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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嬷嬷是个争强好胜的,想到之前他们的计划没成,颇有怨言:“可是那裴绍行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看上二小姐了呢?”
提起这个何氏更生气,她的珠珠那么好,裴绍行竟然看不上。
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脑子有病。
梁嬷嬷突然道:“是看上二小姐的嫁妆了吧?不可能真的看上一副大脚。”
这世上的男人不可能喜欢大脚的。
死都不可能。
她又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替嫁就好了。”
何氏之前也没觉得裴绍行那么好,可是钱守业竟然那么满意,这裴家肯定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得想办法给女儿争取过来。
可是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买通谁好呢。
何氏突然想起来什么,道:“我让你打听老宅被谁买了,你打听到了吗?”
梁嬷嬷为难道:“实在不知道,我感觉没人买,上午我还看见太爷的下人过去一趟呢。”
还能回去那说明还是钱家的宅子啊。
何氏看看日头的方向,时间还早,钱守业最近很忙也顾不上她,但现在依然不是行动的好时候。
傍晚吃过饭,何氏带上钱美宜和梁嬷嬷来到老宅。
侧门竟然没锁。
何氏喜出望外。
“快!去花园。”
后花园柳树已经成荫,何氏找到最粗壮的那一棵。
“掌灯!”
梁嬷嬷把风灯送到何氏面前。
何氏又叫道:“拿铲子。”
梁嬷嬷把铲子递给何氏。
何氏找到树底下做记号的地方,弯腰挖了起来。
只挖了半尺深厚,铲子触碰到坚硬的东西,发出不一样的响声。
找到了。
何氏丢掉铲子把匣子扒出来。
钱美宜和梁嬷嬷异口同声问道:“里面是什么啊?”
“是我藏的三千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就可以买通裴太太,还能给女儿添一笔嫁妆,眼前的困境应该可以得到解决。
何氏迫不及待把匣子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她傻了眼。
“我的银票呢?”
翻来覆去的找都没有,难道银票会不翼而飞。
“我的钱呢?我的钱!”
何氏急的额头冒汗,将匣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也没摔出钱来。
梁嬷嬷想了想急忙蹲下来继续挖,可是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月上中天,再不回去后院就要落匙了。
何氏头疼拄着柳树摇头:“没了,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梁嬷嬷猜想是钱锦棠,可是她不敢说,问道:“都谁知道?二小姐会不会知道?”
何氏狠狠的回忆,最后还是摇头:“她不可能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钱美宜怨怼道:“我都不知道,娘你到底告诉谁了,好好的钱怎么就没了,三千两啊!”
够给她办嫁妆了,怎么这么没用,钱还能丢了。
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何氏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阿桂,当时跟我埋银子的只有她一个。”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去,就会疯狂的生根发芽,不结出果实不罢休。
何氏回去后觉都睡不着,辗转反侧想她的三千两银子。
不行,明日就要回家去找阿桂问个清楚。
第二日一早,何氏顶着黑眼圈去跟钱守业请假。
钱守业却不在房里,到了书轩附近一找,远远就看见他和钱锦棠站在窗外说话,里面有钱泽和钱渊朗朗读书声,附近刚好有一丛丛的丁香花,何氏躲在丁香花后悄悄挪过去。
就听钱锦棠道:“祖父这次想好了?”
钱守业道:“我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去白云观之前我就告诉她,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可她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竟然在我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还想让珠珠取代你,这个女人不能留了,我宁可钱家身败名裂也得把她送到官府去。二奎在我们手上,还有他购买老鼠药的证据,她就算不死我也让她脱层皮。”
何氏听的大惊失色。
这两个狗东西竟然想暗算她,没门。
何氏不回去了,让梁嬷嬷给何老太太送信,当天上午,何老太太压着桂嬷嬷就到了钱守业的院子。
“姐夫,皇天不负有心人,毒害您的凶手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这个老东西。”
钱家子弟都在。
钱渊气的直接将桂嬷嬷踹翻:“竟然是你,你这个老毒妇,我爹平日里对下人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桂嬷嬷面如死灰跪在那里,任凭钱渊怎么打都不出声。
钱守业和钱锦棠相视一眼,后钱守业冷笑道:“何老太太,你这是偏谁呢?这下人不情不愿的,分明是在替别人顶缸,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桂嬷嬷之死
何老太太警告的看着桂嬷嬷:“你干的好事,嘴上说是为了二夫人好,可你将二夫人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你简直罪该万死,老太爷问你话呢,还不从实交代?”
