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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挑了个庄子命梁管家将崔元淑送了过去。
紧接着又写了信递去广宗族里,将崔恂名下的二女划掉。
既开口说除名,便是除名,崔家再没有崔元淑此人!
安排好了这件事,他又命人知会下去,东苑立即开始收拾起来。
太子听闻要去别院上住段日子,高兴得不行,晚间连扒了三碗饭。
还是宫外好呀!
此行老太爷只带了太子,谢丕,崔九贞,以及梁伯四人。
其他的丫鬟护卫不等,几辆马车一套,便轻装启程。
崔恂因着还在朝中供职,只能眼看着他们离去。
待他老了,若也能像父亲一般,圈一方地,自给自足,悠闲自在就好了。
最好再有几个孙子孙女玩玩儿。
他想到这点,面上微微露出了笑意,遂又想到什么,黯淡下去。
出了城门,快马加鞭不过半日就到了,别院在云梦山下,因着早前得了消息,院内安排的一应俱全。
他们一行人刚下马车,便立即有人上来迎接。
向主子们行过礼后,便有一对夫妇走上前,瞧着应是别院里的管事。
“老太爷,大小姐,里头已经安排妥当,快快进去歇着吧!”说话的是陈管事,他婆娘张氏,此刻也目光和善恭敬地看着崔九贞。
“先带大小姐进去,老陈跟我去瞧瞧地里头。”
老太爷转而叮嘱了面色有些疲惫的崔九贞,遂又对东张西望,差点儿找不到人的太子瞪了眼。
“你好生看着他,莫要乱跑,让锦衣卫多注意着些。”他朝谢丕吩咐道。
“是,昳中记下了!”
老太爷点点头,带着陈管事离开。
其他人便由张氏引进去,别院里头与府里不大一样。
却是花草树木林立,山石流水一样不缺。
崔九贞认出来,湖心亭的题字还是出自老太爷之手。
地上是石子路,踩在上头咯吱作响,有些硌脚但也舒服。
天边流云缕缕,飞鸟南去。
她脚下一歪,有人却在丫鬟之前扶住她,抬眸一看,笑道:“你怎的不跟着去看看住的地方?”
没见太子都跑没影儿了。
谢丕将她扶正,却是没有松开手,这是他头一回主动牵了她。
“迟些去也无妨。”他嘴角明明显显地露着笑意,衬得他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亦如春风拂过的冬梅,化了雪,便尽是艳丽柔情。
教人舍不得移开眼。
“哥哥这下是没了顾忌呀?”她摇摇两人相牵的手。
谢丕低眸看她,“你我已过了明路,迟早是我的妻,又何须担心。”
崔九贞皱了皱琼鼻,想逗逗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你的妻了?万一,咱俩八字不合,不能在一起呢?又或者我……”
她正想说什么,手一疼,谢丕紧捏了下,又松开,“没有万一,更没有其他!”
谢丕看着她,笑意全无,眸子异常深沉。
崔九贞感受到浓浓的压迫感,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得哄道:“是我错了,乖,不生气好不好?”
双手揽向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这招已经用过不少次,每回一生气,她这么哄一哄,准能消气儿。
果然,再瞧谢丕,眸色已然柔下,他抬起她的下巴,摩挲了下,低声道:“贞贞这般会哄人,我又如何能真生你的气?”
崔九贞双眸一弯,盈盈如水,竟变的勾人起来。
谢丕看的呼吸一窒,揽在她身后的手,也加重了几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她微微侧脸,垂眸,粉嫩的唇瓣在他指间落下一吻。
谢丕眸色骤然加深,他平静地收回手,也松开了她,声音有些沙哑,道:“走吧!我送你进院子。”
崔九贞在他身后得意一笑,脚步轻松地跟上。
啧啧,还是弟弟呀!经不起几下撩拨。
袖中的手无端摩挲着,随即紧握。
身后的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根本不知道引火上身是什么,更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这般撩拨又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甘之如饴,惯着她罢了!
送到院子里,他四处看了看,位置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位置,便自己也挑个座隔壁的院落。
这让原本想将他安排在别处的的张氏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崔九贞摆了摆手,直接同意了。
她的好哥哥真是一刻也离不得自己呀!
啧,真是甜蜜的烦恼!
另一边,刚在一座布置尚佳的院落安置下来,太子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连带着刘瑾也是,脸上泛出消息,终于不用每天刷恭桶了。
“嗯哼!”
