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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应下。
温老夫人得停灵七日,崔九贞身为外孙,虽不必像温慆他们一般时时刻刻守灵,但也守了前几日。
本就不舒服,再加上有些着凉,待下葬那日,便真的病了。
梦中模模糊糊的,竟然瞧见温老夫人的身影坐在她的床头。
待她一身汗的吓醒,连灌了几杯温水后,又觉着身上松快了些。
她要服小功,便没再回别院,而是留在了府里,谢丕送她回来后,陪了几日就独自回去了。
“小姐,您怎么样?”如云穿着薄衫,又倒了杯温水。
屋里烧着地龙,倒是不觉着冷,崔九贞摇头,不再喝水。
“你多点两盏灯,屋里有些黑了。”她到底有些怕,心里发毛。
如云应声,忙地去点了,周围亮堂起来。
看了眼天色,离天亮还早,她便索性坐在床上,“把洪嬷嬷的东西拿过来。”
这几日,她翻看了不下十遍,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连洪嬷嬷的家人也查过,一个断腿的孙子,一个还算周正的孙媳,这两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都是胆子不大的寻常人。
“小姐,天色还早,您身子还未大好,再歇会儿吧!”如云在一旁劝道。
崔九贞摇头,扔下那些东西,道:“替我更衣吧!”
如云惊讶,“这般早,您要出去吗?”
“自然是去上房请安啊!外祖母去世,想必我这姨母是极伤心的。”她自然要多去陪陪了。
如云闻言,闭上嘴。
穿好素衣,外头又披了件貂毛大氅,当了寒风。
这样的天儿,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要落雪了。
正房里,崔九贞没有让人通传便进去了,她瞧见温氏也醒着,正烧着抄好的佛经。
似是一夜未眠,鬓发有些散乱着。
那手背的抓痕已经落了痂,她扯起嘴角,上前,“姨母可真是孝顺,这是为外祖母烧的?”
温氏并不惊讶她的到来,或者说,这几日已经习以为常。
她是个能折腾的,病着还不肯停歇。
“不,这份是为你母亲烧的。”她抬眼弯唇道。
崔九贞脸色沉下,“姨母做这些又意义何在?还是觉得,你做了这些,那些死去的人就会原谅你了?”
“原谅什么?我有什么好原谅的?”
她根本不需要她们的原谅!
“多行不义必自毙,姨母,洪嬷嬷留下的东西,对你来说,可不怎么好。”
温氏嘴角平下,抬眼看着她,又笑道:“贞儿何时学会了诓人,这不好,学不得!”
她虚着眼睛。
崔九贞一点都没被拆穿的尴尬,她拿起还未烧完的经书,朱红色的笔迹让她看着不太喜。
扔进火盆中,骤然加大了火势。
“姨母要当心了,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她靠近了些,“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
温氏心中嗤笑,“哦?我做了什么,能让贞儿如此盯着我不放?”
“姨母不知道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亲的汤药,可不是那么好送的!”
温氏脸上的笑意定住,直直地看着她,唇角紧抿。
“姨母可要当心,不要被我抓住了手脚,否则,我可不是父亲,真会放过你!”崔九贞站起身,挥挥袖子,轻快离去。
找不到证据,诈一诈她也不错。
若她能做出什么,让她顺藤摸瓜更好!
火盆在她离去后突地被掀翻,里头未燃尽的纸张飘出,屋子里撒了一片黑灰。
芙儿听到动静进来一看,微微一惊,忙上前道:“夫人,出什么事了,可是大小姐她……”
话未说完,脖子便被温氏一把掐住,“说,是不是你背叛我?是不是你你?”
芙儿大惊,挣扎不断。
“夫、夫人……不是……”
“吃里扒外的贱人,你竟敢背叛我,背叛我的都得死,去死吧!”
“夫人……”
芙儿双眼翻白,就差要咽气时,周嬷嬷进来一把将温氏扭开。
“您这是做什么?”她扶住温氏,“夫人,清醒点儿,万不可自个儿魔怔了。”
温氏这才恢复了些意识,她看着周嬷嬷,良久,才又朝着倒地不省人事的芙儿看去。
闭了闭眼,平静道:“看看死了没有,若死了就卷出去吧!”
周嬷嬷叹了口气,过去试了下,还好还有呼吸,她只得将人先拖了下去。
见此,温氏并无多少反应,她看了眼狼藉的屋内,攥紧手掌。
倏地一把拂了炕几上的经书笔墨,狠狠摔在地上。
神色冷厉地看着某处,“我温慧娴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更没错,错的是你们,这都是你们的报应!”
她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向她们报仇罢了。
有什么错?
