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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侍读捋着胡须,微笑着道:“陛下英明,想来是感谢陛下为他加大了封地而来。”
这位原潜邸便跟着昌兴帝以谋士出身的江先生,从一名屡考不中名不见经传的落魄举人,到如今一飞冲天成为昌兴帝的四品侍读,作为心腹常陪皇帝身边,当然知道他最喜欢听的是什么。
因为他一直信奉揣摩对了皇帝的心思,官场可以说无往不利,官运亨通。
昌兴帝哈哈一笑:“去请他进来。”
侍从应声退了出去。
谭安俊进来目不斜视,动作不急不缓地向皇帝行礼,膝盖还刚弯曲便听到坐在上首的昌兴帝阻止的声音:“沐王免礼,连日来的奔波辛苦了,来人赐座。”
“谢谢陛下。”
谭安俊道谢站直身体,如他所料,他们这位满口仁义道德,最喜欢装腔作势的皇帝,最爱扮演的便是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如今他得哄着他去凉州府,怎会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计较?
殿内几人向谭安俊行礼。
等谭安俊坐下,侍从奉上热茶,昌兴帝才问道:“沐王,你一直在北地边境呆了多年,北方现如今的境况如何了?”
虽然去年于子祯被派了过去,但他有多少斤两,没人比他这个当皇帝的更清楚,他想听听了解北地情况的谭安俊亲口说说,听听他对北地的见解。
谭安俊抬头打量了昌兴帝一番,见他眼神清明,便知道他是真的想知道北地的情况。
他沉吟一会儿,“北地去年冬季遭受白灾,这我想陛下已经早就知道了?”
“嗯,听于爱卿说起过。”昌兴帝颔首,于世子说的太过片面。
谭安俊:“蛮夷多年内讧,势力早已经不如当年,再加上去年我们突袭他们的几个部落,才会导致今年他们还没有大规模的行动,现已快进入冬季,边境线上防守一日不可懈怠。”
“沐王说的有理。”江侍读斜睨了于子祯一眼,看向谭安俊,提出自己的疑问:“但是蛮夷的势力早已土崩瓦解,你确定蛮夷今年还会卷土重来,而不是躲在草原深处暗储力量呢?”
“生存面前,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谭安俊睨了他一眼,为了北地的百姓着想,他认真的回答了他的疑问:“况且,今年北地在本王爱妃的支持和县令程大人的大力推广下,遍地种了土豆和红薯,再加上今年年成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百姓难得的遇上一年丰收,难不成我们不该加强防守,防止蛮夷扣关抢粮?避免百姓又一次流离失所?防患于未燃,莫非江侍读不懂?先生没教过?
那么大的馅饼放在那,蛮夷岂有不动心之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江侍读哑口无言,面色憋得通红,难道要他说不用加强边防?
他相信只要今日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明日便能传遍京城,过段时日,他江侍读便会‘名扬天下’!
届时,他便是朝堂上的蠹虫,天下读书人将口诛笔伐让他臭名昭着,史官定会在史书上给他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些后果将不堪设想,想想都能让他浑身哆嗦,如置身冰窟。
他的人生目标是成为史书上的一代贤臣!自毁名誉的事是万万不能碰!
昌兴帝一听土豆红薯在北地推广开了,笑了起来:“等年末收到北地的奏章,确认了此事,朕必定会重赏沐王妃和程县令,他们为北方经济发展作出不可抹灭的贡献。”
昌兴帝的一句话便给江侍读解了围。
谭安俊谦虚道:“作为大盈朝亲王妃,为百姓做点实事,她义不容辞,当不得陛下嘉奖。”
昌兴帝闻言,这下子真的感觉从心里高兴起来,开始关心谭安俊此次远行:“沐王此去凉州府,路途遥远,可千万要保重,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朕说说,能帮你解决的朕一定为你解决。”
空间辣媳:山里硬汉撩妻忙
第825章 进宫
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位大臣着急呀!皇帝你怎么能夸下海口呢?
万一,沐王爷狮子大开口,你说怎么办?你是办还是不办?
为了避免皇帝下不了台,江侍读正想开口。
可谭安俊也不是吃素的,他等得就是皇帝这句话,怎么能让姓江的破坏。
他腾地站起身,不让任何人有说话的机会,躬身谢恩:“谢主隆恩,臣代凉州府百姓先谢过陛下。”
昌兴帝顿时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心里突突直冒凉气,怎么办?刚才那话他能收回来么?
“臣此次进宫,正想跟陛下说说这事。”
“哦?”果然,难道是问他要钱要粮?
昌兴帝心里想着等会他无论说什么,他都一口拒绝。
“先皇曾下旨让臣承了爵,当初因臣和父王先后失踪,沐王府的产业一直是先皇不辞辛劳在帮我打理,臣在心里是万分感激,这会儿臣回来了。”谭安俊抬头直视昌兴帝,“臣进宫是想烦请陛下将沐王府的产业、臣母妃的嫁妆以及原先封地十多年的赋税,都统计核算一下,尽快归还给我们沐王府。”
站在殿内的几人闻言倒吸了口冷气,这笔巨款有点骇人,本是一本巨账,再加上十数年积累,这笔惊人财富陛下舍得拱手让人?
