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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桃低声应下。
沈姝迷迷糊糊听着这话,撇了撇嘴。
被神仙捉去试药,是天赐的机缘,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就算说出去,又有什么可丢人的。
更何况,她还得了那么多本事。
沈姝挣扎着撑起眼皮,想跟阿娘好好亮亮自己的本事——
却只模糊看见了阿娘的背影。
“阿姝明日醒来,别告诉她我来过。若她身子无碍,就让她抄《女诫》。下次……再教我知道她胡说八道什么神仙、试药的,就继续罚抄《女诫》。这次禁足三日,不许她去找明哥儿。”
沈姝听阿娘这语气,似是动了怒。
她识时务的闭上眼装死,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
沈姝一夜无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似很多年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屋里空无一人,丫鬟们怕扰了她休息,纷纷去院子忙活。
沈姝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不喊丫鬟进来伺候,自顾自的麻溜穿好衣服,趿上绣鞋便朝外头走去。
她刚掀起帘子——
“哎呦……”
猝不及防便和要进屋的绿桃撞在了一起!
一个托盘连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绿桃手里顿时飞上了天。
眼看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就要砸到绿桃头上——
沈姝条件反射——错步、跳跃、旋身,两手一伸,轻轻松松就把托盘和那东西稳稳抓在了手中!
黑乎乎的东西,是个黑檀木匣子,还挺沉的。
沈姝看了看,把它放回托盘,抬眼便看见绿桃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沈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头看看手里的托盘,和那沉甸甸的匣子。
她脑门“嗡”的一下,也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绿桃……
主仆二人,杏眼瞪圆眼。
还是绿桃最先反应过来,眼里冒着红心:“姑、姑娘,这是您跟三少爷新学的招式?”
沈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使——
她虽然从小就女扮男装,时不时跟三哥去校场混混,却只学了些三脚猫的逃跑功夫。
刚才那一错、一跳、一旋、一接,从反应到行动,身体就像自己有知觉似的,根本就没经过她的脑子。
沈姝很纳闷。
她把托盘放回绿桃的手里,伸手比划两下,想把刚才那套动作,再还原一遍。
却发现——
脑子里竟对刚才的招式没有半分印象!
不过……手和脚的协调,却似比以前更轻盈和灵敏了些。
沈姝咬唇沉思——
难道,梦里的神仙,不止给她开了天眼……
还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见她资质上佳,给她打通了什么经脉,让她能变成武学奇才?!
这么一想,沈姝顿时觉得通体舒畅。
这神仙还挺仗义的嘛,不枉她在梦里为他做了那么多年的苦工。
“姑娘?姑娘?”绿桃伸手在沈姝面前晃了晃。
沈姝回神,指着黑檀木匣子问:“这里头装的什么?”
绿桃献宝似的打开匣子,里头整整齐齐放着一摞飘着油墨香气的书。
“三少爷知道太太禁了您的足,怕您无聊,特地让旺喜送来的,朔风斋最新出的话本子!”
沈姝瞄了一眼,故作深沉的摆手:“收起来,收起来,我以后只看武学秘籍。”
她说着,就往外走:“你穿我衣服躺床上去,我去趟明月斋,有重要的事找三哥。”
绿桃想起昨晚太太交代的话,赶紧伸手拦下:“姑娘,您忘了昨日为的什么跪的佛堂?太太这回是真生气了,若让她知道您禁足期间还和三少爷见面,别说是您,就连奴婢们都要吃挂落……”
沈姝努力回想——
她记得好像是因为她偷偷跟三哥去了东市的斗鸡场,赌输银子,才会被阿娘发现,撵去跪了佛堂……
沈姝眉心跳了跳。
她冷不丁想起,昨夜迷迷糊糊听见阿娘说的那些话。
这回阿娘真动了怒,若她不好好表现表现,以后怕是再难自由出入府里。
沈姝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去弄点清淡的粥食来,我吃了好去抄书。”
整整三天,沈姝都老实呆在桃花斋抄书。
不仅抄了五十遍《女诫》,还抄了整整十遍《药师经》。
她觉得自己琢磨得很明白——
既然是在佛堂跌一跤,开的“天眼”。
那么,将她拘在梦里试药的,就不是神仙,而应该是药师殿里的药师佛。
她既得了佛爷的恩赐,总得表示表示。
金身——她是没钱塑的。
就只能抄《药师经》供在福云寺的药师殿里,聊表谢意。
禁足期满当天,沈姝梳妆打扮完毕,捧着抄好的《女诫》正要去阿娘那里请安,想做个乖乖女,以求个出门的机会——
刚踏出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锦袍、摇着折扇、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走进了院子里……
第004章 未卜先知
“三哥!”
