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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妃请了戏班子,端王爷那些姨娘小妾、庶子庶女们也都入席吃宴,一堆人坐了满满五桌。云黛和谢仲宣、谢叔南随着端王妃、嘉宁一道坐主桌。
年夜饭也是极其丰盛,鸡鸭鱼肉、鲍参翅肚满满当当的摆满黄花梨木的圆桌,大过年的,美酒更是必不可少,玉壶春、三勒浆、葡萄酒、罗浮春、碧香酒等等,酒水都备了十几样。
饭桌上说说笑笑,戏台上咿咿呀呀。而远在城外的骊山,除夕宫宴也开了席。
宫廷夜宴庄重而奢丽,官员们按官阶依次入席,盛安帝身旁坐着雍容华贵的丽妃,下首坐着五皇子和丹阳公主,宛若和谐美满的一家四口。
殿中丝竹悦耳,歌舞翩然,觥筹交错间,小郡王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身着绯色官袍的谢伯缙,“恒之表兄,上头好像在聊你?”
谢伯缙掀起眼皮朝上首看了眼,果真瞧见丹阳公主正端着酒杯与盛安帝说着什么,而丽妃脸色不佳,目光偶尔往他身上飘。
“丹阳她不会在求陛下赐婚吧?”小郡王咂舌。
谢伯缙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饮下杯中酒水,“求了又如何,陛下不会应的。”
小郡王见他这般笃定,好奇追问,“为何?陛下向来最宠爱丹阳了,几乎有求必应。”
谢伯缙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父皇,您向来是最疼女儿的,您曾说过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您也会给我摘来,怎么如今我求您撮合我和谢伯缙,您倒不应了呢?”
身着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的丹阳伏坐在盛安帝跟前,仰着脸,柳眉间满是委屈。她原想趁着除夕这样的喜庆日子求父皇赐婚,不曾想父皇听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尽量不去看丽妃那凌厉如刀子般的目光,只梗着脖子定定的看向盛安帝,“父皇,女儿许久没求您了。”
盛安帝语气和蔼,“谢家儿郎不同别家,他家择妻,看重的是两情相悦。先前朕与那谢伯缙聊起过他的婚事,他也与朕坦言,他早有心上人。”
丹阳愕然,“他有心上人?是哪家的?”
“他没说,只道待他问过那娘子心意,双方心意相通,才好对外宣布喜事。”
盛安帝也是个风流多情种,对于男女之情风月之事很是随和,捋着胡须对丹阳道,“谢伯缙固然不错,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还是换个驸马人选为好。”
丹阳脸色白了又白,咬唇道,“可女儿就是觉着他好,就是看上他了。他心里有人了又怎样,男未娶,女未嫁,只要父皇你肯赐婚,我自有办法让他倾心于我……”
“这……”盛安帝微微蹙眉,扭头去看丽妃,“爱妃。”
“陛下恕罪,是臣妾没管教好丹阳。”丽妃娇媚的脸上挤出一抹虚浮的笑容,又目射寒光地瞪着丹阳,呵斥道,“你像什么话,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风范?赶紧回去坐着,年节喜日里莫叫我罚你。”
眼见丽妃美眸中喷薄的怒气,丹阳也不敢再说,然而心中委屈与不甘来回激荡,眼圈红着快要落下泪。
盛安帝瞧着,温声细语地安抚了丹阳一番,却绝口不提婚事。
丹阳见这架势,心里也知道赐婚怕是没可能了。
她神色恹恹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五皇子端着酒盏,用极低的声音嗤笑了一声,“蠢货。”
下首的小郡王冷眼瞧着好戏,见着丹阳公主垂头耷脑心愿不得成的模样,不由一脸崇拜的看向谢伯缙,“恒之表兄,真叫你说中了,陛下真没答应丹阳。”
谢伯缙轻嗯了一声,不经心瞥了一眼,不曾想却与五皇子来了个短暂对视。
几日不见,五皇子明显憔悴许多,脸庞也消瘦,外表变化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股精气神,显而易见的萎靡,暴躁,阴郁,眼中的戾气愈发沉重……
悠悠收回目光,谢伯缙懒散的把玩着掌心的犀牛纹银酒杯,漆黑的眼睫轻垂。
自从那夜过后,裴丛焕频频召见御医,且一直在服药。虽对外称是风寒久治不愈,但他心中生疑,便暗地派人打听,才知晓裴丛焕忽患隐疾,无法举起。
一个男人有了这样的毛病,无疑是致命打击。
而这一切,都是那一夜造成的——
那夜云黛中了那虎狼药,后来又一直躲着他,是以他并未问过云黛是如何逃出来的,如今想想,难道裴丛焕患上这隐疾,与她有关?
