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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你吃。”薛已将碗底的肉夹出来,塞入了女子的碗中,话语不容拒绝。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的身体强壮,才是我们娘们生存的根本。”女子又将肉夹了回去,目光像是发怒的小豹子,逼得薛已只能将肉吃下去,然后女子嘴角才露出一抹笑容。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薛已穿着粗布麻衣,一路径直来到码头,来到李家码头正要进去,却见那师爷拦在了去路:“五郎。”
“管事有何吩咐?”看着胡子发白,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的老叟,薛已脚步顿住。
“东家吩咐了,以后李家码头,你不用来了。”师爷面无表情的道。
“为什么?”薛已动作一顿,目光看向师爷。
“没有为什么,东家不喜欢你,不想赏你这口饭吃。仅此而已!”老叟眯起眼睛。
薛已双拳握住,周身气血流淌,他就算是再好脾气,此时也心中一股怒火难耐。
他都已经忍气吞声,自己每日里赚百文钱,只留下个零头,为什么对方还要为难自己?
为什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为什么!
怒发冲冠,但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他终究是忍了下来。
“五郎!”
见到薛已转身就走,老叟抚摸着自家的下巴,将对方喊住。
“还有何吩咐?”薛已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看向管事。
“你若还想赚钱,老夫不妨为你指条明路。”老叟笑着道。
“还请大人指点”薛已闻言大喜,连忙起手道:“若能得管事指点,在下日后感激不尽。”
“老夫听说你家娘子出落得貌美如花,你不妨今夜将其带到李家府邸……”老叟笑眯眯道:“若公子尽兴,赏你个管事之位,也未尝可知啊。”
“你……”薛已双拳紧握,眼睛喷火:“无耻之辈。”
此时薛已凶神恶煞,唬得那管事脚步倒退,跌坐地上,面色一片苍白。
话语落下,猛然甩袖离去,不想理会这无耻之辈。
他终究是宗师心境,降服了心猿意马,没有发作出来。
“刘管事!”
“刘管事你怎么了?”
“不好了,刘管事死了!”
“刘管事死了!”
“……”
一群人叫叫吵吵,将倒地的刘管事个围住。
“快去报官!”
“是那个薛老五,就是他害死了刘管事!”
“我亲眼看到,薛老五与刘管事争吵,等到薛老五转身离去,刘管事就死了!”
薛已绝不会想到,那刘管事本来就老迈,此时在承受自己的宗师之威,竟然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这个世上码头有属于自己的体系,想要找活并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先拜码头。每个码头都有属于的管辖势力,划分地盘的地痞流氓。
薛已在码头闲逛,还没等他找到活计,便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扑来,将其团团围住。
看着眼前的官差,薛已不由眉头一皱,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周身气劲流转,似乎随时都能发作。
“莫不是我的身份泄露了?”薛已心中暗自警惕。
他在涿郡假死脱身,此事虽然做的虽然天衣无缝,但却也保不住泄露消息。
“可是薛五郎?”官差眯起眼睛。
“在下姓薛,排行第五。”薛已起手一礼。
“认识李家码头的刘管事?”官差又问了句。
“认识。”薛已道。
“那就没错,咱们找的就是你。有人告你害死了李家码头的刘管事,跟咱们走一遭吧。”官差拿出锁链,如狼似虎的向薛已的身上缠绕而来。
“什么?”薛已闻言一愣,心中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好。
但却又充满了无奈:刘管事死了,管自己什么事?
他是无辜的!
“大人莫非弄错了?在下一直在码头寻找活计,何时害死了刘管事?”薛已没有反抗。那刘管事并非自己所杀,此事追查清楚,便可水落石出,他又何必多生事端?
只是薛已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一到洛阳城的应天府衙门,便见码头上的众人已经在堂中等候,齐齐指认薛已。
薛已纵使有千百张嘴在身,也是百口莫辩。
那官差也不多审判,直接判了他个春季问斩,然后压入牢狱之内。
黑兮的牢狱内
薛已双拳紧握,面色狰狞:“混账!这群狗官,简直是草偕人命!”
“还有那李三郎、王狗剩、马分单,我与你等无冤无仇,尔等为何害我?”薛已站在牢内,周身气血沸腾,眼神里充满了狰狞。
他就是想要过平常的日子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他作对,都容不得他?
为什么?
