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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祖师先是一惊,随即身形凌空,凝眉望着下方,玉手持伞,娇颜半掩的女子,喝道:“师妹,你……你做什么!还不快躲开!”
扶摇宫宫主依然持伞相抵,闪动着一双明眸,婉转如歌般道:“师姐,他……伤不得!你这就随我回去吧!”
说罢,将红伞撤下,一个飘身已经拉住了阎罗祖师的衣襟,不管她答不答应,往寨墙上方翩飞而去。
脱脱死里逃生,等他回过神来,眼见阎罗祖师与扶摇宫宫主一个暗袍铺陈,若森森然巨大蝙蝠,一个轻纱白裙浮动,恰如一团缠绕着春色花香的淡淡沙雾,已经飘入寨墙上去了,脱脱突然有一种万千不舍的心绪浮上心头,他倒提着凤翅鎏金镗也随即飞跃上了寨墙。那些元兵正要对着阎罗祖师与扶摇宫宫主舞刀弄枪,被脱脱厉声喝住。
扶摇宫宫主拉扯着阎罗祖师已经若云飞雾散,落下寨墙,听到脱脱大喊,不觉也轻轻回转脸儿,凝眸在脱脱脸上片刻,这才无声无息翩然落下。
众元兵都痴呆呆目送着她们离开,而脱脱更是被那若香雾拂绕的身影吸引住,立在寨墙上,长久矗立,动也不动。
这时,只听有人急奔到他身边,禀报道:“大人,如今我们已经破了他们的鳄鱼阵,对方再无可持之物,不如我们派人掩杀出去,定然让他们在劫难逃!”
脱脱这才收回了定格在寨墙外的目光,微微叹息一声道:“不必了!兵士疲惫攻击不宜,只严密守备好各处就是!”
那人略略犹豫,还想再说,被脱脱摆摆手,不得以答应一声,下寨墙去了,脱脱也随即心事重重而下。
肃羽等人也无心恋战,收了兵马回青州。东海鳄神不断抖动他手中的金叉,那“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了一路,最后只招回不到一多半的鳄鱼,东海鳄神又疼又气,也是一路地咆哮,指责。肃羽解劝,他不但不听,又连番抱怨他为了一个小小丐帮帮主害他损失惨重。陆蕴儿气得要发话,被旁边的扶摇宫宫主拉她衣袖制止,阎罗祖师见他唠叨没完,便气咻咻说他几句,他更是暴跳如雷与阎罗祖师硬刚起来,赤火神君想从中调停,刚说两句被东海鳄神跳到他面前,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赤火神君脾气最爆,但是在这个大师兄面前,确如老鼠见猫,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也不敢还手,赶紧缩头躲在了一边,再不敢说话。东海鳄神又不依不饶地骂了他一路,再无人敢劝。
随后几日,肃羽等人守城,脱脱等元兵在军营,双方对峙,暂时无事。
两日后,脱脱突然接到当今皇上妥欢帖木儿的紧急招令,命他火速率兵返回大都,拱卫京师。原来彭和尚收到白莲会总舵主刘福通的信件,果然已经派大军准备攻取大都,因此朝野震动,才急招脱脱回京。
脱脱知道京城有急,因此不敢耽搁,留下一座旌旗飘摆的空营,顾做疑兵,自己则连夜金蝉脱壳,带兵悄悄回京。
就在大军潜行到城北卸石棚的山谷处时,突然在通往大都方向的谷口亮起无数火把,脱脱下令前军暂停,自己亲帅中军催马奔到阵前,只见对面层层火把“噼啪”燃烧之下,正有一拨人马挡住去路。居中者正是一位身穿白衣的俊朗的年轻人,紧挨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女子,一个是年龄稍长,一身紫裙的绝艳少妇,另一个则是白裙曼舞,姿容丰润,眉目生动的小姑娘。
其余之人则依次排开。脱脱自然认得那些人,随即在马上沉声喝道:“本大人有事回京,没有时间与你等纠缠,识趣些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大军所向,必然玉石俱焚!”
对面的少年也催马向前,冲着脱脱拱手道:“脱脱大人要想从此经过,倒也不难,只要你放了丐帮的凌猗猗和其余兄弟,我们便让出路来,任你离开!”
脱脱单手挥动凤翅鎏金镗指着肃羽喝道:“那些丐帮的人屡屡与我军作对,伤害我许多兵士,他们被擒押解回京受审,也是罪有应得,本大人断没有释放他们的理由!你们赶紧闪开,否则被我拿住自当同罪!”
肃羽冷冷道:“大人,肃羽别无所求,今日在此只是让你交出丐帮兄弟,江湖中人,义子为先,你若不答应,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以死相拼!不过,前几日你有大寨可守,抛石车可用,今日一战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说罢,只听得一阵细碎的金属撞击之声响起,眼见在暗影里有无数肉乎乎的身体瞪着死鱼眼,张着巨口,向元兵逼近。
那些元兵无依无傍之下,无不害怕,纷纷后退。这时,吴参军催马来到脱脱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脱脱微微点头,随即向后面一摆手,不多久只见“咯吱吱”由后军推来一溜囚车,那些乞丐们都一个个半蹲在车里,为首的一辆车关着的正是凌猗猗,只见她脖子被夹住,只露出一个满是小辫子的脑袋来,东摇西晃地面带笑容。
她看见肃羽他们立刻兴奋起来,连连喊着肃羽与陆蕴儿的名字,喜不自胜。
肃羽与陆蕴儿也催马赶到近处,那些元兵将木笼囚车的铁锁打开,凌猗猗第一个跳下车来,迎着陆蕴儿过去,陆蕴儿也翻身下马,二人都忘了曾经的罅隙,互相搂抱在一起。脱脱这时才用手中凤翅鎏金镗一指,道:“如今本大人已经如你等所愿,你们也不要食言,快快散开,容我们出谷!”
