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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看了他一眼,淡淡移开,自己又走到床边坐下。
她看着警惕地盯着她的众人,嗤笑一声。
“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这辈子,我都只会是崔夫人。”
“你,你当真如此?”
孙瑞急了,眼见着护卫们就要动手,他率先发了几枚暗器。
未避免伤到,崔恂带着崔九贞先撤离了正房。
在他们出去后,正房里的人便大打出手,连带着整个院子也没能幸免。
那孙瑞不愧是崔恂身边的第一人,几个护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瞧着温氏实在不愿意跟他走,又有更多的护卫过来,他不得不放弃,先击退众人,逃了出去。
接应他的人暂且不提,此刻,崔家人人警惕着,就怕还有叛者隐入其中。
老太爷闻讯赶来,见着儿子孙女都没事,松了口气。
当下发了话,让官府通缉孙瑞此人。
“温氏呢?”他问向崔恂。
“儿子已将休书给了她,即刻就命人送出去。”
老太爷闻言,没再过问,只道:“温家的人来了,贞儿,跟祖父来一趟。”
崔九贞攥紧手里的盒子,想到里头还有样东西,便朝自家父亲屈了屈膝,跟上老太爷。
正房里,温氏打发了催她的婆子,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地打扮着。
她将长发绾好,细细上了妆,点了口脂。
瞧着菱花镜里的人总算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她弯了弯唇。
外头是个大好的天儿,前几日还下着雪,阴沉着,偏生今日露出了太阳。
温氏缓步走到床前,端端正正地坐好。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日日守着空房的日子,她笑了。
眼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她的手背。
幽幽开口,“我输了一辈子,这回终是赢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始终是我啊!”
要说她是有机会跟着孙瑞离开的,但是她不想。
离开了,那她所有的一切就成了笑话,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熬死了姐姐,亲手送走了母亲。
不就是因为这崔家,这崔恂?
她凭什么走,凭什么崔家说休弃就休弃,想不要,就不要?
只是牺牲了那么多,有些不甘心罢了!
可她没时间了。
不能带走崔恂,多少有些遗憾。
若是当初真弄瘫了多好,这样便只能任由她摆布了。
她会让他日日看着,他不愿碰的女人,有的是人碰,不愿疼的女人有的是人疼。
这辈子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笑出了泪,温氏喘了口气,看着这间困了她十几年的屋子,顺手拿起床头点好的灯。
扔进了床里。
火势遇到易燃的被褥,立即就着了起来。
温氏端坐在床上未动,身后渐渐被吞噬。
她闭上眼,外头的天儿太冷,还是这里暖和。
火光冲天而起。
待下人们发现时,屋子里已经烧起来了,即便浇了雪也来不及,只能看着正房一片被烧干净。
救火的婆子妈妈们立即就去禀报了东苑。
知道这个消息,刚见完温家人的老太爷还和崔恂,都惊讶一瞬。
而崔九贞却是早有预感。
她沉默了,倒是老太爷气得跳脚。
“死也要死在我崔家,这个晦气的东西,还不着人给我扔出去。”
下头的人不敢耽搁,连忙应喏。
而崔恂,半天也不见动静,自打听到温氏自焚后,他便开始恍惚起来。
老太爷没有责怪他,只命人将他送回去歇息,看好了。
温氏的事是个麻烦,处理不好,便是崔家休妻逼死了她,而手上温氏弑母的证据虽已交给了大理寺,崔家休妻的理由也充分,但,到底名声不大好听。
再加上这人还未撵出门,便死在了府里,这丧事办了就是还认她这个身份,不办,就是太凉薄。
老太爷真是气得半死,这温氏死也要来祸害他崔家。
崔九贞有被膈应到,“祖父,我这是还要为她守孝了?”
“守什么守,这毒妇也配?”左右都是休了的,已不再是崔家夫人了。
只是那些个言官怕是又要蹦哒些日子。
老太爷看了眼崔九贞,同梁伯道:“看看温家的人走了没有,没走就让他将温氏带回去,怎么处置随他们。”
梁伯一阵牙疼,这温家也是倒霉。
这些事凑一块儿,怕是要闹翻天了,自家主子这招儿忒狠!
第157章 难保
正院的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只正房屋子烧了个干净,连着那一片烧了大半。
温氏的尸体被清理出来时只剩半截,已是面目全非,不堪入目。
被强制等候在崔家的温家大管家大冬天儿的冒出了冷汗。
他哆哆嗦嗦地找了副薄棺带着温氏离去,只觉得府里要变天儿了。
梁伯关上门,且吩咐了近日崔家不见客后,便拍拍手将剩下的事交给梁正去了。
带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的一副棺材回到温家,立即就惊动了温大老爷和温夫人。
两人出来一看,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里头的是谁?”
