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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恩没有拔枪。
只是将左手并成剑指,向前狠狠一划,猎巫人体内的魔力涌动出来,以特殊的方式运作开,再束成锐利的灵剑。
无形的风极端锋利,一闪之间,压灭周遭火焰,把那狼人的小半个身体都切开来。
这属于散修朱白风的独门功法,在红月界,被老萨恩叫做“风魔法”。
一方面是掩人耳目。
另一方面,老萨恩也确实很难理解苦木境对于修行功法的繁琐区分,只能用本地化的思维,来给这个可以将魔力化作风剑的技巧起个本地名字。
不过,这功法运转起来,最少在表现形式上,真的和传说中的魔法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你看看老萨恩。”
如月这一刻很毒舌的对赫尔雅说:
“他拿到的那卷功法,远不如老板给你的素衣经厉害,但他花了比你更短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这种新力量的运作。
这甚至不是天赋问题,这是战斗经验和见识带来的区别。
你说萨恩小看你。
在我看来,萨恩对你的安排很准确,现在的你就像是跃跃欲试的雏鹰,以为自己可以征服天空,但你不行。”
“喂!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可要哭了。”
赫尔雅笑嘻嘻的仰起头,也纵身跳上大树,敏捷的和豹子一样,她稳稳的站在树梢上,也将重狙抵肩,瞄准前方。
她对如月说:
“其实我也知道砰”
“我自己不怎么行,但萨恩叔叔确实把我保护的有点太好了,他不允许我去冒险,大概是出于他对我父母的愧疚。
我这段时间也在想,或许我离开他的视线和保护,会让我更快的成长起来砰”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给老板说说,带我去你们的世界转一圈,就像是游历了,我也很想看看,一个正常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砰。”
“我们那边?”
如月面色古怪的看着好朋友,她说:
“我们那边可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正常,再者说,这事你怎么不自己和老板说?非要我转达?”
“因为你们两嘿嘿。”
赫尔雅语气玩味的嘿嘿笑了两声,她那古怪的目光看的如月一头雾水。
“别以为你们藏得很好,但我可看得出来。”
女爵小姐哼了一声,小声说:
“你成了他的情人,对吧?
别不好意思,别忘了我的家世,虽然我父亲和母亲很恩爱,但我知道,我老爸遇到老妈之前,在外面也有很多情人的。
贵族嘛,都这样的。
甚至是萨恩叔叔,别看他是个老古板,但直到现在,每几个月,他都会收到几封带着香味的书信呢。
我甚至怀疑,萨恩叔叔很可能有私生子流落在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很清楚的,家族的手札里,我的祖辈并不认为滥情是一种过错。
他们甚至以此为荣,嘁,男人,恶心。”
“砰”
最后一枪打出去,带着女爵满满的恶意,却没打中目标,被那头狼人躲了过去,但它没躲过如月补的第二枪。
这些黑暗化的野兽动作敏捷的很,残暴的很。
但可惜,它们到底没有超越音速的能力。
“行吧,我帮你说一说。”
如月收起枪,拨了拨头发,揉了揉脸颊,瞪了一眼嘿嘿直笑的赫尔雅,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但别到处乱说,老板不喜欢把我们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女爵小姐满脸喜悦的伸手过来,将如月挽住肩膀,正要说话,却突然惊呼了一声。
“咦?”
“你背上这是什么?你要长出”
“嘘!秘密!别乱说!”