肃羽答应一声,带着众乞丐回到本部,然后招呼众人两边让开道路,让元兵通行。
脱脱这才吩咐一声,各部又往谷外拥去。就在脱脱催马前行,众人由肃羽他们旁边穿过,突然在肃羽军中有一略带苍老的声音,颤声叫道:“吴郎!吴文英是……你吗?”
吴参军正在脱脱身侧,催马而行,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觉一愣,随回头往旁边的人群里看,嘴里答道:“在下吴文英,是什么人在喊我?”
只听肃羽军中有人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吴文英,吴郎,我寻你寻的好苦啊!今日再不能让你逃脱!”
随即一人腾空而起,抖动着暗色长袍,凌空飞来。吴文英看她势头不对,急催马向前,满面惊恐回身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阎罗祖师落在路边,凄然笑道:“你不认识我了?你还记得当年你写给我的词吗?”说罢,随即吟咏道:“十里东风,袅垂杨、长似舞时腰瘦。翠馆朱楼,紫陌青门,处处燕莺晴昼……”
吴文英听到此处已经骇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原来是你!”
狠狠抽打坐骑,那匹马一声长啸,往前奔去。阎罗祖师哪里肯放他,也随后持杖急追,二人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脱脱顾不得他们,率领大军正穿过谷去。突然听见一阵惊心动魄的细碎金属敲击之事,随后人喊马嘶,兵马大乱,他大惊,急拔转马头回看,只见夹道两边突然无数鳄鱼窜出,扑入元兵阵营没命撕咬开来。那些元兵未加防备,顿时被咬倒一片,有得被拽倒在地上,随后又是一口咬住喉结毙命,有得被咬住一条腿,挣脱不掉,赶紧举着刀枪去无谓地挥砍鳄鱼,有得被一只鳄鱼扑倒,不等他挣扎,另一只鳄鱼赶上,一口咬在脖子上,那人随即血水涌出,气绝身亡,还有得被鳄鱼咬住便往山壁暗处拖拽,那人还在奋力的用手去打,妄图挣脱。
脱脱看到如此惨象,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不顾危险,催马赶到后面,奋起一凤翅鎏金镗刺下,正刺入一只死命拖拽元兵的鳄鱼的死鱼眼里,一股血水喷出,那只鳄鱼扔下嘴里的元兵,就逃。
随后指挥元兵对付鳄鱼,一边冲着肃羽与陆蕴儿的方向喝道:“我已经将你们索要之人还给了你们,你们为何出尔反尔攻打我军,是何道理?”
肃羽也已经看见,急忙催马赶到东海鳄神旁边,抱拳道:“鳄神前辈,他们已经放了丐帮兄弟,我们应该按约定,放他们过去!你赶紧招回鳄鱼,不可再伤及他们!”
东海鳄神瞪圆了一双玉石花般的死鱼眼,恶狠狠叫道:“他们伤我几百只鳄鱼,今日我要拿他们的命来补偿,答应他们的是你们,我东海鳄神可并没有答应!你赶紧躲在一边,休碍我正事!”
说罢,再不理他,一个纵跃已经站到一只巨鳄身上,游弋进元兵群里,挺起金叉,“哗啦啦”急响,往元兵杀去。
第四百章皇宫屋顶飞来客
陆蕴儿看看她,摇摇头道:“弃船?如果我们依靠蛟儿逃走,那些大船上的几十名船工都活不了!他们都是在青州时就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老弟兄了,羽哥哥,不会答应,我也实在不忍的!”
肃羽点点头道:“蕴儿说得对,我们不能抛弃他们,不过,以我之见,你们两个女孩儿身体弱,不能久留,要不先乘蛟儿离开往罗刹岛找我母亲来救援,我留下守在这里!”
陆蕴儿摇摇头道:“羽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船虽然没有开,可是每天都在随波逐流,等我们随同绫罗姨妈赶来,你们可能早就飘走了!到时候,大海茫茫,我们根本找不到你们的!所以,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我生死都不会离开你!”
说罢,已经是泪光盈盈。
而羽罗也不愿离开,肃羽只好作罢。
如此,又过了两日,船上的船员因食用海水,已经病倒了一多半,而陆蕴儿与羽罗也倒下了。
只有肃羽在尽力支撑,此时,就是百变撤走,他们面对浩瀚无边的大海,也休想再逃出生天。
这时,昏昏沉沉中的羽罗被一个声音吵醒,她仔细听听,却是百变的声音,正在外面居高临下地喊话,让他们出大仓投降。
羽罗用手捅捅陆蕴儿细声道:“蕴儿,那个破和尚让你投降呢!”
陆蕴儿眯缝着眼睛,嘴角挂出一丝笑意道:“我可没有力气爬出去了,你想投降,还是你爬出去吧!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