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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雄浑的男声响起。
傅枝下意识的抬眸望去,看见一个穿着大白褂子,四十来岁,身高预估有一米七,生的英气逼人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
楚河扬起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说话间有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许诚皱了下眉,念着他妻子的神医状况,随后就带着人一行人去问诊。
许太太就坐在床上,明明是带着几分严寒的天气,她却穿着短袖,室内的温度被降到了很低,她脸色发白,瘦的几乎皮包骨头。
看见许薇,笑了下,“我这病,医生说,病气大,你怎么还来了?”
许薇走上前,替她把被角掖好,“我带枝枝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力气,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骨关节总疼。”
陆初亮看见许太太的胳膊关节又红又肿,还有整个人病殃殃的状态,他下意识地想把傅枝拉走。
陆志找傅枝来给许太太看病自然是没安好心,人死了,楚河随时都能跑,把责任推卸到傅枝身上,但傅枝不同,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许太太,你这只是小病,我家孩子很有出息,还有楚河医生,一定会把您治好的!”白瑶难得声音温柔。
许太太对白瑶的印象不太好,还是点头,“你有心了。”
她伸出胳膊,要让楚医生给她看诊,只是白瑶又先一步道:“不如先让傅枝给您看看吧,傅枝可厉害了,前不久我妈心脏病突发都是她治好的,她还是咱们国家专业团队的研究员!”
许太太顺着白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她知道许薇认养了一个女儿,听说学习很好,人长得也漂亮,她原本提不起什么兴致,直到今天见到了,才觉得传言非虚。
人和人是讲究眼缘的,许太太第一眼就很喜欢她。
但让傅枝给她看诊
许太太皱了下眉。
倒是许诚,不知想到什么,带着几分试探,“你有把握吗?”
傅枝寒凉的目光落在许太太身上,把脉后,开口道:“八成。”
一瞬间,许诚眼睛里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就是专业医生给病患开刀做小手术,也不过是同样的存活率。
然而,其他医生都没见过的绝症,傅枝竟然说有八成的把握?!
许诚黑漆漆的眸盯着傅枝,“那,那开刀?还是”
“不需要。”傅枝接触过和许太太一样的病例,全世界也不过两起,“针灸,用药,大概半年的时间才会痊愈。”
许薇对着许太太道,“枝枝的医术确实不错,虞城医院的老大夫叶天也和我夸过她。”
许太太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侧的楚中医愣住了。
他还没有给许太太把脉,也没有确定许太太到底得了什么病,而傅枝敢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一定是在弄虚作假!
他觉得陆志一家有些搞笑,对付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哪里还需要他出面刻意引导傅枝胡乱用药?!
同样不相信傅枝的还有许太太,生病的痛苦只有她清楚,她是真的不想死,这才一直坚持到现在,哪里敢让傅枝胡乱给她扎针,“不知道,你诊断出来,我是得了什么病?”
“苯酚尿毒症,你应该没听说过,属于罕见的基因突变型疾病,目前只有国有入档的档案,就是因为前期病症与白血病有些类似,但又有轻微的差别,大部分医院没见过这种病才不能给出准确的治疗方案。”
顿了下,又道:“针灸可以疏通经络,而经络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只要气血顺畅,不让毒素在体内淤积,再配上专门的药物和温和调养的方子就能治好。”
傅枝说的似乎很简单,但许诚他们并听不懂。
“傅小姐真是有大本事的人!”楚河忍住嘲讽,一顿瞎夸,“我穷尽半生都没见过的病症,傅小姐一眼看穿,那就快给许太太针灸,开药方吧?!”
他收了陆志的钱,半起事来半点不含糊。
傅枝把药包拿出来,陆初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最近脑子不正常,你们别听她的!我先带她离开!”
18个亿的欠款
“卧槽!”
陆初亮惊叫一声,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心口,往后跳了一大步。
“傅枝!”
“你疯了!”
陆初亮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干净净,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枝,有种劫后余生的清醒感。
白瑶见状想活剥了傅枝。
反倒是陆初亮,气狠了,也就是嘴上能耐,“不识好人心!”
他打开门,生不出什么报复的心思,就骂骂咧咧地离开许家,不顾其他人的看法。
许诚把傅枝写好的药方递给了楚河,楚河看了眼,少女字迹清秀有力,并不像专业医生写的字迹,他一眼便知药方上药材的用量,完美到找不到一丝瑕疵。
至于是否对症,楚河冷笑一声。
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傅枝开这样的药方又有几个用?延误了许太太去国外治疗,把人吃出了问题,这可都是傅枝的责任!
