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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简冷笑:“你不想听我的想当然,何不自己去打探?”
“好啦!你们两个是前世的冤家吗?”
游夫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声音很冷,可她嘴角却荡漾着妩媚的笑意,步态袅娜,一袭柔软薄透的睡袍,衬出她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尤其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在睡袍下若隐若现,着实夺人双睛。
胡霸天和秦道简一起站了起来,向她抱拳道:“大当家!”
第七章 大当家
游夫人微微颔首,在上首位置坐下,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丝绸的袍子滑下,露出一条粉光致致的大腿。她喜欢男人用垂涎的目光盯着她,却又没有胆量亲近的感觉,就像猫戏老鼠。
只是,尽管此刻的她像极了妖娆的猫儿,但胡霸天和秦道简却不是她爪下的那只鼠。二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盘旋了一眼,却也只是略一盘旋。
胡霸天的目光中完全没有贪欲,倒是充满了不屈和征服的意味。而秦道简,却只是单纯的欣赏,在他眼中,完全看不到男人该有的那种欲望。
游夫人当然不是什么盐商的宠妾游夫人,而是海上最强大的海盗首领,真水岛大当家小鸟游依子,如今已经征服了三十六岛海盗。
盐商胡霸天当然也不是真的盐商,而是真水岛二当家。他原本是真水岛的大当家,只因和小鸟游依子比武,三战三败,这才依照赌约让出了大当家的位置,并把他苦心经营的真水岛拱手相让。
但他一直把小鸟游当成自己将要征服的强大目标,希望有朝一日重新夺回属于他的权力!对此,小鸟游并不介意。她喜欢被人挑战,喜欢在挑战中把别人一次次辗压于她的脚下!她的这种强大自信,也是她能让三十六岛海盗臣服的主要原因,没有这种强大的个人魅力,仅凭武力,她是无法让那么多桀骜不驯的海盗头子向她俯首的。
至于扮作胡霸天内弟的秦道简,则是真水岛的三当家,小鸟游亲自招揽来的人。秦氏家族原本是沿海大缙绅,因为海上走私而遭朝廷抄没,秦道简做为秦氏家族唯一幸存的族人逃脱出来,沦为了海盗。
真水岛的三大首领,居然伪装了身份,同时出现在大明的京城!他们为何而来?
小鸟游依子懒洋洋地端起一盏茶,呷了一口::“那批火器怎么样了?”
胡霸天道:“大罗刹带着二妹三妹一起押运,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海!”
游夫人浅浅一笑,蛇一般的轻轻一扭,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很好!那我们也该离开京城,回真水岛了。”
胡霸天试探地道:“那位辽东大药商的事……”
小鸟游妩媚的眼神儿往他身上一瞥,淡淡地道:“确定他会去金陵了?”
胡霸天道:“已经确定!”
秦道简则道:“应该和我们一样,走水路!”
“这样嘛……”
小鸟游好看的柳眉微微一敛,眉梢便跃然而起,仿佛两柄出鞘的吴钩。
“那我们就吃掉它!!”
那双妩媚的眼睛瞬间就已充满了野性的贪婪。她伸出嫩红的舌,轻轻舔了舔唇,有种嗜血的味道!
“是!”
秦道简和胡霸天同时站起,二人居高临下,只要眼角稍稍一瞥,就能看到小鸟游丰满胸膛上一道诱人的乳白色沟壑,但二人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在整个真水岛,没有一个男人会对小鸟游生起一丝一亲芳泽的旖念,虽然她那峰峦起伏的身段确实柔媚可人,可是一个会把她曾经的男人头颅做成夜壶的海盗女王,谁敢对她生出一丝非份之想呢?
从小鸟游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只有秦道简一人。小鸟游气魄非凡,不让须眉,但这并不代表她会狂妄。置身天子脚下,心思缜密的她,其实一直很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胡霸天既然扮的是她的丈夫,当然要和她睡在同一个房间。
秦道简沿着小栏的围栏长廊走了几步,在楼头站定。远近各处,灯火阑珊,秦道简忽然想起了那位神秘的针娘。人皆有好奇之心,傍晚接近她时,秦道简就有摸透她底细的打算,可惜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不过,想到这个谜一样的针娘,秦道简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不应该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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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大药商曲掌柜离开财神客栈,踏上了南下的旅程,第一站,通州。
同一天,同一时辰,盐商胡霸天也携家眷随从结帐离开了。
小鸟游戴了一顶“浅露”,只露出白晰、圆润、小巧的下巴,在胡霸天的陪同下走出客栈,身后伴随着她的四个侍女。四侍女皆着青衣,简单的装束,体态刚健婀娜,只是四女不苟言笑,略显冷意,这四人正是小鸟游的心腹,七罗刹中的老四至老幺。
再后面,便是国字脸一字眉神情果毅的林羽七、圆脸矮胖如笑弥勒一般的阿满,秦道简勾着下巴,藏在他们中间,林家姑娘站在屋檐下,依依不舍。她情窦初开,可惜喜欢的却是一个浪子,这段情注定了无痕迹,不见结果。
胡霸天登车,大剌剌地张开双臂,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小鸟游明媚的目光四下一扫,紧了紧松竹纹的清雅披风,登着脚踏上了车,小鸟依人地偎进了他的怀里,但车帘刚一放下,二人便自然地分开了。
胡霸天不喜欢拥着一条美女蛇,小鸟游同样不喜欢被男人拥抱。她厌恶男人,所以她宁愿做一个比男人更霸道、更强势的女人。小鸟游以一个极舒服也极诱惑的姿势倚靠在柔软的座倚上,淡淡地问道:“那个辽东药商果然走了水路?”
