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是没有预料到会遇见这样的疑问,青年愣了一下,目光闪动,反问道:“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新颜大皱其眉,心中不悦加重,没有回答。眼前这个人的话,越发让她确定对他的不信任,就是这样的感觉,狡猾而不坦诚的试探,胡狼一样随时窥伺着机遇,不知道下一刻会发起什么样的攻击。
“那么,您一定也不记得我了。”青年嘴角撇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您也一定不记得凤凰双翼的事情了……那么凤凰双翼折损的消息看来是确实的了。”
“既然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不妨说给我听听。”新颜不耐烦地打断他一系列的推测,语调冰冷得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她的脑子又开始不合时宜地思考一些与眼前情况毫不相关的问题,比如她突然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自己处世的性格变得很不一样了。比起在家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感觉得到,要积极主动了很多。虽然人地生疏,独自流落全然陌生的环境中,却冷静自持,无论什么样的遭遇都能保持乐观镇定,努力主导局面。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改变,所以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料想不到她如此直白,灰色的青年也不禁一愣,随即一笑:“朱凰大人的指令,怎么敢不遵从?”他自顾自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新颜对面,“我的名字叫做怅灯,我是白隼堡的管家。”说话的时候,他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新颜的脸,像是想要从中发掘什么秘密。
凤凰的哭泣 第六章(2)
新颜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努力不流露情绪地点点头,“幸会。”这话说得毫无诚意,连一丝客套的意思都没有,只传达出一个意思,知道了。
怅灯似乎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继续道:“白隼堡曾经隶属于凤凰城,如今却是独立的势力。”他小心地看着新颜的神色,“难道大人真的没有印象了?您曾经坐镇白隼堡,主持对南方罗河的星野之战。”
“你说的是朱凰大人吧。”新颜不动声色地说着,忽而一笑,“看来这位朱凰大人应该长得跟我很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带兵打仗?新颜不会狂妄到以为自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您就是朱凰大人!”怅灯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觉提高,“凤凰城主左右近身相随的凤凰双翼之一,银凤朱凰里的朱凰大人!”
“很神气的名字嘛。”新颜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不过这个人虽然让人喜欢不起来,说起话来倒是比那个叫伍味的厨娘要轻松得多,该知道的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说我是什么朱凰大人,反正我知道自己不是。”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多谢你的招待,请转告伍味,我很喜欢她做的东西。我要走了。”
“不行!”怅灯冲过来拦住她的去路,“你不能走。”
“为什么?”新颜冷静地看着他,耐心地说:“我不是朱凰,你认错人了。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怅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整个人插在新颜和门的中间,灰色的眼珠中迸出光芒,咬牙低声道:“凤凰城主对朱凰大人非常看重。大鹏鸟出现在这里,说明银凤大人也来了。”
这两句话似乎说的没头没尾,新颜却立即就明白了话外的意思。如果银凤朱凰并称凤凰双翼,应该都是凤凰城主的左右手,而银凤来到白隼堡,说明凤凰城主已经知道了朱凰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所以怅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离开,大概无法向凤凰城交待吧。“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她平静地问。
怅灯忽然笑了,目光瞟向餐桌上残余的碗盘,说道:“我知道朱凰大人的厉害,所以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
新颜心中咯噔一下,暗自运气,果然发现手脚酸软,无法动弹,明白刚才吃的食物中被下了药。她恶狠狠盯着怅灯,脑中飞快地思索,有什么应对方法。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笑道:“如果我真的是朱凰,你不怕我脱身以后报复吗?”
