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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居然能躲过？”
“哼！不过是凑巧罢了！”
武曲仙皇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诧异，但他只当对方是运气好罢了，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随手一挥！
一道绵延无尽的直线出现在虚空中！
紧接着！
又是一道！
不过瞬息之间，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直线，布满了整个虚空。
每条直线，都是由无数颗星点组成！
顾长风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武曲仙皇自信满满的声音，再次回荡起来，轰隆隆连绵不绝：
“看你还怎么闪！”
“本皇要将你切碎成无数份，但还留着你的命在，让你以碎片的形态生存！”
“哈哈哈！这感觉一定很不错吧？小子！”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声音便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
无数条直线穿过了顾长风的身体，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似乎，似乎空间中的顾长风，是不存在的？
“不可能！”
武曲仙皇陡然发出了尖叫！
他又惊又怒！
如果说，对方之前的无数仙器、修为境界不被自己削弱，还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
那现在呢？
现在的元神空间，是受自己所控制，对方的修为没有高于自己、大道的领悟程度也没有自己透彻。
那对方是如何闪过这些星点和直线的攻击？
武曲仙皇猛然又发动了无数神通！
各种绚丽多彩的仙术，奇形怪状的图像，绽放在虚空之内。
但……
这只不过是他的勉力挣扎罢了！
无论再怎么繁复的仙术，都是由最低级、最根本的单元构成。
组成空间的点、线甚至是面，都对顾长风毫无威胁。
又何况是其他呢？
顾长风负手而立，任由对方的各种攻击滑过，身子毫发无损，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
“呵呵！”
“武曲仙皇，空间是弯曲的！”
“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还妄称自己掌握了空间大道？”
“可笑啊可笑！”
“简直是班门弄斧、关老爷面前耍大刀！”
（
第420章 第七则大道
武曲仙皇虽然不懂得什么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但对方话里暗含的讥讽之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可是他却并未动怒！
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
“空间是弯曲的？”
他感到对方的话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按照对方的说法，空间中没有直线，更没有平面！
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甚至，颠覆了修士和仙人修炼的根基！
试想一下，一名仙人按照直线，在宇宙星空中飞行，可是当他飞了很久之后，居然回到了原点？
这怎么可能？
武曲仙皇直接忽视了顾长风之前所展现出的手段，在他的潜意识中，根本无法接受“空间是弯曲的”这样的结果。
对他而言，这样的结论，不啻是直接否决了自己元神空间存在的根基！
自己感悟的大道，居然是错的！
这绝不可能！
面对武曲仙皇如此的失态，顾长风深表同情，甚至非常理解。
毕竟，空间是弯曲的，存在曲率，这极度违反常识。
但事实就是事实。
在前世的地球上，空间弯曲是爱翁广义相对论的四大预言之一，更是第一个被实验检验的预言。
引力场！
水星轨道近日点进动！
时空星光弯曲！
引力红移！
这些实实在在的现象，都证明了空间的的确确是弯曲的。
空间与物质相互依存而生，正是因为物质质量的存在，造成了空间的弯曲变形。
但是，空间又是一个动态的实体，反作用于空间中的物质。
空间知道引力体的存在，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改变了自身的几何属性，对物质质量的存在作出响应。
或者说，每一个物体周围的空间，其实都是弯曲的，只不过弯曲的曲率大小不同。
就像刚才，在武曲仙皇的元神空间内，顾长风虽然会被最基本的空间几何点所伤。
但是，他也敏锐的发现，对方感悟出的空间大道，是平滑的。
所以他也释放出了自己的元神宇宙，将自己变为大质量物体，对方发出的星点、直线、面……
甚至一切攻击手段！
全部发生了弯曲，进而丧失了攻击目标。
从这一点来说，顾长风是站在地球那些科学界巨擘肩膀之上，拥有了碾压武曲仙皇的空间感悟。
其实并不止这些。
