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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他……是那日在山谷里救我性命的恩人。”她解释道。
楚熠想起先前在山谷里,她对那人表现出的信任,眸色一深。
他手肘一曲,强撑着想要坐起身。
忽然手腕传来剧痛,让他顿时无力跌回床上。
沈姝看着这幕,头皮一紧。
她想起方才他的手腕,被那人用力捏的那一下……
“我扶您起来。”
沈姝赶忙上前,把手从楚熠颈下穿过,揽上他的肩膀。
这样近距离的碰触,让楚熠身体微僵,耳尖不觉有些发烫。
“我自己来。”他沉声道。
沈姝缩回了手,重新束手站在床侧。
楚熠用另一只手单手撑着身体坐起,环顾四周,认出这是他在大护国寺的禅房。
“我昏迷多久?发生什么事?为何只有你在这,飞云和飞羽呢?“他哑着嗓问。
沈姝从旁边的小几上,倒了杯水给他。
而后又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让屋内的离罔草的毒烟散开。
这才回到床侧,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楚熠听。
末了,她道:”方才放毒烟的,应是这寺里的和尚。除了我让影五和三哥安排的人在外头候着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吃下晚食,沉睡不醒。“
楚熠听得剑眉紧锁。
忽然问道:“回京路上这几日,京城可有消息来报?”
沈姝一怔。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刻意与这人保持距离,又哪知道京城有没有消息。
她摇了摇头:“不知。”
楚熠的眸色微沉。
他昏迷之前明明交代过,所有事情都交给她处理。
这般一问三不知,定是他随侍之人出了状况。
“照你原本安排,让我‘假死’以后,你还要怎么办?”他又问。
沈姝:“让影伍和三哥把你带走,我扮作你模样躺床上,等到明日一早,飞云飞羽醒过来,再将事情原委相告,看能不能钓出幕后指使是谁。”
楚熠眸色更沉。
他万没想到,自己昏迷不醒,非但贴身的近侍使不上力,还要这姑娘如此费心筹谋。
“你可知道,若他们之中有内鬼,你这般做,说不得会将你自己置身险境?”他沉声问道。
沈姝微怔。
认真想了想,就事论事回道:“飞云、飞羽虽然性格傲些,对殿下委实忠心耿耿,万不会是内鬼,只要他们二人不是内鬼,我便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
这话倒教楚熠面容微霁。
“此次多些姑娘相助,我又欠了姑娘一条命。”他温声道。
沈姝连称不敢,她犹豫几息,决定直接了当地问:“殿下可知道……圣人为何会下旨封小女为县主,还让我进京面圣?那圣旨之上,说小女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可我既不懂医又不懂药,委实不知这圣旨中的深意。他日若见到圣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楚熠凤眸微闪。
“姑娘屡次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禀报父皇……区区一个县主,算不得什么。至于应对……届时我会陪姑娘进宫去,自会代姑娘应对。”
沈姝杏眸微眯。
这番话说得含含糊糊,让她实难不多想。
她正欲开口再问,可是随即,又想到方才楚湛离开前,曾说要帮她查这件事。
此刻,沈姝对于楚湛的信任,可比对眼前这位皇帝亲子的信任更多一些。
她按下心底的疑问,后退两步,屈膝告辞:“既如此,小女告辞。”
说完这话,她正欲转身——
“影六可醒着?”楚熠问道。
沈姝:“醒着的。小女去叫他进来。”
她从房间里退出去,只是须臾功夫,埋伏在外的影六,便轻声走进了房间。
楚熠蹙眉看着影六,沉声问道:“明明我求父皇赐婚于我和沈姑娘,为何这道圣旨,却是加封县主的旨意?父皇可曾说什么?”
第156章 为她正名
影六没想到,自家殿下醒来,第一件事竟是问的这个。
毕竟那日,殿下让他回京问的事,不止这一件。
况且,他一直以为,殿下向皇上求赐婚,只因那日沈姑娘相救使然。
殿下性子端方正直,便是出于道义娶了沈姑娘,也不该如此着紧才是。
“皇上说您婚事不能草率,他要先见过沈姑娘再议,且这等事,他老人家说还须与娘娘商议。”影六如实禀道。
楚熠剑眉微蹙。
“那父皇可曾说过,当年药王谷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这是他派影六加急回京面圣,问的第二件事。
影六摇头:“皇上说,药王谷之事,牵扯到皇室秘辛,他要当面告诉您,并未告知属下。”
他顿了顿,又道:“有一事,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楚熠示意他开口。
影六:“月余未见,皇上好似清瘦不少,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中气十足。召见属下时,皇上特意把周公公摒退出去,皇上还催促让属下务必告诉您,事情办完,尽快回京。”
这话,让楚熠凤眸微凛。
他沉声问道:“这几日在路上,可有收到京里的消息?”
