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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话竟是带了几分抱怨。
两人并未顾虑崔九贞在一旁。
老太爷不置可否,抬了抬眼皮,“您瞧我这院子如何?”
“田舍花圃尽有,甚好!”
“如此,何必再去那乌烟瘴气之地。”
“……”那人一噎,还待再说,却见一护卫行来通禀道:“爷,谢大人求见,正在院外候着。”
一听这话,那人顿时头疼,“他怎么又追这儿来了?”
“许是宾之的主意。”老太爷哈哈笑道:“您还是放他进来吧,若是见不着您,恐怕他也赖着不走了,我这儿庙小,可挤不下。”
那人闻言,气呼呼地挥挥手,嘟囔着,“……真是哪里都不得清静。”
眼看着再待着不合适,崔九贞寻了个借口行礼,退出内堂,到了外头正好瞧见护卫带着一个身着绯红官服之人朝这儿走来。
崔九贞很快便知晓了他的身份,朝中姓谢,又身居二品的,也只有名臣谢迁了。
想到书里他的事迹,对此,又带了几分敬意,屈膝道,“小女见过谢大人。”
“你是?”谢迁有些识不得人,毕竟只听说过崔帝师的两个孙女,却未见过人。
按着这个年纪和衣着,应当是其中一人了,“先生的孙女儿吧?”
崔九贞应道:“是,小女是祖父的长孙女,名唤九贞。”
提起这个名字,谢迁有印象了,当初这名字可费了先生不少纸,他还和同僚打趣过。
这么一想,带了几分长辈的慈爱与特别,“都这么大了,果然出落的标致可人,难怪先生总挂在嘴边。”
崔九贞不知怎么接好,毕竟书里的原主和谢迁似乎没有过多少交集来着,她也不知道老太爷到底都说了她什么。
只能温婉地笑了笑,“您过奖了,祖父只是喜欢唠叨几句罢了。”
“哈哈哈,说的是,先生就是喜欢唠叨。”
谢迁笑道,随后抬手挡住嘴,自以为一旁的护卫没瞧见似的,悄悄打听,“我过来,里头那位贵人可有说什么?”
崔九贞看了眼嘴角抽了抽的护卫,忍笑回复,“这个您得自个儿进去瞧瞧了。”
说完,她又福了福身,转而朝着另一边的厅堂走去。
谢迁见着没问出来,有些泄气,可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又挺直了腰杆儿。
“咳咳,走吧!”说着挥挥手让护卫带路。
内堂里头,谢迁行过礼,厚着脸皮讨了杯茶水喝,总算解了渴。
“……您这不声不响地跑出来,可叫臣等好找。”
“你这不一下子就找着了。”那位不紧不慢地睨了他一眼。
谢迁轻咳了声,道:“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江南刚递来的消息,正等着您呢!”
“无非又是那几件。”那位说着,到底搁下了茶碗,又突然发问,“你家老二今岁多大来着?”
谢迁疑惑,“刚好十八,您询问他做作甚?”
“十八就有如此才学,倒是颇有先生当年风范,不如瞧瞧?”那位拢起袖子,思索着道。
谢迁不明所以,朝老太爷看去,哪知后者只顾着低头品茶,也不理他。
只道:“您若是想,回头我叫过来瞧瞧。”
听他们这么说,谢迁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出声,“犬子前不久又丧了未婚妻,恐不适合近贵人身……”
“又丧了?”
老太爷这才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
那位闻言,果真嫌弃起来,“那些个丫头怎的都如此命薄,真是晦气!”
说完,也没了心思再说其他,招呼一声后,背着双手离去。
几个锦衣护卫忙地跟上。
谢迁这才抬袖擦了擦汗,“我这还没歇会儿又得跟着跑。”
说着,忙地向老太爷告辞,追着前头出去。
瞧见人都走了,崔九贞这才端着些小食进来,“祖父,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
她将小食摆上,又径自泡了壶茶水。
老太爷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女儿家家的,无需多问。”
他挑个块蜜饯含在嘴里,熟悉的味道令得他松开了眉头。
“今儿个怎的想起过来了?”
“多日不见祖父,孙女挂念,便过来瞧瞧。”
崔九贞笑道,悄悄打量,“祖父不会不喜吧?”
“这什么话。”
老太爷瞧着严肃,实则却是个性子随和的,摆了摆手,与她闲聊起来。
平日里确实不常来,崔九贞初时有些陌生,不过很快便适应了。
“……祖父,方才听您和那位贵人说起,难道有什么人要进府求您教导吗?”
