我晚上开不了车,你上徐檀兮家一趟,她生病了,得送去县医院。”
程及故意的,给他挖坑:“我没空。”
其实是很明显的坑,程及怎么可能真不帮,徐檀兮怎么着也是他店友。
但戎黎投降了,他从来不用这种语气跟程及说话:“帮我一次。”
有点求人的意思。
程及当然不会客气,言简意赅:“转钱。”
戎黎那边挂电话了。
十几秒之后,程及收到了到账信息,他数了一下零的个数,有七个。当初戎黎假死,跟他在祥云镇碰上了,戎黎给他的封口费是六个零。
这是什么道理?
徐檀兮的命已经比戎黎他自己的命值钱了?
程及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要出去一趟。”
林禾苗想问他去哪,但是忍住了。
她表情藏不住事儿,程及一眼就看出来了,随意地解释了一句:“不是去玩,去给人当司机。”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说话:你晚上要回来呀!
程及本来打算在县里过夜,见总是面无表情的小姑娘露出了饱含期待的神情,让他有种欺负人的负罪感。
她有一双容易让人心软的眼睛,只是平时关上了窗,积了一层世俗向她投掷过去的土,而变得黯淡无光。
程及说:“如果不太晚就回来。”
林禾苗眼睛弯了弯,开心得很明显。
他去我是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过来,放在她坐着的旁边:“是新的,我没穿过。”
他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林禾苗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
“客房在二楼,床单和被子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你自己拿。”他把备用钥匙放在茶几上,“我带钥匙出门,你记得锁好门,不要乱给人开门。”
她在看他拿来的衣服:“好。”
“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自己拿。”
她点头,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一直红红的。
“我走了。”
她起身送他:“路上小心。”
程及出了门,让她先回屋,锁门之前还交代了一句:“吹风机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下面。”
林禾苗鼻子有点酸。
程及是第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人,她没有贴身的衣物换洗,要用吹风机吹。他总是说自己很坏,不是的,他是很体贴、很温柔的人。
“走了。”
程及把门一带,锁上了。他有辆车停在这边,刚走过去,还没上车,戎黎的电话又来了。
“又干嘛?”
戎黎问他:“到了吗?”
程及有点无语:“才几分钟,我飞过去啊?”
“快点。”
戎黎催完就挂了。
程及对着挂断的手机笑骂了句,随后上车,往竹峦戎村开。
两个村子隔得不是很远,程及又开得快,五分钟不到,他的黑宾利就开到了李银娥的眼皮子底下,
“小程!”
李银娥刚好在门口,看见程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救星:“小程!”
小程停车,把车窗降下去,一只胳膊支在上面:“怎么了李婶?”
“小徐她高烧不退,得上医院,我去村里问了几个人,都没有驾照,你能不能帮忙送一下?”
程及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我去扶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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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别字没查,帮我捉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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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戎黎有点野有点欲啊
“我去扶她出来。”
李婶赶紧回屋去,没一会儿,她就搀着徐檀兮出来了。
徐檀兮穿着连帽的黑色大衣,头发松松垮垮地随意扎在后面,因为高烧,额头和两鬓的碎发微微汗湿,唇色偏白。
她对程及微微点头:“麻烦你了,程先生。”
程先生见过女人无数,有美在皮相的,也有美在骨相的,徐檀兮不大一样,她气质清雅、云淡风轻,像国画大师只用黑白水墨勾勒出来的书香仕女,美不在皮囊与骨相,在一言一行里。
程及想起了流霜阁里那位清隽温润的温先生。
“没事儿。”程及下车,帮女士开车门,“不用这么客气,都是镇友。”
李镇友扶着徐镇友上了程镇友的车。
从祥云镇到县医院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到那的时候,徐檀兮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急诊室的医生给她测了生命体征:“心率和脉搏都偏低。”是个年轻的男医生,病人有点意识不清,他询问“病人家属”李银娥女士,“病人最近有没有动过大手术?”
李银娥也是一愣:“没听她说过啊。”李银娥说,“我是她房东。”
急诊医生用医用的瞳孔笔照了照病人的瞳孔,转头吩咐科室护士:“先给她做个血检。”
徐檀兮的确不久前做过外伤手术,身体抵抗力偏弱,比一般人更难退烧,而且有肺炎症状,打了退烧针之后还需住院。
李银娥在急诊室陪徐檀兮,程及去办住院手续,要了间独立的病房,都安排好后,已经到深夜了。
徐檀兮没醒,在输液,怕吵着她,李银娥说话悄咪咪的:“小程,今天麻烦你了。”
程及平日里穿得潮,又长了一张坏男人的脸,一笑,有点风流痞相:“不用客气,大家都是镇友。”
花桥街上,除了戎黎最有名的就数程及了,戎黎是因为脸招人,程及不一样了,他是因为花名在外。
十里八村的长辈们最喜欢用程及去教育家中未出嫁的闺女了:闺女啊,找对象的时候眼睛千万要擦亮了,穷点丑点没关系,只要不像街尾那个纹身的。
也不怪长辈们拿他当反面教材,的确是程及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女伴。
不过李银娥女士对浪子有点改观了,脸上笑嘻嘻:“呵呵,镇友啊。”李银娥拿出闲聊的语态来,先摸摸底,“程镇友觉得我们徐镇友怎么样?”
程镇友:“……”
看来戎镇友已经失去房东太太的民心了。
程镇友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李镇友说笑了。”
李镇友也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呵呵。”
请让我们忘记尴尬,说点正事。
“镇友你晚上还回镇里不?”
程镇友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多了:“得回,家里还有客人。”
女客人吧。
哎,错付了。
李镇友心想,回头得跟小徐说说,找对象的时候眼睛千万要擦亮了,穷点丑点没关系,别像纹身的和送快递的就行。不过,程镇友的人品李镇友还是信赖的,至少他乐于助人。
李镇友对乐于助人的程镇友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李银娥嘱咐他:“车开慢点,千万要小心。”
程及应了声,留下号码走了。病房在四楼,他在电梯口碰到了戎黎,有点诧异:“你什么时候到的?”
戎黎从电梯里出来,室外的夜间温度在五度以下,他连厚外套也没穿一件,一个白T一件卫衣。
“刚刚到的。”
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程及也急着走了,跟他聊上几句:“你自己开的车?”这么晚了也没客运。
戎黎神不在这,回得不走心:“不是。”
他在路上随便抓了个开摩托车的。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