第139章 求她
书房内,崔恂坐在炕上钻研着曲谱,眉头时皱时松,连崔九贞来了也未发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恂抬头就瞧见崔九贞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
他一愣,“何时来的,怎不出个声儿。”
说着,他将曲谱收了。
“有一会儿了,见您正忙着,就没打搅。”崔九贞这才挪到炕上。
她看了眼崔恂的手臂,虽听说已经大好了,可还是过问了几句。
“父亲在府中怎会摔伤了胳膊,您平日里又不去哪儿,夜路也少走吧?”
崔恂按了按手臂,“那日原是去东苑你祖父的书房拿些东西,回来时晚了,再加上下了雨,路滑有些不慎。”
也就是摔伤而已,骨头没事,他也没多在意,只疼了好些日子罢了。
“所以,姨母便天天儿地给您送药?”
“你提起这个作甚……”
崔恂嘟囔着,他又没喝,全给梁管家拿走了。
“咳,为父心里有数,你放心!”
崔九贞点头,“父亲知晓就好。”她看着崔恂俊秀的面容。
虽已三十多岁,但儒雅气质更盛,有时冷眼的模样,也比旁人多了几分味道。
身份地位有了,家世长相也有,搁在哪里,都是颇为优秀的存在。
怪不得能让她生母两姐妹争抢。
“父亲想过再娶一个吗?”她突然问道。
崔恂被她一句话问的惊了惊,差点儿呛到。
“你怎会这么问,可是为父哪里做的不好,让你担忧了?”他开始反思自己。
崔九贞摇头,“就是觉着,咱们这个家,或许……缺个真正的女主人罢了。”
闻言,他默了默。
温氏的事,已是无法转圜的,他父亲从前纵然不喜温氏,但深居东苑,一年也碰不到几次,再加上温氏足够安分,倒也相安无事了许多年。
只是,现下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崔家连连出事,这后宅如今若不是有崔九贞坐镇,恐怕早就乱套了。
这所谓的主母,也不过是个摆设。
他知晓老太爷的意思,但温老夫人刚刚故去,他从前答应过她会包容温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到休妻那个地步。
真真是一堆麻烦事。
“为父从未想过再娶!”他开口道:“从你娘去了后,我便未再想过,若非……你姨母的事,也不会如此。”
在孩子面前提到那件事,到底有些难以启齿。
崔九贞明白了,她爹这是寡惯了啊!也不知她那个娘究竟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一个男人寡这么些年。
不碰妻子,也不纳妾。
比皇帝还狠!
也不怪那书里温氏后来会那般,都是寂寞惹的祸。
思及此,她目光有些怜悯地扫了眼崔恂。
若非一直警惕着,怕是真会教温氏得手了,到时候崔恂瘫了,还不是任由她折磨。
不过这话,她却是没有与崔恂说。
绕开这个问题,崔九贞不再提,说起别院的事。
老太爷带着太子出去,恐怕得年前才会回来了。
崔恂倒是不在意,能把太子教好,也是自家父亲的本事。
没见着朝中这几个月来,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中午与崔恂一块儿用过饭,崔九贞才回了东苑。
一回来,就见着黄妈妈过来,耳语几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早上走后,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个芙儿也算命大。
“你回头寻个机会试探一番,若是能策反最好,不能也无事。”
左右不过是要清理的人。
黄妈妈应下,犹豫了下,道:“大小姐,有件事奴婢觉着……”
崔九贞抬眼,“想说什么直说就好,在我这儿不必顾虑。”
“是,奴婢觉着正院那位好似不大好。”黄妈妈指了指脑袋,“奴婢常听下头人说起,半夜三更的,经常大吵大怒地说着话,偏偏又没旁的人。”
“哦?”
“近日更甚,神神叨叨的,再加上那位又爱烧纸,弄得下头人也不安稳。”
崔九贞回过味儿来,她想着自己看到的温氏,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啊!
除了憔悴了些,与之前不能比外,并无多大区别。
“可让大夫瞧过?”她问道。
黄妈妈摇头,她哪里敢做主啊!那位再怎么说,名义上还是崔家的夫人。
她如何敢做主那里的事?
崔九贞表示知道了,让她下去找个大夫去瞧瞧,就说是她的意思。
黄妈妈得了令下去,崔九贞觉着困了,便午歇了会儿。
待她睡醒,玉烟已经等了许久,正打着盹儿。
“不是让你去歇歇么,怎的还守在这里?”她声音有些沙哑,懒懒地出声。
玉烟立即惊醒,捂着嘴打了瞌睡,道:“奴婢原也想睡来着,不过外头有人求见您,奴婢只好等您醒来了。”
“谁求见?递了帖子?”
她记得崔家近日未接过谁的帖子,更别说如今还是她守小功的时候,指明要求见她!
“是城南王家的姑娘,没递帖子,但人已经在府外等了半个时辰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