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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找。”
“放了你?”
谢丕轻笑,姿容过盛的他,这一笑竟是连这满是肮脏血腥的刑狱,也好似生出了一抹光辉。
站在他旁边的校尉咬住腮帮子,不忍看。
这几个人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落在这位二公子手里。
“你凭什么以为,进了诏狱,还能活着出去?”
谢丕话音落下,那几个人立即眼神凶狠地瞪向他。
“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就放了我们,否则,我们是死也不会说的。”
“对,我们出去后大不了隐姓埋名,再不犯事。”
最后一人张了张口,却是不敢说什么。
不如说,他嗅到了危险。
谢丕眯起眸子,并不急,而是换了个问题,“你们跟宁王多久了?”
“我们哥儿几个是一年前跟着他的,你要找的那个人和孙瑞,才是跟着那位王爷最久的。”
说话的那个忍着身上的疼,喘了几口气,继续道:“你若放了我们,我们可做你们眼线,替朝廷传递消息,也不亏是不是?”
锦衣卫千户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
“那周嬷嬷的儿子常年混迹市井,与绿林匪盗自成一窝,宁王之事与他无关,不过是后头你们拉进去的利用罢了。”
谢丕没有上当,这件事早已查过不知多少次。
真正为宁王的办事的,只有孙瑞而已,包括眼前这几个,也不过是为了钱财好处。
如今他脱离了这群人,怕是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是以躲藏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几人脸色变了。
千户闻言,看了眼谢丕,心中倒是对这弱书生改观了不少。
“上刑吧!”谢丕对千户道:“看样子,他们是不会老实交代了,不过,既然进了诏狱,要痛痛快快地死也不可能,还要指望千户多看着了。”
他颔首一礼。
锦衣卫千户立即停直腰杆儿,“好说,在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在我手底下,我要他们活几日,他们便能活几日!”
当然,是活着受刑。
“你,你当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我们死了,你这线索可就断了。”其中一人怕了,急急说道。
“你们说与不说,与我干系不大,总归,我从未想过让你们活着。”
谢丕并在意,这几个人在他眼里,与死人无异。
至于那两人,他会慢慢算。
千户见此,命人堵了嘴,行刑前,又问道:“谢二公子,若是真不小心弄死了,那”
“此时老师自会与圣上禀报!千户只管放心。”
“那好!”
锦衣卫千户搓了搓手,也是好久没有大干一场了,正好叫这小子见识见识何为诏狱。
一时间,狱里惨叫和着血腥纠缠一片。
外头,已是上元佳节,处处热闹的很,只是这热闹传不到暗无天日的诏狱里。
天色渐晚,京城亮起了千灯。
谢丕站在诏狱的刑房里,面前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三个人,血水淌了一地,也污了他的鞋子。
或许,这几个已经不能算人了。
他拿着抄录的供词看了眼,便揣进了衣襟里。
“劳烦千户了。”他抬手行了一礼。
千户忙地摆手,“无甚无甚,这人也弄完了,二公子不若早点儿出去过节?”
谢丕颔首,面色一如既往。
跟在他身后的校尉捂着口鼻,不肯再看台子上几坨一眼,巴不得早点儿跟着离开。
待人真的走了,锦衣卫千户也松了口气,命人草草收拾了那几个人。
真是的,谢家这样的人家,怎会养出这么个人物来。
饶是他这见惯了刑罚的人,都有些顶不住,可他倒是从头至尾,眉头都未动过。
真真是个小变态!
不来锦衣卫当值可惜了。
出了诏狱,谢丕与那校尉行至大街上,看到了万千灯火通明,行人喜乐自得,这才觉得松口气了。
“谢二公子,咱们是直接回府吗?要不要逛逛,买些吃食带回去?”
校尉双眼不停地在街上扫来扫去。
谢丕似是想到什么,扔给他一锭银子,帮我带盒糕点,我在城东的麒麟阁等你。
“好勒!”校尉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开心地跑走,钻进人群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麒麟阁内,谢丕过来直接上了三楼独有的房间里。
一进去,就被里头的调笑之声扰得皱起了眉头。
正挥着扇子,半敞着衣襟的沈茂君瞧见他,立即收起了折扇,“哟,这是哪里来的稀客?”
说着,鼻子微动,脸色立即就变了,他坐直身子,挥退屋里的歌姬。
“你们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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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失落
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来的,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儿他就是想忽略都不行。
“你怎么回事儿?”
“刚从诏狱出来。”谢丕在他旁边坐下,远离了方才那群莺莺燕燕坐的位置。
沈茂君听到诏狱明显愣了下,想了下,便明白了。
“所以说,是那件事儿有眉目了?”
