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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细碎的小事不必需要注意了,但这时他如果出现子女离家出走的丑闻的话,对于刚刚上任屁股都还没有坐热的议员来说,无疑会是影响他威信力的污点,在此后的四年,直到下一次选举前,他想要得到更多的话语权是不可能了。
因此津岛右卫郎绝不敢大肆地找人,相反,他一定会把这个消息捂得死死的,尽量将知情人控制在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
如果更幸运一点的话,津岛右卫郎也许会干脆找个借口,交通事故抑或是突发疾病之类的,直接宣布他们的死讯。
那样子的话,他们就算是彻彻底底地脱离津岛这个姓氏了。
津岛修治并不拖延,根据天气预报选了一个天气阴沉的夜晚,从葡萄酒桶中取出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行李。
那是初秋的一个夜晚,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在凌晨两点,整个世界都陷入沉睡的寂静之中,他们决定出逃了。
“怜央,要走了哦。”津岛修治这样对幼弟说道,有些秀气的脸上露出了期盼般的神采。
“嗯!”津岛怜央从哥哥手中接过了装着行李的黑色双肩背包,露出了一个毫无阴霾的开朗笑容,“能跟哥哥一起离开真是太好了。”
他们都穿着方便行动的宽松衣服,走路时既轻又快,连呼吸声都放的很慢,在寂静漆黑的无人夜晚里,只能听见彼此如同雷鸣般的剧烈心跳声。
位于东京市中心的这栋洋房,离小区入口的距离远的惊人,仅仅只是离开小区的车程二十分钟的路程,津岛修治与津岛怜央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小区中的监控,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还只是孩童的身体支撑不起这么大的体力消耗,几乎已经精疲力尽的两人,只能一边互相扶持着聊着天,一边赶着路,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合上眼睛在浓重的困倦之中睡去。
“哥哥,我好困啊。”
“不能睡哦。”
“哥哥,之后我们要去哪里呢?”
“首先我们要离开东京,最好的话,就是去到横滨的租界那边去,那里因为曾经被出租出去,聚集了各个国家的各个势力,可以称得上是这个国家最混乱的地区了,孤儿、罪犯、雇佣兵、贫民、黑户……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到处都是,如果能够到达那里去的话,我们就基本上安全了。”
“哥哥,到了冬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花火大会吗?”
“如果那时候安全了就去吧,但如果情况还不允许的话,我们就等到下一年,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年都一起去吧。”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所以,不必着急。”
……
津岛修治带着津岛怜央,沿着他早已规划好的地图上的线路,七拐八绕地躲着市中心监控的死角走着,渐渐地走到了东京不那么繁华的城市外缘。
“哥哥,天好像已经亮了。”
他们从偏僻又漆黑的小巷的走出来,只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亮了起来。
津岛修治抬头去看,地平线的尽头真的泛起了微茫的淡淡的白光,朦朦胧胧的,夹杂着淡紫色与粉橘色的霞光,像是一场再美妙不过的梦境。
第12章 第 12 章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轻风带来一句懒懒散散的破碎言语。
那绚烂如藻荇如甜梦的天光只出现了那一刹那,随后在黑白交际之时的天穹之上出现了一块漆黑的幕布,如同兜头浇下的墨水一般迅速地笼罩了整个寂静无人的街道。
世界又被拽回了无星无月的夜晚。
有两人从淤泥般粘稠的黑色幕布中走出。
“诶,是小孩子啊?”
穿着旧式高中校服,身材高挑,有着一头柔顺白发的少年用食指稍稍拉下了一点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像是无限延伸的天空一般瑰丽的冰蓝眼瞳,转头用有些惊奇的语气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你这家伙在出任务前都不看资料的吗?”
穿着相同校服,扎着黑色丸子头、额前挂下了一缕刘海的少年无奈地说道,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此时斜斜瞥向了津岛修治和津岛怜央,带着些复杂情绪。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杀过人了啊……”
他身上有着佛陀般的慈悲感。
津岛修治在两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警惕了起来,他挪了挪脚步,将津岛怜央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安又凶狠地瞪着对面的两人。
“怜央。”津岛修治紧紧地盯着对面两人的动作,侧身轻轻对津岛怜央说,“可以让绘里奈出来吗?”
津岛修治一直不希望让绘里奈暴露在外人面前。
即使怜央将绘里奈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但那种异常、阴郁的怪物在他人眼中却依旧令人恐惧,让人排斥,不被人接受。
因为不希望怜央被人投以厌恶与恐惧的目光,所以在绘里奈第一次出现之后,津岛修治就对津岛怜央说了。
‘呐,怜央,以后可以尽量不让绘里奈出现在别人面前吗?’