怅灯不语,拎过一把椅子,靠在门边坐下。
新颜又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银凤大人大概不久就要到了。等他来了再说吧。”
既然没有办法脱身,新颜索性坐下来。打量这间布置类似波斯风格的房间,银色窗户上垂着绿色丝绒窗帘,圆形的镂花吊灯从绘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上垂下,灯盏上既不是蜡烛,也不是电灯,而是四个八角形淡粉红色瓶子,柔和的光芒从瓶子里散出来,照亮整个房间。“那瓶子里装的什么?”她问怅灯,反正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多了解一些事情总是好的。
怅灯似乎对她的问题很吃惊,想了一下才答道:“是熏霓水。”见新颜一脸茫然,只得解释道:“西方天柱山上有一个熏霓潭,潭水白天萃取阳光,夜里再将光芒放射出来。天柱山的主人将潭水贩卖到各地,赚进大量财富。”他顿了顿,补充道:“四年前,您带领大军攻占天柱山,从此熏霓潭成了凤凰城一大财源。”
“是朱凰,不是我。”新颜不厌其烦地纠正他,心中更加肯定自己不是朱凰。四年前,她还在大学里读书,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象。突然变得身手敏捷,受到怪梦困扰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如果说她曾经怀疑过这些异象与这个奇怪的世界有关的话,那么此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是众人口中的朱凰大人。
怅灯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去分辩,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这是什么?”新颜接过去,一边问,一边观察。银色的镜子,手掌大小,一面光滑平整,另一面印刻着一只金碧辉煌振翅欲飞的凤凰。她一怔,脱口道:“这凤凰我见过。”那座黑色的城池上,高扬的旗帜就是这样的金色凤凰。
“这是凤凰城的标志。”怅灯回答,“你看另外那一面。”
新颜依言看去,平滑的那一面突然显出五彩符纹,图形变幻不定,如同水面涟漪向四周波辐,渐渐出现一幅活动的画面。一个红衣女子,身穿宽大的袍服,侧坐在一头青牛背上。青牛在水面上奔行,蹄下水花飞溅,映出七彩虹影。那女子一手执着缰绳,一手高举青铜长剑,长发在风中飘扬,一面火红的凤凰旗凭空高悬,仿佛火红的霞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女子正回过头去高喊着什么,新颜凑近去仔细瞧,那女子也正好将脸转向她。
新颜以为看见了自己。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墨黑的眸子在瓜子形的脸上绽放精光,没有血色的脸在红衣的映衬下越发地苍白,就连目光流转间的凌厉也是如此熟悉。难道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朱凰?她望向怅灯。
怅灯点头道:“这就是朱凰蔻茛。”
“蔻茛?”
“蔻茛是朱凰的本名。只不过因为朱凰的名声太响亮,所以本名反倒不为人知。”他变得有些热切,“现在你相信了吧,你就是蔻茛,就是朱凰啊。”
“只不过长得像而已。”新颜煮烂的鸭子嘴硬,面不改色地找理由,没敢告诉他自己就姓寇。
凤凰的哭泣 第七章(1)
新颜不信任怅灯,这样的情绪清楚地从她眼中流出,明白地让对方感知。并非针对他的话,而是他的立场和态度。对于一个还没露面就先用药捆住别人手脚的人,大概也没人会轻易原谅的。而且对于一定要将她留下的理由,怅灯的解释并不能让新颜满意。如果真的是要讨好凤凰城主的话,不是应该给予她更隆重的接待吗?新颜还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事情,把一个重要的客人留在餐厅里面,只由管家出面作陪,而真正的主人避而不见,这样的待客之道,放在哪个世界都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我要见这白隼堡的主人。”
“啊?”
看着对方意外的神情,她冷冷道:“你的主人不会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吧?如果我真的如你所愿是所谓的朱凰的话,他不来见我是不是太怠慢了?”
“堡主不理世事已经很多年了。即使堡中的人,也不常能见到他。”
也就是说这里真正的主人是怅灯,那个所谓的堡主其实没有任何实权。新颜也不是真心要见他,只不过是试探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她此刻半靠在餐厅窗边的一个类似沙发模样的长软垫上,懒洋洋斜睨着端坐在门口守住出路的怅灯,用冷笑掩饰心头的焦躁。被困在这里了,真是出乎意料。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要说跟人打架,能不能支撑着走出这白隼堡都是个大问题。
那团灰色的影子,新颜心里就是这么形容怅灯的,她没有办法看清楚这个从头到脚一身灰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即便是眼睁睁看着这个人,也还是直觉地称他为灰色的影子。那团灰色的影子,除了在强调朱凰与她之间的关系时,会稍显因热切而起的情绪外,总体来说态度是相当冷静的。感觉上就像一团染上泥污变成灰色的雪。新颜这样形容,并且打心眼里相信自己的判断。
新颜不发问的时候,他也就安静枯燥地坐在那里,放任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因为无言的沉默而变得尴尬。很少有人能在与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还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算是在家时的新颜,虽然沉静孤僻,也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可是作为主人的怅灯,对这样的环境仿佛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没有对话,也能神态自若地枯坐下去。
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耗着,当然是因为对方在等待什么。新颜当然不喜欢眼前的情况,似乎被对方掌握了所有的优势和主动权。可是对于所处环境和导致这样环境发生的原因一无所知的自己,此刻除了无力之外,竟然无计可施。
“你刚才说到的大鹏鸟,好像跟朱凰有什么关系的样子?”既然不能改变现状,至少尽量多地摸清情况,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