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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看来恋爱的烦恼可不是小事啊。真帆你也应经历过吧?我虽
然不了解那个‘马内’男人到底有多少讨厌,不过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真帆虽然鼓起了腮帮子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可能是故意装的吧。
“为了争夺先生的遗产而杀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光司冷静地说道。
“因为先生讲好如果去世的话,财产全部留给真帆的。”
听了这句话,我吃了一惊。
“是吗?一般来说,是留给妹妹佐智子小姐的吧?”
“不对。先生讲过,如果让阿姨继承遗产的话,将来还是要留给真帆的,这
样要负两次遗产继承税,于是就留下遗言将财产的大部分留给真帆继承。”
“光司君,你知道得还不少啊?”
我虽然担心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在讽刺他,但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先生公开说嘛。还对我说‘无论我有什么意外,都一定会让你安心学
习到大学毕业的’呢。我心里还想过这种事情还早着呢,从来没有当真的。”
我重新看了看真帆。这个不喜欢妈妈的男朋友的十七岁的少女,从现在开始
已经继承了几个亿的遗产了。还有恐怕同时也继承了真壁的著作权,接下来将带
来无数的“马内”,不,金钱。
“我成了亿万富婆了。”少女说。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妈妈会不会找我帮忙啊?‘真帆,我现在需要钱啊。借一点给我吧。’然
后,我会说‘不借,坚决不借’。”
我感到一阵冰冷的风吹进了心头。“马内”正在成为分割她们母女之心的决
定性的东西。
“这种事情可不能说得这么轻率。我虽然没有权力插嘴,不过我觉得你是不
是应该考虑一些妈妈的心情呢?要好好地想一想才对啊。”
我也只能这样说了。对这个处于烦恼当中的十七岁的少女,我自知自己还没
有能力马上就拿得出对她有益的忠告。
不过,我的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假装善人呢?这时另一阵冰冷的风又吹进了
我心里。
她不是也有杀她舅舅的动机吗?
不光是为了得到财产,而是为了阻止母亲的这次令她难以忍受的结婚,她所
作出的一点可悲的努力吧?
可是,我马上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依然充
满着稚气的少女是不可能做得出那么残忍的事情的。
两个高中生好像看出了我心中的矛盾。
“怎么了?什么话也不说。”
“是不是听说我和妈妈之间的不开心的事情,心情不好啊?对不起。”
“不,没有那回事。”
我微笑着否定了。
“在有栖川先生敲门之前,我和光司一直在谈论那个‘马内’男人呢。因为
我想他会不会是犯人啊?”
“那倒挺有意思的嘛。”
我情不自禁地冒出了这句话。
“不,说有意思可能不太好吧。也就是说,真帆想说的是,那个‘马内’男
人认为只要杀了真壁先生,遗产自然会到佐智子小姐的手里,到那时自己也就可
以得救了。”
“猜中了。要是那样的话就最好了,因为就可以证明我喜欢的各位的清白,
大家不是就有救了吗?对我来说,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真帆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要是那家伙是犯人的话,
那么将我打倒以后他又是怎么不留任何痕迹地逃离星火庄的呢?我实在是想不出
有什么方法可以做得到。”
她低下头。
“有栖川先生,总之那个人不是犯人。真帆的假设是不对的。我们正好说到,
‘真是太遗憾了’这里。”
光司仿佛是为了让处于兴奋状态的真帆冷静下来一样,沉着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我想起来了,阿姨说过两天前那人到九州
出差去了。是真是假,警察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一个男人进入了嫌疑犯的名单,还没问出姓名,就已经被否定了。
“妈妈要是早日醒悟过来的话就好了。”
真帆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说道。光司的视线又转移了,这回是脸朝着书桌。
我发现书桌上并排放着两只照相架。一只是两年前因为交通事故不幸去世的妈妈。
旁边的照片架里有一张穿着消防服的男子的照片,一定是因公殉职的爸爸了。他
好像正看着爸爸的那张照片,从照片背景上的消防车来看,这张照片一定是在工
作的地方留下的吧?看上去是个魁梧又刚强的男子。眉毛微微地扬起给人一种刚
毅的印象,但是从微笑的嘴角来看性情又显得十分温厚。与父亲死别的时候,光
司还只有七岁。爸爸的身影一定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了吧?与父亲的死给他带
来的悲痛和对父亲深深的崇敬之情一起。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知道了遗产继承人是真帆,还有她反对母亲的婚姻这
个新的事实以后,使我想到,真帆也不是没有杀害她舅父的动机。与此同时,也
不是说佐智子就没有可能杀真壁的。因为未成年的真帆在继承遗产的时候,作为
抚养者的母亲是不可能一个指头也不碰的吧?也许她有说服自己女儿的自信呢?母
亲和女儿都有动机。
想到这儿,我心头涌上了一阵不快。我是自己投入到探索他人的心灵深处的
丑恶和自私而感到不快。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谈话无法继续下去了。
我说了声“一会见”便起身告辞了。
3
正好碰上杉井猛地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他愤然盯着前方,大幅度地摇晃着
肩膀朝楼梯口走去。见他的样子有点怪,我将他叫住了。
“看见你从休息室里跑了出来,又被警察叫去了吗?”
