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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的名衔还不是崂山学宫所授,而是四大书院之一的青藤书院所传。
一旦这玩意儿弄到手里,出名只是小事,往后更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乃至科举入仕,较之一般的读书人,也将多出几分无法比拟的特权。
由于此次士子大会非同小可,故而大会一旦召开,各路名流齐聚,城中各地亦不乏有附庸风雅之人前来观摩。
为了保证大会的秩序,避免有小人趁机入内捣乱,所以崂山学宫对各路来客都进行了登记认证,从而划分区域身份。
有请柬的宾客一类,有书院或官府认证的参赛文人一类,外邦名士一类,纯属观摩看热闹的一类。
其中受到邀请的宾客,在大会开展之前,需持回帖一封呈至学宫,确认人已经到来之后,方才会安排所属的区域以及身份。
宾客的身份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为评师,专门为各路士子的切磋点评,另一种则是观礼宾客,相当于是特邀嘉宾。
虽说大会明天才开始,但今日门前,就已然聚拢了不少的人,有递交回帖的,亦有官府人员出入其中。
学宫的外围搭设好了各种防护用具,里面的场地也已经布置完成,乍一望去,不由得便使人肃然起敬。
王晏呈交回帖之后,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内部人员印证完毕,恭恭敬敬的回赠了他两枚刻有崂山学宫标志的木牌。
木牌的正中,皆刻有“首席宾客”四字。
往后三天,这两枚木牌都将发挥出其特有的作用,不仅仅可以用作出入学宫的证明,更可享受学宫内的一切伙食以及娱乐待遇。
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事情,王晏不再逗留,沿路便朝着松风观走去。
身旁人来人往,时不时传来小贩的吆喝声,空气中弥漫着酒楼的酒菜香味,令人忍俊不禁。
回想起前世的城市,王晏心中不由一阵感概。
“哗啦啦……”
行至一座高楼门前,一张宣纸蓦然从天而降,被风吹得直接贴到了王晏的脸上。
王晏视线受阻,本能性的伸手拍下,倒也没有太过于注意,纸张落地,他顺势一脚便踏了过去。
“站住!”
未走两步,忽然自身侧的酒楼内冲出数名衣着华贵的儒生公子,不分缘由,当即将他团团围住。
“哎呦!贺公子的诗啊!如此妙作,竟遭俗人践踏,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当中一名锦衣男子迅速上前,将方才被王晏踩了一脚的纸张拾起,小心翼翼地拭去灰尘,满脸的心疼之色。
“你这道士好生无礼,竟敢侮辱贺公子的诗作,来人,将他带上去,向贺公子赔礼道歉!”
一名青袍儒生怒视王晏,一声令下,尾随在他身后的两名仆从立即上前,出手便押住了王晏的胳膊。
王晏尚且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毫不讲理,上来先是一通指责,接着就让他赔礼道歉,自己这是得罪哪位大人物了?
虽未搞清楚状况,但他们既然要动用武力,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因此双臂发力一挥,两名侍从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麻,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敢问阁下,小道犯了哪门子的王法,竟惹得几位如此气愤,还要对小道动武,难不成仅仅就是因为踩了一张废纸?”
他功夫一显,倒是使得这帮公子哥愣了一愣。
不过这番话,同时也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什么什么?废纸?你……你竟敢说……这是废纸?出言不逊,侮辱才子名誉,这种人若不严惩,我辈士子日后还有何等颜面行圣人之道?”
锦袍男子捧着宣纸的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朝向王晏,气得面红耳赤,怒气横生的大声斥责道。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意,带着几分好奇凑了过来,一听说江南“诗俊”的诗作竟遭眼前的小道士给说成是废纸,不由分说便将矛头齐齐指向了他,跟着那些富家儒生一起责骂。
“山野村夫,你践踏了贺公子的诗,就等于是侮辱了贺公子,侮辱了贺公子,便如同侮辱了我辈读书之人,今日若不赔礼道歉,我等定要将你送官严惩。”
那名青袍儒生,此时趁势起火,斩钉截铁的如是说道,顿时引得周遭的同伴以及路人纷纷附和。
王晏望了望锦袍男子手中的宣纸,又听他们左一口贺公子,右一口贺公子的叫着,略一回想,心中逐渐的明白了一些。
以着诗文出名,又有着“诗俊”的称号,除了正午在街上碰到的那位贺怀良,试问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阵仗!
