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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岛上全是雪,船登陆的港湾旁种着一棵巨大的樱树,冬天下了雪,那光秃秃的枝头结满半透明的冰霜,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冰晶的光芒。
仅仅只是入门的一棵树就让宋羽河看得目瞪口呆,拿着光脑来对着那棵树围着圈地拍照。
薄峤从小到大来过这里不少回,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美景,神色温柔地站在一旁看着宋羽河满是精力地到处乱跑。
宋羽河穿得厚,也不觉得冷,就是薄峤这个只顾着风度的,穿着大衣还解开扣子敞着怀,没一会冻得脸都白了。
宋羽河拍完照回来,薄峤正在悄摸摸扣扣子,见他回来立刻将手放下来了,继续保持风度。
他故作淡然地问:“好看吗?”
“嗯嗯,好看!”宋羽河走到他面前,一边点头一边极其顺手地接着刚才薄峤的动作继续给他扣扣子,嘴里还嘟囔着,“就是这里好多人啊,我还想给先生拍照片呢,就有人赶我走。”
薄峤半个身子都僵了,木着脸任由宋羽河给他扣上所有的扣子,脑子浮现无数问题。
他怎么能这么顺手地直接给我扣扣子?!
我是不是要拒绝?
这种接触到底算不算亲密?
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薄峤胡思乱想思绪翻飞,宋羽河一概不知,只是看到他脸色发白,索性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踮着脚一圈一圈围在薄峤的脖子上。
薄峤更愣了。
围巾上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淡淡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似乎变成一条绳子将薄峤的脖子给死死扼住,其中还有一丝香草味棒棒糖的气息。
——那棒棒糖刚才宋羽河在船上时,旁边的小姐姐见他长得可爱,主动送给他的。
就那一根棒棒糖,宋羽河舔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终于舔完。
薄峤神使鬼差地心想:“怪不得围巾上这么重的糖味……”
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薄峤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尴尬地说:“不用,我、我我我我不冷。”
宋羽河担忧地说:“但是现在你都冷得打寒颤了。”
薄峤:“……”
我那是心虚地结巴!
薄峤丢死人了,强行绷着接受了糖味的围巾,面无表情和宋羽河往订得酒店走。
观雪圣地虽然人多,但昨晚刚下了一场雪,路上的景色依然一绝,走在马路上就像是身处梦境中似的,就连那呼吸时冻得肺发抖的空气都变得顺眼起来。
薄峤明明穿着一身精英人设的黑色大衣,脖子上却围了个可笑的卡通南瓜橘色围巾,走在路上有不少人都在朝他看来看去。
薄峤冷漠地横扫一眼过去,写满了“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混搭吗”这种带着杀气的眼神。
宋羽河还没见过全都是冰天雪地的地方,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山:“先生,那里能滑雪吗?”
“能。”因为那一条围巾,薄峤莫名得不怎么冷了,他淡淡道,“下午我们就去滑雪。”
宋羽河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
两人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临时订好的酒店,打算先将东西放好,换一身滑雪服再去滑雪。
但就在登记身份ID时,一旁突然有个声音,诧异地说:“薄峤?”
薄峤正在将宋流止的身份ID登记上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满脸麻木地转过身去,就见到一男一女正拎着行李箱,大步朝他走来。
薄峤眼前一黑,脑海中闪现四个大字。
死神来了。
见到认识薄峤的陌生人,宋羽河有些害怕,抱着薄峤的手臂疑惑地看过去。
很快,那两人走到薄峤面前,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薄峤的肩膀,高兴地说:“行啊你三乔,本来以为你还在公司那忙成狗了,没想到竟然都出来约小会,啧啧啧。”
两人看起来年纪和宋晏差不多大,女人保养得宜,笑起来时春风化雨般温柔,让人完全不反感;男人则是一直笑眯眯的,相貌和薄峤有那么几分相像。
宋羽河本能觉得这两个肯定是好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薄峤却满脸写着不开心,恨不得把他们打包直接扔走。
宋羽河还在疑惑时,薄峤终于开口了。
“羽河,这是……”薄峤说这句话时,似乎还磨了磨牙,运了运气,大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这是我爸妈。”
宋羽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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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健康长大
薄峤的母亲性格看起来极其开朗; 见到宋羽河怯怯躲在薄峤身后,笑眯眯地上前揉了一把他的头:“真可爱的小孩; 我儿子艳福不浅呐。”
薄峤:“……”
宋羽河:“……”
宋羽河还没被陌生人这么揉过头,当即毛都炸了,愕然看着她。
薄峤面无表情地伸手将宋羽河护在身后,木然地说:“他是宋家的孩子,今天只是来带他玩雪,别瞎想。”
白韶意犹未尽地收了手,美滋滋地说:“儿啊,鉴于你单身这么多年的壮举,妈妈必须要和你科普一下,这里不光只是观雪圣地,还是情侣约会、度蜜月圣地。我和你爸每年来这里见了这么多人,还很少见到纯洁友谊的男男来这里玩。”
薄峤:“……”
哪怕知道他妈是在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薄峤脸还是微微有些红了; 几乎恼羞成怒地说:“你们是已经度假完了吧; 赶紧回家,听说姐姐过几天就回来了。”
白韶挑眉:“本来打算回家的,但昨晚又下了一场雪; 我和你爸觉得这几天的景色更好看; 打算再待两天。”
薄峤的父亲薄牧一直在旁边笑眯眯地附和白韶; 闻言更是连连点头; 说:“对啊; 再待两天。”
毕竟自己儿子的好戏,哪能这么轻易地错过?