温大老爷尚不知此事,温家又还在守孝,如今又来副棺材是闹什么?
“老爷,这、这是姑奶奶……”
“你说谁?”
“二姑奶奶……”
温大老爷愣了,看着棺材,直直道:“这是什么意思?慧娴……没了?”
大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说了遍,听完,温大老爷差点儿站立不住。
“他崔家,休了慧娴?”
“老爷,还请移步,奴才有些事儿,需得向您禀报!”
温夫人闻言,立即就训斥道:“放肆,主子都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
经过这么一闹,小辈们也过来了,兄妹三人见此,都看向大管家。
“夫人,此事干系到温家安危,还请恕罪!”
大管家伏地磕头。
温大老爷吐了口气,再看了眼棺材后,率先离去。
大管家忙地跟上,走到一半,温大老爷回头吩咐长子温慆也跟着过来。
温夫人看着几人走远,脸色有些苍白,眼皮直跳的她心慌。
“娘,姑姑就这么没了?”温怡不敢相信。
温夫人看了眼棺材,没有说话,只是揉紧帕子,更慌了。
书房里,大管家将从崔家带来的账簿和洪嬷嬷画过押的书信交给温大老爷。
他说道:“二姑奶奶与藩王有所勾结,原是皇上亲自下了密令处死的,只是她自个儿……”
“藩王?”这件事温慆不知道,他惊讶地看向温大老爷,“父亲,这是真的吗?”
温大老爷哪有空子理会他,他之前听闻时,还抱了丝侥幸,自家妹妹再糊涂也不至于如此。
可现下,不仅勾结藩王,还伙同自己的嫂嫂吞了亲姐姐的嫁妆。
难怪崔家要休妻。
此等混事也能做得?
再看洪嬷嬷留下的书信,登时站了起来。
“这、这是真的?”他颤着手,一个字一个字地确定着上述所说。
管家叹了口气,他也不信,可这洪嬷嬷亲自画了押的,如今又死无对证。
“崔家老太爷已经拿去大理寺备案了,且,这账簿……”
温大老爷眼前一阵发黑。
他晃了晃,温慆忙地上前扶了一把,正巧看清楚了上头的字,不知是惊的还是什么,一时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母亲怎会这般糊涂!”为何姑姑连自己生母都下得了手。
温大老爷扶住案桌,缓了缓,道:“慆哥儿先出去吧!”
“父亲?”温慆明白他要做什么,立即道:“父亲,再怎么说,母亲这么些年为这个家如此操持,虽祖母的事……”
“够了,出去!”
温大老爷打断他的话,怒色不掩。
温慆抿唇,管家也不敢开口,直跪在地上看着地。
“你是长子,将来这温家还得你来撑着,切不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温大老爷冷声道。
低着头,温慆将话听进去了,他揖了揖,“儿子,明白了!”
待他退下,管家也悄悄抬头,看着自家主子。
“你去准备准备,挑个偏远些的庄子。”
“老爷,您的意思是?”
“先下去准备吧!”
“是,那,二姑奶奶怎么办?崔家已经休妻,连尸身也不肯留下,咱们这里可是要为其准备后事?”
温大老爷闭了闭眼,摇头,“崔家既已休了她,那她便不再是崔家人了。”
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也不是我温家人!”
若是没有藩王的事,没有老夫人的事,他定会给她讨个说法,好生安葬了。
可现下,一个不慎,连着温家都要遭殃。
他这仕途怕是孝期过后,也无望了,皇上虽是仁明,可,同样也多疑。
能留他温家,恐怕还是看在崔家的份儿上,这个时候,岂能行差踏错半步。
“扔去乱葬岗吧!”他说完,脚步微沉地离开。
管家起身,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
正坐在屋里的温夫人见到温大老爷回来,忙地站了起来,“老、老爷,您回来了!”
温大老爷不说话,只看着她,让得她颤了颤,遂僵硬地扬起笑意,“您渴不渴,妾身给您倒杯茶。”
说着,就抬手倒了杯,递过去,“老爷……”
砰地一声,茶碗被打翻,碎了一地。
刚沏过来的茶虽不至于滚烫,可洒到些,也还是将她的手烫得一哆嗦。
不待她反应,温大老爷又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
“老、老爷?”徐氏脸色白了白,捂着脸颊。
“我温家待你不薄,为何如此?连已故之人的嫁妆也吞。”温大老爷问她,“母亲也是,平日里从未薄待过你,可你竟伙同小姑子毒杀婆母,她疯了难道你也疯了不成?”
徐氏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果然,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