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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过年,南仲理的海鲜大排档也关了店。
父女两人单独在家就更不尴不尬的。
年夜饭很不讲究,南仲理从店里拿回来的鱼虾蟹,随便一蒸,就把南笳给打发了。
吃完饭,南仲理去找邻居打麻将,问南笳去不去。
南笳笑说:“懒得跟你们打,抠抠搜搜的,一晚上赢不了二十块钱。”
“那我自己打去了?”
“去呗。不用管我。”
南笳手机上一堆消息等着回复,无数个群都在发红包,抢都抢不过来。
等消息消停些,南笳给解文山打了个视频电话拜年。
解文山在邻居家里,跟人一块儿乐乐呵呵地包饺子,南笳看他不是孤家寡人,安心许多。
最后,所有消息都处理完了,南笳想到周濂月。
毕竟是“衣食父母”,不搭理也说不过去,就发了条拜年的消息。
没有意外,周濂月没回复她。
过了约莫十分钟,来个电话,未知号码。
接通才知是周浠。
周浠笑说:“新年好啊。”
“新年好。”
“你猜我怎么给你打的电话?”
“……siri?”
“对的!——你在做什么呀?”
“抢红包。你呢?”
“我在客厅听电视。我哥在书房跟人打电话。”
“……就你们两个人?”
“是啊。”
南笳觉得奇怪,周濂月一个有老婆的人,过年都不一块儿?
“我是说,就你们两个人一起过年么?”
“去四叔那儿吃了晚饭回来的。”
南笳也不好多问,怕问多了又惹某人戒备。
她俩没主题地聊了一会儿,周浠的声音忽然喊道:“哥,我在跟南笳打电话,你要打声招呼么?”
南笳听见周濂月在那头说“不用”。
周浠回到她们方才的话题,“我明天要去寺里烧香,有什么想让我帮你求的么?”
南笳笑:“这还能代求?不用,我自己没什么心愿——就祝你身体健康吧。庙里人多,你注意安全。”
周浠笑说:“还好的。那寺不会对外开放。”
这已然超出南笳的认知,但她也没多问什么。
周浠问她:“什么时候回北城?”
“经纪人没给我安排工作,说不准,可能过了元宵再回来吧。”
“那么晚么?”
“你如果需要我就早点回来。”
“不用不用,你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吧,跟家人一起好好玩。”
周浠聊到尽兴,挂断电话。
初三早上,南笳收到许助的微信消息,通知她,给她买了第二天中午飞北城的机票,接她去机场的车也已经远程安排好了,上午九点半准时在她家楼下等她。
南笳发了串省略号。
许助发了个哭笑不得的eoji:我也是只是遵吩咐行事,南小姐见谅。
南笳跟南仲理说工作上有事,要提前回北城。
初四早上出门,果然有一部专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落地北城,接她的车也已经安排好,直接将她载到了周濂月住的酒店。
但周濂月人不在酒店里。
问了许助,说他有事。许助叫人送来一份下午茶,南笳随意吃了点儿,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去了。
她这阵子作息颠倒,都是半夜工作白天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摩挲她的头发。
南笳悚然惊醒,睁眼是一片黑暗。
嗅到熟悉的雪松一样冷冽的气息。
黑暗里,冰凉的手指捧着她的脸,吻紧跟落下。
南笳很快有感觉,呼吸凌乱,“周濂月……”
他似乎是笑了声,气息拂在她鼻尖。
只停顿一霎,再度低头,吻更热烈,要夺尽她的氧气。
chapter19(真的有星星。。。)
好像是在玩一个对抗的游戏; 在黑暗的舞台上。
没有光,就不必去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她只用感受,呼吸、体温、力度与所有的一切。
他停下来故意吊她胃口,这种时候无所谓廉耻; 她愿意说出他想听的话换得满足。南笳害怕这个男人; 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享受和他做。
他是这个游戏的高手。
结束后南笳直接瘫倒; 脸趴在枕头上; 闻到汗津津的气息,她的或者是他的。
一阵窸窣的声响,是周濂月坐了起来。
他抬手打开了阅读灯,淡黄的光并不刺眼。
周濂月点了一支烟; 抽了一口就递给她,他们好像已经形成了分享事后烟的习惯。
南笳平顺一下呼吸; 爬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
是周濂月的衬衫。
她也不管; 随意披上了,跪在床面上,接过烟。
她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而下; 被汗水浸得微微潮湿; 几缕尚且黏在脸颊皮肤上。
周濂月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手指捋了捋那几缕发丝。
她抬眼看他,眼睛里还有方才情…事余留的濛濛雾气。
南笳吸了几口烟; 又递回给周濂月,“周浠一个人在家?还在过年; 你不陪她么。”
周濂月淡淡地瞥她一眼,“她跟她朋友看电影去了。”
南笳点点头。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谁?”南笳反应了一下; “苏星予?你问我吗?我跟他就见过一面。”
“说说第一印象 。”
南笳想了想,“看起来不是很世故的人。但说不好……我第一眼看人不太准,长期相处才敢下结论。你应该对他做过背调吧?”
