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附近村庄从关里逃荒过来的大有人在,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能值二三十斤苞米面就不错了。
几位老人每人叼着烟袋吧嗒吧嗒抽,好家伙……整得老树下就跟熏了艾蒿堆似的烟雾缭绕。
可是每个人抽烟归抽烟,但老眼还是很利索,见到关大爷过来坐到还有些温热的石头上,这不,又有换了话题。
“咋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个老杂毛躲在家里自个偷乐呢。”
关大爷将烟袋锅放在石头上磕了磕,把那些没有燃尽的烟灰弄掉,“你个老小子一开口就没好话。”
“瞅瞅,这老家伙臭得瑟上了。”
“哈哈……合该他得瑟。今儿心里美吧?”
关大爷惊讶地看了看大家伙。
此时梁大爷正摇着一把蒲扇从村东头也晃悠过来,“你在这呢?你这老小子可真有福气。”
“儿孙出息,他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是啊,老哥的后福大着呢。你家三小子不得了啊,小两口原本就勤快,这会俩孩子也上来了。”
“俩孩子也是随了他们老子那个机灵劲儿,老药头,你说是不是?乖乖,才多大点的孩子。”
“哈哈……确实。那俩孩子跟我小孙子一个样儿,甭瞧着小,性子稳着呢,一过来帮着我收拾院子,遇上啥草药问了就记得。”
“这老小子,啥啥都不忘带上你那小孙子。”
“不怪他瞎得瑟,没听他都说了他小孙子都给他买了啥?”
关大爷听得不知不觉,一时又不好开口询问,无声地笑了笑,低头从腰间拿下一杆小眼袋。
打开的布口袋里面旱烟叶上面有烟梗子,你必须得把烟叶掰下来,然后弄碎着才能放在烟的锅里面抽烟。
烟叶可是相当干燥,烟叶掰碎了容易到处飘洒,因而在外面都习惯将烟袋锅伸到袋口里面,用大拇指将碎烟叶压实。
梁大爷见状摸了摸石头坐到他身边,“你家老三那俩孩子跟着马老哥学挖草药,今儿把队里的债给还了。”
正在捏碎烟叶的关大爷一个不小心,一片烟叶刚掰个半碎,就如吸进了胡椒面儿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连带着梁大爷也跟打了两个喷嚏,“阿嚏……你这烟叶子不是你自个种的啊?味儿咋这么冲?”
关大爷连连挥着手,一边打喷嚏一边说道,“好烟才冲,你要不要来一口?”
“我抽不惯。”梁大爷吓得连忙摇头,“你家老三可算把债给还了。哈哈……还真是无债一身轻,这小子走路都带着风。”
关大爷顿了顿,点了点头,点着烟袋锅,使劲吧嗒两口,几股青烟冒出来,“是啊,我不用愁了。”
梁大爷笑笑,“你何止不用愁,享福还在后头。刚我去了趟你家老三那,知道他一家子在干啥不?”
关大爷又使劲吧嗒两口。
“他媳妇在搓绳子,他闺女在纳鞋底儿,这小子呢,这么晚了还带着儿子一个劲儿的敲东西,说是得趁有空先整个苞米楼子。”梁大爷拍了拍他,“边上镰刀斧头啥的已经磨好堆在那里。”
关大爷顿了顿,抬头望向村东,“老三我是不用愁了。”说完,他又使劲吧嗒两口。
未尽之语,梁大爷一清二楚,笑了笑,“哪真不用愁,孩子再能干也得多提点他。现在不多歇会儿,等秋收再一忙可咋整?这人啊,不能凭着年轻力壮就拼命干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关大爷闻言叹了口气。
身为老邻居,梁大爷自认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瞟了眼在那边唠嗑的老伙计们更是歇了心思再多言几句。
。()
我来到这个年代
第289章 夏夜
【】,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关家小院地处偏僻,可抵不住大家伙都喜欢过来串门,尤其马振中夫妻俩人前院基本每夜必到。
与男人唠嗑不同,女人更喜欢串门聊天儿,更别说夏夜一来这是最好的一种排解寂寞的好方法。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边各自忙着手上的活,边聊些各自家长里短的,左右邻居有什么新鲜事的。
东北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这叫扯老婆舌,有一些家庭矛盾都是这些老娘们互相嘀咕就嘀咕出来的。
爱讲究的人当然不会,但什么地方都有奇葩,总有些妇女闲着没事干,东拉西扯风言风语不弄得别人家里不和总打仗。
而叶小凤无疑是最反感这一点,又因她家在屯子中间,次数一多,自然会有谁家打仗还会指着谁谁在她家说的。
搞得她都要骂娘。
可整个屯子扯来扯起不是亲戚就是同族,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今儿你家我家吵一架,明儿又和好了。
她倒成了里外不是人。
因而叶秀荷这一搬家之后,她是坚决不等左邻右舍过来串门,屁颠屁颠地抱着针线笸箩就上堂妹家。
她这一走,马振中更不用说,晚饭一结束他家的仨儿子早就先一步离开,往往倒是他成了最后。
——穿好鞋整理好衣服,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步三晃的走出家门,晃晃悠悠的去往哥们家。
他这刚一到门口,就听到了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不用说都是前院的几个小媳妇在唠嗑。
马振中心里一喜,他哥们可讲究了,有这么女人在,他一准又躲在里屋。等他再走了几步,瞟了眼磕着瓜子笑得前俯后仰的小娘们,马振中无语地摇摇头,难怪他媳妇天刚擦黑就溜。
可真会享福的。
与他所料一致,东屋亮着灯光,马振中径直进了外屋地,大腿一迈倚靠在东屋门口调侃地看向炕上的哥们。
“你终于来啦。”
马振中好笑地走向前,“咋回事?有气无力的。”
“活干了一半心里别扭。”
懂!