胡霸天道:“没错,不过,他远从辽东运药入关内,带了很多护卫,这块骨头,只怕不好啃!”
小鸟游眯着妩媚的眼睛,慵懒地道:“我们困居海上,因为大明水师的封锁,最缺的就是药材。本来,为了那批秘密采购的火器,不宜节外生枝,如今火器已经出海,这批药材又是顺路,那无论如何也得吃下了!”
胡霸天兴奋地道:“嗯!我算过了,曲掌柜随行人员一共五十三人,其中有二十二个武师,另外那些伙计看起来也都懂功夫,咱们人少,需要用计才成。”
小鸟游微微点头,缓缓地道:“这一路还长着呢,办法……可以慢慢想!”
第八章 通州上船
钟良焦急地看着钟情迅速把自己扮成一个远行打扮的小媳妇儿,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姐,我身手不行,去了只能是累赘,可二牛至少能派上用场啊,叫他跟你去吧!”
钟情道:“不成!我们本来就是从南边逃过来的,你别忘了,官府正画影图形通缉我们,如果带上二牛就太明显了,再说……,一旦有什么变故,我一个人容易应付。”
钟情转向二牛,道:“只留小良一人在京里,我也不放心。二牛,我不在的时候,就得你来照顾少爷了!”
二牛挺起胸膛:“大小姐放心,二牛在,少爷就在!”
钟情点点头,亲昵地揉了揉钟良的头发,道:“乖,等姐姐回来。这一次,姐姐一定带回彻底治好你的药!”
钟情慢慢地倒退了三步,猛然转过身,提着一个青布碎花的小包袱大步离去。
通州乃京东交通要道,漕运、仓储之重地。运河漕运乃国脉之所系,所以通州素有“九重肘腋之上流,六国咽喉之雄镇”的美誉。南来北往的船队、旅客,在这里相互交织、川流不息。码头、粮仓、商家、酒肆、客店,一应俱全。
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物,都是准备运走或者刚刚卸货的干果、米面、甘蔗、绫罗、瓷器……
宽袍大袖的士人,翻领窄袖的胡人,短褐布衫的平民,行走其间,热闹非凡。
原本宽阔的码头因为货物和商人、水手的拥挤本就一片杂乱,还有一些渔民就地摆摊叫卖水产,用蒲筐盛着的一筐筐螃蟹,竹笼装着的一笼笼虾子,柳条穿起的一串串鲤鱼,还有人就地取水在石板地上冲刷一下,直接把杂鱼都倒在上边,地上污渍不堪,气味十分难闻。
樯橹如织的码头上,停泊的大多是上千料的大船。即将南下的这舱商船船高三层,顶层最为奢华,船资自然也最为昂贵。第二层也是许多单间的舱室,供经济尚还宽裕的旅客居住,第三层则和大车店一样,完全就是大通铺,只分男女两种舱室,众多的旅客拥塞在里边,晚上休息的时候密集地躺在里面,就像一网打上来的杂鱼,蔚为壮观。
船舱之下还有底舱,这里是储放货物的所在。胡霸天挽着小鸟游的手臂走上甲板的时候,底舱的阶梯舱口正大开着,许多赤膊、光脚的力工船夫正抬着一箱箱的药材,蚂蚁般搬运着货物,小鸟游的眸波向底舱处微微一荡,随即就变成了妩媚的弦月。
在她身后约两丈处,钟情布帕包头、一身青衣,腰系白带,怀里捧了一口青灰色坛子,看到了那正抬入仓底的一箱箱药材,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舱口的“曲掌柜”,她低下头,颊上梨涡儿一闪即逝。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盯着的这位曲掌柜,居然还有另一层身份:大明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佥事!同时也有着另一个名字,卓向荣。
卓向荣尽心地扮演着大药商的身份,直到药材全部装进底舱,加了锁头,这才回到三层甲板的卧室。马勇随即跟了进来,站到卓向荣背后,这个锦衣卫高手一进房间,便身姿挺拔,恢复了军人作派。
卓向荣从窗口看着船上纷芸来去的旅客,淡淡地道:“东西自然要看守,但是不必太紧张!”
马勇担心地道:“大人,那株千年老参,可是您从大内药库借出来的,如今船上就咱们两个锦衣卫,其他人都是辽东药商真正的护卫,对咱们的事儿是不会太上心的。这要是看护不周,有个闪失……”
卓向荣冷哼一声,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皇上现在最在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