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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愧不如!
正吃着早饭; 穿着一身道袍的三长老红光满面的回来了。老年人瞌睡少不睡懒觉,他每天早上六点多就出门去溜达,等学生们到齐; 打上一个小时的太极; 不管身体还是心情都倍儿好; 看上去精神抖擞。
进门的时候还美滋滋地哼着太极场地旁边跳广场舞放的歌,一进来看到坐在白仙仙旁边的陈凛,登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白仙仙喊他:“三长老,快收拾一下; 我们准备出发啦。”
三长老没理她,眼睛像唰唰亮起两个小刀片一样盯着陈凛:“你也去?”
正拿着勺子喝小米粥的陈凛动作逐渐僵滞:“…………嗯。”
白仙仙哭笑不得,赶紧把人往卧室推; 边推边解释:“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陈凛的师父是太玄观的高道,他这次就是回师门见师兄们的。”
三长老哼了一声; 这才没说什么,回屋换了身干净道袍; 一行人打车前往太玄观。
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聊天:“今天太玄观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我早上六点起来跑车; 到现在都拉了三趟去那的了。”
毕竟是道界数一数二的盛会; 除了参加道新会的道士; 媒体记者和普通信众在这一天也会去太玄观围观。
车子上山的时候还堵了一会儿; 上山的人成群结队,刚好又是周末; 太玄观作为5A级风景区,山光水景赏心悦目,还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出游的。
只不过到观前后,就分了两条路出来,一条是普通信众游客道,一条是参加法会的道士走的路。路口站着不少记者,有的已经开始在现场直播了。
白仙仙扶着两位长老下车,一边往入口处走一边找邀请函,旁边有个戴眼镜的道士正在安排现场情况,看到他们时突然脸上一喜,快步走过来。
白仙仙邀请函还没找到呢。虽然棂铭师兄说了这只是一个友好的道书交流会,但以白仙仙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指不定就要在法会上比划比划,所以她带了不少法器以防万一,双肩包都装满了,一时半会儿没摸到邀请函。
眼镜道士似乎身份不低,他一动,现场的记者都跟着他看过来,听到他朝一个年轻的男生喊:“陈师叔!你来啦!”
此人正是太玄观的监事王扬道,基本算是太玄观对外代言人,不管是跟旅游局还是市政府对接工作都是他出面,属于太玄观的公务员。
白仙仙想起来,自己也在电视上见过他。
旁边的媒体都惊讶地看向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王扬道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称呼这个年轻人为师叔?
一直垂眸跟在白仙仙身后的陈凛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王扬道已经走到跟前来:“棂铭师叔早先就跟我说了你今天会来,他们在里头忙法会的事,我一直在这等着你呢。”
他热情又感慨地说:“欢迎陈师叔回到师门啊!”
王扬道又转头看向白仙仙:“这位就是白小居士吧?久仰大名,你发明的那个画符的扫地机器人实在是妙,如果可以,今日在法会上也可多与其他道友们分享一下你的心得思路。来来来,快请进吧,我带你们过去。”
说罢便热情开路,白仙仙邀请函还没掏出来呢,就在围观媒体的一顿猛拍中带着长老进去了。
陈凛跟王扬道走在前面,正在听他介绍观里的情况。
两位长老一左一右走在白仙仙身边,三长老盯着前面那个削薄的背影看了半天,小声嘀咕:“看不出来这小子辈分还挺高。”
白仙仙笑眯眯转过头:“我说过他很厉害的。”
三长老立马改口:“辈分高就厉害了?道门修持靠的可不是辈分!”
算了,跟倔老头犟什么呢。
白仙仙眨巴眨巴眼睛闭上嘴。
法会临近开始,会堂里已经坐满了年轻道士,太玄观举办了好几年道新会,把所有环节都准备得妥善。陪同的长辈们不参与法会,都安排在偏殿。
陈凛要去见他的师兄们,白仙仙朝他挥挥手,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会堂还挺宽敞,像上学时候的大礼堂一样,里头座位呈圆形排列,香案蒲团,茶水果点,每一个位置上都摆放着名牌。大家按名牌入座,白仙仙也找到自己的位置,盘腿坐下去。
殿中少有居士,毕竟能收到道新会邀请的,那都是后起之秀栋梁之才,没个几年修持做不到,所以都是传了度的道士,一眼看去满场都是道袍。
极少有几个没穿道袍的,白仙仙就是其中一个。
跟前后左右的道友们打了招呼,大家一听她名字,都纷纷惊叹:“你就是那个解决悬赏事件的白居士?久仰大名!”