薄峤:“……”
薄峤要气死了,但他自小到大和父母斗从来都没赢过,只能臭着脸继续登记酒店入住。
很快; 酒店的编号分别发到两人的光脑上,“叮叮”两声。
白韶探着头来看,开玩笑地说:“你俩不住一个房啊?”
薄峤咬牙切齿地说:“我说过好几回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白韶见薄峤脸都绿了,也知道适可而止,笑吟吟地说:“我听小明说,有人天天在公司忙成狗,还有闲情关注湛湛岛的拍卖……”
薄峤简直都要投降了,无奈地说:“你们能不能快点去玩啊,别管我了。”
白韶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了,闷笑几声,这才和薄牧一起登记续住。
薄峤忙不迭带着糊里糊涂的宋羽河走了。
离老远他还能听到白韶的声音:“给我登记在我儿子房间旁边。”
薄峤:“……”
薄峤气得咬牙切齿,和宋羽河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一直躲在薄峤身后的宋羽河判断警报解除,这才怯怯地探出半个头来,小声说:“先生,你爸妈……”
“没事。”薄峤皱着眉将宋羽河被揉皱的头发理顺,“他们就是爱玩,没有别的意思。”
宋羽河只觉得很新奇,毕竟向玖和宋晏都是安安静静的性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沉稳的长辈。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宋羽河抛到脑后,两人换好衣服后,便前去滑雪场。
宋羽河无论学什么都很快,起初在平缓的滑道溜达了半天,掌握大部分技巧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像模像样地开始往稍稍陡一些的滑道上跑。
薄峤也没拦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指点他几句。
宋羽河开心得要命,滑了一两个小时热情也不减。
只是周围滑雪的人有些多,宋羽河还没怎么学会灵活避让,薄峤拉着他的两只手教他怎么停留,就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到近飘忽而来。
“啊啊啊让开!”
“小心啊小心!”
宋羽河在刚学时也发出过这种熟悉的声音,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人正直直朝着他们冲过来。
他本能就要滑走,薄峤却淡淡地说:“放心,他撞不到你。”
那人前来的方向的确撞不到宋羽河,眼看着他要和自己擦肩而过。
宋羽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不知道那人为什么突然蛇皮走位,一个强行拐弯,直接一头撞在宋羽河身上。
薄峤:“???”
薄峤装逼如风预判正确,却没料到那人却预判了他的预判,三个人直接狼狈滑倒,摔在一旁的雪堆里。
薄峤:“……”
那人一见闯祸了,忙不迭爬起来,扒下防护口罩,焦急地说:“抱歉抱歉,你们还好……唔。”
宋羽河猝不及防扑到薄峤怀里,两人保持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脸庞挨得极近,好像下一秒就能亲上去。
那人顿时一噎。
宋羽河眼睛一直盯着薄峤,视线又落在那削薄的唇上,脑子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薄唇的人往往很薄情”这句话,心想先生虽然姓薄,并不薄情啊。
他盯着那完美的唇形胡思乱想,一会想着“薄情”,一会又毫无征兆地想“亲上去会很软很凉,像棒棒糖一样吗”。
薄峤根本不知道宋羽河在想什么,只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