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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
当她知道自己被人当成棋子,还被耍的团团转。
纵然她识时务,惜命不去跟五殿下理论。
却不代表着,她会继续让自己跪着,给人当奴才。
飞云一噎。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这位沈姑娘也算熟知。
心知她执拗起来,怕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可是,殿下现已吩咐下来——轻车简装,不得多备马匹和马车……
“姑娘,殿下从不与人同乘,如今姑娘有幸跟殿下同乘,对姑娘及姑娘的……”
飞云劝说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沈姝似笑非笑打断。
“觉得有幸你就去乘,我还有事,就不当面跟殿下告辞了。”
说完这话,她直接迈开步子,朝花街走去。
如今她既知毒奴出自药王谷。
若想寻药王谷,大可去找毒瘴林中三个毒奴。
虽然这样独自行动,不及跟着他们大队人马进山稳妥,也无法借机打探出更多消息。
却比跟那虚伪的五殿下同乘一车,气势上被他处处压制强上许多。
飞云看着沈姝飞快又果断离开的背影,头皮发麻。
他赶忙走到马车旁,对楚熠禀道:“殿下,沈姑娘不愿乘马车,想要骑马去……”
他自不会在自家主子面前,说主子心悦之人的坏话。
马车里沉默几息,冷声道:“把你的马给她,即刻出发!”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从飞云头顶兜头浇下来。
他傻眼看着手里的马鞭——
原本,为了能在路上轻轻松松看戏,他特地让影一去驾车,为自己准备一匹马,打算悄悄跟在马车旁边……
可现如今——
殿下竟让他把马给沈姑娘,还要即刻出发。
那他……
他岂不是要跟殿下同乘了?!!
飞云品着殿下语气里浓浓不悦,心里一阵惨烈的哀嚎。
要死了!
他这回真的要死了!
飞云耷拉脑袋,骑马追上去,拦下沈姝。
“姑娘,姑娘。”
他含泪下马,把马鞭塞进沈姝手里,万分诚恳地道:“殿下允姑娘骑马追随,咱们要连夜赶到锁关林,这一路坎坷崎岖,倘若姑娘身子受不住,随时跟小人说,殿下宽厚,定会让姑娘进马车的……”
然而,这副模样看在沈姝眼中,却充满了惺惺作态之感。
原先倒没怎么发现,如今再看,这主仆着实虚伪,先前她真是看走了眼。
沈姝强按下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翻身上马。
她故意挑了离马车最远的位置,混迹在影卫中间,朝云疆的方向疾驰而去。
※
整整一个晚上,沈姝一言不发跟队伍前行。
队伍行则行,队伍停则停。
她生在边关,自小便学过骑射。
然而此番下来,沈姝却第一次发现,她的骑术如今竟如此出色!
五殿下的影卫,在大周朝应算的上是顶顶好的。
她骑马与他们同行,竟然能够和整个队伍的步调保持一致,还不拖后腿。
连沈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远离马车的她,不知道的是——
代替她坐在车厢里的飞云,却一路不得安生。
“马车太颠,扰,停一停。”
飞云:殿下,您何时看书如此废寝忘食了?
“口渴,停车煮杯清茶。”
飞云:殿下,煮茶无须停车啊!
“脚麻,下车歇歇脚。”
飞云:我情愿给您锤啊,主子!
“饿了,在路边烹个食。”
飞云:荒山野岭的,香气会引狼的啊!
“茶太烫。”
“有点冷,生个暖炉来。”
“去打盆水。”
……
就这样,队伍每停一次,飞云都要跑前跑后,安排影卫四处警戒,还要谨防有人窥探,更要伺候好殿下种种苛刻要求,简直备受磋磨。
他们夜行昼伏,原本一夜就能赶到的路程,生生拖了两夜才到。
无数次,飞云眼巴巴走到沈姝身边,想开口劝这位小姑奶奶去车厢里坐着,免得他再受殿下磋磨。
然而,每每当他靠近,沈姝都会冷睇他一眼、无情走开。
而自家殿下,更是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明明是阳春三月,车厢里却冷如数九寒冬!
飞云心里苦,实在是太苦。
他原想看戏,却不想自己倒成了唱戏之人……
※
药王谷的旧址,相传在长青山北麓。
若要去药王谷,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是从云疆关口出关,借道一些关外部族领地进山。
要么经由那日沈姝在毒瘴林里发现的密道,绕过毒瘴林直接进入长青山北麓。
楚熠和闫钊身份特殊,若直接从云疆关口出关,势必会被多方势力盯上。
到时药王谷都还没找到,人都怕要没了。
因此,楚熠选择的路,自然是从毒瘴林旁边的密道进去。
队伍在出发后的第三日凌晨,绕过云边城,悄悄驶入锁关林。
整整两日,沈姝策马在影卫们之中,一直未见闫钊行迹,心里十分纳闷。
直到她跟着众人,来到锁关林里那条溪畔,终于有了答案。
“唔……唔……唔!”