“碰上这狗官,还有众人齐齐指正,简直是百口莫辩,此事已经成为如山铁案。”薛已看着叫上的镣铐,眼神里露出一抹杀机:“事到如今,决不能坐以待毙。家中没有闲钱,我若是不在,他们母子唯有饿死的份。”
心中念动,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嚓’声响,那锁链竟然被其硬生生的挣脱开:“凭我宗师修为,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我一生颠沛流离,家中惨遭巨变,所以安稳便成为了我心中的执念。可这世道偏偏不肯放过我!”薛已深吸一口气,正要出手震断身前的栏杆,直接冲杀出去,却忽然只听脚步声响,一道幽幽叹息传来:
“阁下一身本事,乃是世间无上宗师,理应享尽荣华富贵,却何至于此?沦落到这般境地?”脚步声响,火把熊熊,只见一个身穿将紫色衣袍的内官,自牢门外走了进来:
“想要追求安稳没错,但你这一身本事,却是最大的错误。”
“阁下今日造化,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封侯拜相乃是无数人的梦想,阁下竟然一心想要做一个普通人,简直是大奇葩,天大的笑话。”内侍来到薛已的牢门前站定。
“你是谁?”薛已面带警惕的看着身前之人,二人同为宗师强者,自然有所感应。
“二十年前,咱们在金殿上还是见过面呢。阁下贵人多忘事,莫非将咱家忘记了不成?”内侍轻轻一笑。
薛已一愣,无数记忆在脑海中划过,随即惊呼出声:“是你!”
他记起来了,那个大内深宫,伺候了两代君王的内侍。
“记起来就好。陛下有旨,想要见你。”内侍一双眼睛看着薛已:“你若想走,咱们直接打开牢门,放你离去,绝不为难。你若想要见陛下,以后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大隋,光宗耀祖,就随咱们走一遭吧。”
薛已闻言苦笑:“这狗世道,根本不给人活路。既然不能做个普通人,那就马革裹尸。大丈夫当顶天立地,醒掌天下权。封侯拜相才是王道。”
“想开了就好。”老太监满意的点点头:“身具一身本事,就该做一身本事的事情。”
第两百一十五章 白鹭书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已戎马边疆,战功无数,特赦其为禁军统领,领京都大营,尔其钦哉。”掌印太监收起圣旨,看着跪伏在地的薛已,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薛将军,苦尽甘来。陛下欲要组建十万京都大营,召集天下勇士,收集天下英豪。将军执掌京都大营,日后整个洛阳就交付于将军手中了。将军速速随我进攻面圣吧。”
“来人,伺候薛将军沐浴更衣。”掌印太监笑眯眯的道了句。
一语落下,有内侍端着整洁的衣衫,还有浴桶、水盆,直接走了进来。
朱拂晓绝不会知道,薛已在上京城竟居然有这般境遇,竟然承蒙天子看中,选做京都大营的将军。
薛已沐浴净身,然后换了崭新衣衫,随着掌印太监走入大内深宫。
待将薛已送入养心殿,掌印太监慢慢关上大门,正要转身之时,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只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来到掌印太监身前:
“干爹,不好了!大事不妙!薛已的家人不见了踪迹。”
“什么?”掌印太监动作一僵,眉头紧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的小太监:“你说什么?”
“咱们奉命去接薛已的家人时,庭院内早已人去楼空。”小太监低声道。
掌印太监闻言眉头紧锁:“找!翻遍整个洛阳城,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盯紧尚书府,此事必然有与尚书府有关联。”
掌印太监话语落下,内侍迅速领命而去。
“麻烦大了,这边才刚刚赦封,那边就晚了一步。莫非尚书府当真已经到了这般权势滔天的地步了不成?杨素究竟在大内深宫埋了多少眼线?”掌印太监心思阴沉,犹若是热锅蚂蚁般,站在大殿前焦急的等候。
半响过后,殿内传膳,当朝天子留下薛已共用宴席,待到薛已从大殿中走出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此时薛已意气风发,整个人脸上阴郁之气尽去,露出一抹扬眉吐气之色。
“薛将军留步。”看着走出来的薛已,掌印太监连忙上前,面带无奈的道了句。
“大人还有何吩咐?”薛已看着掌印太监,脸上得意之色收敛,面色郑重的行了一礼。
二十年的边疆生活,早就将他的棱角打磨得干干净净。
“薛大人,有大事要与你通传。”掌印太监面的带苦笑:“大将军受封之后,咱们奉了皇上之命去接你家眷,可谁知道竟然晚了一步,尊夫人与孩子,俱都不知所踪。”
“什么!”薛已闻言顿时勃然变色。
“将军还是随我重新面见陛下,然后去商议对策吧。”掌印太监拉着薛已,又重新向宫阙内走去。
洛阳城外
竹林之内
又一次回到自家竹林小筑,整个小筑短短半年时间便已经破败下来,院子被人推倒,楼梯也是断掉。
庭院内杂乱的野草枯黄,遍布了刀砍斧劈的痕迹。
“看来我走之后,这小筑就没有消停过,各方探子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朱拂晓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