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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西格蒙听到劳伦斯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不再是个异乡人，埃兰王国有我在意的一切，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反抗神谕教会！”
“以卵击石啊，那时候的埃兰太渺小了，我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哪怕我控制了那个骄傲的第一主角劳伦斯，却还是远远不够。在海的另一边，他们有更多的主教……”
“这时候机会来了，我已经晋升到6阶的先知，我看到了遥远海域之外的一场意外，一颗遗失的头颅会成为改变埃兰王国命运的契机。”
“这个国家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
“我带回了这颗头颅，也带回了你，西格蒙，你是那颗头颅降临后的唯一生还者。”
“你在叫我吗？”孩子抬起头。
“什么是生还者？”他疑惑的问道。
“就是一场灾难里最幸运的那个人。”路易斯笑了笑回答道。
“用了很多办法，做了许多准备，最后我用一颗头颅换来了埃兰王国短暂的和平，可实际上只是因为那时候的教会把精力放在另外一个敌人身上，一时间顾不上我们罢了。”
“时机、运气加上那个头颅，我们成功了。”
“可在最后在最关键的环节，教会提出了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要求，他们想要我的命。”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我同意了，因为派出执行这项任务的是第一主教劳伦斯。
而他是我的人。
我的死亡必须瞒过所有人，逃脱之后和我一起离开的还有劳伦斯精神里的一部分，你能想象吗，在这位第一主角的脑子里住着两个意识。
那是教会的核心机密，他们将一对孪生兄弟分开培养，在彼此都进入4阶之后，通过特殊方法强行将他们的身体和精神融合在一起。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大幅度提高进入高阶的可能，当我带走了那位主教身体里代表光明、善良、美好的一部分。
留下的那部分一定会让那位主教发疯。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劳伦斯是教会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以星空契约者的身份成为主教的人。
星空契约者是控制血肉的大师，也只有他们能够完成这种匪夷所思的仪式。
然后我开始了流浪，先知的能力可以让我拨开迷雾看清许多，在流浪与探索中，我逐渐发现了这个世界隐藏的核心秘密。
说到这儿，路易斯突然转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西格蒙。
不是我非要故弄玄虚，而是有些关键信息，当你知道的那一刻，我们的敌人也同样能够感知到你的存在。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我可以换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形容。
捡起一块贝壳，路易斯在沙子上涂画着。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打通一款游戏，每次死亡之后，我们不能原地复活，只能从初始存档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继承存档，但我知道你应该是最后一个，如果你失败了……
路易斯在沙子上写下了ga over。
每一次继承存档，我们都会得到一些奖励，相当于新手礼包，我不清楚你得到了什么，但我可以篡改记忆，并以此来影响某些人的行为。
这只是最基础的应用，和月亮契约结合，我几乎算得上古往今来最强大的预言者。
“路易斯是21天，我是28天。”西格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相信我，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无法独善其身，晋升到7阶命运规划师之后，我看清了自己的命运，那时候我明白，想要赢得这场游戏，我必须做些什么。”
目光变得决绝，透过孩子的双眼，路易斯似乎看到了那个真正的倾听者。
“我必须在适当的时候，有价值的死掉！”
。
第三十四章 自己留给自己的礼物
杀死自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
“我调查了一些历史，很多资料难以收集，但我可以隐约猜测到一些人的身份，他们应该是上一个我们，或是更早之前的。”
“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失败了。”
“因为每一次重生间隔的时间都太长了，这样无论努力多少次，成功的可能都十分渺茫，因为敌人很强，游戏的难度很高。”路易斯苦笑一声。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下一次重生尽快来临，并根据目前我拥有的力量，做出相应的安排，我要给我的接替者一个尽可能安全的成长环境。”
“我要成为一本攻略集。”路易斯开着玩笑。
“玩过血源吗？玩过黑魂吗？或者只狼、仁王？那种游戏只许玩一次，一百万人里面也找不出一个能够通关的。”
“可如果换个思路，多了一个先行者，多了一本攻略秘籍，那么通关的可能性会不会大大提升？”