傅枝道:“这副药,需要用糯米煎,米熟为度,子母同服,但加生姜、大枣煎。渴盛者,更加干葛,春冬秋寒有证亦服,但加枣煎。”
许太太问:“楚医生怎么说?”
楚河违心道:“傅小姐的药方我看没什么问题,至于她的治疗方案,我生平罕见,大抵会有奇效吧。”
许太太敷衍地点头,让下人收起了药方。
她不想傅枝给她扎针,只想去国外治疗的意图很明显。
只是这次,许诚却异常的执着,“如果傅小姐能治好我太太,你就是我们许家的恩人!”
说完话,他又转身握住许太太的手,眼眶含泪,“念念,国外的医生无非也是让你去化疗放疗,过程太痛苦了,傅枝有办法,可以免了你的痛苦,我相信陆太太不会骗我们,我还想和你儿孙满堂,你别离开我”
许太太心口一酸,想到许诚这么久的不离不弃和前所未有的耐心,替他擦眼泪,“你别怕,我都听你的。”
陆志捧傅枝,“她真的是个很专业的孩子,一定会把您治好。”
除了许薇,屋内的一众医生都退了出去,由傅枝给许太太扎针。
因为是血液病,傅枝针灸的每一步都万分谨慎。
毕竟要是哪里出了差错,会很容易造成气血逆行,就算是活了下来,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
许太太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上关节处的疼痛感被一阵温暖包裹,接着她原本温热高烧的身体,似乎温度降下来些许。
她能感觉到,空调吹的她有些冷了!
“已经将近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傅枝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白瑶的语气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欢喜。
她不顾许诚发黑的脸色,率先一步推开门冲进去,结果看见原本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许太太正披着件外套,嘴角沾了些血色。
轰!
像是一道雷直挺挺的朝着白瑶劈了过来,直接呆若木鸡!
“怎么样了?许太太是不是被傅枝治的严重了?!”
紧跟而来的陆志等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陆志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兴奋有多强烈。
他甚至拿出了手机,时刻准备着给许太太伸张正义!
谁知道她话刚落下,对上许太太披着的外套,还有室内空调被降低的温度,顿时就傻眼了。
“这,”陆志不可置信地抬头,“许太太,你怎么,身体好了?”
许太太正觉得有些气力,想和许诚说话,结果就被一群人冲进来打岔了,一张精致惨白的脸顿时更不好看了。
“是比之前舒服了不少,但我在针灸,你们跑进来,一旦冲撞了傅枝,打扰我治病了怎么办?”
陆志和白瑶感觉到许太太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就是通体一凉,心想遭了,竟然还让许太太不痛快了。
“我们也是关心则乱,毕竟枝枝是我们介绍来的”
“许太太身体好转真是件大好事,我也为你开心!”顿了下,陆志又道,“要不再让楚河给你把脉确诊一下?”
楚河收到示意,上前给许太太把脉,只是近距离观察许太太的气色,竟然比初始状态好,心里难免有几分诧异。
难不成傅枝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不过可惜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楚河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被傅枝捕捉。
傅枝转了下手机,给沈辞洲发了消息,让他盯着楚河。
许诚眼眶湿润,“傅枝小姐,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傅枝摇头,见许诚郑重地把药方收好,又和她约定下一次会诊的时间,就知道许诚已经完全信任她了。
她这才从包里拿出来一小罐药,“每日三次,一次一粒,配合着中药一起吃。”
许诚连连点头,和许太太一样,把她的话当成圣旨。
他是亲自送傅枝和许薇离开的。
陆志一行人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
等坐在车里,他这才骂:“你不是说,针灸无用,傅枝开的方子也无用吗?那她怎么会把许太太治好?”
“你急什么?针灸治病,不专业的,浮于表面,只是看上去病好,再者说,就算许太太的病有起色,你不是还让我准备了别的方法吗?”
另一边,陆家。
顾妍今晚回去的早,给陆予深挑了熏香,做了心理辅导后就回了房间。
她开了电脑,那头,异域小镇,有个国外的女生和她接通视频电话,“你在一中过得怎么样?”
顾妍喝了口水,语气波澜不惊,“凑合,就是国内的教育质量确实比不上国外,像是物理竞赛这样的小事,老师都没办法给出正确的导向。”
“所以我跟你说,没必要为了一个哑巴回国受苦。”女生笑的肆意,她耸了耸肩膀,“听说他还有个很亲近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是姓傅对吗?”
顾妍点头。
那头又说,“那你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