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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坐起来,被子搭在腰上。
徐檀兮整理好才转过身去:“还发烧吗?”
他说:“不知道。”
她犹豫了下,伸手过去,碰了碰他额头:“烧退了。”她将手拿开,把地上的盆端起来,“那我回去了。”
就这样走?
戎黎躺回去,刚睡醒的气泡音沙沙的:“随你的便。”
徐檀兮端着水下楼了。
戎黎迟来的起床气发作了,一脚踹了被子,深呼吸了几下,缓了缓,可那股念头还是压不下去。
程及总说他无欲无求。
是程及瞎了眼。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徐檀兮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在院子外面扫雪的戎关关。
他笑得像朵太阳花:“徐姐姐早。”
徐檀兮说了声早,便匆匆往家里走了,巷子里处处是积雪,雪上留了一串她慌张而又急促的脚印。
戎关关捂嘴直笑。
隔壁秋花老太太家开门了,老太太她穿着厚厚的棉袄子,脚上的保暖鞋是她自个儿纳的,选的是暗红的料子。
老太太精神抖擞:“关关,吃早饭了吗?”
戎关关有模有样地扫雪:“没有,我哥哥他还没起来。”
“我煮了玉米要不要吃?”
噢,好开心!戎关关:“要~”
他立马把扫把扔了,噔噔噔地跑进了秋花老太太家。
老太太看他衣服穿得不整齐,毛衣也穿反了,蹲下来给他重新穿好:“衣服谁给你穿的?”
小团子说:“我自己穿的。”
冬天衣服穿得多,他年纪还小,还穿不好,秋花老太太心疼他:“你哥哥都不帮你穿衣服吗?”
戎关关小脸被风吹得红红的:“哥哥说我长手了,除了危险的事,剩下都要自己做。”
理是这个理,秋花老太太也不好干涉别人的育“儿”观,心想啊:哥哥带娃,能没病没痛地活着就行吧。
老太太去厨房,给戎关关挑了根最肥的玉米。
“秋花奶奶,”他眼珠子滴溜得贼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好严肃的样子:“你不可以跟别人讲哦。”
老太太坐在厨房门口摘菜:“好,不跟别人讲。”
戎关关蹲着,像一棵白胖圆润的萝卜:“也不要说给小红奶奶听。”
“好,不说。”
他啃了一口玉米:“我跟你说哦,”他手掩着嘴巴,做小喇叭状,悄咪咪地说,“我哥哥和徐姐姐一起睡觉了,嘻嘻。”
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
戎胖墩:“嘻嘻。”
还不到七点,家家户户院门未开,不知是谁家在蒸红薯,香味飘到了巷子里。徐檀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回来了。”李银娥在院子里铲雪。
徐檀兮心想,要不要撒个谎,说去跑步了?
李·过来人·银娥:“你从戎黎家出来有人瞧见没?”
徐檀兮看着鞋尖,来时匆忙,沾了雪,她的脸皮薄,红了个透:“没有。”
“没瞧见就好,省得她们乱嚼舌根。”李银娥笑得一脸慈祥,一副“不用多说婶都懂”的表情,“以后不用回来这么早,你等到大中午再从他家出来,别人就不会怀疑你是前一天晚上去的了。”
“……”
仔细一想,好有道理啊。
徐檀兮面红耳赤地回了自己房间,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她把窗帘拉开,看着楼下红墙白顶,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她给秦昭里打了个电话。
“昭里。”
“怎么了,这么早打过来?”
她羞赧地说:“我在戎黎家留宿了。”
小女儿的娇羞愉悦隔着屏幕都挡不住了,秦昭里诧异,这么快就留宿,不是徐檀兮老古董的做派啊。
她问上一句:“做措施了吗?”
“……”
徐檀兮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回升了,她打小在姑姑身边待得多,姑姑是真真正正的名门闺秀,平日里除了出去考古,就是带着她读书品茗,她没有现代人的浪漫与豪情,被教养得含蓄内敛,满腹书卷气。
“他生病了,我是去照顾他。”她忙解释道。
孤男寡女的,一起待了一个晚上,秦昭里觉得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昨天晚上的风花雪月:“就没发生点儿别的?”
徐檀兮说:“戎黎他是君子。”
君不君子秦昭里就不知道了,不过徐檀兮不是很懂男女那点事儿,通常来说,这样的情况却没发生点儿什么,有三种可能:戎黎不喜欢徐檀兮,戎黎太喜欢徐檀兮,戎黎身体有问题。
秦昭里吞吞吐吐:“你家戎黎……身体还好吧?”