一见到楚熠,捆成粽子、嘴巴塞满白布、狼狈不堪的闫钊,立刻出声控诉。
他衣衫斑驳,脸上黑黢黢沾满泥浆、尘土,身上犹有青紫,想来这两日应受了不少磋磨。
沈姝冷不丁见闫钊成了这副样子,瞬间一怔。
楚熠一双凤眸,淡淡睇她一眼,着人取下闫钊的口布。
“美……不,大人,本就开个玩笑而已,如此认真,可就没意思了。”闫钊一改先前油嘴滑舌的腔调,哀声叹气道。
“我从不与人开玩笑。”楚熠冷冷回答:“如今只给你两条路,一条,带路去药王谷,把该说的说了,或许我还能助你一助。另一条,我命人即刻把你送出关外,想必西匈子民,定会很‘欢迎’你回去。”
第118章 不做朋友
“别!别!别!”
闫钊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我带你去!从现在起,我保证对美……额不,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让沈姝脸色微变。
她便是再迟钝,也能听出这两人的话外之音。
一个有求于人。
一个有恃无恐。
五殿下根本无需她去“交易”,都能让闫钊带他们去药王谷。
若他和闫钊之间在下棋——
从头到尾,她才是那个擅闯棋局之人!
“记住你说的话,这几日之事,若再敢发生,我随时让人把你扔回西匈!”
楚熠冷着嗓说完,拂袖让人给闫钊松绑:“带他去换身衣服。”
影卫领命,带着闫钊去远处更衣、洗漱。
待他们走远,楚熠冷着脸,负手站在溪边,整个人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飞云见状,赶忙走到沈姝身边,低声说道:“姑娘,这下你总明白了吧,殿下没利用你,也无需利用你,你误会了。快去给殿下道个歉……殿下宽厚,自不会跟姑娘置气。”
沈姝心底,原本因先前心中误解,而感觉讪讪,也有几分歉意。
然而,当她听到飞云这句话,却愕然一怔。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误会了。却故意不说,让我就这么……气了一路?!”沈姝黑着脸问。
飞云瞪大眼睛,嘴巴登时张得能吞下一只饼。
这姑娘怎就没半点悔过之心?
都到这份上,还不道歉,竟还如此强词夺理???
沈姝看着他,摇了摇头:“云公公,您是殿下近侍,也忒小器了些,眼看我误会殿下,跟我解释一下会折寿吗?
我胆子小,不敢去求证,可公公身份不一样,几句话的事,也好过冷眼旁观我这么一直误会殿下呀。”
飞云苦哇哇的指着自己鼻子,眨了眨眼,有口难辩。
“她爱怎么想,是她的事。”这是殿下直白说出来的话。
做人近侍也要揣摩上意,殿下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解释了,岂不是让殿下很没面子。
他并非故意不说。
而是没有殿下的旨意,他不敢说……
沈姝语重心长地道:“公公,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幸好我虽然心里觉得难受,却在言行之上,没有冲撞殿下,否则还真得向殿下请罪了。“
飞云:……
直到这刻,他终于听明白,这小姑娘的一番话,不像是对他说的。
倒像是,对着他说给殿下听的。
那方才“小器”二字,说的便不是他,而是……
这个念头刚起,飞云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意,从他后背侵袭而来。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姑娘实在惹不起,自家殿下更惹不起——
他还是赶紧溜吧!
飞云挪动脚尖,正欲悄悄离开——
突然,就看见自家殿下转身,一双古井无波的凤眸,直直望着沈姝。
“姑娘觉得,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楚熠淡淡地问。
沈姝闻言,神色微怔,似想到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楚熠见她不答,沉声道:“是信任。姑娘若真当飞云是‘朋友’,就该相信飞云的人品,不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若足够信任,就没有误会。”
飞云用力点点头。
就是!就是!
殿下的人品,随便说出去,没人不信的。只有这小姑娘不开眼!
殿下是该生气的!
听五殿下提到“朋友”二字,沈姝眸光微动。
一直以来,她虽对他尊称大人、殿下,但两人相识于微末,她更将他当成朋友。
现如今,亲耳听到他说“朋友”。
沈姝说不喜悦是假的,只是……
她似笑非笑看了飞云一眼,对着楚熠道:“飞云是殿下近侍,身份尊贵,整日要帮殿下处理那么多事,小女所在意的,不过是些许小事,和飞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