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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暴跳如雷的荣惟平,荣惟庸的面色要冷静得多,“我可以联系下我的个人律师吗?”
警方冷静地道:“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烦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
荣惟庸跟荣惟平两人再没能回到公司。
两人被宣布判刑的那一日,荣峥去了父亲跟绒绒的墓地,父子两人的墓碑,是挨在一起的。
荣峥探望的父亲荣惟善。
他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取出一支红酒,两只高脚杯以及一个开瓶器。
墓地请了专人打扫,很是干净。
“他们伤害了绒绒。爸您如果还在,您也绝对不会原谅大伯跟小叔的,对么?”
荣峥将两杯空杯斟上,他将其中的一杯,放在墓碑前。
原来,荣惟庸跟荣惟平两人的材料,是荣峥递交给警方的。
在荣绒出事当日,在荣峥将荣绒的遗体送到医院时,警方就找上了他。因为除了救护车,现场也有人报了警。警方调查后发现,施工现场的工人安全绳质量不过关。
荣峥几乎立即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也很快就明白了谁才是害死荣绒的罪魁祸首。
事实上,他当天之所以出现在建筑工地,也是为了调查施工用才以及工人安全作业等问题。
荣峥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荣事集团的负责人,就推卸责任。他把自己数月前就着手调查的,关于荣事集团名义下的多个小区被曝质量不合格,施工方以次充好等证据,连同项目监督负责人荣惟庸,采供经理荣惟平的信息一并交给警方。
之后,荣峥才带荣绒回家,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荣绒的身后事。
但其实,在更早之前,荣峥就已经开始着手收集他这两位叔伯的罪证。是父亲跟自己,为了以防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不测,或者是发生其他重大变故,他跟他父亲都护不住绒绒跟母亲,那么,他手里收集的这些罪证,最终将会是绒绒跟母亲的护身符。
荣峥曾经答应父亲,除非他叔伯真的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否则念在同宗同族,一脉相承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
墓碑上,荣惟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大儿子,似乎在无声地告诉自己的大儿子——
是的,小峥,这一次,你做得很对。
荣峥端起手里的那杯红酒,一次性喝光。
“咳咳咳……”
因为患有严重胃病,而被医生明令禁止,不许碰酒的,因此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酒的荣峥,因为不习惯,微微咳嗽了起来。
荣峥握拳的手青筋凸起,他剧烈地咳嗽数声。
勉强止了咳,荣峥拎着手里的购物袋,来到边上,荣绒的墓碑前。
他从袋子里,拿出火龙果、一盒菠萝蜜、草莓……全是荣绒爱吃的水果,以及一瓶早已绝版的“睡美人”。
荣峥把香水喷一点在食指指尖。他的食指,轻轻地触碰墓碑上,荣绒的耳后。
“我这个哥哥,好像当得太不称职了。你入职Versa,我不知情,你被人构陷抄袭,我依然不知情,就连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又做过些什么,我还是一无所知。我甚至,连你就在我身后几步之外的地方,都全不知情……”
纯净的、湿润的鸢尾的香气,在空气中迷漫开来,随着清风,如同美人的薄纱,轻轻地在风中摇曳,又如同少年干净、青涩的吻,轻轻地落在荣峥的额头。
第186章 把猫接一下(前世番外三)
荣峥拎着袋子; 从墓园下来。
一直等在墓园山下的助理刘幸,从后视镜瞥见上司的身影,忙下车开了车门。
上车后,荣峥注视着眼前这座墓园; 许久; 他移开视线; 低声道:“去绿园新地。”
刘幸一震。
新湖绿地?那不是荣少出事的地点么?
荣少出事后,荣总亲自监督绿园新地的工期; 现在工程进行得很顺利,都快要结顶了,荣总为什么要还去绿园新地那个伤心?
“是。”
刘幸发动车子; 车子驶离墓园; 驶向绿园新地。
“停车。”
车子快要抵达绿园新地; 听见后座荣峥要求停车; 刘幸犹豫地道:“可是; 荣总; 绿园还没到…”
“找个地方停车。”
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刘幸不再多言; 打了转向灯; 靠边停车。
荣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往前再走个几步; 就是新园绿地的方向,荣峥没有沿着大路往前,而是往左; 去了一个由简易移动房搭建的临时安置点。
由于新湖绿地快要结顶,周边的临时移动房; 也在陆陆续续地拆除中。
荣峥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有露天晾晒的贴身衣物; 两三只随地撒欢的大黄狗,有工人在移动房外,用冷水清晰自己私密的部位。
“咔——”
有人将痰随口吐在了地上。
有人在收拾着东西,行李箱的轮子从地面滚过。
荣峥垂放在双膝的双手微微收拢,绒绒生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么?
