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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嬷嬷摇头,“老夫人早几年便糊涂了。”
她看着崔九贞,有些发黄的眼中似是含了千万句话,说不出口。
“洪嬷嬷……”崔九贞皱起眉头,“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一语惊醒,洪嬷嬷抹了抹眼泪,摇摇头,“这是老夫人给您准备的,您收好,万不可让旁人瞧见。”
她偷偷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漆木盒,塞进崔九贞的袖子里,让她拢好。
“奴婢便送到这儿了。”洪嬷嬷退开行了个礼,躬身离去。
崔九贞神色复杂,袖中的异物感让她警了警神,还好身边有茗香和玉烟早先就懂事地遮挡着。
到了暂居的院子,她进了厢房挥退温家派来伺候的丫鬟,打开了那个木盒。
里头不是别的,皆是地契田契,总共十几张。
这可不是小手笔,就这样交给她了。
崔九贞原本以为温老夫人待她这个外孙女即便有疼爱,也不会太多,毕竟书里原主出事她也没露过面。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她所想的那般。
将盒子重新盖上,她递给玉烟,“收好,我这里不经过同意,不准任何人进来。”
玉烟紧张地捧着木盒,“奴婢遵命,奴婢这几日就一步也不离开地看着。”
崔九贞笑了笑,看向茗香,“你有空避开人偷偷打听下老夫人的病,多久了,都是个什么症状。”
“是!”茗香一一记下。
“如云暂且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崔九贞想了想又说道。
闻言,茗香一顿,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如云年纪还小,对温府也不熟,不若让她守在屋里吧!”
“跟着学学伺候人罢了,哪里需要她跑东跑西,再者说,不还有你么!”
“……是!”
另一边,温怡坐在临床的罗汉床上安抚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崔元淑。
因着哭过,脸颊鼻头都带着微红,瞧着竟有些可爱。
崔元淑羞怯地接过温怡递来的帕子,软软道:“让表姐见笑了。”
温怡嗤笑,“我见笑什么,其他人见笑才是。”
“对不住,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忍不住……”
“成了,瞧你被欺负的样儿,除了哭还能作甚?”
“表姐……”
崔元淑有些羞恼,温怡见此也不再逗她,想到崔九贞,她带了几分嫌弃,“怎么许久未见,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从不敢与我大声说话,今儿个倒是会呛声了。”
“大姐姐在父亲母亲面前还是很好说话的,也就是不喜我罢了,才会连累表姐,都是我不好。”
温怡摆摆手,“哪有你的事,我从前便不喜她,唯唯诺诺,如今换了脾气更讨人厌了。”
崔元淑眸子轻闪,“父亲母亲都喜爱她,事事以她为先,表姐为何不喜她呢?”
“这就是你为什么轻车简从灰溜溜地来我家的缘由?”
温怡斜睨着她,崔元淑咬唇,低下头去,“我就是难受罢了,若是父亲母亲多喜欢我些该多好。”
“唉……”温怡替她抹去了又滚到脸颊上泪珠,“想要就去争取,凭什么她能有你不能?”
崔元淑立即摇头,眼睫颤动,活像蝴蝶扑扇着的翅膀,“不行的,母亲说得敬着大姐姐。”
“你敬着她,她可顾过你?”
“我……”
“真傻,凭什么好处都得让给她?你也是嫡女,比她差哪儿了?姑姑也是,竟然帮着外人踩踏亲闺女。”
她说这句话时,只想到了崔元淑与她是亲表姐妹,哪里想到,崔九贞与她也是一样的。
“怡表姐,我真的可以吗?”崔元淑望着她,“若是父亲父母怪罪可生是好。”
“怎会怪罪,届时喜欢你还来不及。”
温怡笑道,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她又安抚了几句,见着崔元淑没事了才离开。
隔着窗子,人声散去,崔元淑将手中的帕子随意扔在一旁,“外祖母可午歇下了?”
菊叶奉上茶,回应道:“是,大小姐一刻钟前便离开了,奴婢看到老夫人身边的洪嬷嬷似是揣了什么东西给她。”
崔元淑一顿,咬唇道:“恐怕是什么私房吧,也没见着外祖母这般喜爱我,他们都偏心!”
第20章 麻烦
“小姐莫哭。”菊叶急急道:“夫人是疼您的,便是您这回突然来温家,也是夫人连夜派人给舅夫人递了信儿,命人收拾出这院子来的。”
“可她从不多看我一眼。”
想到这里,崔元淑是真的难过了。
她不过也是想要母亲疼爱宠着罢了,可生为她的亲生母亲,她竟是从不多看自己一眼,更不曾抱过她。
从她有记忆开始,身边围绕的除了丫鬟婆子,还是丫鬟婆子。
而她的大姐姐若是什么时候病了,母亲却能衣不解带地连夜看着。
她不懂,这是为何呀?
难不成所有的东西,都要是她崔九贞的吗?