想不到自己不去找麻烦,这麻烦反倒是找上了他,人要是倒霉起来,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眼见得此幕,王晏不禁想起了前世的某些社会现象,便似这般盲目崇尚的风气,堪称是不相上下。
果然脑残粉,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
这什么贺大才子,如此的高调张扬,不知谦虚收敛,利用自己的名气来广获利益,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而且下面闹了这么久,他却并不露面调解,反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任其发展,可见这人的人品也着实不怎么样。
自己虽然能够强行脱身,但这莫须有的罪名却被他们死死的扣在了头上,届时指不定还会惹来什么麻烦。
看来他若想全身而退,只怕并不容易。
从崂山道士开始
第十九章 只流清气满乾坤
这帮人虽然自诩是读书之人,可是在王晏的眼中看来,他们无非只是些家中殷实,借着读书人的名头盲目崇尚跟风,任性妄为的纨绔子弟罢了!
先不说文人相轻,真正的读书人,遇事都会首先讲明道理,文质彬彬,斯文秀气,怎会似他们这般,只要自己认为是错的,不讲缘由便动武力。
常言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
打量着那锦袍男子手中的纸张,王晏的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他们既然自称读书人,那么自己就用读书人的方法来解决此事。
大步上前,王晏一把便将那张纸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难道还想毁灭证据不成?”
乍见此幕,锦袍男子大惊失色,伸手便要来抢,不料王晏轻轻一推,锦袍男子便情不自禁的往后连退出数步。
没有理会他们,王晏展开宣纸,目光扫过,首先入眼的是正上方的标题,名为《颂梅》。
“一点红梅入园来,傲雪清高向阳开!琼枝疏影多冷艳,江南处处有人栽。”
一首七言绝句,跃然纸上,落款处为贺怀良。
“好诗啊!”
“果然是好诗啊!贺公子大才。”
周围的路人闻听之后,不由齐齐赞美。
整首诗对仗工整,韵律朗朗上口,每字每句皆彰显着对梅花的赞美,此人倒着实不愧有“诗俊”之称。
然而对于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王晏来说,这首诗虽有独到之处,但终究还是太平凡了。
才气已足,意境不足,更加少了些仙气。
“想不到你这道士也会诵诗!只可惜如此绝妙之诗,经你的口中诵出,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青袍儒生喋喋不休,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
“就这?”
王晏瞥了他一眼,面露一股不屑之色。
“不瞒诸位,小道恰巧也读过几年书,胸中也有几首诗,不敢说有多精妙,但是其中随意一首,便能胜过此诗十倍。”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皆是一阵唏嘘。
“哈哈哈哈……小小道士,可笑可笑,贺公子的才名天下皆知,随意一首诗作皆值百金,你这道士可不要不知深浅,蝼蚁怎能撼动大象呢?”
一名路人哈哈大笑,显然是不相信的。
经他这么一嘲讽,不少人皆被带起了节奏,就连躲在楼上瞧热闹的贺怀良,也不由得一阵嗤笑。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对此王晏既不恼怒,也不气愤,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完事脱身,除了用赔罪这种方式以外。
每个人都有尊严,而有的人甚至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重。
王晏自认一没犯法,二没做错事,仅仅只是无意间踩中了一张写有诗作的纸张,便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一开始他们要是好好的讲道理,自己或许还会退让一步,但他们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不好意思,无论如何他也不服。
眼下这些人恍若疯狗,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自己离开,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他能拿出更强有力的作品来,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如此方能挫一挫他们的嚣张气焰,以及眼高于顶的心态。
“大言不惭!贺公子何等高才,也岂是你这山野之人所能比拟的?劝你莫要自取其辱,速速与我等上楼,当着大家的面向贺公子以及我等赔罪。”
青袍儒生知道贺怀良正在看着,因此只想着在他面前多加表现,若能由此得他赠下诗篇,不说日后在同行面前将会极有面子,就是拿到书画市上也能卖个好价钱。
“对!必须要赔礼道歉。”
锦袍男子外加一众儒生,也是连声应和。
“唉!亏得尔等还是读书之人,你们既然如此自信我的诗比不上他,却又为何百般阻挠呢?”
王晏感觉这群人听不懂人话,不禁有些无奈。
“小道自认没有什么过错,亦绝不会向你们赔礼道歉,我踩了他的诗,最多写一首赔偿给他便是,就算你们把小道拉去府衙,见了县老爷,小道也只会说是你们自己不要赔偿,跟我可毫无关系。”
这番话说得一干人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你……强词夺理!”
锦袍男子气急,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