被外头几位小媳妇给打断了。
马振中坐到炕沿,“走呗,咱去找大发他们几个。”
“算了,明儿一早又得起来。”
马振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矫情!他立即不搭理这家伙,探头瞧了瞧跟自己打了一声招呼又低头缝鞋垫的关平安。
“丫头,我这几天过来咋每次看到你就玩这玩意儿?你给大爷说说,你到底会不会啊?”
关平安好笑地抬起头,“还行。”
居然敢小瞧他闺女?关有寿回了他一对白眼球,立即拉开炕琴,拿出一个包裹皮,“你瞅瞅这都是啥?”
包裹皮一解开满满的鞋垫呢,还是什么料子都有——絮上乌拉草的、絮上兔毛的、当然更多是布鞋垫。
马振中拿起看了看,心里一动,“这都是你的!”
不怪他这么肯定。实在是一年到头除了夏天穿草鞋上工,其他季节里不管多小心,一天下来鞋垫儿都是潮乎乎。
脚丫子总出汗弄的一屋子的怪臭味,更别提在大冬天,为了保暖室内基本不透风,那简直能熏死人。
可也没谁真会准备很多鞋垫,都是把脚上靴子的尘土给弄干净,再把里面的湿鞋垫拿出来炕在炕头,次日干了再塞进去。
这倒不是媳妇偷懒,一来当家主妇就是农闲都没什么时间,二来农家过日子没这么爱讲究。
“对了!我家安安手艺咋样?”
马振中朝他竖起大拇指晃了晃,立即抓起两双鞋垫,“丫头,一双给你姨父、一双给你大爷哈。”
关有寿鄙视地斜倪着哥们,还不是同一人!“不行,你得排队。”
“咱是不是好哥们?”
“好哥们也不行。”
关平安见她爹逗马振中,乐得咯咯直笑。
“算了,算了,就给你两双吧。”
马振中委屈地看着他,“你这家伙还真抠门儿的要命,雁过拔毛,抓到一个蛤蟆都能捏出尿来了。”
“滚蛋!”
马振中乐得哈哈大笑,脱了鞋上炕靠在他身边,“靠墙那边搞了一半的是不是苞米楼子?咋不喊我一声?”
“我就简单搞个楼子,能有多少苞米?”
“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光你后院就老大一片儿,不说队里那会有多忙,光家里的的你有时间收拾?”
关有寿好笑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了,明儿过来帮忙吧。”
“这还差不多!你再跟我瞎讲究我可真生气了。”马振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刚当家可能不知道,苞米这些先晾着没啥,光秋菜就够忙乎,每年一入秋,我都给瘦成一把骨头。”
关平安立即停下手上的活。
“一整年的活都挤在那一会儿,不止我忙,我媳妇更忙,连吃一顿都不赶趟。对了,到时要忙得在地头吃饭,得早安排好。这要是平时还能让我媳妇多烧点,可那会儿我家也够呛。”
关有寿明白,他有个好娘,更是兄弟团结,一到农忙几家合在一起,自然会有侄女赶回去做饭。他与马振中关系再怎么好,也不适合跟他们老马家搭伙,可让他去跟老院那边搭伙?开玩笑!
“爹,我呀,我啊。”
关有寿无语地斜了闺女一眼,“不会忘了你,也只能你做饭。”
“嘿嘿……”
马振中好笑地摇了摇头,“不能做太好,那会儿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头干活。”
“懂~”
马振中看向哥们,“那这几天有空咱们上山下几个套子?”
“好。”
关平安眨了眨眼睛,麻溜低头。她爹瞧她干啥?
“对了,我大伯说了没?”
“说啥?”
“队里的还不得提前整理农具?那些犁杖啥的还不得提前先修整?往年都是你爷俩,今年到底咋说?”
关有寿沉默了片刻,“我给推了。”
“为啥?去年不是你干的?这可比整理队里谷仓苞米楼子,挑泥整平场里啥的活可好多了。工分又多又轻松。”
“不想跟那边搅和在一块。以往我去反正没分家有工分都上交,如今不同,我算怕了他们。”
马振中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没啥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