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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铁骑,黄祖隆!”
“龙骧铁骑,张珏!”
大军滚滚前行之中,一道道报道的声音响起,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众将士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拼了命了往这里冲,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这一道道熟悉的声音、穿着同样战袍的弟兄们吗?
换做之前,高凌薇也许也会暗暗动容,心神激荡,甚至会有些许的自豪感。
但此时,高凌薇却是面无表情,她的眼中只有杀戮,目标只有前方。
贯穿敌阵,已然成为了高凌薇唯一心中所想。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把荣陶陶搞丢了,而且还是在危险的战场上。
更让人心酸的是,做出不去寻找荣陶陶这一决定的人,正是高凌薇自己。
这对于高凌薇而言,简直是无法容忍的。
她不确定,如果面对相同的情况,荣陶陶是否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选择对上千雪燃军将士负责。
不不对。
如果是他的话,他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题,他一定会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高凌薇心中默默的想着,那高高举起的右手中,巨型方天画戟暴躁的输出着、刺杀着右前方的魂兽大军。
而此时,在之前两只巨人作战的地方。
厚厚的积雪之下,荣陶陶手背搭在脸上,手心里撑着一块冰玻璃,阻拦着积雪下沉。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着,颇有一种被活埋的感觉。
时不时的,他还能感受到上方有魂兽路过,一脚又一脚,将厚厚的积雪踩得更加紧实。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简直不要太精准。
咚!
不知是什么生物,又踩在了荣陶陶的正上方积雪上。
它甚至可能是一头弱小的雪花狼,在荣陶陶的头顶作威作福。
甚至在某一瞬间,荣陶陶脑海中会浮现出一句话:“毁灭吧,累了!”
不开玩笑,荣陶陶是真的累了。
身心俱疲,疲惫到气力枯竭的那种。
他本以为自己躺一会儿、休整一会儿,体力会恢复些许,但情况却并非如此。
也许是体力透支过于严重,歇息下来的荣陶陶竟然感觉不到体力的恢复。
他的体力依旧在缓慢的流逝,止都止不住。
之前,他身体破碎成莲花瓣、钻进地底的这一行为,似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已然透支身体的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力竭而亡的缓慢过程。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么?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让人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睡吧,就睡一会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当我意识到你选择待在这里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身侧,突然传来了一道女性嗓音。
“嗯?”荣陶陶艰难的转动脑袋,鼻尖擦着冰玻璃,终于看向了身侧。
然而积雪被踩踏的紧实,这里一片漆黑,除了驭雪之界的感知外,肉眼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不过,这女性的嗓音倒是有些耳熟。
因为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那温润的女嗓清澈如泉水,顿时,荣陶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笑容干净、眼眸清澈的女子。
卧雪眠·满清晨!?
荣陶陶有点懵,这是幻觉么?
不,应该不是。
如果是幻觉的话,荣陶陶不可能想起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即便是临死前的走马灯,想的应该也是大薇、同伴、父母之类的人吧
满清晨同样躺着,她却不是靠变身莲花钻进地底的,而是身体破碎成霜雪,渗透进来的。
她一手撑在脸前,同样撑起了一块冰玻璃,拨开了脸前的霜雪,轻声道:“累了?”
荣陶陶:“”
他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会跟卧雪眠的人安稳的躺在一起,而不是拔刀相向。
“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看到了你钻入地底,却没能等到你爬出来。”满清晨手中的冰玻璃突然变了模样,块块寒冰弥漫开来。
雪境魂技·寒冰屏障!
那寒冰屏障也将荣陶陶的冰玻璃包裹其中,也算是帮着荣陶陶撑起了积雪。
“你是跟踪狂么,我的私生饭?”荣陶陶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怼人的话语并不客气。
在此时这种情况下,荣陶陶竟然显得有些洒脱。
上次见面,满清晨就曾说过,她关注着荣陶陶的一切,见证着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而此时,她又一直看着荣陶陶在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呵呵~也许是吧。”满清晨一声轻笑,转过头,樱唇凑到荣陶陶的耳边,轻声细语,“在你的身上,我见到了一个更完美的自己。”
荣陶陶:???
605 荣陶陶之死
女子轻声说道:“我本名并不是满清晨。”
“哼。”荣陶陶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正在感受着死亡降临的他,对女子的话语并不感兴趣。
此刻的荣陶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满清晨没有动手,对于荣陶陶而言,就是在示好。
此刻,已是弥留之际的荣陶陶,根本不可能是满清晨的对手,只需要轻轻一推,荣陶陶便会彻底消亡。
他根本没有能力做出什么反抗!