桂嬷嬷泪如雨下,一头磕在地上道:“老太爷,是我,是我自作主张给您下的毒,不信您去查,那老鼠药是奴婢派人去买的,二奎是奴婢的姑爷子,如果不是奴婢指使他他怎么可能那么痛快答应?这事儿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办的,不关二夫人的事。”
钱守业冷笑:“你就这么恨我?”
桂嬷嬷陡然间抬起头指向钱锦棠:“都是因为二小姐,您偏心二小姐,对三小姐不闻不问,因此还总是责骂夫人,奴婢看不下去了,奴婢想正好趁着您入狱把您毒死,二小姐失去依仗往后就不能压三小姐一头了。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件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一个人做的,夫人根本不知道,与夫人无关。”
钱守业冷下脸道:“死到临头你还敢攀扯二小姐?”
这话如果传出去,好像钱锦棠多嚣张跋扈一样。
桂嬷嬷委屈的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您冤枉了二夫人。”
何氏是时候哭起来:“你这嬷嬷怎么能如此的胆大包天,现在就算你说不是我做的也没人信,你害得我在这个家都没脸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长脑子了吗?”
桂嬷嬷脸上青白一阵,嘴唇嗫喏,最后还是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连累了二夫人。”
何氏道:“你简直罪该万死。”
桂嬷嬷都一一答应:“奴婢确实罪该万死,是奴婢对不起夫人。”
何氏擦干眼泪看向钱守业道:“爹,好在这件事都查清楚了,还不算晚,这贱婢以下犯上罪无可赦,您不管怎么惩罚她我都没有怨言。”
她当然没有怨言了,把别人推出来顶缸还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蛇蝎心肠。
钱锦棠查过了,桂嬷嬷女儿兄弟的性命都捏在何老夫人手里,不然她那种老狐狸怎么可能乖乖认罪的。
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她和祖父联手要剪除何氏的羽翼,桂嬷嬷跟了何氏二十多年,劳苦功高替何氏做了不少坏事,可这样的人何氏说舍弃就舍弃了,不知道今后还有什么人会对何氏忠心耿耿啊。
钱锦棠看梁嬷嬷站在门口牙关紧闭,她暗暗冷笑。
不然就算他们抓住何氏不放到了官府,何氏应该也会推出桂嬷嬷,现在让她表演下吧。
钱锦棠看向钱守业问道:“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这奴婢以下犯上想要谋人性命,祖父,咱们把她交给官府吧。”
桂嬷嬷身如筛糠,可是却没求情。
钱守业道:“送到衙门里岂不是便宜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忍了很久的钱泽直接跳起来,对着门外大喊:“拉人,拖下去打死。”
乱棍打死也就直接死了,主人处置犯罪的下人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
送到官府却要审问过堂,就算判了死罪也要等到秋后。
桂嬷嬷看钱守业是来真的,这下是真的怕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她不想现在就死。
“大人,大人饶命啊,奴婢这么大年纪了哪里受得了板子刑罚,您还是直接将奴婢交到官府去吧。”
何老太太也没想到钱守业会这么绝,虽然桂嬷嬷的家人捏在她手里,可是她跟桂嬷嬷保证了会留她性命。
“姐夫,这奴婢实在胆大包天,您惩罚她不是脏了您的手吗?不然您还是把她交给我吧。”
钱守业道:“她要害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帮我处置凶手?”
“这……”
家丁进来了,拖着桂嬷嬷就往外走。
桂嬷嬷吓的狼哭鬼嚎:“夫人,夫人救我啊,老太太您说好的会保住我的命的。”
何老太太看的着急,安抚她道:“你放心,我姐夫是吓唬你的,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怎么可能追究你呢。”
回头又对钱守业道:“您看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不能卖我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那可是我家的下人。”
“你家下人所以她是你指使来害我的了?不然我处置你怎么样?”钱守业瞪着眼睛,没好气的道。
何老太太心中咯噔一下,如果她执意要护着阿桂,钱守业很可能会迁怒她。
白答应阿桂了。
她急的目光都幽怨了,好像在说钱守业很小气。
钱守业和钱锦棠同时心想他们就是小气怎么样?
何家人大方,可是又不想担罪名,现在连个下人的命都舍不得丢,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桂嬷嬷被打的奄奄一息钱守业的下人才停手。
钱锦棠走到桂嬷嬷面前,看着血肉模糊的一个人,她不认同的摇头:“可怜啊。”
桂嬷嬷眼睛都挣不开,却恨意慢慢的道:“都是你,是你……”
“呸!”钱锦棠道:“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要替人顶罪还能怨到我头上,冥顽不灵。”
钱锦棠骂完把桂嬷嬷被交还给何氏,那时候桂嬷嬷还没咽气。
何氏害怕她死在自己院子里晦气,让梁嬷嬷赶紧找席子把人丢出去。
听着何氏如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