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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将四个小菜摆放在朱拂晓的身前,可是朱拂晓却连半点食欲也没有:“柴关想要做马前卒,叫我污蔑杨家,说杨家勾结瓦岗山的盗匪。”
他没有吃饭,但酒水却很不错,拿起来喝了一口。
老管家瞳孔一缩:“不知死活。两大氏族的博弈,又岂是他区区一个蝼蚁能插手的?你稍安勿躁,要不了三五日,便可叫你出去。在这城关县,咱们杨家绝不差了任何人。即便是我杨家现在风雨飘摇,但却也门生无数,一声令下不知多少人可为我杨家从容赴死。”
朱拂晓没有说话,说多了也没有用。
老管家又安抚了几句,然后脚步匆匆转身离去,准备面对柴家的新一轮反扑。
“别叫我出去!你们这群家伙,可千万别叫我出去!要是叫我出去,都得死!都得死!我记得死亡魔法中有一种炼金术,唤作:死亡魔兽。”朱拂晓闭上眼睛:“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太少,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准备,否则区区一个皂隶,我一个念头便可叫其死的悄无声息。”
“魔兽!魔兽!”朱拂晓犹若是梦魇般喃呢:“呵呵,魔法杀人,尚且会有迹可循,但是魔兽……。”
“哐当!”
这边话语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道声响,大门碰撞的声音传来,柴关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哟,这不是杨管家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牢狱内闲逛?”
“柴关,你莫要得意,蹦跶的越欢,死的也就越快。”杨管家只是冷冷一笑。
他是什么身份?
一个皂隶头领,岂会被他放在眼中?
“呵呵,老管家瞧不起我这皂隶,倒也正常。只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希望老管家的风水能一直这么顺,可千万不要深陷牢狱,被我这一个不起眼的皂隶给抓在手中。”柴关放肆一笑,声音里满是阳光。
话语有多客气,内容就有多么的阴冷。
“呵呵,好自为之吧。”管事只是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第二十章 勾魂夺魄
衙门、牢狱之内,也并非铁板一块,各自阵营划分泾渭分明。
管事走了,朱拂晓双手插在袖子里,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杨家可用啊。”
身为后世之人,他当然知道,即便是杨素倒台,杨家依旧有杨玄感等一大批人撑起杨家的架子。
错非杨玄感走错了路,只怕杨家依旧是辉煌鼎盛。
即便后来杨玄感倒台,百年后杨家依旧是出了一代绝色无双的佳人:杨玉环。
将整个杨家,又一次推到了无可言述的高峰,整个杨家又一次重新崛起。
一个下九流的杨钊都能混个宰相,更何况是他朱拂晓?
“可以借助城关县杨氏,与洛阳城的杨汪一脉产生牵扯。”朱拂晓背负双手,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当然,现在杨汪究竟有没有出生,还不好说。十有八九是出生了,但长到了多大,还是一个谜题。也许,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呢。”
管家走了,柴关看向远处的皂隶:“李班头,这牢狱内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若出了问题,只怕你吃罪不起。尤其是那瓦岗山的反贼,更是重中之重。”
“有劳柴班头挂心,老夫做了三十多年皂隶,什么人能进来,什么人不能进来,心中有数,不劳柴班头费心。”一道苍老的声音远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随着那管家走出了牢狱内。
只见柴关面色阴沉的走入牢狱,站在了朱拂晓的身前:“朱秀才,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什么?”朱拂晓嗤笑一声:“你那四菜一汤,味道倒是不错。”
“找死!你区区一届穷酸,竟然也敢戏耍于我?叫你一声秀才,莫非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那柴关闻言怒火中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你莫非以为,杨家就能保全你吗?你若是觉得杨家能保全你,我觉得你怕是想的有点多。”
“哦?”朱拂晓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着柴关,思忖着如何将其悄无声息间弄死。
“六子、王三,上刑。先给你点软刀子尝尝,叫你吃点苦头,否则还真以为牢狱是自己家呢。”柴关看着朱拂晓吊儿郎当的模样,便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眼神里充满了杀机。
房门打开,两个满脸横肉的官差走出,直接来到了朱拂晓身前,动作粗暴的将朱拂晓扯起来,然后手中拿出绳索,将朱拂晓的一只胳膊扭到背后,另外一只胳膊顺着后颈捋了下去。
然后只见其中一人拿起一根绳索,捆住了朱拂晓的右手食指,直接吊在了房梁上。
“这一招可是咱们刑名界有名的招法,唤作:弹金鸡。你若是动作稍有变形,便会扯动全身肌肉,那吊起来的手指也犹若是刀剐一般。”柴关围绕着朱拂晓冷笑。
寻常人将胳膊举起来,不到十分钟尚且酸痛难耐,更何况是眼下这般直接被人吊起来?