一身正装的荣峥的出现,使得没有外出做工的人,全部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荣峥微微向那些打量他的目光的人,微一点头。他这一举动,
“别怕,薄荷不会抓你的。薄荷可乖可乖了,是不是啊,薄荷?”
听见一道年轻温柔的女声,荣峥寻声看去,只见一位衣着简单的年轻女性,抱着大概在一周多岁左右的孩子,蹲在地上,握着小孩子的手,在摸一只胖乎乎的蓝猫。
在工地这样的地方,出现宠物猫,荣峥因此多看几眼。
有工人认出了荣峥,犹豫着,走上前,“您,您是荣总?”
荣峥的视线从蓝猫身上收回,他礼貌客气地问好:“你好。”
“您,您是来收拾小荣的遗物的吧?”
荣绒的葬礼,办得那样隆重,工友里没人不知道的,也就有人认出了荣氏集团的这位大总裁。
听见“小荣”两个字,那名年轻女性怔怔地抬起头。
原先工地的工人都还在心里嘀咕,葬礼办得那么隆重,他们这临时安置点都快要拆了,也不见这位大总裁派人过来把小荣的遗物收一收。
没想到,人竟然真的过来了,还是亲自过来的。
荣峥刚好要找人问一问,荣绒身前具体住的是哪一间,他目光注视着这位工友,“是,我是来拿走我弟弟的一些东西的。请问您知道绒绒生前是住在哪一间吗?”
“知道,知道。不过,他住的地方,不跟我们的挨在一起,不在这一片,我带您过去。”
荣峥点了点头,“有劳。”
工人走在前面带路,绕过两排临时安置点移动房,又拐了个弯,走到底,走出了这片移动安置点,不远处,出现两三间,较之先前比较崭新的移动房,要更为破旧一点,但是是平房结构的建筑。
“就是这间。”
工人指了指其中一间破旧平房。
可能是眼前这间破旧平房跟先前那几排偏新的那栋移动房对比太过明显,哪怕荣峥什么也没表态,什么也没说,那名工人连忙道:“我们没欺负他啊。他是在工期比较后头才过来做工的,当时新的临时移动房都满了,只能把他安排住在这里。当然,他自己应该也没有要住在那边的打算。毕竟,这里人少点么,相对安静点。小荣好像,不怎么喜欢跟我们大家伙接触。他平时都独来独往的。”
荣峥转过头,向给他带路的工友道了声谢,“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那您有小荣房间的钥匙吗?钥匙没有钥匙可以去老郑那里拿,喔,老郑就是我们这管宿舍安排跟宿舍钥匙的。”
荣峥等那名工友说完,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挂着猫咪钥匙扣的钥匙,“有钥匙了。”
荣峥是他从绒绒的裤子口袋里发现的这把钥匙。
他在处理荣绒后事时,工地就有人联系过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什么时候来拿绒绒的遗物。他在电话里问了对方绒绒生前居住的地址。原来,绒绒一直都租住在工地附近。
他那段期间都有在视察工地,他有好几次坐车路过这里,可是,他们竟然从来没有碰见过一次。
“那就好。”
虽然荣峥说话一直都客客气气,不过人毕竟是大老板,说话再客气,也始终隔着距离感。那名工人见荣峥有钥匙,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了,也就离开了。
“谢谢。”
荣峥再次道了声谢。
工友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荣峥用手里的钥匙,对准门锁,开了门。
…
荣峥站在门外,他的胃部再一次痉挛式的抽疼。他握在把手上,推门进去。
荣峥从平房的外观来看,就看出房间绝对不会大到哪里去,真正推门进去,发现里面面积仍然小得超乎他的预期。
一张铺着凉席的床、一台破旧风扇、老旧空调,一个陈旧的衣柜、木桌,几乎就已经全部。不透光、不透风,只有一扇小小的窗,逼仄又压抑。
荣峥打开绒绒的衣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一年四季,从春天的薄衫,到冬天的棉服,都在里面。
衣柜旁边,摆放着两个行李箱,行李箱上,有一个黑色的背包。
只有随时要从一个地方,搬去另一个地方的人,才会把行李箱都摆在房间里显眼的地方。
居无定所。
荣峥从行李箱摆放的位置,几乎立即判断出了荣绒近年来,至少是他出事前处在一个“居无定所”的生活状态。
房间太小,又只是临时居住的地方,房间里,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几乎再没有别的私人物品。
荣绒打开其中的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荣绒的衣物。四季的衣服,全部收拾完,竟然仅仅只是用了两个行李箱,就装满了。
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荣峥推开洗手间的门,毛巾、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