想到这里,她掩下了眸子,看着茶碗中的浮叶。
须臾,饮尽了还并未凉下的茶水。
入口有些烫,却让她的心安沉了下来。
晚间时候,温大老爷和温家两兄弟也到了老夫人院里。
问过安后,温大老爷看着崔九贞询问了几句,得了回应,他便没有再多问。
温家的两兄弟倒是对崔九贞颇多好奇。
明着暗着打量多次。
“贞表妹明儿个可要去我的兽园玩玩?”少年伸过头来,唇红齿白,瞧着模样倒是不错。
崔九贞认出此人是温悸,温家幼子,她记得他还烧过原主的裙子。
且是崔元淑的绝对拥护着。
从前来过几次温家,原主哪次都被他欺负。
这回说要去他的兽园玩儿,准没好事,不过一个院子养了些禽便敢称兽园了。
啧,没见过世面!
“我不喜飞禽走兽什么的,多谢悸表哥的好意了。”
她拒绝道。
温悸没有放弃,转了下眼珠子,“那咱们明儿个去游湖?”
“出门算过,不宜近水。”
“这个不去,那个也不去。”温悸淡下脸色,“贞表妹架子还真是大,莫非要我三跪九叩请你去?”
闻言,坐在一起的温怡等人心中微动,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着。
崔九贞勾唇,早知道他那性子装不了多久,“你若真三跪九叩请我去,我便考虑考虑!”
“你说什么?”温悸脸色沉下,就想站起来寻她麻烦,却被长兄温慆按住,“二弟,这是在祖母跟前,收敛点儿。”
说着,又看向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温怡,“还有你,莫要挑事!”
“关我何事……”温怡噘嘴,可一看自家大哥看着她,便歇了想要辩驳的心思。
“贞表妹莫怪,二弟素来皮惯了。”
“无妨,我怎会与他计较。”崔九贞神色淡淡,看似温慆在帮她,实则不过是不想引起长辈那边儿的注意罢了。
若真想帮她说话,早在温悸为难时,就应该开口的。
一个心有城府,一个纨绔无脑,崔九贞再扫了一眼温怡,还有一个傻白缺。
怎么看都是麻烦。
更别说,这群麻烦中还有个绿茶在搅和。
“摆饭吧!”温大老爷扬声吩咐道,再看小辈那边已经歇了嘴。
他素来话不多,一顿饭用的也是极为安静。
在他面前的几人也都乖觉的很,没再搅出什么事。
待用完饭,他吩咐徐氏留下伺候老夫人用完药再走,自己则是带了温慆离开。
温悸还留在这儿,见这家的家主已经离开,他立即便没了正形,去歪在老夫人身边。
“祖母有了外孙女,就不疼我了,攥着人家不放。”
温老夫人正拉着崔九贞叮嘱,她年纪大,晚上睡得早,便提前询问外孙女的习惯,好跟着安排。
这会儿听见温悸撒娇卖痴,不由地敲了他一下,“你贞表妹难得来这一回,你又闹什么,无事赶紧回去看书,莫来招惹你两个表妹。”
“祖母小气。”温悸腆着脸笑道,就是不离开,“我也许久未见贞表妹,想与她说说话呢!”
崔九贞飞了他一眼刀,不知这厮又想搞什么。
“皮猴似的,快过来,莫缠着你祖母。”徐氏嗔怒了句。
温悸自然不肯,“我不嘛,祖母,您就让贞表妹陪我们去玩玩嘛!我们就在偏厅打叶子牌,好不好?”
老夫人禁不起他的胡搅蛮缠,被他晃得头晕,正巧她有些事儿要与徐氏说,便同意了。
“不许欺负贞丫头,若教我知道了你又使坏,就罚你去跪地板。”
“知道了,孙儿谢谢祖母。”
温悸扬起大大的笑脸,只在她看得见的时候,带上了挑衅,“贞表妹,走吧?”
崔九贞睨了他一眼,“外祖母,舅母,九贞先退下了。”
“去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温老夫人说道,吩咐洪嬷嬷去拿了一大袋子银锞子给她。
没有推辞,她跟着脚步都带着得意的温悸离开。
温怡见着人被带过来,高兴地与温悸使了个眼色,又暗中捏了捏崔元淑的手。
“贞表妹,叶子牌也是我们常玩儿的,你没异议吧?若是不想玩,也可以去二哥的兽园看看,那里头晚上也有许多小灯笼转啊转的。”
崔九贞扬眉,这是想骗谁呢!
她垂眸看了眼桌子上的叶子牌,“叶子牌我都玩腻了,近日我学个新鲜的,不如我们来玩这更有趣的?”
崔元淑觉得不妥,刚想否决,可温悸已经开口,“更有趣的?你还有更有趣的?”
温怡也扬了扬眉,都是喜欢玩儿的祖宗,当然也就好奇起来这更有趣的是什么。
“这更有趣的,叫炸金花,凭的是胆色和观察。简单来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哦?”温悸一听,便有了兴趣,“你快说说,怎么个玩法?”
这会儿他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答应要整她的事,只记得这句撑死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