转过身来的他,烦躁地用手撩起了落在眼前的刘海。
“是啊。说是有一点问题要问,可都是重复着一些无聊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心情非常不好。
“大家又都受到了询问吗?”
“不,只有我。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怎么会呢?没有理由对杉井先生严加盘问的啊?”
“能为我说话的只有你了。”
“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看上去他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对我说:
“好吧,到我的房间里好吗?”
我们来到了二楼,发现船泽正站在杉井房间的门口。他好像正举起握着的拳
头打算敲门。
“哦,杉井先生,原来你在楼下啊。我有话要对你说。”
杉井朝我看了一眼问船泽。
“有急事吗?”
“不是什么急不急的事,是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你。”
“我等一会也没有关系的。”我说。
“是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哦,不过,也许还是有栖川先生在场的好。先到
房间里好吗?”
船泽说着顺手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杉井也沮丧地跟了进去。我也在场的
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边想着边跟进了房间。
“好,先坐下来吧。”
船泽像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招呼着我们,自己在床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
下来。
“好了吗?有栖川先生可是证人啊。”
他分别看着我和杉井说。
“什么事?”杉井非常不耐烦地问。
船泽伸了伸脖子,双下巴看上去更为明显。
“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真壁先生的遗作?”
杉井好像不知所云。
“我可没有得到遗作。第四十六号密室的题目还没定下来,大概连第一章也
没有写完吧?”
“不,不对。”
船泽摇了摇胖胖的脑袋。
“先生的绝笔不是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吗?我说的是已经完稿的《愚者之死》
啊。”
“什么《愚者之死》?”
杉井这么一反问,船泽作了一个没有声音的咂舌。
“请不要装傻了。《愚者之死》才是真壁圣一最后的密室作品呢。他希望能
在自己去世以后发表,是在他创作的鼎盛时期的三十八岁时写出来的自信作品。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啊呀,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你说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算了,我知道,虽然没有看到过实物,但我从先生那儿听说已经完稿了。
那应该归我的。”
我也听得糊里糊涂。好像是真壁为了在自己死后发表,留下了遗作《愚者之
死》的稿子。阿加沙·克里斯蒂写的关于波洛的最后一部作品《帷幕》和马普尔
小姐的最后的作品《神秘的别墅》,前者虽然结果是在作者生前发表的,但听说
那是为了死后发表而写的。
“船泽先生请不要随便猜测。我不知道这部作品的存在。连这个《愚者之死》
也是第一次听说的。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东西的话,请一定交给我们出版社发表
呢。”
“那可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啊。”
船泽不管杉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才是真壁圣一最好的搭档。我才应该有发表《愚者之死》的权利。有栖
川先生,您不这样认为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有点不知所措。
“不,不,我实在是……”
“杉井先生。”
船泽盯着杉井。
“你是不是作为赔偿费抵扣将那部作品拿去了吧?”
“什么?”
杉井紧张了起来。
“这么失礼的事情实际上我是不应该说的。你应该从真壁先生那里获得了赔
偿。凭先生的为人,应该会拿出赔偿费的。而你呢,是不是不满足又向《愚君之
死》伸出了手。”
“你!不要再说了。”
杉井一拳将身旁的椅子推倒了,脸涨得通红。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说话要有分寸。船泽先生,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不光是我,你还
有真壁先生也曾经玩弄过我的妻子。这可是不能原谅的。你必须马上向我道歉。”
“我的确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船泽丧失了斗志爽快地道了歉。
“我可能太兴奋了,不小心说漏了嘴。请原谅。”
他低下头露出了秃了大半的头顶。可是,等他抬起了头,又开始讲了起来。
“不过,杉井先生。《愚者之死》对我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作品啊。我对真
壁圣一这位天才的推理小说家可以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求你了,请把那部稿子
给我吧。”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杉井先生。”
“厚颜无耻。”
杉井伸直了手臂用食指对着门口。
“给我出去。”
一时间,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