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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一个自愿！”万震冷笑：“如果不加入，便被排斥被打压，这算是自愿？”
“烛阴司一统武林以来，是不是杀戮减少，百姓得以安宁，甚至武林宗门之间的流血冲突也大大减少了？”
“那又如何？没有自由，这些又有何意义？”万震冷笑：“我们练武之人要的不就是一个自在？自由自在！”
“徐姐姐，跟他废什么话，宰了便是！”
“对将死之人确实没必要说太多。”
“原本你是把自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那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徐智艺轻声道：“或者自由，或者生命。”
她看向禇小月与禇素心：“小月妹妹，禇妹妹，我想饶他一命。”
两女皆不解。
徐智艺轻声道：“二位妹妹一定心里不舒服，可这万震还有些用处。”
她的飞虹神刀确实是一绝，如果不是自己有幽冥剑法，还真挡不住这飞虹神刀。
禇小月与禇素心面对飞虹神刀都很吃力。
“徐姐姐你这是爱才心切了？”禇素心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禇小月不满的道：“徐姐姐，放过他的话，如果他再杀我们怎么办呀？”
徐智艺歉然笑看她。
禇小月哼道：“太气人了吧！”
禇素心没好气的道：“小月，闭嘴！”
“好吧好吧，听徐姐姐的。”禇小月嘟着嘴：“谁让我最小呐！”
徐智艺看向万震：“或者死，或者生，万公子你如果想活命，那就只能加入南王府，否则，我现在便杀了你。”
她玉脸的笑容渐渐消失，平静如水，双眼也平静无波，淡淡照着万震。
万震昂然道：“给我个痛快吧！”
“我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了。”徐智艺轻轻摇头：“奇遇得来这一身本事，不能造福天下，不能有所做为，却为了一帮自私自利之人而死。”
她冷笑道：“你真以为他们是为了天下人？”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但我不是。”万震傲然挺起脖子，肿胀不堪的脸隐隐露出庄严之色。
“那就成全他呗，徐姐姐。”禇小月不耐烦的道：“让他死得其所，笑死人了！”
徐智艺平静的道：“说起来万震你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你只想到自己自由，却从没想过武功低微之人的自由，忘了你没得奇遇之前的情形了吧？那个时候，如果你运气不好，恐怕也没机会得奇遇。”
万震哼一声。
徐智艺冷冷道：“天下大宗师虽多，比起那些武功低微之人，寥寥而已，烛阴司让大宗师们不得自由，却让天下多数人得已过安宁日子。”
万震扭过头去，不与她直视，无法否认这一点。
徐智艺肃然道：“这是何等功德无量之事，你为逞一己之私而置天下多数人于不顾，可鄙！可杀！”
她缓缓举掌：“想想你当初练武的初心，想想你得到奇遇后的踌躇满志，再想想你今天要窝囊死在这里！”
万震只剩下两条细缝的眼睛闪烁不定，显然心理正在剧烈纠缠，极不平静。
徐智艺没急着催他，玉掌停在半空。
万震双眼神色渐渐坚定。
徐智艺慢慢把玉掌按向万震百会穴：“冥顽不灵！你要死，那就成全你！”
“慢着！”万震喝道。
白玉手掌停在万震头顶一尺处，徐智艺淡淡道：“可有遗言？”
万震咬咬牙：“我加入南王府！”
徐智艺平静看着他，不见欣喜，唯有审视。
她罗袖飞出八块玉佩，分别落到小院八个方位，双眼一直盯着万震。
“没想到你也怕死呐，姓万的！”禇小月撇撇红唇，被禇素心瞪了一眼。
天下谁人不怕死？
尤其是在被唤醒了斗志的时候，怎么可能想死。
徐姐姐还真是厉害，言语攻其心，其威力不逊色武功，武功只能将他打倒，言语却能让他折服。
“先发下重誓吧。”徐智艺道：“南王府规矩不多，但若有违，虽远必惩。”
“好。”万震痛快的发了一个毒誓。
禇小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万震。
这变得也忒快了吧？
先前还是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甚至还要与自己三人同归于尽呐，怎马上就改了主意，贪生怕死了？
禇素心轻轻摇头。
她也觉得万震变化太突兀，转变得太快，恐怕别有用心，莫不是想一探南王府的虚实，从而伺机刺杀？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毒誓？
徐姐姐如此聪明怎能不明白，为何还答应？