在很多很多年之前，他在教洞幽子演算圆周率，发现求得的结果居然是三的时候！
他就怀疑：
在天垣星的周边，存在一个大质量的天体，造成了空间的扭曲，使得圆周率变为了三。
当然，到了现在为止，他已经知道：
那个大质量天体就是仙界，拥有更高能量的仙气和仙石的仙界。
而能量，也是质量。
这，就是他已经感悟出、却一直没有想明白该如何使用的第七则天地大道——空间弯曲！
但用来对付武曲仙皇，却已经足够！
对方的空间之道，是来自于现实世界。
而在现实世界的昊广星域，也的的确确存在着空间的弯曲，所以对方的空间大道，的的确确是错误的。
顾长风缓缓抬头！
目光之中，空间出现了变化，像平静的海面上，涌出了巨大的漩涡。
海水涛涛不止，汹涌澎湃，猛然冲进了漩涡之中！
在海水内，武曲仙皇像是孤立无援的一叶孤舟，用尽了所有力量、不断的挣扎呼救，却无可遏制的最终滑入漩涡。
对方的空间大道，出现了裂隙……
武曲仙皇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的血丝，两颗眼球都已暴突！
他看到！
自己的空间，忽然发生及极度的弯曲，狰狞着向自己扑了过来，像是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我不信！”
“不可能！”
“全是假的！”
他疯狂怒吼，向空间拳打脚踢，发出了无数攻击，但却尽数落在了自己身上。
顾长风的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
“空间是扭曲的。“
“这不过是空间之道中，最基本的常识，在此之上，还有更高深、更复杂的奥秘。”
“平行宇宙，你听说过吗？”
“高维空间，你听说过吗？”
“三维世界俯瞰一维和二维世界，就像仙人看待蚂蚁一般，这样的感受，你体验过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
“这方宇宙天地的真容，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更神秘……”
“凡人之上有修士，修士之上有仙佛，仙佛之上有神灵，神灵之上有大道……”
“而大道之上呢？”
武曲仙皇猛地打了个机灵，渐渐回过神来，竭力发出了最后的抵抗嘶吼：
“不！”
“你所说的，根本不是你的大道感悟，你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这一切都是纸上……”
他话还未说完，就陡然停住了。
因为顾长风也画出了许多的直线：
“非欧几何！”
“罗氏几何！”
“黎曼几何！”
过直线外一点，有且只有一条直线，与已知直线平行。
过直线外一点，至少存在两条直线，和已知直线平行。
过直线外一点，不存在任何一条直线，和已知直线平行。
这是完全不同的理念。
却从各自的途径入手，描述了弯曲空间的特性，甚至每一个都自成体系。
甚至可以在现实世界找到活生生的例子！
武曲仙皇彻底呆住了！
对方所讲的这一切，所演示的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自己的元神空间……
居然如此的肤浅、可笑、低级？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雷声，从绵延数百万里的战场每个角落响起，更有无穷异象，幻化而出。
整个星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直线，像是无数道经纬般，将空间分裂成了许多立体网格——但若有人仔细审视，便会发现，这些立体网格看似大小不一，实则都是相等。
而且全部都是曲面！
就算平均划分至最微小的级别，也都是立体曲面——他们从未见过、想过，但却无法理解的真实存在。
所有看到这一幕之人，尽皆感到了来自心灵的震撼！
这种震撼，从灵魂而来，传至身体，融入元神，仿若蕴含了一股奇异之力，使得所有人全部沉浸在内，不能自拔。
砰砰砰！
武曲仙皇的元神空间片片碎裂崩溃！
整个人头下脚上，猛然栽倒！
顾长风的身影随之出现，原本的伤势竟已全部复原，神采更胜以往。
“竟有此悟……”
一声叹息，响彻了整个昊广星域。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凡人、修士、仙佛，都恍惚听到了这个包含着无尽沧桑之感的声音。
顾长风平静地望着一切，心中不起丝毫波澜，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有些疑惑。
这声音……
似乎有些熟悉？
是从大罗天传来？
陡然间，远方闪耀着的无穷光芒停止了，轰隆不绝的闷雷声随之消散。
圣光和摩尼幢一前一后飞来！
“仙帝何在？”
“他逃出来了？”
伴随着两人的厉声喝问，所有人陡然从天地大道的感悟中回过神来，茫然不知所措。
第421章 兵发天垣星
圣光与摩尼幢彼此对望一眼，不禁又惊又疑。
两人相互间知根知底，就算是激战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除非是掌握了更高层次的力量、更加深刻的天地大道，否则的话，就算斗到宇宙天地毁灭，也难分高下。
但昊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