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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件事……”
王晏眉头紧蹙,面显愁容,分明到了嘴边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嗯?相公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听着呢!”
许鸢一脸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着什么。
“唉!这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晏轻叹一声,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相公,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呀!”
许鸢满头的问号,只觉得相公今天有些不大正常。
“这……唉!罢了!罢了!一直拖下去,终归也不是个办法。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你相公如今,早已不再是原来的王七,他现在只是一个一心想要求仙学道的俗人,未来的道路会很艰难,所以……他实在是不忍心拖累于你啊!”
想着与其日后耽误对方,令其痛心,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讲明,长痛不如短痛。
虽然她短时间内可能会伤心流泪,但是等到事情过后,也许就慢慢的忘却了呢!
“相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许鸢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一双眸子只是紧盯着他。
王晏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神色十分的认真。
“我的意思是,你不如……将我忘了,找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去过神仙般快乐的日子,也好过跟着我这个浪荡子弟受苦!”
长呼一口气,王晏将心中所想直接表达了出来。
“什……什么?相公,是鸢儿做错了什么,所以惹得你生气了?相公你说,我以后一定改。”
此言一出,许鸢的眼眶当中已经有些湿润。
“不!是我错了,是我投错了胎,我来错了地方,我为什么要变成他?哪怕让我变成个乞丐,变成个小屁孩,我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呀!”
一番话出口,许鸢听得云里雾里,十分不解,估计这其中的意思,也只有王晏自己的心里清楚了。
他感谢老天,感谢老天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但同时又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开局就落在崂山,开局就让自己修仙,但是家里又安排个如此贤惠的娘子等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要经历抉择,三年修行下来,求仙问道之心已定,追寻长生逍遥,就是他此生的追求,此志已难再渝。
况且道途漫漫,非一朝一夕能成,动则上百年,其中的艰苦危险程度,亦不可以世俗眼光相待,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终究只是童话,他走的是一条苦修之路,红尘炼心,妖魔当道,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这可没有封神那么简单,死了还能有个神位册封。
“娘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是位好姑娘,年轻貌美又心灵手巧,会有个很好的未来,我现在的状况,与野人无异,家中之事我已经难以管理,你继续跟着我只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倒不如趁现在……唉!总之,也算是我们有缘无份吧!”
说完,王晏将身上的衣袍解下,放到了一边。
“我明白了!相公是怕我吃不了苦,是怕我受累,那你可真是看错我了,你娘子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更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犹如恍然大悟一般,许鸢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坠落而下,同时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想要求仙学道,我便陪你求仙学道,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大不了我也去道观当道姑,你那位师父若是不肯收我,我便跪在山门前,他一辈子不收,那我就跪一辈子。”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娘子,那我就一辈子是你的娘子,一辈子都是你王家的媳妇,不管你怎么改变,但你是我相公的事实,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若是你非要逼我离开,那我倒不如一死去见爹娘!”
这番话一出口,许鸢当即就趴在了桌子上,忍不住的哭将起来。
“你……你这又是何苦?”
王晏霎时慌了手脚,上前伸手想去安慰,但是却僵在了半空,迟迟难以落下去。
这个时代,果然不比现代啊!
女子但凡出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若是心爱之人,纵是宁死也绝不会分开。
是自己想错了,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当年的他,也曾渴望得到一段矢志不渝的爱情,如今真的实现了,却反而想拱手送出,未免也真是讽刺。
可笑啊!
从崂山道士开始
第六十九章 老媪
如此沉默了许久,许鸢抬头起身,用衣角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心平气和,展颜露出了一道笑容。
“相公肯定也饿了吧,我这就去买菜。”
说罢,转身离了厢房,挎上菜篮便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王晏欲言又止。
也罢,这段时间,自己正好可以静一静。
离了五柳巷,许鸢埋头闷闷不乐的走着。
方才相公的那一番话,虽然一字一句,无不刺痛着她的心,但其实她能够理解,相公是不忍心自己跟着受苦。
可是这三年的苦她都熬过来了,剩下的苦难,对她而言又有何惧?