他挥开折扇,目光又在他脚上掠过。
啧,难怪味道这么大。
谢丕没有回答,只道:“我订的东西准备好了?”
“当然,也不看看我这什么地方。”
沈茂君拉了拉绳,外头的铃铛响起,不一会儿管事的便上来了。
“主子,您吩咐!”
“将那套赤羽衔珠钗拿过来。”
管事闻言,立即应下。
不过片刻,便亲自捧着东西回来,小心翼翼搁在二人面前。
沈茂君挥退了他,自己动手掀开锦布,露出一套极为华丽的头面。
红宝石镶嵌的金丝羽尾精致绝伦,前头一口垂珠帘在托起时,微微晃荡着,不难教人想象到,若是戴在哪位美人儿头上,该是多动人。
“怎么样,按着你画的,丝毫不差!”
沈茂君得意道。
谢丕接了过来,端详一会儿算是满意了。
“尚可!”
他矜持的评点差点儿没让沈茂君噎死,斜睨着他,“想要达到你谢二少爷的眼光要求还真不容易,不若你下回去大姑娘的铺子试试?”
看他还敢挑毛病不。
谢丕放下钗,又径自去多宝阁上挑了个刻着芙蓉花开的檀木盒子将它装好。
沈茂君看的直撇嘴。
跟个自个儿家一样,一点儿不客气呢!
“替我准备身衣裳。”
“凭什么?你回去换了不正好?”
“银子不想要了?”
谢丕扬眉,也不急,果真,听到银子两个字,沈茂君屈服了。
做人何必跟银子过不去呢!
“成成成,我给你准备。”他连连应下。
屏风后,谢丕沐浴完,换上新准备的衣裳。
云纹白底缂丝的袍子,锦绣蓝边的外衫,腰间束着银线盘绣的腰带,坠了佩玉以及香囊。
待他理好出来,看的沈茂君是啧啧惊叹。
“不愧是我沈茂君的弟弟,这般俊秀,这京城除了我,没没人能压你一头了吧!”
谢丕顿了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少说些,莫给沈家丢脸!”
“混小子,你竟敢埋汰我?”
沈茂君不干了,当即从榻上坐起就想与他理论。
可惜谢丕不予理会,拿了东西便直接出了门。
看着几上搁的银票,沈茂君嘀咕了几句,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暂且不与他计较。
已经提前等候在麒麟阁内的锦衣卫校尉见着人出来,忙抱着一堆东西上前。
两人坐了马车回到崔家,比起外头,府里却是冷清不少。
不过该挂的灯笼却是没有落下,正坐在自家赏灯的崔九贞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绽放的烟火。
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大过节的,这是回家了还是在外头野呢?
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也不晓得来陪陪她。
果然,男人不能惯!
又是一轮烟火盛开,崔九贞抬头看着,突地觉着无趣,神色淡淡。
“回去吧!”这么晚了,怕是不会回来了。
“小姐,不再等等吗?”玉烟劝慰,“二公子一定是有事耽搁了,昨儿个出府时还说过的。”
崔九贞转身,“我才没有等他。”
说好元宵一块儿看灯的,这会子都快半夜了,也不见个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刚走几步,崔九贞抬眼便瞧见了正从外院走来的人。
蓝白的衣袍不同于平日里惯常的白色锦袍,却一样教他穿出了通身的矜贵优雅。
眉如墨画,眸似点漆,身后是满天绽放的烟火,而他踏月行来,俊美的不似凡人一般。
高贵又清冷!
崔九贞所有的不满和失落在见到他的顷刻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露出欣喜,朝她走来的人也浮起了一丝笑意。
待到近前,他道:“对不住,我来晚了!”
崔九贞扑进他的怀里,蹭了蹭,还能说什么呢?
算了,自个儿的男人,还是惯着吧!
“我等了你一天,从中午等到晚上,你若再迟点儿过来,我都要歇息去了。”
谢丕顿了顿,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将她揽住。
“有些事儿耽搁了,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崔九贞抬眼看他,“真的?”
“自然!”他谢丕答应的事,向来说到做到。
崔九贞笑了,更满意了,其实她也没那么娇气,非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只不过,哪个女人不爱听这话呢?
她拉了他回房里坐着,免得这一身冷意给凉着。
崔九贞问过才知道,他竟是还没用过饭。
可,方才有人送过来的一堆东西,都是给她买的。
“嬷嬷去煮碗五色元宵过来,我先头还留了不少,你们若饿了也都吃些。”
她吩咐余嬷嬷道,后者应下,临走时,又将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