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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细细的哭声:“小红,过多久了?你爸爸什么时候能来找我们啊?”
是项卓,声音很细,不像是从口中发出的,而是通过某种奇的连接传入他脑海中。
莫栖试着开口,发现他的嘴根本动不了。他只能在脑子里说:“我不是莫小红,我是莫栖。”
“啊?莫栖?你怎么来了?小红呢?你是来救我们的吗?”项卓的哭声停止了,惊讶地问道。
“我用技能和莫小红……换了身体。”莫栖苦笑了一下。
原来所谓“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对方”是这个意思,他和莫小红不仅交换了身体,连玩家的身份、技能也全部归莫小红所。如果莫小红不想救他,他就可以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百分之百触发的负面效果,实在太坑人了。
他在交换前给廖儒学指出了方向,以廖儒学的聪明,应该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但是否愿意交换回来,全看莫小红的心情。
必须是莫小红心甘情愿再次施展“藕断丝连”,莫栖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换身体?那莫栖你能回到原来的身体吗?你要是能回去,我是不是也能回去,呜呜呜呜,我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惨?”项卓又哭了起来。
刚见面时,项卓是个点智商能够独自闯关的玩家,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嘤嘤怪,大概自从中了降智技能后,他的智商就没恢复过吧。
“先别吵,我想想。”莫栖说。
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总有一些片段式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似乎是他之前和莫小红“共鸣”时看到的画面。
莫栖沉下心来,努力将这些画面拼凑起来。
碎片在脑海中重聚,化为一个男人的脸,正是画中人。
画中人对着莫栖摊开手,掌心放着一颗银『色』子弹,他说:“我的能力与游戏共生,都是给予和掠夺。”
“那是什么意思?”记忆中的莫栖问,好像比现在的他矮一点,只有175。
画中人说:“游戏能够截取现实中的某个空间,将这个空间拖入现实与游戏的夹缝中,赋予其中的人和物异化能量,从而产生玩家和异化世界,这是给予。一旦玩家没成功将空间带现实,这部分空间就会被游戏吞噬,这就是掠夺。这个游戏最初大概只是一团异化能量,利用给予将世界原本的能量转化为它的异化能量,靠着这股力量不断发展壮大。你可以把这个游戏理解为,一个世界正在吞噬另外一个世界的过程。”
“原来这就是游戏的真相。”175莫栖说,“那你呢?为什么你与游戏共生?”
“我嘛……”画中人笑了笑,他靠近莫栖,在莫栖耳边说,“我和游戏没什么区别,不是什么好人。别再跟着我了,小孩。”
他的食指在莫栖额头上轻轻点了下,记忆随着这一点再度化为碎片,莫栖从记忆中清醒过来。
这就是他和莫小红“共鸣”时看到的画面,莫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但他能够确定,那时的他应该是在高考前后。
这是他的记忆,视角也是他的。人类的视角是看不到自己的,莫栖只能通过环境对比和声音确定他当时状态的,记忆里他对画中人伸出手,手上并没衣袖,代表他穿的是短袖,时间是夏季。
175的身高,夏天,将身高和季节对比,莫栖可以将时间锁定在两年前的夏天。
他高三那年一直住校,为了让他好好学习,母亲没把父亲的死讯告诉他。他高考结束家时,发现父亲去世了,房子卖了债,母亲托亲戚留下一封信就下落不明。
刚满18岁的他,像刑满释放一样地完成高考,开心地回到家中,敲开房门,打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里面住着刚用低价买了房正准备结婚的一对人,和形单影只的他。
莫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了,印象里他好像没多痛苦。他到处找人,了解到情况,又知道那段时间母亲饱受催债和丧夫的痛苦,过得多么艰难后,就没么太多的感情了。他冷静地回到学校宿舍又赖着住了几天。他饭卡里剩下点钱,学校可以住,没什么困难的。
他成年了,身份证也在自己手里,很快就找到一份打零工的工作,在开学前赚够了第一年的学费。
老师知道他家里发生的情,建议莫栖办助学贷款,莫栖却拒绝了。
贷款是要的,他不想欠债。
家里的情好像没有给莫栖留下任何阴影,他坚强地撑了下来,既没放弃学业,也没有放弃自己。
直到此时,莫栖忍不住问自己一句:“我真的那么坚强吗?”
刚刚高考结束,十八岁的年轻人,在经历了家庭巨变后,真的能够那么冷静吗?
他当时做了么,又遇到了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画中人,究竟给了他么?
