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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弋努又怎么会产生心魔呢?
难道是小徒弟要兼顾修炼和五雷峰事务,另外还要分出精力指点弟子,压力太大了?
等到常思意和楚怡离开,林玄真掏出蚀空兽毛毛,走到洞府对面的石桌旁落座后,才对弋努招了招手,问道:“阿努,你修炼上可有难处?”
弋努乖乖上前,抿了抿唇,才摇头道:“师父多虑了,弟子于修炼上并无难处。”
她拥有九成九纯度的单雷灵根,还能随意支配五雷峰的资源,各峰主、长老都乐于为她答疑解惑,如此条件之下,哪里还会有什么难处?
若有,也该是她自己的问题。
早了十几年入门的“天雷双姝”入道前的境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但两人的修为在同龄修士中,可谓一骑绝尘。
两位师侄尚不足千岁,都已是炼虚中后期修为,甚至有望在几百年内突破至大乘期。
弋努觉得自己八百岁才化神期大圆满境界,简直愧对师父栽培!
不提修为,丹符器阵剑五道上,她没有一样出类拔萃,完全无法和师父那样的无所不能相比。
她还总妄想着给师父脸上贴金呢,结果就是这么给她老人家丢脸的!
弋努未曾发现,自己胸口中丹田处,一道极细的难以察觉到的黑红魔气,一闪而没。
天魔玄真感应到那一缕黑红魔气,她在识海中凉凉地说道:“美人徒弟的心魔加快成型了。”
林玄真也察觉到了,只是她实在想不出能让弋努产生心魔的原因。
弋努丹符器阵剑五道全面发展,将有限的精力分散在如此多事上,修为却没有落下。
不仅如此,弋努还能把五雷峰那么多繁杂的事务打理好,不忘为五雷峰开枝散叶,收了五个亲传弟子!
多么能干的小徒弟!
而且看上去也不像以前小师侄操劳过度的样子。
林玄真不由反思,于识海中询问天魔玄真道:“难道是我夸得太少了?”
天魔玄真没接话,反而暗暗放出一缕魔念,催动心魔成型。
林玄真并未阻止天魔玄真,反而默认了如此行为。
有她亲自看着小徒弟渡心魔劫,总是更加稳妥些。
弋努低垂着头,久久不见师父开口,更不敢面对可能流露出失望之色的师父。
她并不知道自己被魔念干扰,越想越是羞愧,脑袋都要埋进自己胸口了。
脑海中似乎有无数道声音在谴责她,浪费修炼资源,辜负师父良苦用心,让青出于蓝的五雷峰一代不如一代的罪魁祸首……
随着弋努渐渐钻进牛角尖,那心魔也就完全成型,开始上行入侵弋努的识海。
一般说来,渡心魔劫全凭个人,但林玄真自然不会放任如此能干的小徒弟被心魔侵蚀。
她可不想接手五雷峰上这么多事。
林玄真打算的是,等弋努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就提前引动弋努突破至炼虚期的雷劫。
以弋努九成九的雷灵根和那凝实的元神法身,问题不大。
小徒弟不但能借此驱散心魔,还可以借由雷劫再次淬体,顺便还能突破到炼虚期,一举数得。
这样想来,小徒弟的气运属实不差,每次突破大境界的雷劫,都是她亲自护法的。
换个角度来看,她林玄真,其实也是个很称职的师父呀!
天魔玄真对此不屑一顾,嗤笑道:“人族喜欢搞这种莫名其妙的什么师徒规矩,玄真你可不是人!”
林玄真笑而不答,她现在虽然不是人,但前世是人啊!
转世之后,修炼之外的时间加起来,说不定还没有前世三十余年来得久。
三观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天魔玄真见她不答,疯狂暗示道:“古语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玄真你可明白?”
林玄真淡定反驳:“古语还有云,兔子不吃窝边草。”
天魔玄真紧接着说道:“窝边有草,又何必满山跑?先吃了再说!”
“……”
林玄真辩不过,干脆将天魔玄真关了小黑屋。
没了天魔玄真的嘀嘀咕咕,林玄真舒坦地松了口气,揉了揉怀里乖顺又安静的毛毛,石桌上出现了一小盅灵酒,并几碟小菜。
同时,她探出神识,化作细丝,落在弋努身上。
林玄真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运转灵力与魔元,为弋努提供海量的纯净灵气,并时刻注意着小徒弟丹田里元神法身的变化。
过了约两个时辰,酒盅空了,五雷峰顶也再度迎来劫云。
或许是得益于纯度极高的雷灵根,以及那刚刚成型尚有破绽的心魔,弋努自己渡过了这猝不及防的心魔劫。
这也意味着化神期和炼虚期之间那牢不可破的桎梏被击碎,弋努即将突破至下一个大境界。
渡过心魔劫后,弋努神智清明,回想心魔劫中的种种,自然明白那都是她对自己不够完美的执念,以及对师父飞升之后仅凭自己无法撑起五雷峰的恐慌。
这会儿雷劫还在劫云之中酝酿。
林玄真见弋努眼神恢复澄澈不再躲闪,笑了笑,说道:“阿努,你有什么顾虑,尽管跟我说,我是你师父啊!要不然,像今天这样憋出心魔,岂不是得不偿失?”