她与相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所以早早的就订下了亲事,相公虽然贪玩了一些,但对她却是十分宠爱,依旧保持着幼时的那份童真。
爹娘离世之时,她才刚满十五,那时他们便将自己正式托付给了王家,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此事过后,几位兄嫂便再无联系。
她还记得,在那时相公就对自己照顾有加,从来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基本上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也是自那时起,她就在心底发誓,此生必定不离不弃。
怎奈世事难料,过门不过半年,相公就好似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非要去什么崂山求仙学道,当时预计的是至多两三月便回,可谁知却是一去三年。
不知不觉,前方溪流拦路,溪水潺潺。
这溪流自东往西,乃是本县翠绿湖的一条支流,溪水清澈见底,两岸柳枝招摇,往来的行人也不多。
当中一座石拱桥,直通对面。
见了这一汪溪水,许鸢心中忽然想起,相公最喜欢吃红烧鲤鱼了,不如自己去翠绿湖转转,买一两尾新鲜的鲤鱼回去。
打定主意,当即她便沿溪而上,直往翠绿湖。
说起这翠绿湖,那可是本县有名的一个胜地,整条湖泊方圆占地十余里,北通护城河,南达上官渠,一般的商船官船,可顺此南下,其间更有数条支流,贯穿着整个县城。
湖泊周围的岸边,多有酒肆青楼、画舫茶馆,尽是一些浪荡公子哥吃喝玩乐,聚集之地。
而翠绿湖的西岸码头,则是鱼鲜市场。
许鸢纯靠一双腿,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这才抵达翠绿湖西岸,前方码头遥遥在望,湖面周围停泊着不少渔船,一群水鸭子嬉闹其间,好不快活。
这个时代还没有缠足一说,所谓的女子足不出户,也指的是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寻常百姓农妇,生活所迫,基本上也没人会去遵守这些规矩。
许鸢沿路而行,目光所至,忽然间前方不远的岸边,一名老妇人拄着拐杖,面朝湖面立在当地。
临近看时,只见那老妇人的面上布满愁容,脚尖几乎已经悬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许鸢心中一惊,也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
“老婆婆,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她大步冲了过去,一把将那老妇人扶住。
“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呀?您跟我说,总会有办法能够解决的嘛!”
那老妇人闻听此言,扭转头来,却见是一位小姑娘,当下也是在她的搀扶之下后退了两步。
“小姑娘,老身可没有想不开,只是心中烦闷,所以站在这里看看风景罢了!”
她慈祥的一笑,表示对方是误会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我唐突了。”
明白过来,许鸢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不过这湖水可是很深的,下面又有暗流,老婆婆一个人站在岸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打量着面前的老妇人,满头华发,看着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不过面容和蔼,雍容华贵。
一身素色锦袍,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老媪。
“谢谢你了,小姑娘!”
老妇人道一声谢,随后在她的搀扶之下,远离湖岸,来到了道路当中。
“小姑娘,看你的样子,似乎刚刚哭过,是不是也有什么心事啊?不介意的话,不如说给我老婆子听听,或许我老婆子还能为你排忧解难呢!”
察觉到许鸢的眼眶微红,而且面颊上尚存有细微的泪痕,老妇人的眼光也是独到,一眼便看了出来。
许鸢摇了摇头,连忙露出一道笑容。
“没……没事!刚刚风有点大,进灰尘了。”
一边解释,一边扭过头去,擦拭掉痕迹。
“是这样!呵呵呵,小姑娘挎着菜篮,是要去买菜吧?”
老妇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
“嗯!正要去买鱼,给我家相公做饭。”
“哦!原来是跟相公吵架了!”
此言一出,那老妇人顺势接了一句,打量着对方的反应,心中已然猜测到了七八分。
“小姑娘啊!这俗话说的好,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越吵越恩爱,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正如你方才所说,把心境放宽,互相理解,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嘛!”
老妇人出言安慰了一句,语气极为和缓。
“没有的事,老婆婆不要乱猜了,您家在哪,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许鸢打断了对方的话,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本来是自己好心劝导她,怎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