莫栖的脑子在黑暗中一片混『乱』,忽然他听到一个什么破碎的声音,黑暗中透出稀碎的光芒来。
廖儒学砸开石膏,把里面的娃娃拿出来说:“原来藏在雕塑里,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44章 欲望的长度“7号对生存的渴望0……
雕塑专业教室中; 有一个未完石膏像,两个瓷娃娃就藏在里面。
像这样的石膏像; 在展览室和教室中实在太多太多,若不是莫栖使用了“藕断丝连”,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瓷娃娃。
廖儒学将莫栖瓷娃娃捧在掌心,占据了莫栖身体莫小红也凑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莫栖。
“要怎么才能和你换回来?”廖儒学问。
莫小红和莫栖交换身体瞬间,廖儒学就察觉到这个人变了。别说莫小红并没有模仿莫栖,就算刻意去伪装,也不可能瞒过廖儒学的眼睛。
他当时就想杀了眼前这个货不对板的莫栖,但想到里面的魂魄不是莫栖本人; 便忍了下来。按照莫栖指示的方向; 带着莫小红和大嘴怪来到存放石膏像的教室。
因为莫栖说在这; 刚交换身体时候; 莫小红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还眯起双眼; 这是从暗环境到明环境典型特征。廖儒学当即便判断莫小红之前身处一个黑暗环境中; 加上教室内有很多石膏像; 廖儒学立刻猜到莫栖就藏在某个巨大的作品中。
他这雕像挨个打碎,砸了一多半; 才找到莫栖。
占用莫栖身体莫小红倒是很实,他没有阻止廖儒学找莫栖; 只是时不时地『揉』『揉』身上伤口,低声喊疼。
见到莫栖; 他更是不理会廖儒学,对着莫栖哭喊:“爹爹,你身上好疼啊!”
莫栖不能说话不能动; 只能安静地看着莫小红。
“你身体还给莫栖,就不疼了。”廖儒学在一旁压着气说。
“不要,”莫小红擦擦眼泪,“爹爹,做人不好,做人太疼了,小红想让爹爹不要再那么痛苦。”
说罢他拿起被冷落的项卓娃娃,视线对准项卓。
廖儒学立刻猜到莫小红要做什么,他一挡住莫小红的眼睛,防止他对项卓施展“凝视”和“共鸣”。
莫栖:“……”
此时他也明白莫小红的想法了,莫小红觉得莫栖疼,瓷娃娃没有痛感,他希望莫栖不要那么难受。于是他想和项卓使用“共鸣”,随后再用“藕断丝连”与项卓交换身体,这样一来,莫栖和莫小红就会变永远不会痛瓷娃娃,莫小红的愿望就实现了。
莫小红很爱莫栖,但他是个孩子,他爱充满天真和残忍。他觉得好的东西,他都要给莫栖,却不在意莫栖是不是喜欢。
“你干什么!”莫小红生气地看着廖儒学。
廖儒学则是捏着莫栖娃娃说:“有本事你就换,你想和莫栖做一对瓷娃娃?想得美!你敢换,我就敢把莫栖娃娃摔碎,再给你焊上一层铁皮,让你永远摔不碎,永远地活着。”
廖儒学神『色』认真,说完这话竟是『露』出一丝幸福微笑:“等我你焊牢固之后,就和莫栖娃娃碎片一起火化,之后我中有他,他中有我,永远不会分开。”
莫栖:“……”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莫小红对着廖儒学愤怒呲牙,却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要么我和他一起死,要么我们各退一步,你身体还给他。”廖儒学说,“你要真敢换身体,我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到时候还是我和他在一起,你形单影只。”
莫小红咬牙切齿,用莫栖脸做出各种孩子气表情,让人惨不忍睹。旁边的大嘴怪见到“莫栖”生气,愤怒地围住廖儒学,想要帮助他们的“香玉”教训廖儒学。
廖儒学纹丝不动,莫小红终究心智不及他,疯狂地啃了一会手指甲,最终点头意了。
他分不情愿地施展“藕断丝连”,莫栖只觉得一轻,回到了原本的身体中。
瓷娃娃还在廖儒学手中,他一见莫栖恢复,便松开手,让莫小红掉在地上。莫栖眼明手快,一抓住了正在掉落的莫小红。
“救他做什么?恩将仇报的东西。”廖儒学不悦道。
“要是我和你换了身体,你会怎么样?”莫栖问。
廖儒学两眼放光:“那肯定是和你一起走啊。”
“所以别五步笑百步了。”莫栖摇摇头。
他情很平静,既没有生莫小红的气,也没有责怪廖儒学。
莫小红瓷娃娃在莫栖手中颤抖了几下,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求饶。
莫栖指尖划过莫小红断掉胳膊,轻声说:“我没生气,我知道你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我。可是你觉得好的,我未必喜欢。”
他又捡起项卓瓷娃娃,对他说:“项卓,我知道这次你受委屈了,放心,等解决大帅之后,我就让你恢复原状,快了。”
安抚了两个娃娃后,莫栖看向廖儒学:“虽然方法有些极端,但你确实救了我,这次幸亏有你。”
“你没生气?”廖儒学观察着莫栖表情,有些好奇地说,“为什么你不生气?莫小红和我为了自己私欲做出的事情,换谁都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