“希望我的死可以变得有价值。”路易斯站起身。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但有些事现在不能说，一旦说了，有些未来就会似是而非，你应该清楚这样的影响有多大。”
“去渔村吧，去那个头颅降临的地方，我在那儿给你留了一件礼物，至于去渔村的路，胡安·巴布罗会带你去的，当初他就是出海的船长。”
挂个王子身份的我这么神棍吗？西格蒙已经无力吐槽了，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次的隔空交流会是什么时候。
再找一块第一帝国时期的羊皮卷吗？应该没那么简单，也许是一件物品或者一个触发媒介。
“西格蒙。”路易斯伸手按住小西格蒙的额头。
“如果我知道你哪天会死，却没办法拯救你，你会怨恨我吗？”
“你不是说我是幸存者吗？”孩子抬起头，“我很幸运啊，至少比死掉的那些人多活了很久。”他侧着头盯住路易斯。
“是明天吗？”
“不，是很多年以后。”
“会很疼吗？”
“应该不会，就像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那你呢？”他接着问道。
“在你死的时候，我也会死，因为只有这样，游戏才会重新开始。”
“我们今晚吃烤鹅吧。”孩子突然转移话题。
“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今晚吃不上烤鹅吗？”
“看来我真的问了个蠢问题。走吧，我们去吃烤鹅。”路易斯回答道。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远，虽然路易斯说的轻松，好像真是一个接力游戏，但路易斯的本质还是经历更多的自己，所以西格蒙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一丝轻松背后的沉重。
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树下，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代表着一段记忆，但因为路易斯的关系很多记忆都变得残缺。
除此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篡改，也许是路易斯有意为之，总之这时候他已经没办法找到前身真正的记忆了。
这时候的自己和路易斯就像一棵树长出的两个枝桠，同根同源却有很多不同，但归根结底却抱有同样的目的。
“渔村、礼物、胡安巴布罗。”西格蒙记下心来。
他知道了路易斯的过往，劳伦斯的来历，但还有更多疑问等待解决，路易斯从上位者头颅里取出的珍宝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留在渔村的礼物？
特蕾莎是谁？这些年里路易斯还做了哪些安排？
精神世界里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可回到现实，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一瞬，这一整晚西格蒙经历了很多，他躺在马车里的沙发上不愿起身，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埃兰王国南方的某片海域，一艘畸形的大船上，一个身材格外高大，如同猛兽般的男人，击穿天空上的云层。
“利亚姆城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男人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还没有找到树先生的消息么？”
“德摩罗大人，十字街爆炸发生之后，树先生遭遇一个神秘男人的袭击，逃脱之后又偷偷潜入到利亚姆城，用陨石天将摧毁了晨曦大教堂。”
“在那之后就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就连他留在岛上的超凡物品也没有再去领取。”
一个面貌丑陋的男人回答道，男人身材高大，只比巨人般的德摩罗稍矮一点，眼睛极大鼻子扁平，嘴角向两边裂开。
像一只鲶鱼的脸拍在了人的脑袋上。
“谁能想到那个疯子说的话竟然是对的，神谕教会的那个主教，竟然真的送回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可那算是什么？”
“一个干瘪的空壳罢了。”德摩罗冷哼一声。
“萨比奇。”
“大人！”丑陋的男人恭敬地说道。
“去见一见那位中将，告诉他证明自己血脉荣光的时刻到了，去把埃兰王国南部的沿海防线通通撕碎！”
“在这个夏天，我要让埃兰王国的南方城市成为所有海盗的狂欢会场，让局势彻底的乱起来。”
“哼哼，一位海军中将的背叛，再多的超凡者都没办法填补这个大窟窿，为了维持局势的稳定，阿贝图斯那位公爵大人会做些什么呢？”
“埃兰王国的富饶可不仅仅只有教会心动，科诺斯的那些家伙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目光穿透云层，看向遥远的北方。
树先生，这个家伙去了哪里，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跳下马车，回到公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丽贝卡二人对西格蒙光秃秃的脑壳都无比好奇。
想起答应纽可门的事情，吃过早餐西格蒙便驾驶马车来到了普莱斯街52号。
“进度怎么样了？”
“遇上了几个难点，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萨弗里问道。
“我已经4阶了。”
“这么快？！”哪怕早有预料，可听到西格蒙进入4阶萨弗里还是一脸羡慕，“手边还有什么事吗？”他突然问道。
“没什么事啊？”西格蒙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过来帮忙。”