‘为什么?’不懂人心的孩子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认真说道,‘绘里奈又善良又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体谅人的女孩了,大家都会喜欢她的。’
津岛修治摸了摸他的脑袋,‘正是因为她太美好了,所以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话,大家都会想要把绘里奈从你这里抢走的。’
‘如果是哥哥的请求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津岛怜央像是带着些委屈,又像是有些纵容般说道,‘因为我和绘里奈都最喜欢哥哥了。’
津岛修治那时候笑了,鸢色的眼眸中带着温柔的水波,‘谢谢怜央,谢谢绘里奈哦。’他说,‘不要感到寂寞,以后每天都跟哥哥玩耍吧。’
但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并非普通人,而是拥有着咒力的咒术师。
津岛修治知道,既是普通人又只是孩童的他在咒术师间的战斗上是毫无用处的,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只有让身为'异常'的绘里奈出来才有可能留有一线机会,让他们逃走。
但其实津岛修治心中也并没有把握,他只是别无选择,只能咬着牙去选择赌一把。
绘里奈的能力,他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绘里奈被内山加奈子拒绝了四次撒娇,最终杀死了内山加奈子和她的丈夫内山孝太。
第二次,他满足了绘里奈的三次撒娇,作为回报,绘里奈回答了他的问题。
只凭借这寥寥无几的经验,津岛修治只能判断出,绘里奈的能力大概率是类似于等价交换般的能力,拒绝了她的人会被惩罚,而满足了她的人就能获得奖励。
但是对于他们不太妙的一点就是,至今为止,绘里奈提出来的要求都相当简单,不必费劲就能完成,如果对面的两个人顺从绘里奈的意愿完成了她的撒娇,那么绘里奈的出现可能不会给他们现在的境况带来转机,反倒会成为推着他们落败的恶手。
“可以啊。”津岛怜央似乎并不害怕,他安安分分地躲在哥哥的背后,清清脆脆地说道,“但是哥哥想要绘里奈做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让绘里奈像之前对加奈子夫人提出撒娇要求那样,朝对面的那两个人也试一试。”津岛修治心中带着些忐忑和不确定,他问道,“怜央,能做到吗?”
津岛怜央软软地答应了下来,“好啊,哥哥。”
对面陌生的少年似乎诧异于他们的年龄,此时皱着眉头有些为难,迟迟没有下手。
“……总而言之,先沟通着试试看吧。”夏油杰说,“那个看上去年纪小一点的黑发孩子,身上确实有咒力的波动,应该就是资料里提到过的津岛怜央。”
“哦——”五条悟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他略微走上前几步,弯下腰来抬起手,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哟!你们好啊,先确认一下好了,你——”
五条悟伸出食指点了点津岛怜央,说道,“——就是津岛怜央,对吧?”
津岛修治的神情更加警惕了,他没顾得上去看怜央有没有把绘里奈叫了出来,将幼弟往自己身后藏得更深了些,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排斥,抿着嘴没有回答五条悟的问话。
“嗯!”但津岛怜央却回应了,拖着像是撒娇般的尾音,毫无戒心地说着,“我的名字是津岛怜央哦。”
黑发黑眼的孩童从津岛修治并不高大的脊背后面探出头来,圆溜溜的眼瞳中带着纯粹的好奇,脸上带着棉花糖般的婴儿肥,嘴角只要略微勾起一点弧度来,就挤出了软乎乎的脸颊肉,他问道,“你们是谁啊?”
他抱着兄长的手臂,紧紧地依偎在兄长的身边,如同有着湿漉漉眼神的小狗般全身心地依赖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兄长。
“我们吗?”五条悟弯腰弯的有些累了,索性蹲下身来,笑眯眯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是五条悟哦。”他故意学着津岛怜央说话的语气,又用手指了指一旁黑发丸子头的同伴,黏黏糊糊地说道,“他是夏油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生~”
夏油杰面上露出了被恶心到的神情,“悟,你这家伙差不多一点,太恶心了,让人有些反胃。”
“你们想把怜央带回去做什么?”津岛修治却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插科打诨的态度而放下警惕,他冷冷地问道,“是津岛右卫郎让你们来的吗?”
“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吗?看样子那家伙对你们不好吧。”五条悟用手托着下巴,跟他们闲聊似的说,“你们的父亲是国会议员、内阁成员,这你们也知道吧?”
他没指望得到两兄弟中那个比刺猬还难以接近的哥哥的回应,是直视着津岛怜央说的。
在那双霜花般漂亮的冰蓝眼睛注视下,有礼貌的好孩子下意识地乖乖接着五条悟的话,“知道。”
“怜央,不用理他。”津岛修治瞪了五条悟一眼,扭头对弟弟说道。
“嘛嘛,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嘛。”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