弋努受教地点了点头,坦白说道:“弟子炼丹炼器不及韩煝和李雷,制符设阵不如楚师侄和小师兄,剑法一道更比不上邱正阳,勤勉不如纪博伦,灵食不比安思梅,经营五雷峰亦不及掌门用心……弟子心中有愧,坐卧难安,唯恐辜负了师父!”
林玄真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说什么辜负不辜负,弋努代她管理五雷峰,将雷繁一脉传承下去,就已经是帮了大忙。
而且,哪有人方方面面都要和最厉害的人比的?
这不就相当于每一科都九十九分的超级学霸,拿单科成绩和偏科怪才的单科满分比较吗?
难怪弋努这种最不容易入魔的高纯度单雷灵根,都能被激发出心魔来了。
万万不可自我过度加压。
林玄真抬头看了眼劫云,说道:“阿努,你怎么只看他人长处?你若将精力集中于一项,早已超越他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弟子受教。”说罢,弋努也抬头看劫云,皱了皱眉。
林玄真看弋努的反应,知道自己的话没多少效果。
不过弋努如此精益求精,比起炎极宗宗主钟丁巳的徒弟穆轶炀,一剑宗长老萧辄的徒弟萧衡,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道理弋努自然是懂的,但她师父本人就是样样独占鳌头的完美榜样,身为她老人家的弟子,向她看齐再正常不过。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突破至炼虚期的雷劫就在头顶上了。
要不了两年,就是修真界千年一度的“归元论道会”。
修真界有名有号的宗门势力和家族,都会派出化神期至炼虚期的修士,参加在北沉海尽头的绝灵海域发起的盛会。
这是彰显各大宗门实力的同境界高阶修士比试,天雷门至今也没参加过几次,但从来都是胜者最多的宗门。
由此才在一堆底蕴深厚的老牌宗门之中,异军突起,一跃成为公认的“八大宗门之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归元论道会”算是整个修真界的排名大会。
原本弋努是化神期大圆满,参加如此盛会,若是能向炼虚初期的修士挑战一二,即使败了也不难看。
但现在一旦突破,就难免要对上炼虚后期甚至炼虚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
万一她在归元论道会中,被其他宗门的修士打败,师父和天雷门的脸该往哪儿搁?
其他宗门的修士,可不会管她一个炼虚初期和炼虚大圆满的差距。
因此,若是渡劫,她就得抓紧时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将修为稳固。
此外就是多炼制些法宝丹药,还有符宝阵盘,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赢得太轻松。
想到这个,弋努觉得楚怡师侄那厚厚的一堆五雷符,是个不错的主意,还有现成的几万张,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估计也遭不住
好在关于雷劫的事,自家师父最能拿主意。
弋努指了指头上愈发浓厚的乌云,试探着说道:“师父,明年十二月开始就是归元论道会。弟子若是突破至炼虚期,对上其他七大宗门的炼虚后期,说不定会落败。您看……弟子要不要渡这突破雷劫?”
林玄真微微一愣,她完全没关注十二月还有归元论道会。
她对这盛会自然有所耳闻,知道参与盛会的都是化神期和炼虚期修士。
只不过,之前林玄真一直以为自己是筑基期,五雷峰外又传说她是大乘期,恰好都在这归元论道会的参与者范围外,因此她至今快四千岁了,竟从未参加过一回。
弋努若是以炼虚初期的修为参加,难免要和高出一两个小境界的其他宗门修士比试。
正如小徒弟所说,说不定会落败,若是运气不佳,可能还会影响天雷门八大宗门之首的地位。
话虽如此,林玄真并不认同驱散小徒弟的雷劫,保持她化神期圆满,以确保同境界胜出的做法。
不过弋努的神情十分自然,好似真的只是随便一问,想来是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林玄真想了想,摇头道:“强行推迟雷劫,只会增强雷劫的威力。若是下一次没什么准备地突破,我不见得能在你身边为你护法。”
弋努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走到雷击地中心,掏出灵剑准备渡劫。
五雷峰上电闪雷鸣,粗壮的紫白色雷电奋勇劈向身姿挺拔的少女,毫不留情。
弋努在化神期圆满已经停留了几十年。
夯实的修为境界,足够的历练积累,还有对雷劫格外亲和的雷灵根,都令她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炼虚初期。
渡劫之后,弋努浑身气息更为内敛。
若是在比试中用上这隐匿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