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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婧自信地挑了挑眉。
“今晚好好表现。”白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今晚来的有不少青年才俊,如果贺芝洲那边行不通的话,你也可以”
“不,我就要他。”
白母笑了笑:“那你慢慢换衣服,我去你弟弟那边看一眼。”
夜幕降临,会所大门外停了不少豪车,过往的路人时不时投去一个艳羡的眼神。
陆续有人携伴侣入席,大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女士们穿着优雅得体的晚装,挽着男伴同他人打招呼,低声交谈。
听说今晚有贺芝洲前来,间或有人向门口期待地望去。
酒会嘛,正是酒精与荷尔蒙融合的好时机,万一就与他发生点什么故事呢?
很可惜,抱着这些幻想的单身女士们,在见到贺芝洲万众瞩目般出现的三秒后,纷纷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为什么,旁边陪着的人是简灵淮?!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穿着同一色系的西装,面目白皙,头顶灯光影影错错,交织着色彩,就像一幅油画,五官勾勒得如此出众。
原本还在交谈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他们。
仔细想来,无论是婚前婚后,贺芝洲都未带过任何一个同伴出席宴会之类的活动。
而这次却带上了一个男人,还是上流圈子里公认的“豪门弃夫”,也不知是何意。
在场还有些人并没有见过简灵淮,忍不住低声打探:“简灵淮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啊?”
这也是个谜。
自从上次简灵淮在贺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出现后,圈子里就偶尔传出简灵淮像变了个人的事,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现在一见,干干净净的打扮,笔挺周正的正装,以及毫无媚态的的模样,倒真有点像是洗心革面了。
究竟是什么让这位失足少年良心发现呢?是道德还没沦丧,还是人性不够扭曲?
身处舆论中心的简灵淮还并不知道他们在如何脑补自己的故事,飞快在场上扫了一眼,发现在中厅四周分了好几个酒区,偏头低声问:“分开行动吗?”
贺芝洲垂眸,道:“不行,不要乱跑给我生事。”
“啧,上次是意外,这次绝对不会发生了。”可惜无论他怎么劝说,贺芝洲就是不允许分散行动。
这时,白母走上前来,笑道:“贺总来了,快进去吧,待会我们会有个品鉴会,你可一定要来尝尝,是酿酒师特地带过来的珍藏。”
贺芝洲颔首,抬脚前往酒水区。
“珍藏啊。”简灵淮立即跟了上去,跃跃欲试地说,“那我还是跟着你吧。”
贺芝洲轻轻扬了下唇,正挑选着酒,旁边递过来一杯白葡萄酒。
“雷司令。品酒前不要喝太浓烈的,这个刚刚好,酒体轻、但酸度高,可以激活一下味蕾。”简灵淮从容自信一笑。
贺芝洲接过来,轻轻晃了晃,透过杯中淡黄色的液体看向他:“你很了解酒?”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懂。”简灵淮用自谦的语气的说出来,可神情却有几分自傲,但并不令人厌恶。
贺芝洲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闻了下馥郁的酒香味道,尝了一口。
远处的白母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互动,见他们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实在讶异,偷偷给女儿发了个信息,才去招呼客人们。
简灵淮跟着贺芝洲在场内转了小半圈,尝了好几种酒。每换一种,就会跟贺芝洲讨论两声,时常是他在说,贺芝洲认真地听。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也能听见一些,看向他的眼神渐渐变了。
简灵淮自然意识到了,但对他来说,这种好奇的、欣赏的视线,早已习惯了。
这才是他应该享受的视线,而不是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里有不少是纯粹的酒友,一旦听到他们感兴趣的事,就无瑕顾及那些花边绯闻,而是迅速加入讨论话题。
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圈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绕着酒展开了话题。
简灵淮优雅的谈吐和见识都令他们感到新奇与讶异,很快就成了酒会上的中心人物。
然而,另一位中心人物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贺芝洲看着和酒友们相谈甚欢的简灵淮,莫名觉得酒都不香了,寡然无味得很。
他放下酒杯,咳了一声。
可是声音被前来的人打断了,白老板端着酒杯凑上来,笑道:“贺总,感谢你的到来,不知道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到旁边小叙一番。”
拒绝的话本已到了嘴边,旁边简灵淮却看过来,笑说:“你要是有要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正好和这些新朋友们好好聊聊。”
“”贺芝洲面色一沉,转身跟着白老板离开此地。
二楼有独立的包间,白老板觉得贺芝洲身上的气场冷了几分,试探道:“贺总,你和简先生”
“不许提他。”贺芝洲冷哼一声。
“好的。”白老板会心一笑,料想他准是被简灵淮给气到了,带简灵淮来酒会也多半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
休息室的桌上也放置了好几种品类的酒,贺芝洲随手拿过一杯,问:“什么事?”