229。红月之梦
三天之后,傍晚时分,整个海尔福德庄园一片安静,以往这个时候是一天最闲暇最热闹的时间,总有干完活的农夫们到处游逛。
他们会聚在庄园附近村镇的酒馆里,买最劣质的麦酒,和朋友们吹牛聊天。
孩子们也会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尽情嬉闹,也无人会管。
但今天不一样。
不管是最顽劣的孩子,最胆大的猎人,还是寻常的农夫,都在距离夜色降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将自己和家人锁在屋中。
父母会抱紧孩子,孩子也会死死的抓住父母的手臂。
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畏惧,他们会在窗户边,警惕的打量每一个还在外闲逛的人,并且低声诅咒他们是魔鬼的先锋。
还有些残存着旧信仰的老人,会在这个时候,诚心诚意的向并不存在的神祈祷,请那根本不存在的力量庇护他们与他们的家人。
尽管夜色未至。
但灾难的舞台已经搭起,恐惧的幕布也已放下,无声的诅咒如幽魂在天际旋转来回,还有藏匿其中的不安,也正在桀桀狂笑。
惶惶不安的气氛如暴雨。
随着夜色一分一秒的到来,正在疯狂的冲刷所有人的心智,深藏于无名深渊之下的恐怖之物尚未现身,就已有很多人抵不住心中的畏惧而瘫软在地。
那些压抑的抽泣,粗鲁的嚎叫,还有诡异的歌声,从庄园每一扇紧闭的门后响起,它们和恐惧汇聚在一起,像是一道看不见的浊流。
又在越发暗淡的天色映衬下,像是低气压一样,盘旋在庄园四周。
压抑。
低沉。
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除了庄园中的一些猎犬神经质的狂吼外,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
“嗷呜”
乌鸦们刺耳的声音,在黄昏与夜色交替的光中回荡,这些寓意不详的鸟,也似乎被某种力量唤引着,从四面八方拍着翅膀飞过来。
它们停在屋檐上,树枝上,井口边,甚至在静止的磨坊风车顶端,也站着几只乌黑的家伙。
它们用黑乎乎的眼珠子上下打量,似是充满了某种满满的恶意。
传说,乌鸦能嗅到死亡到来的气息。
或许,它们今日如此不寻常的集结,就是被将来的死亡所唤引。
乌鸦越聚越多。
尖锐的声音越发嘈杂了。
就像是一群不请自来的恶客,正在低声商量着该怎么打劫本地的主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冲出屋子驱赶它们。
于是这些叫声刺耳的家伙们,得意洋洋的四处乱飞,好像它们才是这处正在重建的庄园的主人。
“砰”
突然间,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那只个头最大,叫的最刺耳,最没警惕心的胖乌鸦,被飞射的子弹打的漫天血雾。
带血的羽毛乱飞,它们期待的死亡来了!
来的毫无征兆。
惊得群鸦飞起,只是一瞬,整个庄园又一次安静下来,又陷入了那种凝滞的死寂中。
“呋”
江夏吐了口烟圈,放下了手里的老式猎枪,又端起了放在手边的红酒,继续打量眼前庄园的变化。
那群乌鸦太吵了。
它们吵到老江欣赏“风景”了,于是,老江用一颗子弹回应了它们。
他这会就站在自己屋子的窗户边。
这处是庄园目前修好的房屋中最豪华的一间。
女爵留着它,给它内部装饰着本地能弄来的最豪华的装饰品。
小羊毛鞣制的地毯,真正水晶磨制的吊灯,具有强烈贵族风格的床榻,修砌的极为精美,这会正在燃烧着火焰的壁炉。
还有墙壁上挂着的,海尔福德家族过去几百年收集到的画作。
这件屋子自修好起,就从不开放,它本就是为海尔福德家族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的,老江嘛,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间专门留给他的屋子,住起来非常舒服,而且从那个外凸出的小阳台,正好能看到整个庄园的全貌。
站在这里,俯视四周,就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唰”
一股冷幽幽的风,在黄昏的最后一缕光消散时分吹起,吹的远处的磨坊风车,又开始吱吱的旋转。
这一瞬,所有的犬吠戛然而止。
庄园里最后的声音也消散了。
夜色降临。
老江若有所感的抬头去看,还未完全黑暗下来的天际,云雾散开时,那轮幽红色的月亮已如约而至。
以往它是在月光周围,萦绕着暗红色的不详雾气。
但今夜。
它却是整个月盘,都被染成了猩红,就像是被丢入鲜血中沐浴。
“‘它’要来了。”
芯片通讯中,老萨恩低沉的声音,在公共频段里响起,老猎人以警示的语气说道:
“异变即将发生,都做好准备。
在第一缕猩红月光照耀到大地的一瞬,这个世界就会被拉入噩梦中,不管遇到什么变化,都不要慌张!
那些异变,都是基于每个人的经历和心灵中的阴暗产生的,那些诡异的梦境就是你们自己。
不要试图和它们对抗。
只要你保持清醒,它们就伤害不了你。
更不要外出!
都待在屋子里,千万不要贸然走入他人的梦境中。”
老猎人的声音变的缥缈起来,就好像是芯片通讯遭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干扰,他的声音变的断断续续。
“保护好自己!不要盲从力量,在红月之梦里被击溃了你们就完了”
“嗡”
通讯中只剩下了一片嘈杂的忙音。
江夏摇了摇头,主动关掉了芯片的所有通讯频段,他将手里的红酒放在嘴边,待酸甜的液体流入嘴中的那一瞬。
一缕猩红色的月光,便从天际洒下。
江老板眼前的一切,都在这一瞬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是他本身就处在一个雾气凝造的世界里,而现在,这个世界开始崩溃了。
现实和虚幻被强行融合在一起,以老江亲眼所见,整个夜色下的庄园,都如同蒸发一样,被快速的“消融”。
低矮的民居,空无一人的街道,刚盖了个地基的城堡,还有远处吱吱作响的磨坊风车,这些真实存在的物体,都像是沾了水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