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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周衡私下里与唐子风讨论过,商议是否可以考虑采取这个方案。周衡的想法是,这个方案应当是万般无奈的时候才能够使用的。置换土地,理论上能够拿到1亿5000万的补偿,但临一机要重建厂房、宿舍,花费也不少,最起码要投入1个亿,厂子最终剩下的不过是区区5000万而已。
5000万的资金,能够让厂子度过眼前的困难,但并不能支撑太久。如果厂子自己没有造血功能,光靠卖地求生,迟早还是要破产关门的。机械部派周衡和唐子风下来,可不是让他们来卖地的。
不卖地,或者暂时不卖地,但我们可以把地租出去啊,确切地说,是把楼租出去啊。劳动服务公司把一个菜市场租出去,就能够有一年30多万的租金收入。如果把厂里那些奢华的办公楼租出去,又能赚回多少呢?
没错,明天就去向周衡献这个计。紧要关头,厂子需要开源节流,任何一个能赚钱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唐子风兴冲冲地想着,脚步也变得更加轻松起来。他欣赏着两边的街景,不觉来到了临河市的人民广场。
临河市人民广场一直都是临河市最热闹的地方。早先,这里有全市最大的两家百货商场,还有几家高档饭店,是全市的商业中心。近年来,围绕着百货商场和饭店,周围建起了好几条小商业街,有专门卖小商品的,也有专门供应各种美食的。从南方传来的卡拉ok歌厅在这里就有十几家,还有两家的门脸上写着“ktv”的字样,据说是卡拉ok的升级版本。
以唐子风的眼光来看,这个地方也就相当于后世八线城市的水平,但对于时下的新新人类来说,这里简直代表着时尚的最高境界。临河的小伙子们搞对象,如果不三天两头把女友带到人民广场来消费一二,恐怕就只能注定孤老终生了。
“帅哥,吃羊肉串吗?”
“帅哥,港岛最新口味的水果沙冰要不要尝一下?”
“老板,进来唱唱歌吧,我们有从台岛最新引进的新录像带”
唐子风一走到人民广场旁边,就吸引了一群拉客者的关注。有些中年妇女跟在他身后,走了上百米还在絮絮叨叨地推销着自家店里的服务,让唐子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然带着t属性了。
“滚开,为什么又是我请客!”
“你最胖,每次都是你吃得最多,你多请几次客有什么不对?”
“老子没钱了,下半个月都要喝白开水了。”
“反正你肉厚,多喝几天白开水还能减肥呢!”
“屁,老子就是喝开水才长肉,吃肉反而不长肉”
身后几个年轻男子的吵闹声吸引了唐子风的注意,他隐约从几个争吵者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音调。他回过头,正遇到那几位争吵者向他迎面走来,走在中间的,是一位体重在200斤开外的胖子,有三个小伙伴正簇拥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力劝他掏钱请客,而他则在大声地争辩着,但显然有些寡不敌众的意思。
“咦,瞧我发现了什么?”
唐子风与这群人打个照面之际,只见那胖子原地蹦起来一尺高,手指着唐子风欢喜地喊了起来:
“唐帅,你怎么到临河来了!”
“哈,胖子,原来是你啊。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临河?”
唐子风也认出了对方,不由得也欢喜地答应着。
此君正是他在屯岭中学读高中时同桌三年的死党:
胖子,宁默!
第三十七章 我哥们叫唐子风
“哈,唐帅,你怎么会到临河来啊?你不是留在京城工作了吗,是来出差的吧?咱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我想想,我们还是大前年的春节在一起吃过饭,后来就没再见到你了”
宁默甩开身边的小伙伴们,冲到唐子风面前,不由分说便把一条肥腻腻的胳膊搭在唐子风的肩膀上,吧啦吧啦地问了一堆问题。
宁默的胳膊一搭上来,唐子风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泰山压顶一般,气都喘不过来了。他拼出全身的力量,把宁默的胳膊推开,然后怒斥道:“死开,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尤其是像你这么胖的男人!”
“呸!”宁默也唾了一口,以示对唐子风的不屑,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胖子,这是你的朋友?”唐子风用手指着宁默的那几个小伙伴,问道。
宁默点点头,开始给唐子风介绍:“这都是我在厂里的同事,这是赖涛涛,这是崔冰,这是陈劲松。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人民大学的高才生,唐帅!”