老太爷顿了顿,见着她睁着大眼实在好奇,便透露了些。
“是当今殿下,不好管教,我也没那个精力。”
一想起这位殿下,他顿觉头又疼了。
如今皇上正满朝野地给太子找先生,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教。
这不,都找到他这儿来了。
“那您口中那谢家的……”
“不让年轻人去折腾,难道还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折腾?”老太爷睨着她,好整以暇地又拈了块蜜饯放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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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吉
崔九贞总算瞧出来了,老太爷这是故意把这块烫手山芋甩出去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转眸笑道:“那位谢家公子也是不走运。”
“哼!走不走运也难说。”
老太爷意味不明地说完,不再提及此事,只道:“院里有些瓜果新鲜着,回头带些去,自个儿吃,可别分给旁人。”
崔九贞来不及细想老太爷前头的话,只忙地应下。
晚上用饭,吃了不少新鲜肥美的鱼肉,走时又带了些现摘的瓜果。
瞧着香喷喷的甜瓜,崔九贞揉了揉肚子,虽说自己院子离这儿不近,可每天都来也不会嫌麻烦。
就说这些吃的,便值当她跑一趟。
回到自己院里,崔九贞立马吩咐人打好热水,初夏的天儿,这么一来一回,饶是晚间有凉风也出了不少汗。
泡在浴桶中,她放松了身子,突地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可知谢丕?”
正在给她梳理青丝的玉烟伸出脑袋,一脸兴味,“奴婢晓得,这谢丕谢家二公子可是个命硬的,前不久刚克死了第三个未婚妻。”
这事儿不用刻意打听都知道。
“大小姐问起他作甚?”茗香不赞同道:“这谢二公子可是个不吉的人,您可记得往后遇上了也要躲远些。”
“这怎么说?”崔九贞扬眉,原本只是随口问问,这下是真来了兴趣了。
茗香摇摇头,玉烟便接过话道:“传闻这位谢二公子沾不得,谁沾了他谁就要走霉运。”
“说起来,这位谢二公子才学极为出众,整个京都都是出了名儿的。”
“这倒是听说了。”
崔九贞深以为然,能得老太爷这种大儒夸赞的,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只是,教导太子是落不到他头上的,她记得书中所说,这位太子后头跟渣男主王衍走的倒是近。
旁人说什么,他从不带听,可王衍说的,他总会听几句。
因此在渣男主的康庄大道上,简直就成了他的挂,助他一路步步高升,无人能及。
一想到这里,崔九贞心窝子又开始不顺了。
与其让渣男主得了太子这个挂,不如让老太爷好生教导,也许就不会像书中那般,到了后头简直成了昏君。
祸害朝野。
水温渐凉,她也没了再继续泡下去的心思,挥退两人,自己起身擦干了身子。
是夜,后宅一处厢房里头。
温氏将药碗搁下后,替李嬷嬷擦了擦嘴角。
“过几日待你好些了,我再命人送你去庄子上养伤。”
“夫人……”
李嬷嬷抖了抖嘴,“奴婢怎舍得离开您,离开二小姐。”
“我知你的心,可眼下若是不离开,老太爷和老爷那儿恐怕过不去。”
说着,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她到底也是主子,你怎么也不能做的太过。”
“奴婢冤枉。”李嬷嬷解释道:“奴婢不过是与寻常一般,哪里晓得这丫头突然就发难,一点儿也不似往日。”
上来就叫她跪下,给她难堪不说,更对她动刑。
俨然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莫不是鬼上身了……”她不自觉的嘀咕了出声。
闻言,温氏眸子一冷,“嬷嬷!”
李嬷嬷立即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上疼痛,安抚道:“夫人恕罪,奴婢方才都是胡说,只是这丫头突地转变,恐有人在背后撺掇。”
听她这么说,温氏脸色渐缓,捻了捻手腕上的檀木佛珠,“那边我会着人盯着,嬷嬷好生养伤,待过了这阵子,我再将你接回来。”
李嬷嬷心中感念温氏终是念着她的,欣慰点头,“奴婢相信夫人,只奴婢不在,您和二小姐可要保重。”
“嬷嬷放心!”
“二小姐尚还年幼,难免不懂夫人的用心,说了什么惹您不豫,您可莫要怪她。”
提起崔元淑,温氏便知道今儿个上房的事也传到了李嬷嬷的耳中。
只是想起崔元淑,她又皱起了眉头,“我自有分寸。”
李嬷嬷张了张嘴,似是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
“再怎么相像,也是您生的,自个儿肚里爬出来的……”
后头的话,她没再说。
温氏也没回应,只垂着眼,昏黄的烛火映在她半边脸上,看不清神色。
“账册的事我会着人办妥,嬷嬷且歇着吧!”
说着,不再多说,起身离去。
李嬷嬷这才软下身来,长舒了口气。
可一想到账册的事,又提起了心。
这该死的崔九贞尽会给她找事!
翌日,上房里便将昨日温氏许诺送给崔九贞的红珊瑚搬了来。
瞧着搁在黑漆木几上,半尺来高,色泽艳红莹润的珊瑚,饶是崔九贞见过了各色珠宝也不免惊艳了番。
不过,这似乎该是崔元淑的东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