徐智艺道：“万震，你今天之后，便是南王府的杂役，听从我的指挥。”
“好。”万震坦然答应。
徐智艺左手一提，虚空将万震提到半空，身子如平躺在一米高的平台上，数十道指影笼罩他。
片刻后，纤纤指影散去，万震的气势重新恢复，宛如表面平静暗底汹涌的海水。
第1238章 反杀（二更）
徐智艺一松手。
万震翻转，双脚轻轻踏上青砖地面，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强大感觉。
修为被废的虚弱感让他最厌恶，让他想起了奇遇之前的艰难日子。
有了强绝的修为，自己才是自己，世间才变得美好，否则一切都是灰色的。
徐智艺道：“万震，你现在第一件事，是对付外面的那些人。”
“是。”万震沉声道。
他扭头看一眼院门，微眯眼睛，缓缓道：“不知姑娘是想怎么处置他们？”
“你觉得呢？”徐智艺淡淡问道。
她不由的学起了李澄空的行事风格，不急着发表意见，要先听听对方的。
万震道：“姑娘，他们跟我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的？”
“他们是真要你们死，绝不会放过。”
“他们难道也想引老爷出来，杀死老爷？”
“他们说是，但我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单纯的报复南王府吧。”
万震经过刚才一番生死之旅，头脑一下清明，忽然省悟，仿佛洞穿了世事。
他从前经历种种一一呈现，历历在目，最终彻底明白何为生，何为死，为何而生为何而死。
而那帮人先前的话，现在想来总觉得可笑，为一己之私偏偏说成天下为公。
自己一心只想杀李澄空，所以没理会，现在回想，越发觉得他们面目可憎，丑陋不堪，是拿自己当猴耍！
“唔，那你准备如何处置？”
“我既是南王府的人，自然守护南王府，凡欲伤害南王府的必诛之！”
“你想大开杀戒？”
“不杀不足以立威！”
“南王府的威还需要立吗？”徐智艺微眯明眸，淡淡道：“你是恨他们吧？”
“是。”万震沉声道。
“嗯，那就依你，杀吧。”
“遵命！”万震抱拳一礼，推门而出，又转身轻轻合上门，无声无息离开。
“徐姐姐，你就不怕他趁机逃了？”
“随他吧。”
“真要放他？”禇小月不解的道：“这可是祸害啊，留着终究要杀我们的。”
徐智艺摇头：“小月别担心，他不会再动手的。”
禇素心道：“他的目标是南王殿下，可能在见到南王时，会突然发难。”
她对飞虹神刀还是极忌惮的。
如果李澄空没有防备，骤然遇袭，也未必能幸免。
徐智艺轻笑一声：“二位妹妹也太小瞧老爷了，他这样的，十个也奈何不得老爷！”
“如果先刺杀小王爷，待王爷惊怒之际再出手呢？”
“这种小伎俩，不值一提。”
小王爷身边跟着的大宗师可不少，个个都隐于虚空，不被外人所见。
如果万震真要刺杀小王爷，还没能靠近就会被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姐姐你有所准备就好。”看她如此，禇素心放下心：“我实在不解，到底为何收他归王府。”
南王府必然是高手如云，不差这么一个大宗师吧？为何偏偏放过他，给自己留麻烦？
“是老爷的吩咐。”徐智艺笑道：“老爷既然发话，遵从便是。”
禇素心恍然大悟。
禇小月道：“徐姐姐，你早说呀，不过南王爷为何要留他性命呢？”
徐智艺笑道：“不如小月你去问问。”
禇小月哼一声：“我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更何况他离着这么远。”
“上去看看吧。”禇素心道。
三女身形缓缓升高，仿佛有无形大手托起她们到两丈高，俯看周围小院的情形。
“好厉害的飞刀。”禇小月咋舌。
她们入眼所见，已经有十三个高手毙命，死得无声无息，不被发觉。
自己可没这般杀人的本事。
禇素心蹙眉。
这飞虹神刀当真是杀人的利器，无声无息，猝不及防，看这十三个高手显然没有防备便毙命。
而一道道白光仍旧在闪动，在默默收割性命，她们说话这功夫，又倒下了两个高手。
禇素心轻声道：“他要暴露了。”
徐智艺点头。
禇小月哼道：“他暴露了，岂不是要没命，徐姐姐还要救他吗？”
徐智艺点点头：“他现在既然是南王府的人，怎能见死不救？”
“唉！”禇小月叹气。
不但不杀他，反而还要救他，这世道
“杀！”怒吼声中，八个老者忽然从一个小院冲向另一个院子的万震。
万震从容自若，双手连甩，惊鸿般白光闪过，四个老者倒飞到空中。
剩下的四个老者已然欺近，拳印掌影笼罩他。
万震身形闪动，想要脱离包围，但四个老者个个武技精奇，死死缠住他。
“砰砰！”他挨了一拳与一掌，飞在空中喷着血。
四老者追上去便要结果了他。
“嗤嗤！”两道白光从他袖中飞出，将两老者射飞出小院，落回他们原本院子。
另两老者脸色微变，转身便走。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