只见那柴关对着绳索轻轻一弹,果然朱拂晓只觉得经脉拉扯,一阵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传了过来。
他本想息事宁人,待到出了牢狱后再做报复,可眼下这狗东西竟然开始用软刀子逼供,朱拂晓也不是受虐狂,他本来便身躯尚未恢复元气,可不想这般折腾。
“噗~”
只见朱拂晓张开口,刹那间一口黑烟喷出,灌入了对方口鼻之间。那柴关根本就不曾有任何防备,所有的黑烟径直钻入了其脑袋中。
然后五感封闭,像是一个木雕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柴班头,你怎么了?”一边的王三、六子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口问了一句。
柴关不语,朱拂晓低着头,似乎在不断挣扎。
他此时只是魔法学徒,很多魔法都是辅助之用,真正杀伤力大的魔法,暂且还不能施展出来。
“勾…魂…摄…魄!”
朱拂晓沉吟许久,终于一道魔法在灵魂内波动而出,一双眼睛刹那间化作漆黑之色,与那六子、王三对视。
二人只觉得朱拂晓的眼睛似乎是化作了一道漩涡,化作了无边黑夜,将自己的五感、全部的精气神都吸了进去,那黑夜漩涡内似乎又一股难以言述的吸引力,叫其无法抗拒。
一个刹那间,陷入了沉沦。
“解开绳索!”朱拂晓感受着手中酸麻,连忙对二人道了句。
这刑罚可真是缺德!
就这般吊他半日,任凭你是铁齿铜牙,也需开金口。
两个皂隶上前,为朱拂晓解开绳索。
朱拂晓揉捏酸肿的胳膊,看着眼前的三人,眼神里露出一抹杀机。
有心控制眼前二人将柴关给做了,可是然后呢?
这种手段用一次,以后就少一次。用的次数超过三次,就会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毕竟大家不是傻子。和你结仇,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是同样的死法,谁能不怀疑?
而且这种恐怖的手段,神秘莫测叫人心中难安。
实在是犯了所有人的忌讳。
这手段防不胜防,朱拂晓在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只能偷偷的用,关键时刻保命。
况且,这勾魂夺魄也并非是一直能操控对方的心神,还要根据其魔法修为。
以虞七的现在修为,最多能摄住对方一炷香的时间。
当然了,他体内有圣杯,好像最不缺的就是魔力。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两次不够那就一百次。
魔力越强,摄住的时间越长,终有一日,可以将其摄住,永生永世难以解脱。
朱拂晓揉着发麻的手臂,看着眼前三人组,然后走上前去将三人怀中的金银一阵摸索。
半响过后,方才打量着眼前的十两银子:“倒是肥羊。”
十两银子,足够在这城关县最好的酒楼,吃上三天了。
这也是朱拂晓来到这方世界,拿到的第一笔钱。
“以后我要是修成法师,是不是可以去做打家劫舍的买卖?”朱拂晓将银钱塞入袖子里,不紧不慢的躺在稻草上,默默的修炼着圣杯法。
城关县
马蹄声响,一队骑士脚落惊雷,马蹄声传遍长街。
只见三娘子身披盔甲,率领数十甲士一路飞奔,径直到了城关县衙门前。
“吁~”
马匹嘶鸣声响,惊动整个县衙。那看守大门的差役看着那高头大马,满身铁甲的甲士,顿时心头一惊,连忙走上前来问好:“见过将军。诸位将军来到县衙,不知可否有事情要小的去办?”
“去告诉县令大人,就说李家三娘子求见。”三娘子翻身下马,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
差役心头一惊,敢用‘李家’两个字的,那必然是李家嫡系血脉。
李松柏虽是旁支,但乃是李家长辈,三娘子来到衙门中,也不好失礼。
差役匆忙而去,一路径直来到后院,只见那李松柏正在书写字帖。随即连忙着急忙慌的冲上前来,高声道:“大老爷,李家的三娘子求见。”
“三娘子?”李松柏闻言一愣,然后连忙放下笔墨:“我之前听本家的人说,二公子与三小姐在瓦岗山附近练兵,打探瓦岗山底细,本以为只是路过,不曾想竟然来拜访我。”
“速速随我前去迎接。”李松柏二话不说,脚步匆忙的向门外赶去。
他虽是李家长辈,但却也不敢倚老卖老,自古以来嫡系与旁系有别,所有的资源都在嫡系一脉的身上,他李松柏未来的前程,还要靠着嫡系奔走。
“可是三娘子?”李松柏快步走出大门前,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三娘子,眼神里露出一抹长辈的慈爱。
“三娘子见过叔父。”三娘子也绝不失礼,而是恭敬的道了句。
“果然是贤侄女。速速随我入衙门一述。”李松柏确认了三娘子身份,然后领着三娘子一路来到衙门后。
摆上茶水,才见李松柏道:“算来,与你父亲上次相见,已经是二十年前了。二十年前一别之后,除了偶有书信往来,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