“不曾。”
影六回道:“只有派往云疆的战后嘉奖抚恤之事,还封了您在萧家那个假身份一个骁勇将军。”
毕竟这次在边关带兵之人,对外宣称是萧家公子。
封他那个假身份,也是为了避开异国探子的耳目。
一切听上去极其平静。
可算上今夜之事,楚熠心头,笼罩着一层浓浓不详。
“你亲回京一趟,去北衙探探,除非万不得已,不要露了行踪。”他沉声命令道。
第二日一早。
飞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心里一沉。
他武功高强,又是影卫出身,每日卯初准时会醒,十几年从未曾间断过。
而此刻,看天色已经接近辰时,若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飞云转头,看见与他一样,仍在沉睡不醒的飞羽,大力将他晃醒,连滚带爬起身,直奔上房而去。
一进上房,飞云就看见沈姑娘风轻云淡负手立在窗边,正面无表情看着他。
飞云赶忙朝床榻看去——
自家主人衣衫齐整,正安安稳稳睡在床榻上。
他总算松口气。
“姑娘,您、您没对殿下做什么……不该做的吧?”飞云神色古怪地问。
不得不说,这姑娘可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为得到殿下最不择手段之人了。
沈姝气笑了。
“你觉得我会对殿下做什么?”
话音刚落,飞羽恰好从外头急匆匆冲进来。
他赶忙走到床榻前,一眼就看见自家主子裸露在外的手,腕间有道极明显的青淤。
飞羽霎时怒火中烧,红着眼眶,转头看向沈姝。
“沈姑娘,你、你、你、你太过分了!你竟然给我们下迷药,就为了……就为了……”
他说不下去,双拳紧箍、目眦尽裂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他的杀父仇人。
沈姝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楚熠,似笑非笑问:“为了什么?”
飞羽攥了攥拳头,冲到沈姝面前。
就在沈姝以为,他会一拳捶死自己时——
“姑娘自重,还请姑娘离开这间屋子,若再不离开……”
“若再不离开,你想怎样?“
正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听着一切的楚熠,沉声开了口。
听见他的声音,飞云和飞羽的眼睛,瞬时睁得比铜铃都大。
他们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齐齐一变,赶忙走到床前,双膝跪地告罪:“属下该死!”
经过一夜休整,楚熠的体力已经恢复不少。
他略施力,便从床榻间坐起。
一双凤眸冷若寒冰,沉沉看着跪地不起的两人。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质疑本王的救命恩人,嗯?”他沉声问道。
飞云是挨过板子的,自然不敢回声。
倒是飞羽,性子原就是一根筋,对于沈姝一而再、再而三,屡屡无视自家英明神武的殿下,心下颇有微词。
他见飞云不开腔,闷头道:“沈姑娘十几日以来,对殿下不闻不问,连看都不曾看殿下一眼。临到京城,才假意殷勤,还多番打探殿下是否身患隐疾,昨夜,她更说要留宿在殿下房间里。
她本就深谙毒理,我们和众影卫无声无息中招,与她定有关联,再加上殿下身上的伤……”
“够了!”
楚熠怒声打断飞羽的话,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周身弥漫的层层威压,就连远在窗户旁站着的沈姝,都不由得垂下了负在身后的手。
偌大禅房,瞬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中。
飞云和飞羽心知殿下动了大怒,额头密密麻麻浸出一层冷汗。
楚熠闭了闭眼,凤眸紧锁下首两个最信任的亲随,威声命令:“抬起头来。”
飞云和飞羽赶忙抬头,却不敢直视殿下的威颜。
楚熠沉声问道:“沈姑娘深谙毒理,你们可曾见她对谁用过毒?”
飞云和飞羽怔了怔,齐齐摇头。
楚熠冷声又问:“除了对本王施救外,你二人可曾见过沈姑娘主动对本王有过任何逾矩之举?”
二人脸色一僵,再次摇头。
楚熠掀被下床,走到他们面前,一双凤眸布满冰雪。
“既不曾见她下毒,又未见她对本王有逾矩之举,你们从何判断,是沈姑娘对你们下药,意图冒犯本王?”他嗓音沉冷地问。
飞云和飞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嘴唇张了张,一时不敢回答。
楚熠看着他们的面色,冷笑道:“你们以为,本王地位尊贵,沈姑娘定会像别的女子一样,挖空心思想要委身于本王?”
被主子说中心底所想,两人齐齐垂首。
就连旁听的沈姝,听到楚熠这般步步紧逼、直截了当的问询,都感觉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