最后一句,他是向他的伙伴们说的。他口口声声称唐子风为唐帅,这其实是唐子风在高中班上的一个雅号,据说还是从女生那边传过来的。唐子风在读高中的时候,是全校一半女生的梦中情人,这利益于他的学习成绩和颜值,或许颜值起的作用还更多几分。
“各位好。”唐子风向那几位年轻人打着招呼。
“唐帅好!”几个人也客气地应道,在他们的心目中,还真以为对方的名字就叫唐帅了。
“你们这是”唐子风问道。
宁默说:“我们正准备去吃羊肉串。美食街那边新开了一家串店,味道特别好,这不,今天我们从老板那里领了工资,就准备过去开开荤。你来得正巧,一块去吧,涛涛说他请客的。”
“怎么就我请客了!”名叫赖涛涛的那个年轻人不干了,“说好是你请的,你看,你同学都来了,你好意思不掏钱?”
“看看,这些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品!”宁默对唐子风说,随即又展颜一笑,对那几个人说道:“我决定了,由我请客。我哥们来临河了,肯定得由我请客的,你们可记住了,这都是托了我哥们的福!”
“哈哈,一会啤酒我掏钱,算是给你哥们接风!”崔冰爽快地说。
“要不,吃完肉串去唱歌,我和劲松出钱。”赖涛涛也表示道。
这几位都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别看刚才叫别人请客的时候显得那么抠门,听说唐子风是宁默的高中同学,大家也都纷纷表示出要出钱招待的意思了。
唐子风笑着说:“算了,还是我请客吧。不瞒各位,我前一段在京城和朋友做了点小生意,赚了几个小钱。我和胖子是好多年没见的朋友了,你们也都是胖子的朋友,大家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东,请各位一回,怎么样?”
“原来唐哥们是做生意的,那理应你请客!我可说好了,大串的羊腰子,我一个人要五串。”崔冰笑着说。
“你也不怕吃了上火,没地方泄!”陈劲松笑骂道。
“没事,今晚我和胖子睡”
“胖子这个死bt”
众人边说笑边走,由宁默带路,不一会就来到了他说的那家串店门前。虽然已经是11月初的天气,临河的夜间室外气温还不算特别低,串店门外摆了七八张桌子,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坐了人,正在一边吃烤串喝啤酒,一边聊着五花八门的话题。
看到几个年轻人过来,串店的小服务员赶紧给他们安排了一张桌子,让他们坐下。宁默一伙看来也是这夜市的常客,一坐下便开始熟练地点着各种吃食,包括烤串、煮花生和啤酒等。待服务员拿着单子去备菜,宁默这才转过头对唐子风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临河来了?”
“你怎么到临河来了?”唐子风笑呵呵地反问道。
宁默说:“我一直都在临河啊。我从技校毕业,就分到临一机工作了。临一机你应当知道吧,就是临河第一机床厂”
“呃”唐子风无语了,这世界也太小了吧?不过,细想一下也没啥奇怪的,临一机在东叶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宁默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而是读了技校,毕业之后分配到临一机工作也并不奇怪了。
“你既然在临一机,怎么刚才说是从老板那里领了工资?”唐子风想起了刚才宁默说过的话,他乍听到宁默的说法时,还以为宁默是在私营企业里打工的。
宁默笑道:“临一机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现在我们都是在外面的厂子里打野食,要不早就饿死了。我们几个,前些天给一个私人老板的厂子做了点事,今天老板给我们开了工资,一个人50块钱,这不,我们就来开开荤了。”
“原来如此。”唐子风点点头,这个情况,韩伟昌也是向他说起过的。临一机成了一家“三资企业”,一年只发过三次工资,工人们如果不自己出来打工挣钱,早就撑不下去了。
“喵的,私人老板就是黑,我们起早贪黑给他干了一个多星期,一个人才50块钱,天天吃大白菜都不够。”赖涛涛抱怨说。
“我就是天天在厂里吃大白菜,吃得满肚子都是酸水。”崔冰也用幽怨的口吻说道。
“唉,我们那个破厂子,早点倒闭就好了,老子到南方打工去,听说珠三角那边招技工,一个月三四百块钱呢。”陈劲松说。
宁默挥挥手:“你们说这些干嘛?让我哥们笑话呢。对了,唐帅,你到临河来,是来出差吗?”
唐子风笑着说:“胖子,你在临一机,就不知道这些天临一机换了一个新厂长吗?”
“知道啊,叫什么周来着。”宁默说。
“叫周衡,是机械部派下来的。”崔冰显然比宁默更关心厂内大事,直接说出了周衡的名字。
唐子风又说:“机械部除了派周厂长下来之外,还派了一个厂长助理,你们知道吗?”
“知道,好像也姓唐,叫什么风?”赖涛涛说。
“是叫唐子风吧。”陈劲松补充道。
“什么唐子风!你们瞎扯什么,我这哥们才叫唐子风呢!”宁默嘿嘿地笑了起来,为几个伙伴的糊涂而感到滑稽。
“什么,你叫唐子风?”几个小伙伴可丝毫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的,自始至终,宁默根本没有说过他这哥们名叫唐子风,而是说他叫唐帅,所以大家是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