沈姝一看见那人,直接朝他飞奔过去。
却在离他一丈之遥的地方,刹住了脚步。
突如其来的眼泪,模糊了沈姝的眼眶。
眼前这人,秀长眉、桃花眼,肤色比边疆的女子,还要白上几许,个子很高,却不显瘦弱,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没睡醒一样。
这是她嫡亲的哥哥,家中行三,名唤沈晋明。
虽然沈姝醒来就一直把三哥挂在嘴边,可这一刻,当她真的与沈晋明面对面,心里就只一个念头——
她被药师佛拘在梦里好几年,就真的好多年未曾见过三哥了!
“三哥,你怎么才来,我可遭了大罪了!”
沈姝说出这句话,心中一痛,“哇”的一声,便又哭了出来。
这副模样,把沈晋明生生吓了一跳,那双惯常睡不醒似的桃花眼,瞬间睁圆了。
他素来知道,自家妹妹虽然是被大家宠大的,性子却十分刚强,极少在人前哭——
沈晋明掏了帕子递给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禁个足而已,阿娘又没说以后不让你出门。我不是让旺喜给你送话本子了吗?怎么,是话本子不好看,还是不够看?”
沈姝抹着泪摇了摇头。
她一把拉着沈晋明走进屋里,屏退丫鬟们,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三哥。
沈晋明听完,诧异到眉毛都要飞起来,嘴角直抽抽。
“你说你在佛堂跌一跤,就被药师佛拘进梦里,做了几年的试药童子,还被他点化了经脉,他还赏你能看见将死活物的阳寿?”
沈姝重重点了点头。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自小就是三哥的小跟班,有这样神奇的际遇,她自然要毫无保留跟三哥分享。
沈晋明叹口气,揉了揉眉心。
“小四,我看你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从小到大,你吃个苦瓜都要嚎上半日,能面不改色试药吗?药师佛那么多善信不找,偏要找你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丫头……你当他老人家太闲,把你拘进梦里找气受么?”
言语间,充满了对沈姝“胡说八道”的不信。
沈姝脸色一僵。
“那你说说,咱们沈家和阿娘的蒋家往上数十代,都没出个大夫,为何我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睡一觉,醒来就能分辨药膳粥里的药材?”
这话倒把沈晋明给问住了。
他微眯了眼,用扇骨轻敲手心:“母亲做的药膳粥,向来就只这一个方子,你从小吃到大,把配方不知何时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也说的通。”
沈姝知道并不是三哥说的这样,她正要开口反驳——
就见沈晋明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今日是初一,阿娘让我带你去福云寺接祖母,你去是不去?”
沈姝的眼睛一亮,诸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
“去去去,当然去!我抄了药师经,正愁怎么跟阿娘说去福云寺供在佛前呢!”
她说着,拿起那沓《女诫》转身就冲进书房,换成抄好的《药师经》,推着沈晋明就往外走去。
刚走出院子,沈姝猛地顿住脚——
“我还是……跟阿娘请了安再去,要不阿娘怎知道,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呢。”
沈晋明伸手一拦:“都这个时辰了,等回来再去阿娘那里不迟。若再不走,天黑之前恐怕就回不来了。”
听见这话,沈姝随口便回道:“今夜有大雨,当然回不来。”
话一出口,她登时愣在原地。
“啪!”沈晋明的扇骨不轻不重敲在沈姝头上:“你个小骗子,这晴空万里的,哪来的雨!快走!”
沈晋明说着,迈开步子便朝院外走去。
沈姝抬头看天——
湛蓝的天空,连一丝云朵也无,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可是,刚才……她听见三哥说“晚上回不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风雨交加,真的回不来啊!
沈姝两眼放光。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神奇际遇,让她已经习惯性按在药师佛身上——
说不定,药师佛还给了她……未卜先知之术?!
这么想着,沈姝牛气的挺直背脊,抬脚便朝沈晋明追去。
“三哥,等等我!要不咱们赌一局,今夜真的会下雨,药师佛告诉我的!”
沈晋明:……
沈家居住的云边城,地处云疆州,是大周朝西部最大的城池。
福云寺就在云边城近郊。
沈姝和沈晋明没带丫鬟和小厮,一路策马飞驰,赶到福云寺也不过才半个时辰。
虽说福云寺是云疆地界上最大的佛寺,可是由于边关附近边陲部族甚多,大多并不信奉佛教,因此福云寺的香火算不上旺盛。
今日是初一,福云寺的住持禅生大师在慈悲殿开坛讲经,香客倒比平日里还多一些。
沈老太太正在慈悲殿听经,不能打扰。
沈姝便直接拉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