“不太好。”
“……”
秦昭里脑子里过了一遍各大男科医院的名字之后,才听到徐檀兮的下文:“他受不得寒,腿会疼,还会发烧。”
不是男科问题就好说,不过听着就像要人伺候的主。
“杳杳,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啊。”秦昭里有点无奈,“出于私心,我更希望你能找个伺候你的孙子。”
徐檀兮不认同:“戎黎脾气很好,不是祖宗。”
行吧。
情人的眼,顶级的滤镜。
“昭里,”徐檀兮说正事,“我有一匹桑蚕丝的料子放在了麓湖湾,你帮我寄过来。”
秦昭里见过,是一匹红色的丝绸:“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是要用来绣嫁衣的。”
徐檀兮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件嫁衣要绣很久的,要早一点开始。”
在男女之事上,她思想有些古板,若不是想许终生,她断不会碰他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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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关关:“一会儿小团子一会儿胖墩,我没名字是吧?!”
顾总:“亲,这边建议改个名哦。”
戎关关:“什么名?”
顾总:“戎墩团。”
戎墩团:“……”
。
089 戎黎承认动心了
十二月十六,大雪纷飞,遍地霜白。
周常卫外出回来,掸了掸帽子上的雪。
“周队,”小归说,“刚刚痕检部来电话了。”
周常卫搓搓手,拉了把椅子,坐在火炉旁边:“怎么说?”
小归放下手头的事,也坐过去:“那枚职工胸针没有被土壤腐蚀过。”
“没被腐蚀过?”万茂凑过去,“什么意思?”
周常卫把话接过去:“意思就是说,丁强当年并没有把职工胸针遗漏在案发现场,而是有人临时把‘证据’放了进去。”
小归点头,就是这么个情况:“痕检部说尸体附近的土壤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应该是前不久被挖开过。”
万茂感觉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证据是假的?”
“不过凶手是真的。”彭建国也加入了群聊,端着他泡了枸杞的保温杯,“丁强和刘任达都招了。”
这两人知道兜不住了,就都坦白了,是凶手无疑。
“我有点搞不懂了,胸针是谁放进去的?”万茂同志想了想,“这个人应该是想用那枚胸针诈一诈丁强,但前提是他得事先知道真凶是谁,而且这是连环局,好大一盘棋,一般人搞不出来吧。”所以他怀疑不是人。
“建国,”周常卫问,“谭文彬盯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彭建国说没有:“谭文彬每天家里和麻将馆两头跑,也没有私下交往的朋友,他的手机和银行卡我都查过了,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他想了想补充,“谭文彬小时候被拐卖过,他的手指就是那时候断的,不过这跟这个案子好像没什么关系。”
那他为什么开一百万给李保定当赌资?难道只是为了赚那点利息分成?
反常太多,周常卫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总觉着这两起案子有人在推波助澜。”
怀疑根本不是人的万茂:“是不是给侯淑琴发录音的那个人?”
周常卫耸耸肩:“没证据,不好说。”
彭建国喝了一口枸杞茶,遍体通畅:“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要不是因为李权德父子的案子,也不会牵扯出八年前的烟厂案。”
怀疑根本不是人的万茂:“是不是老天开眼了?”
周常卫回座位去,整理案件资料,下午要把案子移交到检察院,他感叹:“老天要是能多开开眼,这世上不知道要少多少冤案。”
当然不是老天开眼了。
“是你吧。”
戎黎窝在懒人沙发上,闭目养神,不回答。
程及挨货架站着:“我觉得应该是你。”戎黎回祥云镇就是来讨债的,不过,“又觉得不像是你,你以前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法子。”
虽然戎黎智商高,但比起动脑,他更喜欢动手。
戎黎掀了掀眼皮,精神头一般,有点犯懒:“虽然有点麻烦,但不脏手。”
两个月前,李权德来找刘任达和丁强要钱,当时他们三人起了争执,谭文彬就是那时候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八年前烟厂的事。
程及还是了解戎黎的,他最讨厌麻烦了,问道:“这是你的第一方案吗?”
“不是。”
他的第一方案是直接见血,简单粗暴。
这就奇怪了,程及从货柜上随手拿了包薯片:“为什么没用第一方案?”他拆开包装,扔了一片到嘴里,“不想脏了手?”
戎黎没有否认。
程及有点意外,戎黎他什么时候怕过脏手,怎么就突然金盆洗手从良了呢。程及想前想后,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发现了一件事。”程及挺肯定的,“徐檀兮能影响你,而且很早就开始影响你。”
如果徐檀兮没有来祥云镇,程及觉得戎黎极有可能丢掉底线,直接用暴力解决那三个畜生。
但他改变了方案,不嫌麻烦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戎黎否认:“这跟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