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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荡魔气编制于其身形之后,组成覆盖天空的黑色大氅,又有一本仿佛血肉筑就的书册魔宝悬浮于手爪之上。
每一页兽皮鞣制的书册翻动,都会组成一个硕大如斗的魔纹于身前,要么是“杀”,要么是“戮”,看的人心里发慌。
这些特征组合在一起,就透露出一个字。
霸道!
其他十二位墨家先贤,其型和大师兄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副被魔性侵染,血肉异化,深度改造的怪异姿态。
这说来也怪,旁人入魔至此,大抵是化作丑恶魔物,生出什么利齿大嘴,血腥舌头之类的恶心玩意。
明理院执法们镇压罪渊时间长了,各色丑陋之物也见的多了,惟独却是没见过如墨家十三弟子这样的天魔化形。
说丑吧,确实有点丑。
但换一个角度去看,却又觉得有一种腐败、堕落的怪异美感,最少人家还有个人样子,不至于彻底化作兽型虫型。
所以,这入魔,也分档次的吗?
修士和修士之间的差距,竟真大到这种地步了?
“阴符道友来看旧日老友,来就来嘛,还带如此好物过来赠礼,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大师兄从天际浮现,一双血红怒目,看也不看那阴符公饿鬼道化身,只是看在他手中所持恶鬼灵幡之上。
以那沙哑阴鸩的声音,带着七分讥讽,三分杀意说:
“唔,此灵宝甚好,与我墨家有缘。。。留下此物,然后滚吧。”
“你!”
这番言语,自然让阴符公心中阴冷,他这化身眼见遁逃不得,便也收敛起慌张之态,露出一副大能修士的平静来。
手持恶鬼幡,看向眼前一众魔物,冷声说:
“墨长卿道友,五百年不见,果真还如当年一样狂傲,就算入了魔,也改不了你这口出狂言的毛病。
你家钜子教弟子还真是失败。”
“我家钜子当年揍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话多。”
大师兄同样以冷言冷语回应,他看了一眼下方被护起来的小师弟,复尔又将目光放在阴符公分身上,说:
“老鬼头倒是厉害,这六道分身邪法,竟真被你给走通了。然元神一分为六的痛楚,怕是不好受吧?
本魔寻思着,今日在此带你一道元神下罪渊,怕还要你痛彻心扉呢。
看你如此倒霉,本魔真是心里乐开怀了。”
“真要如此?”
听到这话,阴符公分身扣在恶鬼灵幡上的手指顿时紧了紧,他往天上地下扫了一眼。
也不只是真没看到,还是故意为之。
不管是天上盘旋的麟主,还是罪渊边上裸衣狂战的第五流离,根本没往这边来的意思。
就好像是压根没看到十三个墨家仙门的苦海魔尊破封而出。
“看看你这五百年活的多失败,老鬼头,这节骨眼上都没人帮你。说起来,当年你也本该入罪渊的,却偷奸耍滑不愿下去。
今日本魔就请你下去吧。
那边好多旧日老友时时念叨你,大家想你想到都要生郯你血肉的地步了。”
大师兄墨长卿桀桀长笑,手中书典魔宝翻阅的速度更快几分。
它此时话语中的杀念已是毫无遮掩,其魔性道力滔滔展开,与阴符公的摄灵之力寸寸对抗,震的天地摇摆。
就至此一魔来此,都要让阴符公化身苦战一番,毕竟只是六道之一的化身,对付弱气一些的苦海不成问题。
但真遇到强者未免先天不足。
要命的是,此处如此魔头一般的,还有其他十二个。
定然是自己欺负墨岚欺负的狠了,已激起这些抱团的墨家天魔心中杀念。
唉,打了一辈子鸟,临到头被雁啄了眼。
早知道就再忍耐几日,还是贪心了些,想要谋得墨岚那上好元神做鬼仆。但事已至此,求饶是肯定不会求的。
唯有死战耳!
阴符公不再多言,那边魔头们也是跃跃欲试。
大师兄墨长卿往罪渊边上扫了一眼,看到了刘楚,江夏,还有施妍,沉鱼,这些后辈各个灵韵满满,都是有才有德之士。
想来应是小师弟这多年中收下的弟子,是墨家传承在外界的研习者,都是自己的后辈。
他们正在那方看着自己这些前辈如今的荒唐样子。。。
“大师兄,和这等狗辈多说无益!且上且战,敢欺负小师弟,先撕了他再说!”
身后已有请战,杀意纵横,显然已是按捺不住,大师兄叹了口气,不管五百年前是何等谦谦君子,如今也已成嗜血魔头。
那又何必再行遮掩?
