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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于可新的女儿卖的那些资料,就是由你提供的。她好像光是卖资料就赚了好几千块钱,你们公司做这方面业务,收益应当也不错吧?”周衡说。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复习资料这事原本也瞒不住谁,联想到唐子风过去就曾做过“企业管理大全”之类的资料,周衡当然能够猜出于晓惠贩卖的资料就是出自于唐子风的公司。于晓惠赚了钱,她父母很高兴,向厂里的一些同事也说起过。既然于晓惠只是代销一些资料都能赚到这么多钱,唐子风的收益自然是更可观的,这也是周衡能够想得到的事情。
“于晓惠卖的那些资料,我是按成本价给她的,没赚她的钱。”唐子风笑着解释道。
周衡点点头,说:“现在物价上涨得很快,生活成本高,你搞副业解决一下自己的生活问题,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小唐,你的前途还非常远大,要分得清轻重。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局领导对你也非常器重。像你这样的人才,应当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国家的大事上,而不应当浪费在自己的小事上,你明白吗?”
“我明白。”唐子风说,“其实,我现在除了偶尔帮公司出点主意,已经不直接参与公司的管理了。对了,我前几天还和我的搭档交流过,准备让我父母和我搭档的父母到京城去,把公司的日常管理接过去。我搭档准备读研究生,评教授;而我就准备跟着周厂长,兢兢业业为临一机工作了。”
“这样也好。”周衡满意地说,“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父母的年龄也就是40多岁,应当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把公司交代他们管理,日后最好能够让他们彻底地把公司接过去,你要尽可能地与公司脱钩。
“还有,你那个公司是做出版业的,和咱们机械行业没有直接关联,所以你父母开公司的事情对你的事业发展不会有什么影响。你前途远大,这方面的事情也是需要注意的。”
唐子风说:“要想让我父母把公司完全接过去,恐怕也有难度。他们都是农民出身,而且从来没到过京城,很多事情还是得我和我的搭档出面,才能解决的。”
周衡说:“这个不急。三五年内,这个公司的存在,对你的发展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要争取在这段时间内让你父母熟悉公司业务,最终让公司与你彻底分离,最好以后你就不要参与公司的经营了。
“对了,你父母在京城期间,如果个人生活方面,或者公司经营方面,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帮你找找人,解决一下。”
“我明白周厂长的意思了,多谢周厂长!”唐子风由衷地说道。
周衡的这个叮嘱,意思是很明白的。看起来,二局终于发现了唐子风是个人才,打算对他进行重点培养了。此前要求唐子风在临一机多呆两年,积累资历,就是其中的一个举措。此时周衡让唐子风尽量与自己办的公司脱钩,显然也是为他未来的发展扫除障碍。
如果唐子风只是一个普通干部,那么个人经商的问题并不是特别敏感,只要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而是换个名义掩人耳目,组织上也不会过分追究。但一旦唐子风得到提拔,有了一定级别,这种障眼法就不能再用的,而是需要实际地与公司割裂开来。
唐子风把公司交给父母去做,自己不插手公司经营,而且公司的业务也与他所从事的行业无关,就规避了政策的限制,不会妨碍唐子风的发展。反之,如果唐子风和自己的公司还是牵扯,组织上是要慎重考虑对他的任用问题的。
唐子风开公司的事情,曾经向周衡坦白过,但周衡并没有把这个情况汇报给谢天成。不过,如果唐子风未来要进一步发展,二局是不可能不对唐子风进行全面调查的,届时这样的事情是肯定瞒不住的。
周衡专门向他提起此事,还承诺可以以他私人的名义去帮唐子风的父母解决一些困难,这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唐子风成长,唐子风岂能不识好歹。
几天后,临一机召开了中层干部扩大会议,二局局长谢天成专程从京城赶来,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
谢天成对以周衡为首的临一机新班子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其中又对唐子风提出了特别表扬,用了一堆诸如积极进取、勇于开拓之类的套话,最后代表局党组宣布提拔唐子风为临一机副厂长。虽然唐子风这个副厂长的排名是在所有副厂长的最后一位,但好歹也算是企业的副局级别,以后秦仲年、宁素云等人要训他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是否合适了。
从今往后,厂里职工对唐子风的称呼也要发生变化,从“唐助理”改成了“唐厂长”,这个变化至少在听觉效果上是很明显的。
会上还宣布了另一个任命,即任命原劳动服务公司经理张建阳担任临一机厂长助理,括号,正处级别,仍然兼任劳动服务公司经理。这个任命让参会的中层干部们都嫉妒得两眼发红,但也不得不承认张建阳还真是一个人才,明明被贬到劳动服务公司去了,还能咸鱼翻身,修成正果。
这次会议之后,临一机又推出了若干项新的措施,各项工作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倒也不必细说了。
9月初的美国东海岸,天气晴朗,空气清新,闻不到一点香甜的异味。包娜娜背着双肩背包,推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走进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校园。
“请问……”
包娜娜拦住一位从前面走过的男生,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用英语发问了。这位男生长着一副亚裔的面孔,高大而英俊,脸上有着很阳光的表情,让人一看就容易产生好感。包娜娜虽然猜测对方可能会是中国留学生,但出于谨慎,还是先用英语对话为宜。
“你是……日本人?”那男生同样用英语试探着问道。
“不,我是中国人。”包娜娜说。
“哈,中国人啊!”那男生当即把语言切换到了中文,热情地问道:“你是从国内新来的留学生吗?是哪个学院的,怎么称呼?”