刘瑾闻声脸色一僵,笑意沉了下去。
第133章 孤悲
只见梁伯站在门口,先是笑着朝东看看西瞧瞧的太子行了个礼,随后看向刘瑾。
“梁伯又有什么事儿吗?”他甩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他就不信,到了这儿还能让他去刷恭桶,泼菜地。
梁伯对他板着脸,道:“老太爷吩咐了,往后每日需要的柴火,都由你负责,现下还不快上山去砍柴,回头主子们要用水,耽搁了,仔细你的皮。”
刘瑾忍无可忍了,“你们当咱家是什么,竟然让咱家干这些连下人都不如的事儿。”
梁伯眼皮一拉,“怎么着,你还以为是自个儿是主子不成?在老太爷这儿,连谢二公子和殿下都得干活儿,你难不成比他们还金贵?”
“你胡说什么,咱家怎能与殿下相提并论……”
“那还等什么,干活儿去啊!”
“你……”
原本还想再吵两句,谁知梁伯不理他了,直接走到摸着武器架上的武器端凝的太子身边。
“殿下,老太爷先前吩咐,您和几位主子一句舟车劳顿,得梳洗一番,晚上才好吃好吃的。您瞧,这刘瑾让他去山上砍柴也不愿意去,小的使唤不动啊!”
刘瑾见此,一口血噎了自己一喉咙。
这个老不死的。
太子这会儿才有空子理会他,“嗯?老先生都吩咐了,还来问孤作甚?”
刘瑾急了,忙道:“殿下,奴才是您的贴身近侍,他们分明有意折腾……”
“让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太子颇为不耐烦,只见他已经举起了红缨枪,准备耍两下。
梁伯立即腾出位置,夸赞了一番太子好勇武。
太子听得得意一笑。
那可不?
可怜的刘瑾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面无表情的梁伯给拖走了。
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倔强又顽强。
扔了把破刀给他,梁伯揣着手转身就走。
刘瑾气得攥紧挥舞几下,“老不死的,等我飞黄腾达的那天,就用这把刀剥了你的皮。”
死老头子,人老力气还不小,他摸了摸被勒疼的脖子,骂骂咧咧地朝着后山走去。
等晚间老太爷回啦时,别院里已经做好了饭菜。
乡间野菜也好,溪里的鱼也罢,各种野味摆了一桌。
太子早就看的发馋,等人都坐下,立马动了筷。
崔九贞也在,这会子也没什么旁人,不必避讳了,至于谢丕,脸皮厚些也就过去了。
自个儿的学生,还能赶走不成?
就着鲜美的菌菇鱼汤吃了一整碗,太子觉得不够,又盛了一大碗饭。
就这样的日子,他宁愿住在宫外也不愿住回宫里去。
待他往后接过父皇的位置,定要在宫外安个家,顿顿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哼哧哼哧地用完饭,他拍了拍圆滚的肚皮,正吃着茶解腻。
老太爷此时才开口道:“我听说殿下的骑射还算不错,从今日起,你就跟着学骑射,以及排兵布阵,这整座山都是你用来历练的地方。”
太子双眼放光,简直不要太高兴。
“老先生果然疼孤,嗝~孤简直太喜欢你了!”
许是吃的太多,他没两句话便打起嗝来。
老太爷看的一脸嫌弃。
跟他养的猪崽子一样,就会吃。
再看向谢丕,见着其与自个儿孙女正目光纠缠在一起,立即黑了脸,“嗯哼!”
崔九贞神色如常地朝他看去,谢丕也面色淡淡。
老太爷气不打一处来,“九贞明日跟我去趟护国寺,至于你,好生看着太子,他就交给你了。”
谢丕微微倾身应下,“是,先生!”
崔九贞奇怪,为何她要跟着去护国寺啊!
翌日,送走了他们,谢丕立在别院门口久久。
太子这回总算聪明一次,拉了拉谢丕的袖子,道:“先生你放心,就算八字不合,孤一句话,父皇也能给你们赐婚。”
这件事他也听刘瑾在耳边叨叨过几句,是以知晓几分。
谢丕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眼中势在必得。
总之,放手如今是不可能再放手的,她既招惹了自己,便只能是他的!
跟随者老太爷坐着马车离去的崔九贞突然觉得后背汗毛一炸,痒痒的。
她看向老太爷,“祖父,为何要带我去护国寺啊?”
老太爷闭目养神,只道:“去瞧瞧,上个香去去晦气!”
崔九贞一噎,她怀疑老太爷在埋汰谢丕,她还有证据。
从此处到护国寺也不算远,两个时辰便到了。
只是路上颠簸得有些累,崔九贞连续两日坐着马车,着实腰疼。
到了护国寺,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车马一片,老太爷带着他从另一条道儿上了山。
好容易爬到了山顶,崔九贞气喘吁吁,再看老太爷,风轻云淡。
一派仙风道骨。
若不是自己祖父,她就信了。
有沙弥过来迎接,询问了名姓后,将他们接往一间禅院内。
“阿弥陀佛,崔施主,进来吧!”里头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
老太爷也不客气,推了门带着崔九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