反而让后辈看了笑话。
心念至此,豪气顿生,墨长卿冷冷挥手向前:
“众师弟师妹,这就随我来,请阴符公下罪渊耍一耍,逛一逛,看看那里的好风物。”
下一瞬,众魔狂啸,地动天摇。
………
“莫要反抗!刘楚,你今日做下恶事,坏了罪渊封印,罪不可赦,随我们前去镇魔塔走一趟吧。”
执法长阿虎没有被头顶眼花缭乱的大能斗法分散注意,看着刘楚护在封印旁,众执法近不得他周身,他最终决定亲自出马。
往前踏足,对身缠一缕微弱的魔气的执法长老说:
“你家墨君也已大错铸成,今日就算苟活下来,免不了也要在镇魔塔里度过剩下岁月。我听闻你墨家门徒一向讲究体统传承,带你过去与你家掌门相伴,也算全了你一番师徒之道。”
“执法长有心了。”
刘楚回了句,却是看也不看逼近的阿虎。
只是仰着头,看天空斗法,又见自家掌门已被带出险境,正被老江和沉鱼七手八脚的拖回驺吾车那边。
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以墨长卿方才所说之语,这暗箭伤人的阴符老鬼,今日也是注定难以囫囵离开,让刘楚心中恨意消减。
那一缕魔气也消散很多。
他回过头,看着眼前顶着狴犴神通踏足过来的阿虎,又往驺吾车那边扫了一眼,眼中顿生释怀之意。
“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不敢奢求原谅。。。”
刘楚后退了几步,立于罪渊旁滔滔流水边缘,他对眼前阿虎说:
“不必明理院诸位执法捉我去镇魔塔,本修一生行事,算不得光明磊落,但可称无愧于心,今日所做之事,确与我道心不符的。
我走善恶之道,欲观他人,先观自己,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善。
该有惩罚。
就不劳执法们动手了。”
“你,你要作甚!”
执法长瞪圆眼睛,听着刘楚这恍若遗言一样的话,心生不妙,也不再管其他,炼体秘法激发,整个人带猛虎之气向前冲出,要把刘楚从罪渊边上拉回来。
但他伸出手时,却见刘楚张开双臂,也不理身前援助,就那么向后仰倒,坠下这悬崖一瞬,就被魔气倒卷着落入罪渊之中。
像极了秋日落叶,随风坠落于潺潺流水,只是一个忽闪,就不见了踪影。
“师弟!!!”
惊呆的阿虎身后,传出施妍痛彻心扉的惨叫,火凤飞来,化作大红衣袍的女修趴在那潮湿的罪渊边上,向下方徒劳的伸出手。
可惜,除了魔气摇曳之外,再无其他回应。
。
639。西海事了
刘楚自己跳进罪渊,把周围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明理院执法们对这罪渊最是了解,苦木境中关于此地的传说更是汗牛充栋,人人都知道这罪渊不是好地方,就如那无间魔境。
落入其中怕是要比身死道消更可怕的事。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但偏偏,这修士就那么直接了当的跳了下去,快到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罪不至死啊。。。”
执法长阿虎怅然若失的在悬崖边收回手来,手中只有一片被扯碎的衣袍,他往身后扫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天空。
最后看到趴在旁边望着罪渊悲泣不已的施妍。
夯直的汉子想要安慰几句,但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再没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
这场面一看就知,听刘楚之前的话也能寻出味来,他是知道自己坏了封印,释放了大魔头,触犯仙盟大忌,为了不连累宗门同伴,在此地以这种方式明志。
自己把这大恶之事扛了下来。
当然,事情没这么简单的,仙盟事后肯定对墨霜山还有追责,不可能人死了事情就了了,但如今情况还能再做什么呢?
入魔严重的墨君,肯定是要被关入镇魔塔的。
墨霜山失了掌门,又失去了长老,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好过,衰败已近在眼前,难道还能再把这些弟子们也放逐出去?
说到底,苦木境众生欠着墨家仙门一份情,是不能对墨霜山这样的仙门传承下死手的,更不至于去灭了人家的门。
再联想到院主之前语焉不详的描述,今日西海之事,怕还有内情呢。
阿虎摇了摇头。
思索这些事情,让这个纯粹的炼体者压力极大,再者说,执法长今日心情也不好,自家最看重的弟子楚天穹现在还生死未仆呢。
“不许过来!”
眼见阿虎朝着驺吾车这边过来,大师姐握紧拳头,挡在身前,在身后车上,三宝正把各种灵丹往几近昏迷的掌门嘴里塞,和不要钱一样。
顾淼和乾铎也在手忙脚乱的帮忙。
至于老江。
他手持玄天剑器,大步上前,站在大师姐身旁,朝着眼前这些执法大喊到:
“你们这些仙盟恶徒,把我家师叔都逼死了!还想作甚!”
老江双目圆睁,脸色愤怒,握着剑的手抖动不休,一副年轻人的暴怒之态,手中斩天剑也已拔出小半,雪亮的锋刃带着威道杀气,护住身后宝车。
“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还学会倒打一耙。”
阿虎冷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