包娜娜有些措不及防,支吾着说:“我叫包娜娜,传播学院的,是今年入学的硕士研究生。”
“哦,原来师姐是研究生啊,失敬失敬!”那男生迅速定下了自己的角色,他向包娜娜伸出手,说道:“我叫梁子乐,英文名叫andrew,我是商学院的,三年级的本科生。对了,我原来也在国内生活过,是1984年的时候跟我父母一起移民到美国来的,在美国已经生活了11年。”
包娜娜在一瞬间就找回了自信,她笑着握住对方的手,大大方方地说道:“梁师弟好,以后师姐就拜托你罩着了。”
(第一卷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1996年,夏末时节。
黄阳省鹿坪市的街头,一男一女说笑着缓步走来。
男的那个,大约40出头的年龄,有些英年早肥的征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在这尚有些炎热的季节里显得颇为另类。他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显示出他并非具有天然的耐热属性。
女的那个,看起来也就是20来岁,长得青春靓丽,活泼可人。她的穿着倒是与季节相称,一身素白的连衣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让过往行人都忍不住要回头欣赏一二。因为阳光灼热,姑娘手里撑着一把阳伞,一多半倒是在为边上那装酷汉子遮荫。
“韩部长,咱们就这样等下去吗?我看鹿机好像是对咱们不感兴趣。”姑娘一边走一边低声嘟哝道。
“小刘,做业务是需要有耐心的。”汉子语重心长地说,“对方越是对我们不感兴趣,我们越是要表现出我们的真诚,要用我们的真诚去感动客户。想当年,我跟唐厂长去金尧讨欠款的时候,对方对我们也是爱理不理的,唐厂长带着我,在太阳底下晒了七七四十八小时,最后才感动了对方,把200多万欠款都还给我们了。”
“可是,七七不是四十九吗?”姑娘有些纳闷。
“最后一小时对方就屈服了呀。”汉子解释道。
“还有,我听人说,那次唐厂长是拿着板砖威胁金车的厂长,金车的厂长才答应还钱的。”姑娘说。
汉子抬头看着天,颇有一些沧桑地说道:“那只是传说罢了,唐厂长的神机妙算,又岂是常人能够猜到的。”
这位汉子,自然便是临一机销售部部长韩伟昌,而跟在他身边的姑娘,是销售部的业务员刘娜,今年才25岁,颇受韩伟昌欣赏。韩伟昌外出谈业务,十次里总有四五次是要带上这姑娘的。
至于当年随唐子风去金车讨债的那段往事,韩伟昌向刘娜说起过不止10次,刘娜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震惊,到第五次的时候就开始有些腻歪了,而到现在,她已经可以让自己装出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非但表情极其生动,还能够恰到好处地给韩伟昌当个捧哏,让他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韩部长岁数大了,跟我爸一样唠叨了,我得理解……
刘娜在心里对自己说。
韩伟昌这次带刘娜到鹿坪来,是为了向鹿坪机械厂推销一批磨床。临一机销售部如今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颇有效率的信息中心,能够及时搜集到全国各地的需求信息。据信息中心反映,鹿坪机械厂刚刚接到一批出口机械产品的订单,急需采购五至十台精密外圆磨床。
磨床是临一机的传统产品,这样的业务,临一机当然是要去争取的。五台精密外圆磨床价值80多万,也是一笔不错的业务。韩伟昌正好手头没事,便亲自带着刘娜作为助手,到鹿坪来了。
一年多以前,经唐子风推荐,临一机厂部破格任命韩伟昌担任销售部副部长,主持销售部工作。上任之后,韩伟昌大刀阔斧改革销售部的部门结构,建立起信息中心、客户关系中心等,优化了业务模式。随后,他又亲自出马,带着业务员做下几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