满清晨出现的时机,竟是如此的完美
满清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也就没再说自己的本名,而是开口道:“我与何天问是合作伙伴,我知晓你、何天问、徐太平三人的约定。
事实上,我也帮助何天问完成了不少工作。
不要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淘淘,我是你队伍中的一员。
只是何天问了解你与高凌薇的经历,不知道该如何把我介绍给你,所以一直没有说过罢了。
就在这两天,我与何天问、徐太平见面的时候,何天问还特意告诉我,让我想想该怎么面对你。
事实上,卧雪眠这支队伍最初的模样,最原始的信条与目标,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
荣陶陶:“”
哥哥荣阳的谆谆教导还萦绕耳旁:“卧雪眠,一群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大都只追求实力,并不接受法规束缚与道德约束。
他们常年混迹于三墙外与俄联邦地区,只要你别招惹他们、别挡他们的路,卧雪眠也不会对你动手。”
察觉到了荣陶陶的沉默,满清晨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她死在了魂兽的嘴里。”
“嗯?”对于这没头没脑的话语,荣陶陶眉头微皱,道,“谁?”
满清晨轻声道:“我的母亲。”
荣陶陶:“”
满清晨一手撑着寒冰屏障,支撑着二人的雪下世界。
密集的脚步声与嘶吼声隐隐从上方传来,就踏在两人上方几十厘米,而在厚厚的积雪之下,女子却是声音轻柔,讲述着一个故事。
“当她走后,我更改了自己的姓名:清晨。”满清晨轻声叹息着,“这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刻,又或者,那天的清晨只是一场梦,谁知道呢”
满清晨自嘲似的笑了笑,深深的舒了口气“我自幼生活在南方,生活也一直很贫苦。印象中,只有我们母女二人,再没有其他人出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
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清晨,妈妈轻声唤我起床。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对我说外面下雪了。”
满清晨的声音很轻、很小,萦绕在荣陶陶的耳畔。
“对于身处南粤的我来说,雪可是很新奇的东西。”满清晨说着说着,突然笑出声来,“而对于贫寒的家庭而言,一次来自大自然的馈赠,似乎也是母亲能给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荣陶陶抿了抿嘴唇,头脑渐渐浑噩的过程中,满清晨那美妙的嗓音,隐隐绰绰,宛若天际传来:“记得当时,我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靴子。
我记得我推开了门,在山林中走了好远好远,走在了一道独木桥上。
那时,晨曦穿过山与山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洒在了洁白的雪花上。那一刻,我是如此的快乐。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回的家了,我只记得窗前等待我回家的母亲。透过空中飘落的点点霜雪,我看到了她招手唤我回家的模样。”
“呵”满清晨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但在我长大之后,每每提起那天清晨,妈妈总是笑着对我说,那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谁知道呢,也许真的是我小时候的一场梦吧。”
荣陶陶终于开口:“为什么跟我讲这个故事?”
而满清晨却仿佛听不到一般,自顾自的轻声细语着:“那最美好的记忆,让我将目光望向了北方。
长大后,觉醒后我发现北方雪境军校能为我提供更好的生活。可惜了,我的成绩不太好,没能有幸与你成为校友。
学校对我们很好,真的很好。免去了我的所有学费,为我的母亲提供了住处,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一群藏在地底的雪地龙摧毁了我的人生。”
说到这里,满清晨的语气黯然,声音越来越轻:“那是在梅花镇通往松柏镇的路上,她坐着马车上,跟着平民队伍,在魂警的护送下去松柏镇赶集。
一切就这样发生了,猝不及防。
她死在了一片混乱的平民队伍里,死在了荒郊野岭中。这太可笑了,那条雪地龙对魂武者而言是如此的弱小,我甚至能将这一种族赶尽杀绝,让它们亡族灭种。
如果,护送队伍的魂警能多一些,如果那支平民队伍能镇定一些
那时的我刚刚大一,还待在学校苦训,想着过年回去陪她,陪她一起去松柏镇看看烟火”
一片漆黑中,满清晨一手撑着寒冰屏障,另一只手抓起了一把雪。
她手指轻轻的捻着、如沙画画师般将点点霜雪洒在了荣陶陶的脸上,通过驭雪之界,感受着他的表情。
“我退学了,淘淘,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满清晨那染满霜雪的手掌,也掩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