“恒之表兄,你在笑什么啊?”小郡王一扭头见着谢伯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莫名觉得后颈发凉。
“没什么。”
谢伯缙举杯,将杯中酒水饮尽,薄薄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只是突然想起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致命打鸡(x)
…
二更在10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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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3】
end【第六十三章】
夜深了; 年夜饭撤了,戏也散了,唯有外头的雪还飘着。
因要守岁; 端王妃与姨娘们凑起牌局,小郎君小娘子们或是吟诗作对,或是玩双陆、行花令,变着法儿消遣时间,守候着新年的到来。
屋内烧着地龙和火炉很是温暖; 云黛与嘉宁她们玩着急口令; 郑嬷嬷一直有教她说长安官话; 平日里交流倒没问题,但说起急口令; 到底还带着些肃州口音; 含糊不清; 于是在第三关的“鸾老头脑好,好头脑鸾老”惨遭出局。
她坐在旁边看着姑娘们玩了一会儿; 忽觉无聊,便悄声走开; 直走到垂花门后; 那些欢声笑语被隔开一段距离; 耳边稍显清静。
她倚着窗,轻轻推开半扇糊着豆青广绫的窗牖; 廊外宫灯洒下微弱的暖色烛光; 那一片片白色雪花在夜色中细细碎碎的落; 在风中打着旋儿。
冷风吹走几分酒气,她望着外头的天,想起陇西; 想起肃州,想到国公府,想到自己的父兄,又不自觉想到骊山行宫里的谢伯缙,这会子他在做什么呢?
念头才出,她有些懊恼地晃了晃脑袋,眉心皱起,好端端的她想大哥哥作甚,她不该想的。
“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
身后陡然响起的声音把云黛吓了一跳,回首一看,见是一袭竹青色袄袍的谢仲宣时,她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二哥哥怎么走路都没响声的?”
谢仲宣见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唇边笑意愈发温润,“明明是你想事想得太入迷,才没察觉我过来。”
他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站定,低头看向她,“云妹妹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云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连忙转移话题道,“二哥哥方才不是在作辞岁诗么,怎么到这边来了?”
“作完了,见你一个人往这边来,便跟过来瞧瞧。”
谢仲宣淡声说着,抬眸望向窗外,清隽的面容如玉般皎洁,“这处景色的确不错,可惜夜太深,瞧不清墙角那株磬口蜡梅。”
“啊?墙角有梅花?”云黛睁大了眼睛,诧异地往外瞧,“我怎么没看见。”
谢仲宣看着并肩站在身旁的小姑娘,玉骨般的手指一伸,“喏,那里,瞧见没?”
云黛眼睛一亮,“还真是。二哥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身旁的人没说话,云黛扭头看去,只见谢仲宣垂着眼,笑意浅浅的看着她。
她被这凝视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措,期期艾艾道,“二哥哥,你这般瞧我作甚,可是我有什么不妥?”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上的首饰。
“只是突然发现云妹妹好似长高了些。”谢仲宣伸出手掌,平着比了比她的身高,“从前妹妹在我这,现在妹妹到我这。”
云黛眨了眨眼,朝他笑,“长高了是好事呀。”
谢仲宣也笑,“嗯,是好事,也是大姑娘了。”
两人并肩一起看着雪花纷纷落下,聊起国公府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聊着聊着,云黛突然侧头问谢仲宣,“二哥哥,你若考中了,就留在长安了吧?”
“应该是吧。”谢仲宣看她,“怎么?”
“没什么。”云黛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笑容来,“只是觉得……在外地做官,国公爷和夫人会很牵挂吧。以后过年过节的团圆日子,你也应该会很想念陇西家里……”
谢仲宣看着她的笑眸,清凌凌的黑眸微微弯着,明明是笑着的,却带着淡淡的惆怅。他也弯起眸,轻笑道,“诗云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总是牵挂良多。妹妹若是心疼我,不若留在长安与我做个伴?”
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与她说玩笑话。
云黛也轻飘飘的,像是说玩笑话般,“好啊。”
没准明年开春,他们就真留在了长安,他做官,她定亲,兄妹俩做个伴,倒也不算太孤单。
又说笑两句,谢仲宣取下腰间配的玉笛,轻声道,“如此良夜,我为妹妹吹支曲?”
“倒是许久没听二哥哥吹笛了。”云黛抚掌,又寻了张月牙凳坐下,作洗耳恭听状。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搬来凳子是给我坐。”谢仲宣拿玉笛敲了敲她的额头,虽是责怪的话,语气却温柔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