白老板先是客套吹捧了一番,才进入正题:“说来惭愧,虽然咱们刚签订完城郊那块地皮收购的合同,可是那块地皮被傅家的人盯上了,傅家公子也想要,开出了更高的价格”
贺芝洲放下杯子,长腿交叠,双手环胸,漠然道:“你想违约?还是想抬价?”
“这”白老板哑然,目的当然是想趁机抬点价,但是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他怀疑只要自己一开口,贺芝洲就会直接取消这个合作,于是他收起了狐狸尾巴,“这当然不会了,我已经很明确拒绝了傅公子,只是想事先跟你通个气,今晚傅公子也会来。他和我的小儿子是高中同学,这次酒会也是儿子邀请来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对傅家的人没兴趣。”贺芝洲淡淡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再提,白老板识趣地转移话题,给他介绍着桌上各种酒的知识。
贺芝洲却兴致缺缺,喝了几口闷酒,无趣得很。
此时楼下的品鉴会已经开始了,贺芝洲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向华丽的餐桌旁,围坐着二十来位客人,简灵淮就在其中,正认真地听着酿酒师的介绍,时不时和邻座的男人交流几句。
也不知说到了什么,那两人轻声笑了起来,紧接着邻座给简灵淮递了张名片,简灵淮笑着接过。
灯光下的笑容过于刺眼。
酒会一向不讲究把酒喝猛了,贺芝洲自然知道这些规矩,只是内心略显烦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不顾白老板的讨好之语,大步流星地走下楼。
酿酒师讲到了种植采摘的过程,简灵淮正听得津津有味,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片刻后,旁边的座位换了个人。
听到动静,简灵淮扭头看了一眼,见贺芝洲坐了下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聊完正事了?”
“嗯,不是什么正事。”贺芝洲不经意地问,“这里讲到哪里了?”
其他人都在继续听酿酒师的介绍,简灵淮只好偏头凑近他身边,低声说:“从葡萄酒的历史讲到了种植,说真的,有点无聊。”
呼出的热气一轻一浅地打在贺芝洲的耳朵上,有些泛痒。
四周还有别人在轻声交谈,可贺芝洲却仿佛自动屏蔽掉了其他声音,只有耳旁这道低沉清凌的声音,似涓涓细流,涤荡进心间。
贺芝洲微微侧过头,目光望向酿酒师,嘴角噙笑道:“那你还听得这么认真?”
简灵淮一抬眼,看着他的侧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微扇动,朦胧的灯光笼罩下来,有点眩晕,大脑短暂地出现了一片刻的空白。
难道是酒精作用?
简灵淮揉了揉太阳穴,待清醒一点,笑了笑:“就想听听他还能说点什么有意思的。”
贺芝洲眼睛一转,悠悠地看着他:“回去吗?”
“好。”简灵淮正有此意,一圈转下来,这酒会上的酒都曾喝过,也就没了新鲜感,“走吧。”
两人悄然起身,刚走到大厅,看见已经有成双成对的在跳舞了。
贺芝洲脚步一顿,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学过跳舞?”
“怎么了?”简灵淮很快便想起原主在结婚后,为了勾引贺芝洲,特地去学了好几种,包括但不限于交谊舞、爵士、肚皮舞
贺芝洲向舞厅抛了一个眼神:“去吗?”
简灵淮一时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测试自己,只好义正辞严地拒绝:“不去,坚决不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跳舞的!”
贺芝洲:“”
这时,有人注意到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位女人,洁白的露肩长裙,妆容精致,艳压群芳。
女人似乎有些焦急,站在门口迅速张望了一圈,很快便将目光定格在鹤立鸡群的贺芝洲身上,内心闪过一丝窃喜。
在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迟到,都怪弟弟,在家里磨磨蹭蹭了大半天,出门的时候又遇上了高峰期堵车。
还好赶上了,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大大方方地向他走去。
“芝洲,好久不见。”白婧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贺芝洲回过头,打量片刻:“白婧?”
“你还记得我?”白婧受宠若惊。
“你父亲前两天提起过你。”
“哦。”不愧是你,一点也不把人放心上。不过没关系,有钱的没有她好看,好看的没她有钱,她比所有人都更适合贺芝洲。
而不是那个身无所长还毫无价值的简灵淮。
她注意到贺芝洲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身姿端正,五官昳丽,即使站在贺芝洲旁边,也没有黯然失色。
白婧冲男人友好一笑,想起母亲刚刚给她发的信息,偏头看向其他地方,似乎在寻找什么人,问贺芝洲:“听说你的伴侣也来了,老同学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