这会昌兴帝确实不舍得,他此时坐在御案后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谁他嘴贱!
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
他懊恼的巴不得刚才的话从没说出口,踌躇半晌寻找合适的理由,不知怎么拒绝。
但至从当了皇帝,拖字诀打太极都运用的不错。
“沐王啊,”昌兴帝叹息一声:“先皇在位最后十年间,大盈朝这片土地上每年都在上演着大灾小祸,每年拨款赈灾都是一大笔支出,国库一直勉强支撑着正常的朝庭运转。
特别是最近四年间,国土大面积干旱,灾情持续三年之久,赈灾加重支出翻倍,赋税又收不上来,国库早几年便支撑不住,连年赤字。
去年北方白灾,南方洪灾,两面夹击,朕只差点就被打击成了纸片人,去年边境的军需粮草都是由少府出的银钱。
朕的私库也几乎被掏空,库房里面如今都能跑马溜耗子了。”
“陛下!”
谭安俊不耐烦听他诉苦,打断昌兴帝的絮絮叨叨,哭穷当谁不会?
“我原本封地在永州,虽说不是最富裕,但也不贫瘠,本可安心躺赢。您登基以来为国本各种改革,只要对国有利,于民有利,臣都不会反对。”
昌兴帝不懂躺赢是什么意思,结合沐王的话,大概意思他懂。
话说的漂亮,虽然不会动摇他拒绝的意志,但至少此时他心里舒服,为了改革他不知撸了多少把头发,再如此下去,他都不用怀疑现在他已经离秃顶快不远了。
谭安俊没管昌兴帝心里怎么想,他话锋一转:“但是,凉州府太过荒凉,面积虽广袤,但人口却不及永州郡的一半,陛下,您让臣怎么在此地开展工作?没钱没粮日子没法过,凉州府府衙臣相信陛下比臣更清楚,他们那是什么状况。
何况,具体凉州府在这三四年的天灾面前,到底变成何种模样谁人也不知,状况可能更加糟糕。”
昌兴帝面上表现十分为难,“朕也想帮你,可国库空虚连年赤字,别说没粮过冬了,就是隔夜粮都没有!”
“国库空虚,臣知道陛下为难,臣这不是想帮帮陛下分担压力么,烦请陛下将沐王府的这笔银钱清算给臣,臣一定会将这笔银钱用到凉州府的发展中去,希望能让凉州的百姓生活不用那样苦。”谭安俊保证。
昌兴帝叹气:“沐王,你有心了。”
“陛下,那些有一部分是臣母妃的嫁妆!”谭安俊见软的不行,准备强硬点,语气难免带了些威胁。
只要你做皇帝的不怕天下人笑话就好!
强留别人母亲嫁妆不还,到时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便可把你淹了。
昌兴帝被人这样挑明,面子有点过不去,心里恼怒,面上却一派威严,板着脸说着安慰话:“知道那是你母妃的嫁妆,朕接手皇宫时,不管是先皇的私库还是少府,都没发现这笔钱财的去处。”
眼看着谭安俊凤眸隐含怒气,正想开口,昌兴帝语气软和不少:“当然,朕登基以来,一直忙着前朝的事,朕的私库还没来得及盘点,你看这样行吗?
朕先派人盘点一遍私库,你先回去等消息,怎么也得几日时间。”
谭安俊心里冷哼一声,现在打发他回去,是想找人商量对策吧,明知道昌兴帝打得什么主意,他还是回去了。
他进宫就没想着一次讨债就能成功。
等谭安俊一离开勤政殿,昌兴帝的视线来回在站在下首的几人身上打转,最终视线停留在江侍读身上,“大家也听到了,这次沐王进宫是向朕讨债来了,对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其余几人心里没更好的主意,都默不吭声的站着不动。
江侍读被昌兴帝盯得汗毛直竖,他朝其余几人看去,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杵在那儿不动。
没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国库空虚,必定是拿不出这笔银钱,但沐王母妃的嫁妆。。。。。。这事好说不好听,陛下要慎重考虑再作决定。”
嫁妆本就独属于女人婚后财产,若是让世知道当今皇帝霸着婶娘的嫁妆不还,那还了得!
必然天下哗然!
他担不起怂恿皇帝这罪名。
原沐王妃的嫁妆只是这笔财富的一小部分,但大头还是封地赋税和王府产业。
昌兴帝想着要将这么一块馅饼分出去,心都在滴血,怎么甘心?
“这只是其中之一,那沐王府的产业和封地赋税呢?”
其他几人:“。。。。。。”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几位心腹谋臣也无话可说,但他们却不能不说,不能不帮着想办法。
谋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次恐怕他们要和沐王爷成为不死不休的成为杀母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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