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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过他,现在恨着他。
她以为这种深刻的恨意会持续一辈子。
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在她的生命里谢幕得这么快。
过去的那些爱与恨,那些甜蜜痛苦的复杂记忆,随着这个人消失的消息都无处安放。
她有些不知所措。
霍宴要是真的死了,那她过去的爱该给谁,现在浓烈到几乎要把他自己都毁
掉了的恨意,又该放在谁的身上?
她不知道。
这一刻,她茫然得像是个孩子。
她怔怔的望着月亮,还捏在手里的手机贴着皮肤,忽然嗡嗡的震动起来,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是路迟的电话。
她机械的划开了接听的图案。
手机终于停止了震动,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姐你知道吗?霍宴好像死了……”
路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神神秘秘的讲着一件她刚刚得知道的事情。
路乔动了动僵硬的舌头,声音干涩地开口:“我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远在国外,你的消息来源怎么比我还快?”
路迟的声音一如往昔,并没有因为霍宴的消息受到影响。
路乔却实在没有心思去跟他解释这些。
她问他,“你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没想到路迟很干脆的就承认了,“嗯,我怕你回国之后听到霍宴的消息会受不了,所以提前先跟你说了。”
路乔沉默不语。
路迟叹了一口气,“虽然说我挺讨厌霍宴的,但是这消息也太突然了,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就……”
第1029章 你害死了他
路迟颇为感慨的说。
路乔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涩。
是啊,多年轻的一个人。
路乔动了动唇,“霍宴可能是被我害死的。”
声音沙哑的吓人。
路迟还在感叹着世事无常,冷不丁的听到路乔说了这么一句话,真的吓了一跳。
“姐,你说什么?”
“霍宴可能是被我给害死的。”
时差的原因,锦城现在还是白天,却忽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路迟捂住了手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神经质一般的紧张的朝左右看了看,确认了真的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
“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霍宴是在机场消失的,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死的,怎么就变成了是被你给害死的?”
路乔将事情跟路迟说了。
路迟听完了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直说路乔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好吗?是他自己决定要来看你的,又不是你非要他来的,腿长在他的身上,他愿意去哪就去哪,你又拦不住他……”
路迟是护短的,可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要去哪,你能管住他吗?你又不能。”
“再说了,他的失踪也不是你导致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害死了他?”
路迟完全不理解路乔的想法,他对她这种想法,唯一的解释就是,“姐,你是不是对霍宴还是余情未了?”
路乔还没开口,路迟又叹了一口气,自己替路乔回答了,“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对什么都是一根筋,对事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
“你都快把南墙给撞破了,怎么还不肯回头?”
“霍宴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是赶快把对他的念想断了,不然害得只能是你自己。”
路乔还没有替自己辩解,路迟就已经给她打上了“痴情多年,死性不改”的标签。
路乔现在没有心力去跟他争执这个,被他说得头疼,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来。
安静的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路乔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用力地摁着自己的心口,像是想要借着这个力道把心口给填满了,可是却仍旧是徒劳无功。
心口真的太空了。
空的像是整个心脏都被人给挖空了一样,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那里发出巨大的声音。
很吵,让路乔不得安宁。
路乔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片狼藉,卧室门没关,楼上又在开party了。
年轻人总是这么活力无限,用不完的精力,爱热闹,恣意而放松。
又放了哪首歌,她在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里,听着女声沙哑地在唱着“一切都已经结束……”,渐渐的就沉入了梦境之中。
就算是春天,在地板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也难免会感冒,更何况是路乔这么娇弱的身体,体弱多病,她受了凉之后,重感冒来势汹汹,她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头晕脑胀,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撑着,她恐怕都会直接烧死在公寓里了。
这一场感冒,把路乔所剩不多的精气神尽数给耗尽了,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生病的时候,人是最脆弱的,路乔就格外的想念锦城。
异国他乡,孤独和委屈,在这个时候都无限被放大了。
她面对着显得空荡的公寓,从心底透出来的难受。
再加上霍宴的事情。
她心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样。
她现在想回去了。
特别想回去。
重感冒折磨了路乔近半个月,好好坏坏,把她折腾了好一番才罢休。
病好了之后,路乔想回家的念头不减,再加上锦城那边传来了霍宴的消息,都不怎么好,她觉得自己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手现在依然是抖的,拿起画笔,什么都画不出来。
但是有其他更让她心神不宁的事情的时候,不能再画画这件事情,好像都显得没有那么让她觉得崩溃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病的时候,独自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那种孤独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跟琳嘉女士说明了原因,要离开L国回去了。
琳嘉女觉得挺可惜的。
路乔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她很适合学画画,苏老师推荐路乔到这来,琳嘉女士刚开始其实是不太乐意的,不过是不好直接落了朋友的面子,所以才接受的。
但是教了路乔这么些时间,她是真的舍不得让这颗好苗子蔫了。
可路乔心意已决,她也不能强行把人给留下,就只能叹气说了句可惜。
路乔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可惜吗?
是可惜的。
她是真的特别喜欢画画,这次的机会她也是相当的珍惜。
但是可能注定跟画画没有缘分吧。
路乔是有遗憾的。
她是带着期待来的,来的时候,满是对艺术的赤诚。
她以为这是重新抓住自己梦想的好机会。
但是没想到她最后却是这么离开的。
是真的很遗憾。
可是,拿不起画笔,画不了画,心里被剜去了一块,她忽然之间就没有那么的坚强了。
她撑不住了,想要回去疗伤。
L国距离华国不远,路乔回到锦城之后,却还是有种如隔很久的感觉。
回到家,庄阑珊看着她直掉眼泪,说路乔在外边是受苦了。
路乔安慰了好半天,才让庄阑珊好受点。
她在外边是真的没有让自己受什么委屈,只是身体太差了,那一场重感冒把她折腾的太狠了,现在还心事重重的,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脸色也是苍白的,看上去确实挺凄惨的。
庄阑珊却仍是不放心不放心她,坚持要拉着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路乔自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但是为了要让老佛爷放心,她还是点头,跟庄阑珊去了趟医院。
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长途的飞行,路乔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晕车了。
晕晕乎乎的,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想吐。
等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连脚步都是发飘的。
庄阑珊扶着路乔,心疼而有担心的絮叨着她在外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成这个样子,甭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你出国。”
庄阑珊是关心她。
路乔的心里却因为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刺得生疼。
是啊,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非要出国去呢?
就算是要出国去,又为什么非要跟别墅里的管家说这么一句呢?
如果不是多说了这么一句话,霍宴不会去L国,估计也就不会失踪了。
在霍宴失踪的这件事情上,路乔的心里始终都是有一个疙瘩在。
她的性格执拗,本身就容易钻牛角尖,易之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尖锐的质问也在她的心里埋下了愧疚的种子。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怨自己的。
一语不发的跟着庄阑珊进医院。
还没有走到门诊大楼,忽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一个人影,冲到路乔的眼前,就狠狠的给了路乔一个巴掌。
猝不及防,路乔脸都被打偏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就显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路乔你这个灾星,祸害!害死了我儿子的祸害!”
从来没有被人当街打过耳光,路乔的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儿子他才三十岁,他还那么年轻,你却害死了他!你怎么能这么狠?”
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司韵安,如今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就算是再好的气质,也遮掩不住她眼中透出来的怨毒。
“霍家做过不少对不起你们路家的事情,但那些坏事都是我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冲我过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可你为什么要把账都算到我儿子头上!”
“霍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