把白仙仙夸得怪不好意思的。
没穿道袍的都是还未传度的居士,白仙仙看到自己对面就坐了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的年轻男生把下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双手揣着袖子,直挺挺坐在那里。
白仙仙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也在看她。隔着中间的花篮,他眯起眼睛朝她笑了笑,这一笑狭长的眼睛便往上挑,像狐狸笑一样,白仙仙莫名其妙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收回视线,继续跟旁边的小道士聊天。
九点整,法会正式开始。棂铭穿着得罗道袍,着冠巾束戴从门口走进来。他是今年道新会的主持人,比在场的年轻道士也大不了几岁,很适合一起参与交流。
白仙仙剥着水果吃着点心,听着道友们的辩论连连点头,完全没有参与其中的想法。
入门时间短,多听多学才是真理。
如果他们非要知道那个画符机器人是怎么做的,她倒是可以给他们讲一讲电工与电子技术运用以及机械系统安装与调试。
三个小时就在白仙仙吃果点中度过了。
中午有两小时的中场休息时间,用来吃饭和领悟,白仙仙把满桌子的水果皮揽一揽,捶着又酸又麻的腿站起来。
正往外走,身后突然有人喊她:“白仙仙――”
白仙仙回过头,看见之前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年轻男生站在她身后。他微微低着头,下巴朝内缩,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张五官,可他眯眼笑起来看着她时,白仙仙总觉得有点奇怪。
那双眼睛让人觉得不舒服。
年轻男生还是揣着袖子,佝偻着身子,这个不太适合年轻人的动作他做起来显得格外自然。
白仙仙皱了下眉:“有事吗?”
他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你们白家,后继有人了啊。”
听过白家名号的人少之又少,听他这语气,倒像是听过?
白仙仙有些惊讶,心里更觉得奇怪了,“你知道白家?”
他笑着,往她耳边凑了凑,语气轻飘飘地说:“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与白家,还有一段不解之缘呢。”
他说话的气息直往她耳后喷,白仙仙赶紧搓着脖子,不舒服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缓缓直起身子,狭长的眼睛笑意幽幽地看着她,轻笑说:“初次见面啊,白家的小传人。”他笑意更深:“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碰面。”
话落,迈着慢悠悠的步伐,顺着人群走出了会堂。
白仙仙手掌捂着后脖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59】二更(失踪)
刚才坐在她旁边的小道士走过来; 友好地打招呼:“白居士,一起出去吗?”
那道古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白仙仙收回视线; 转头问小道士:“刚才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年轻男生;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那个,你知道是谁吗?”
小道士想了想:“好像是神霄派的一位居士,早上我在广场上还听道友们提过; 说他是神霄派年轻一辈中最精通雷法的传人; 天赋很高呢。”
道门以雷为尊; 而神霄派又是其中使雷法的翘楚,以传习五雷法为事。
神雷至刚至烈,修习雷法的道士也会身负阳刚正气,邪祟不敢靠近。但刚才那个人身上却有几分邪性的阴柔; 说话做事完全不像神霄派的作风。
白仙仙满头疑问,回想他刚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越发觉得古怪; 打定主意等下午法会开始后去问个明白。
两位长老还在偏殿等着,白仙仙给陈凛发了条消息,就往偏殿走去。
太玄观坐落在山顶; 这些年来扩建改造,建筑面积几乎占据了整片山头; 划分了开放参观区域和不开放内部区域。
举办法会的这一片之前也属于对信众的开放区域; 但因为举办道新会; 外围都拦起来了。白仙仙过去的时候; 看到两位长老正站在门口跟一位满头白发的老道士聊天。
一见她过来; 那老道便目露惊叹地看着她:“这就是那位接过传承的小居士吧?有这样一位传人,你们今后也可以安心了。”
三长老朝她招招手:“小仙儿; 快来见过太玄观的住持。”
白仙仙没想到就这么会儿时间两位长老居然跟太玄观的最高领导人搭上话了,礼貌地跟杜清元问了好。
杜清元作为已经“退隐江湖”的宗师级别道士,除了挂了一个太玄观住持的名号外,其实已经不大插手俗事了,白仙仙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好奇地问:“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和杜道长认识吗?”
两位长老还没回答,杜清元先开口笑道:“虽然不认识,但贫道年少便闻白家大名,后来有幸听云游回来的师兄提起,见过白家传人一面,多年来一直惦念在心。”
二长老解释道:“杜道长的师兄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玄真道长。”他叹了声气:“只可惜玄真道长多年前已经过世了。”
白家没落多年,杜清元许多年没有听过有关天师白家的消息,再想起之前师兄说过的话,还以为这一派已经彻底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能遇到师兄当年见过的两位道士,还从他们口中得知白家后继有人的消息,一时心潮澎湃。
赞叹地看了一会儿白仙仙,又朝两位长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