“背调也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周濂月看她,“比如你跟邵从安。”
南笳笑了下,“……可以不要再提邵从安吗?”
周濂月以目光问她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我的往事。”南笳淡淡地说。
周濂月今天心情不错,无所谓一定要搞糟气氛,伸手,碰碰她的脸颊,“起来吧。”
南笳问:“还有安排?”
“吃晚饭。送你回去。”
南笳没多问什么,爬起来准备去洗澡。
周濂月套上长裤,顿了会儿,又问:“你一会儿什么安排。”
“没安排啊。过年朋友都有事,我能有什么安排。可能找解老师去吧。”
“他今晚不在书店,给朋友拜年去了。”
南笳耸耸肩,“那我回去睡觉。”
南笳洗个澡,换身衣服。
图方便,穿了件宽松的灰色毛衣,搭牛仔裤和中筒靴,再随意套一件白色羽绒服。
周濂月自己开的车。
开了挺久,那路线是要出城,南笳记得他的餐厅是在另一个方向,就问:“去哪里吃饭?这么远。”
周濂月没回答她。
最后,车开到了近郊半山腰上的一座大型的度假庄园。
南笳进去之后才记得自己来过,上回是刚开张,被郑瀚邀请来的,因为装修都是日式风格,所以印象深刻。
周濂月带着她,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七弯八拐地到了一间茶室。
推门,扑出来一阵茶和烟混合着腊梅香味的暖气。
里面有七八个人,屋子正中做了下陷式的暖炉桌,有四人坐在那儿打麻将,另外几人坐在沙发那儿喝茶聊天。
开门的瞬间,一屋子人齐齐地转过头来,都像是愣了一下。
坐在暖炉桌那儿的有个男人起身,朝两人走过来。
他跟周濂月打了声招呼,转而看向南笳,笑说:“老周,不介绍下?”
周濂月将南笳肩膀一揽,径直往里走,没搭理屈明城。
屈明城当然知道这是谁,故意这么问就为了打趣周濂月,没得逞,也就笑笑,转而问南笳:“南小姐想玩点儿什么?打牌?或者咱们这儿有温泉,你也可以泡温泉去。”
周濂月看向南笳,“饿吗?”
“有点。”
周濂月就让屈明城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沙发那儿的人已自主给周濂月让了位置,而屈明城也无心打牌了,叫了个朋友替他。他对南笳好奇得很,不单单因为这是周濂月斥巨资要捧的人,还因为周濂月一贯行事低调又极重隐私,鲜少把小情儿往社交圈领。
屈明城在两人对面坐下,笑着自我介绍一番,又说:“这地方我开的,南小姐以后有需要,带朋友过来照顾生意啊。”
周濂月嘲他,“到哪儿都放不下你这生意经。”
南笳则笑说:“报你名儿打折吗?”
屈明城笑说:“人人都报我名儿,接待都分不清楚真假了。要不这样,我交代他们一句,你下回来报老周的名儿,给你七折再抹零头。”
周濂月凉凉地睨他一眼。
一会儿,服务员送来食物,周濂月就牵着南笳单独坐到了茶桌那儿。
南笳饿得够呛,吃完一整盘的炒乌冬,又吃了些寿喜锅里的青菜和肥牛,吃得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东西吃完,周濂月过去打牌,南笳也就坐他身边去。
打了没一会儿,周濂月来了个电话,他拿出手机看一眼,问她:“会打吗?”
“会。”
周濂月起身,叫她替一会儿。
周濂月四叔打来的电话,事关一些工作上的事儿,聊了很久。
待他挂了电话回到茶室里,屈明城笑说:“南小姐这手气绝了,上一局替的你的牌,杠上开花。怎么打出来的。”
南笳笑说:“我一直偏运很好的,跟我拼这个你们肯定拼不过。”
屈明城问:“什么叫偏运?”
南笳看周濂月走到了身旁,刚要站起来给他让位,他伸手按一按她肩膀,叫她继续。他在她身旁坐下,点了支烟,看她的牌。
顿了顿,他看见她左手手指指背上有个细小的口子,将她的手拿起来,低声问:“怎么弄的?”
“哦。”南笳瞥一眼,“昨晚在家剥虾划到的。”
紧跟着回到话题,跟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